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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6141 2023-12-11 10:39:56

难得回来,方子晨跟着赵哥儿在涸洲城里住了一段时间,偶尔的会带几个儿子跑城外训练区看看,石林杰被训过一顿,如今严格起来了,训练虽是苛刻了些,但进度是喜人的,起码这会儿才过去半年,那些小伙子瞧着就是清神明目,脊背挺直昂然,黝黑的脸上满是刚毅果敢,气质大不如以前了,站有站姿,一身凌然,瞧着就是跟普通汉子不一样。

要说之前唐大娘这些姑娘哥儿被送来训练区时,不说原先被征来的小汉子们,就是石林杰和黎师傅都吓坏了。

怎么的还有哥儿姑娘过来了?

黎师傅年纪是上来了,但不是那种守旧的,就诧异了一瞬。

这地儿陌生,先头这帮姑娘哥儿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上,这会儿一路走好,心头不是不忐忑。

为了赶时间,带队的官兵是一路赶,几乎都不怎么歇,而且也看不惯这事儿,路上并未对几个哥儿姑娘有特殊关照。

甚至还更加赶,故意似的。

就想着最好走不动了,直接哭着闹着回家最好。

可后头走了两天,几个官兵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

为啥?

其他小汉子都顶不住囔着喊‘官爷,休息一下吧!我们实在走不动了’,可那帮姑娘哥儿没有喊过,一句都没有。

第二天晚上歇路边,有一姑娘脱了鞋,几个官兵不轻易的瞥了一眼,然后就震住了。

那脚起的泡早破了皮,嫩肉又被磨出了血,血都渗了出来。

村里人衣裳都是磨人的粗布,鞋子就更是算不上好了,有几人穿的还是草鞋。

见着还在冒血,那姑娘直接在路边找了点土敷上去。

村里人大多都是这般止血的,要不就是找些蜘蛛网黏上去,没啥子讲究。

旁边一哥儿脚底也起了三四个泡,那姑娘还好心的帮他。

都是可怜人,大家是抱成团的取暖,一路都互相帮助着。

几个官兵面面相觑。

要是没看到这一幕,他们都以为人一点事儿都没有,毕竟这两天他们一点不对劲儿都没看出来,这些哥儿姑娘也没吱一声,走得那也叫一个快,可结果呢,脚都要废了。汉子们没事,为啥,都是家里的宝,爹娘的晓得村里离涸洲远,一路走来定是不容易,那鞋是新纳的,鞋底厚得紧。

这会儿官兵一看,汉子身上、脚上穿的,那料子不算好,有的甚至打满补丁,但到底还算暖和,能御寒,再看姑娘、哥儿那边······

官兵的这会儿心头佩服的同时,又感觉说不出的沉重。

虽是姑娘哥儿,但这忍耐力,不得不说,比汉子们都强。

这样走路不是不痛,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能回去,除了走下去,她们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这一百多人,几乎大半都是和唐大娘差不多的情况,年幼便开始给家里当牛做马,大了,却又像货物一样,被代价而枯。

谁给的彩礼多,家里就把她们嫁给谁,哪管得对方是好是赖。

好赖都无所谓,好了又如何?要是那婆婆苛刻一点,也就一年到头的能提斤肉回家,他们当父母的也占不得啥子好,还不如多要点彩礼实在。

反正是嫁出去的,便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了。

于是这帮哥儿姑娘们虽是有家,但回不去,来了,还有一条活路,因此她们只能孤注一掷,孤身一人,去往那只听过的,但从没去过的未知之地。

不能喊疼,喊了官老爷会赶她们走。

不能走,她们想活下去。

再苦再累都无所谓。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个人。

而且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在家里干活都累习惯。

晚上也不敢熟睡,就怕着官老爷将她们抛下,一路战战兢兢,又如履薄冰。

到底还是心软的,隔天官兵特意照顾了,走两时辰便歇一下,晚上歇在山里,看她们穿得单薄,夜里冷得很,让人生了火,煮些热水给她们喝。

歇荒郊野外,多是要生火,一是取暖,二是若是山里有那野兽,见了火也不敢过来,安全。

但干柴捡得不多,火堆生得少,往常姑娘哥儿们都抢不到火堆旁的位置,几百个汉子,也不是个个都有那礼让之心,加上不敢滋事,因此她们多是歇在远远的外围,压根取不了暖,晚上总冷得瑟瑟发抖。

这会官兵发话了,汉子们才不情不愿让了地。

到了涸洲,已是四天后。

那会儿李艳梅还没来,到了训练区里,一切都是陌生的,怎么忐忑害怕,暂且不提,后头别说秦家兵,就是新兵们也不敢再随意小瞧轻视她们了。

佩服。

虽是姑娘、哥儿身,但那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让人由衷的佩服。

黎师傅晚上回来还一直夸,说这帮姑娘哥儿做啥事儿都勤快,他教导的时候大家可认真了,人性子瞧着也是好,一点都不比那帮小汉子们差。

这会方子晨得了空特意来看了,新兵们刚练完体能,旁儿训练区的汉子们都累直接躺在了地上,可这帮姑娘哥儿却是争分夺秒似的,歇息的空挡,还不忘掏小本子看起来。

嘴里嘀嘀咕咕,念着药名。

方子晨默默看了片刻,同李艳梅询问了两句才道:“上进是好,但你也得看着些,让她们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务必保证身体健康。”

这会方子晨和李艳梅交代着事,乖仔左手滚滚,右手蛋蛋,乖乖跟在方子晨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小少爷。”

是唐大娘他们,这十几人是乖仔招上来的,这会儿还认得。

“哎呀,是柳哥哥和唐姐姐呀。”

这里算是自己的地盘,乖仔也不怕,跟方子晨说了一声,牵着滚滚蛋蛋就过去了。

李艳梅杀猪最是麻溜,训兵是半吊子,虽是差了一点,可她跟秦家兵——朱正取过经,前期也都是锻炼体能,战术这个,自然还是得秦家兵来,李艳梅这会儿带队是没问题的,不用操心。

方子晨和李艳梅说完了,又喊了朱正和石林杰,交代了一些事,瞧着快到午时了,想带三个孩子回去,回头一瞧,方子晨额头青筋直跳。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滚滚蛋蛋现在说话都有一股乖仔风,老是哟哟哟,搁现代,以后没准的还能去说个唱,可在大夏,那就是哟个鬼。

这会蛋蛋学着乖仔躺在一哥儿的大腿上,笑眯眯的朝旁边一姑娘招手,噘着嘴,怎么看怎么猥琐。

“姐姐,来哟,蛋蛋香你一口。”

那姑娘给他亲了,还挺高兴,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

两个姑娘又凑了过来,蛋蛋左看右看,然后美了,呵呵笑起来。

乖仔也被一群哥儿围着,两只老鼠掉进米缸一样,乐不思蜀的,左拥右抱,颇有些好色之徒逛青楼的味道。

赵哥儿见饭菜都做好了,父子几人还没回来,正要出去找,看见方子晨回来了,脸色有些郁闷和担忧,乖仔和蛋蛋也都正常,只滚滚·······一头的小啾啾,刺猬一样,先前剪了光头,这会儿那头发都不足拇指长,这会全扎起来了,那头绳是花花绿绿,啥子颜色都有。

赵哥儿简直要没眼看了,瞪大了眼睛看方子晨:“你给绑的?”

“不是,训练区里那帮姑娘给绑的。”

滚滚摸了摸头上的小啾啾,很高兴,蹦蹦跳跳的,小脸红扑扑,一路骑马回来,个个都瞧他,可把他美坏了:“爹爹,明天滚滚还想扎多多。”

赵哥儿:“······”

那他一天估计啥都不用干了。

晚上方子晨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床上似乎有钉子似的,赵哥儿轻轻踹了他一下:“干嘛呢?睡不着吗?”

干嘛?

他感觉他两个儿砸做派像老色狼,如今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赵哥儿笑了起来:“你就是会瞎想,你不是说你是正道的光,好榜样吗?”

“是啊!”方子晨看着赵哥儿:“但有些事很难改的,遗传你知道吗?如果他爹爹是个色狼,那······”

赵哥儿给了他一拳:“你胡说八道,谁是色狼。”

“谁是谁知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亲我就像啃猪腿一样。”

赵哥儿一巴掌盖住他的嘴,两人又嬉闹起来,方子晨那点烦心事儿也飞了,隔天精神气爽,刚吃过早饭,黎艺盛拿了本子过来,问方子晨,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儿好?

方子晨哪里会知道啊!

黎艺盛想了想:“乖仔叫兰泽,那滚蛋叫啥?”

方子晨噎住了,黎艺盛看他表情,吃惊道:“不会我两个小儿子还没有名字吧?”

方子晨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忘记了。”

来了涸洲后一直在忙,这事儿真是给忘得干干净净。

黎艺盛真是服了他了。

不过这事儿也不急。

“我想给孩子取个名。”

“那你就想啊!我也没拦着你。”

“我这不是想着你状元郎嘛!肚子里有墨,想让你帮我想想,取个啥名,能艳压群雄那种。”

这种事儿自是当父亲的来比较好,方子晨便笑了笑,直接道:“黎有财?”

黎艺盛:“······”

“黎有福?”

黎艺盛:“······”

这人还状元呢!

这名儿村里一抓一大把,他管的那个水泥厂,就有六个叫有福,九个叫有财。

后头黎艺盛连熬了三夜,给孩子取了名,叫黎煜熙。

这名字是够繁琐的,要是搁现代,考试人都写到第二页了,他还在和名字杠。

方子晨:“有什么寓意吗?”

黎艺盛摇头:“没有。”

“那你还熬了三个晚上?”三个晚上就想出来这么个名,刚还牛哄哄的,还以为他取了个什么惊天地泣鬼□□儿呢!

哎!

黎艺盛看他摇头晃脑的走了,恨不得踹他一脚。

这名不比滚蛋好听啊?

谢肖宇要坐月子,铺子里忙,冯嬷嬷一个人管不来,蜀南带回来的几个姑娘哥儿还是有些怕人的,寻常要是妇人夫郎进店来,他们还能招呼一二,可若是看见那留着胡子且面相较为凶悍的汉子,几人就不行了。

先头一姑娘见着了客人,大概是身型同之前□□她的汉子相似,直接定在了当场,脸色煞白出了一身汗,那汉子倒是好心的,还问她啥了,结果刚一开口,那姑娘就尖叫着跑开了,抱着头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这事儿发生的突然,好些客人都被吓着了,不晓得原委,这几姑娘哥儿都是可怜的,那种事冯嬷嬷也不能跟外人说,那帮客人受了吓,骂骂咧咧的。

后头冯嬷嬷便把她们安排到后院里头,想着自己之前是急了,这事儿还是得慢慢来才行,只两个从先头的事儿中走出来了,能心平气和的在铺子里帮着招呼客人。

但还是忙,造纸厂那边来时也都安排妥当,倒也不急着回去,赵哥儿便过去顶些时日。

这会儿正在算账,一老爷模样的人带着一小厮走进来,赵哥儿以为他是来买吃食的,结果人看他两眼,直径走到他跟前。

“你是这儿管事的?”

“嗯!可是有事?”

“我姓余。”

赵哥儿想起来了,冯嬷嬷前头提过一嘴,这姓余的家里好像有一儿子,说是几年前从马上掉下来,之后就瘫了,说瘫也不像,不会说话不会动,方子晨当时在场,就说了,是植物人。

赵哥儿也不知道什么是植物人,方子晨解释了一通他才懂。

余老爷底下就两个儿子,这会儿瘫的还是他最宠的孩子,余老爷真是为他想尽了办法,上次跑了店里来,说算命的说了,这事儿得找个面相好的冲个喜,他儿子就能好起来,那找谁啊?他说了姚丫头。

姚丫头模样是不错的,先头在厨房里头干活,想安心的在方家过,主动卖身给了赵哥儿,既是自己人,那卤料啥子弄,冯嬷嬷自都交给了她。

不过先头太忙了,早上在厨房里忙活完后她便到前头铺子里帮忙,然后不知道咋的,被余老爷看上了,还带着个老道来,说她面相好,旺他儿子,想娶。

这会儿又提了,赵哥儿晚上回来跟方子晨说:“余老爷说,要是我们答应了,可以给我们五十两银子,他在西街那边有三处宅院,也认得些人,要是答应这事儿了,以后能罩着我们,也会好好对待姚丫头,她嫁过去就是当少奶奶的,一月能给她二十两零花钱。”

他说着不由嗤了一声,方子晨看他:“这里面有问题?”

“那余老爷恐怕是不晓得我是谁。”赵哥儿来了涸洲之后,一直呆村里,村里人都认得他,可涸洲城里的老百姓却是没怎么见过他的。

那会儿方子晨刚来,还没做出什么事,谢肖宇铺子开得也‘隐秘’,客户们只以为他是外头来的,怕晓得他们和知府大人有关系会被打,谢肖宇冯嬷嬷几人晚上回府那是偷偷摸摸,蒙头盖脸,而且也没人关注这个,如此过去一年了,那买卤肉的吃食铺子背后站的人是谁,外头人没一个晓得。

“今天跟余老爷来的伙计身上有卤肉味,衣裳胸上和袖子上还有些油渍。”

那味跟他们店里的味道不一样,赵哥儿闻出来了。

而且那油渍的位置——穿了襜衣,砍肉时,偶尔的还是会被溅到衣领下,外头人穿的襜衣和他在方子晨指导下做出来的围裙很像,襜衣只遮到胸口,脖颈处还有袖子这些地遮不住,偶尔的也会油水被溅到。

赵哥儿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

一月二十两零用,要搁京城那地儿,算不得什么,一盒胭脂都抵不上,可在涸洲城,即使是王家,也没阔到这地步。

说这话时,余老爷说的很大声,明显就是想给姚丫头听的,又许了五十两的好处,要真是做生意的,一丫鬟能卖出这般价,怕是早乐得找不着北了,当场应下。

赵哥儿没应,送走了余老爷,问了姚丫头怎么看,姚丫头说她不想嫁,就想呆家里,她这辈子都是主君的人,不走。

赵哥儿心里就有主意了,派人查了一下,余老爷家里就是做吃食生意的,开了两家客栈,而且还在他们烤鸭店街对面有家卖熟食的铺子。

先头生意挺好,后来自是拼不过他们烤鸭店了。

姚丫头常在厨房里忙,身上的卤肉味自然是重一些,余老爷怕是打听到了什么,自家又琢磨不出卤肉的配方,才想对着姚丫头‘出手’,不过先头看谢肖宇和冯嬷嬷对她们好,有时午间忙,谢肖宇他们直接端了碗在外头吃,一盘卤肉放柜台上,谁吃就夹,同个盘吃,这是当自己人一样啊,余老爷自是不敢轻视,拿了‘诚意’来——虽是冲喜,但一过来就是做少奶奶的,一月二十两,随便花,你们放心。

赵哥儿不傻,余老爷打的什么算盘,他几乎是在看见伙计衣裳上的油渍时就大概猜到了。

姚丫头要真过去冲了喜,那就是余家人了,就是不愿意说那卤肉怎么做,余家逼一逼,就不信她还能嘴硬。

“那你就拒了。”方子晨说。

被拒了的余老爷脸色铁青,还问赵哥儿是嫌给的银子少了,还是怕他们会对姚丫头不好?这都可以好商量的。

赵哥儿找了借口,余老爷见对方死活不松口,似乎真不愿把姚丫头嫁过来,又看向姚丫头,这家铺子对下人好,要是下头人自己愿,怕是也不会拦,可见姚丫头面无表情,赵哥儿拒了这事儿她竟一点都没有着急和失望,余老爷就晓得人也是不想做这少奶奶的了,呸,就个下人,还瞧不上他余家少奶奶的位置,倒是傲得很啊!

余老爷气愤填膺的走了。

姚丫头本来紧握的拳头缓缓松了开来,等余老爷消失在门口,才到赵哥儿跟前鞠了一躬:“谢谢主君。”

赵哥儿扶她起来:“自家人谢什么。”

姚丫头面上有几分挣扎,考虑了半晌,才缓缓道:“余老爷给了银钱。”

五十两啊!

谁能不心动。

赵哥儿拍拍她肩膀:“要是个好的,你也愿,我贴了银子,我都愿让你去,但人若是打着旁的算盘,你又不愿,就是许我一箱黄金,我也是不会应。”

姚丫头觉得眼眶酸涩发烫,定定看他,而后垂下眼,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主君和小少爷都一样呢!”

一样的好。

总是让她心头暖乎乎的。

本以为这事儿也就这样过了,可后头几天,店里却是突然没了客人来。

生意是一落千丈,这会儿天气回暖了,做出来的吃食隔夜就能馊,损失了好些,太过突然,那天开门,冯嬷嬷带着几人照旧是卤了好几锅大肠和鸭脖鸭爪,烤鸭也是做了十来只,可一整天,店里稀稀拉拉的就来了几个人,这不得奇怪?毕竟店里卖的吃食花样多,总能招来客人,先头说是人满为患都不为过。

可这会儿竟是没啥子人,一连过了几天都是这般。

赵哥儿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也知道不对劲,正合了账本想派人去查查,就见一客人买了半只烤鸭正从店里出去,都没走到街上,一汉子冲过来拉住他。

“老许,你胆子可真大啊!还敢来这家铺子买肉吃。”

“咋的了?为啥不敢啊?”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哎呀,这家铺子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啊?这不能吧?”

“真的,程老爷都看见了。”

谢肖宇当初选的这家铺子在西街上,这边人多也热闹,有很多吃食铺子,西街街头那边还有家青楼,夜里偶尔会有打更的和青楼里的客人从西街经过。

前几天往上,就有人看见一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的男子在那家卖很香的卤肉铺子门前飘来荡去,打更的和好几个在楼里喝花酒正要回家的汉子都看见了,当场吓得肝胆俱裂,嗷嗷叫,拔了腿就跑。

隔天这事儿就传开了。

老百姓说这不能吧!别是看错了。

看错了?那打更的如今还躺医馆里头昏迷不醒呢!

然后第二天晚上,也有人看见了。

之后就传是不是这家店里不干净,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总归有那么些胆小怕事的,不敢再上店里来了。

赵哥儿烦得慌,着急上火,回来又扒拉箱子,想找当年他让林小侠削的桃木剑。

方子晨听他吩咐人去买黑狗血,便问了一嘴。

赵哥儿说:“闹鬼,我要去抓它。”

这会谈起鬼,赵哥儿可是一点儿都不在怕的,想起当初他压着‘鬼’打的事儿,他还隐隐有些激动,想再来一次。

“你说有鬼?”方子晨问:“有人亲眼看见的?”

赵哥儿点头:“嗯,黄大爷和钱老爷都看见了。”

黄大爷是打更的,钱老爷是青楼里的常客,他最爱去楼里喝酒听曲,常常半夜才回来。

方子晨拧着眉头:“他们怎么说的?那只鬼只在我们家店门口徘徊?”

赵哥儿答:“嗯!”

方子晨瞬间笑了起来:“有意思哈。”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赵哥儿不高兴了:“最近好些客人都不敢来我们店里买烧鸭了。”

方子晨见他嘟囔着小嘴两夹鼓鼓,像含了鸡蛋在嘴里,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哪里有什么鬼,我估计可能是某些人眼红我们家生意,故意闹的。”

赵哥儿握住他作乱的手,不太确信的问:“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世上没有鬼。”

“我就是知道,”方子晨说得笃定:“每年死那么多人,要真有鬼,岂不是满大街都是了,那么多的鬼,你见过一只没有啊?”

赵哥儿:“······”

确实是,当初守义庄的时候,他也只见过假的鬼,真的一只都没有见过,是不是······

“是有人扮的。”赵哥儿想到店里馊掉的肉,那心肝都疼:“夫君,你去抓他,打他板子。”

方子晨摇摇头:“这种勾不上大罪,我真抓了最多也只能关他两日判他赔给我们一点银子,受不到严重的惩罚,他下次指不定还要搞幺蛾子。”

赵哥儿没主意,便望着方子晨,想寻求帮助:“那怎么办啊?”

方子晨摸着下巴,想了想,凑到赵哥儿身边。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方子晨身上淡淡的皂角味由鼻腔吸入肺腑,浸入四肢百骸,他的皮肤很好,油灯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在鼻翼一侧投下微暗的阴影,整个人看着多了些许温柔。

赵哥儿最受不了方子晨这模样,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的干什么?

大半天的,他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赵哥儿身子酥软,日渐白皙的脸颊染上桃花般的颜色。

方子晨在他耳边道:“我们这样,这样·····”

赵哥儿眼睛一亮,笑了起来,扭过头来,戳了一下方子晨的肚子,夸他:“我就知道,你鬼主意最多了,一肚子坏水!”

方子晨:“······”

乖仔从门口哒哒哒的跑进来,刚在厨房吃了东西,这会儿嘴巴还油汪汪的:“父亲,爹爹,你们干什么呀?”

方子晨:“今晚要去干大事,你来不来?”

“干大事?”乖仔眼睛都亮了,说:“那肯定要啊!乖仔最喜欢干大事咯,没有乖仔,父亲和爹爹自己肯定干不成。”

方子晨直接给了他脑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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