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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6129 2023-12-11 10:39:56

河道还没开挖,炸/药做出来了也没用,外头有赵哥儿操持着,方子晨就想着歇那么几天,这会儿直接歇不了了。

先头的折子堆积如山,小事儿同知到是能做主,大事儿,就得方子晨拿主意了。

先头同知让派人送来的折子方子晨还没看,赵哥儿让唐阿叔盯着他,方子晨不怕唐阿叔,但他怕这老东西告状。

唐阿叔虽说是个下人,但被卖入孟府的时候还小,没记事儿,同着孟如清长大,孟如清心性好,待他和善,下人又会见风使舵,对着唐阿叔也尊敬,后头他随着孟如清去了衡阳,衡阳一带也是富饶,往年的他听秦老将军说哪里哪里又饿死人了,心头还唏嘘。

这什么年头了,还有人饿死?

可进了涸洲,一路萧条,看着百姓饥寒交迫衣不蔽体,眼里都是木楞浑浊,唐阿叔才晓得了。

这世道啊!有人大鱼大肉,也有人夹缝中求温饱。

方子晨要做的事儿,他自是知晓,这会儿就想着让他快快的做事,让底下老百姓吃个饱,别是年年的又饿死人了。

他先头最稀罕乖仔和滚滚蛋蛋,这会滚滚蛋蛋他都不看了,交给小风,一直站在方子晨身后督促他,目光如炬,方子晨觉得自个后背都要烧起来了,神经紧绷,像后头站着个唐嬷嬷,只要他一动,绣花针马上能扎到他很有型的屁股上。

以前写作业,他爸妈都没这么盯过他。

方子晨一动,唐阿叔就问他要干嘛,方子晨说想去解手,唐阿叔竟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方子晨刚进去不过一会,唐阿叔就喊他了。

“老爷,好了吗?”

“······还没。”

“老爷,您进去已经快半炷香了。”

“我串稀。”

“老爷,您再这样,主君回来我就要告诉他了。”

方子晨:“······”

这老家伙,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这会他估计已经被他收拾得躺床上了。

方子晨提着裤子出来,耐着性子兢兢业业看了半时辰,又闹了。

妈了个巴子。

三十道折子,十二道是蜀南县令写的,说他那边土匪猖獗得紧,让方子晨派兵过去抄他们老

折子上写得明白,这伙土匪已经有规模了,大概百来多人,占据蜀南西山、龙虎山,丘陵山等一带,经常作案,在蜀南抢出了赫赫威名,不少混不下去的汉子,还跑去参匪了,要是再不除掉,怕是会日益壮大,祸患无穷。

蜀南东北那边通溱洲西部,只一条官道,商人经常要在这道上跑,若是不走西山一带,就得饶远路。

这就不划算了。

要说这帮子土匪只劫财,那到也还好,偏偏的人是劫财又劫色,一遭反抗,还格杀勿论。

前头一商队和负责押送的护卫,二十二人都被砍了。

逃出来的一家丁又报到了官府,县令不得已,又递了折子来。

县令是地方政治的最高负责人,他管理着一整个县的事务。而兵则是县令手下的武力队伍,主要用于维护治安和抵御外敌。

一个县里头,最少都有一百至五百的兵力贮备。

这么多了?

吃白饭的吗?

几百人过去,还收拾不了区区一百人?过去每人一口口水喷过去,匪患都被淹死了都,还有脸来找他‘做主’,找骂差不多。

正发着脾气,同知又派着身边的人送折子来了。

那人看方子晨脸色不是很好,大气不敢喘。

方子晨折子都赖得写,直接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调派五十兵力去蜀南增援,杨乘风要是再不能把那帮土匪子擒下来,就让他提着脑袋来见本官。”

杨乘风是蜀南县令。

那人算是同知的左右手,对这事儿也清楚,当下就急道:“大人,调派五十兵力过去,就想把那伙匪徒拿下,怕是难啊!”

“难?”方子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难道蜀南的兵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啊?蜀南的兵?”那人反应过来了,方子晨是新官乍到,府衙凳子都还没坐热呢,第二天就跑安和县这边来了,涸洲的事儿怕是还不清楚:“大人,蜀南没有兵啊!”

方子晨眉头蹙了起来,难道县令属文官,兵是只有武官才能统领?

又听那人解释说他们涸洲这里,如今县里是没有兵的,县令手下只有几个衙役。他们涸洲一个县,衙役人数一般多是二十到三十人,县里压根就没有什么贮备的兵力。

卧槽!!!

同都是大夏的洲,怎么上阳、下阳、衡阳、源州等地就有,涸洲没有?

搞什么鬼?

那人便说了。

先头是有的,后头被知府解散了。

前头知府可谓一手遮天,涸洲靠近西北,先头他还怕外敌冲破防线杀过来,不敢动,后头十几年,外敌依旧在侵扰着边境,可西北军防守着,一直没杀过来,知府就松了。

这帮军养着,但用不上场,年年的朝廷拨款过来都是一笔巨款,若是进了自己口袋······

后来大前年大原突然杀了进来,一路直下,打到了西和镇,西和镇再下去不过九个公里,就是涸洲地界了,大原差点杀到涸洲的地盘上,知府才算是怕了,不过大原不过嚣张半年,就又被西北军赶了出去,知府想着再重新招兵,可银子进了口袋,被他花了,一大半又送京里孝顺了,哪里还有银子去‘招兵买马’!就算是有也舍不得啊!

这事儿一来二去就被耽搁了下来。

方子晨:“······”

这知府真是太胆大包天了,这种事儿也敢做,还能瞒得这么久,真是官官相护啊!

先头他还奇怪,这洲镇里头治安那么差的吗?怎么县令出个门都会被打,如今算是晓得了。

西北军不成器,大原修养好了,没准还要再杀回来,这是个好战的种族,大原本国国土贫瘠,自家菜地种不出菜,又没有银子怎么办?

抢!!

想要生存、发展,只能侵占别国。

这兵还得重新招,不然像着前头那样,西北军挡不住,人家杀过来,他们涸洲人民就要做那案板上的猪肉了。

可是这会儿他就像那龇牙咧嘴的恶狗,人人见了他都想打,前儿乖仔回来就说了,已经有人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了,妈的,简直胡说八道,他哪个儿子没屁/眼?他大儿子放屁那杀伤力不知道有多厉害,要是这会儿征兵,他都怕人集合起来杀家里去。而且,银子也不够,还得先想办法搞点钱。

方子晨哽住了。

涸洲真是个烂摊子。

现在打包回京还来得及吗?

最后方子晨下令调了两百人过去。

另一边。

除了荣和村,各村村长即使百般不乐意,这天还是瞧着铜锣,把村里人聚集了起来。

干嘛呢?

知府大人要挖河道,要在村里征人,上头文书都下来了。

这会村里人哀声怨道。

先头被征地还是少部分人的事,村里人还当热闹看,这会不一样了,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去行不行啊?

不行,家里有汉子的,最少都要去一个。

这跟征劳役没有什么区别。

可这会要春垦。

村里人是把方子晨又来回骂了一百遍,深恶痛绝的同时,又觉对方似勾魂的牛头马面一样,让人害怕得紧。

秦家军也被调来了,跟着一起忙吧!总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天天的呆后院里。

方子晨只让十人留着涸洲护着谢肖宇他们,黎艺盛听说这边忙,也跟着黎师傅过来了。

安和县就是个空壳子,方子晨需要人手,溱洲先不回去了,留下来先帮帮忙。

他们当个监工还是行的。

谁盯着哪个村,该怎么做,赵哥儿都一一安排了下去,他自己去盯荣和村,这个村最大,也最是穷。

来的那天,就见着一百来汉子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铁铲,站在规划好的河道旁,赵哥儿眉头蹙了起来,招来老王头。

“你们整个荣和村就这么些人?”

怎么可能!

他们荣和村最会生了,家家户户最少的都有七/八口人,这会就是每家出个汉子,钻了文书的空子。

老王头动员了,可人就是觉得他收了人知府的好了,以前还会听他话,这会是啥子都不愿听了。

老王头也无奈,人不愿来,他也没得法子,说狠了,怕是也要遭怨。

赵哥儿看他有些为难的脸色就懂了,没再说什么,转头吩咐起正事。

大家要在石灰线内挖,要宽三米五,深四米这个规定来。

大家一句话都没说,不情不愿的干了。

乖仔本不打算跟着赵哥儿去,想在家陪弟弟,赵哥儿临出门前都不放心,大毒瘤和小毒瘤呆一起,那天是要能捅破的,他特意吩咐了唐阿叔,滚滚蛋蛋不要紧,重点是看好这两人。

唐阿叔觉得不至于,哪能那么夸张呢!以前这父子俩也是经常的在一起,也没见闹出啥子事儿,就是一次两父子玩,老爷搞得太恐怖了,把少爷吓得蹿到柱子上,结果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小屁股黑了大半来月,门牙掉光了,掉无可掉,因此到是没见着什么血,捅破天是不至于的。

赵哥儿都出门了,实在是不放心,想想还是回去把乖仔带上。

老王头积极响应,家里的三个儿子都来了,他老三今年十六,是个看着有些激灵的孩子,这会干活哼哧哼哧的,老王头正也要去干,赵哥儿拉住他。

“贵人还有事?”

“村长知道村里谁家有大铁锅吗?”赵哥儿问。

村长摇摇头,回:“没有。”

先头倒是有,以前好一些的时候,村里还有人养得起猪,这杀猪或者做宴席就得用上这大铁锅了,后来过不下去了,家里有点值钱的,用不上的玩意儿就都拿出去卖了。

赵哥儿没法子,扭头看乖仔,乖仔拿着他的小锄头正混在人群里挖土。

大家一边干活儿一边偷偷瞅他。

哎呦,别说,这小少爷还挺有那么一回事儿的。

这会动工的地在村子外头一山脚下,人多力量大,刚挖了这么一下,就挖到石头了,不过不大,可以搬得动,乖仔刚挖了块石头,老王头三儿子还想帮他把石头抱走,乖仔小锄头一丢,自己把捅大的石头抱起来丢到了石灰线外。

哟呵~

这小娃子厉害啊!

听说他三个时辰就吃了五个包子,怪不得呢!

可知府家的小公子竟然和他们做一样的活儿······

先头大家不是没去镇上给大老爷做过工,干的重活,累,汗就多了,味道定是不怎么好闻,衣服也脏,晚上去领工钱,回廊上偶尔的碰上那些小公子小姐,人是立马捏着鼻子,囔着这人怎么这么臭就跑开了。

好像他们干苦力活的多肮脏一样。

这会乖仔跟着他们一起,干着一样的活儿,众人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是好像没那么排斥了。

“乖仔。”赵哥儿喊。

“爹爹干嘛哟。”

“过来。”

乖仔扛着锄头过去,赵哥儿拍拍他衣服上沾到的土。

赵哥儿正色道:“你去镇上买两口锅来,要大的。”

乖仔眨巴着眼睛:“要大大滴像村长爷爷家杀猪那会儿煮水滴锅吗?”

他指的是仔小河村过年那会儿去村长家杀猪的事。

赵哥儿点头,把腰间的荷包递给他。

这事儿让禁卫军去也行,但乖仔大了,得练练。

乖仔点了下头,赵哥儿让一禁卫军跟着,先头乖仔下乡,不是跟着方子晨就是跟着赵哥儿一起骑,这会牵来马,解开绑在腰间的软鞭,一个翻身就上去了,汉子们纷纷侧目惊叹。

这马儿是秦管家送的,两匹,皆是高大威猛得很,绑在路边吃草的时候,汉子们都不敢靠近,马儿打个响鼻嘶鸣一声,他们都有些怕。

这会看着乖仔,坐在马上,那是英姿飒爽,贵人家的娃子,会写字,会骑马,还会干他们村里人干的活儿,到底是不一样啊。

乖仔见着老王头的三儿子有些羡慕的看着他,沉默了下。

“王三叔叔要一起去吗?”

王三都怔了。

等坐到马背上的时候,他还没缓过神来,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禁卫军沉声让他抱住自己,两腿一夹马肚跑起来了。

耳边风声呼呼做响,两边黄田,高山急速倒退,王三觉得又高兴,又新奇,又刺激,又有点害怕。

禁卫军蹙着眉:“小子,你别抱那么紧啊!勒得老子腰都要断了,老子又不是你媳妇。”

王三讪讪的笑了几声:“大哥,我就是有点怕。”

看见乖仔自己策马在前头,马蹄踏得尘土飞扬,乖仔小小的一坨,他觉得这娃子就这么点大,实在是厉害了。

要是没个人,他都不敢骑。

别说他羡慕,禁卫军都羡慕。

那可是秦家培育出来的马,高高大大,跑起来也快,风一样,他们这次带来的马儿都是经过筛选的,以前就听说秦家培育的马儿厉害得很,最近这几天外头跑得多了,大家也见识到了,他们这些马儿压根就追不上,从衙门跑到安平县,人家的马儿马鸣还能打得震天响,他们的马却是不太行了,好像要是再跑一公里,他们就得扛着马儿回来。

老王头都不晓得要大铁锅干嘛,赵哥儿又吩咐他:“你去村里找几个手艺好的妇人和夫郎来,四五个就行。”

老王头回村一趟,最后把自己两儿媳还有旁儿两亲戚家的夫郎媳妇也叫来了。

为什么不叫村里其他人,叫不动啊!

要是老王头自家的事儿,大家都上了,帮官老爷做活儿,不干不干。

大儿媳是不怕赵哥儿的,来了就问让她们干啥子?

赵哥儿说让她们先用石块搭两个灶台吧!

老王头这会晓得了。

一牛车从村口驶来,张泉跟在一旁。

到了地,赵哥儿让两人过来卸货。

是玉米面和猪油,还有菜。

“其它村都送去了吗?”赵哥儿问。

张泉点头,回:“都送了。”

这会老王头哪里还不懂啊!

汉子们也瞧见了,要说没看到那些粮食,大家还不会信,这会东西都运过来了,灶台也搭了,大家伙就信了。

原来官家的还要包他们午饭。

这咋地这么好?

这活儿不是白干的,别说什么工钱,就是有一口吃的,大家便都愿意做了,不为啥,自己在家少吃一口,家里的媳妇和孩子就能多吃一口。

乖仔回来得快,锅不好拿,也不好放马上,禁卫军和王三合力拿了一个,另一个乖仔学人印度阿三,顶在头上拿回来了,锅大,一整个罩住了他,远远的都没瞧见人,就见着一口锅骑在马上了。

张泉赶忙过去接锅,乖仔从马上跳下来,目光晶亮亮的看着赵哥儿。

他第一次办事,就是买回来的锅碎成了八片,都得夸的,何况这会儿两个锅都好好的,他摸摸乖仔的头。

“我儿子真棒。”

乖仔腼腆的笑了一下:“乖仔能干活,能做事鸟,系男仁咯。”

赵哥儿笑起来:“是了是了,多少钱买的?”

一口大铁锅不便宜,厚一点的上百文,便宜一点儿的,也是八/九十文。

这两个锅厚,按涸洲物价,应该九十文左右。

“八十六。”他每天跟着方子晨吾日三省吾身,省着点花,省着点用,省着点买,乖仔已经得了方子晨真传了,这会伸出他的小短腿,说:“乖仔要两个,让老板给便宜,爹爹你不要小瞧乖仔,乖仔系个大男仁鸟,乖仔才不会被骗,敢骗乖仔,乖仔就给他西飞毛腿,乖仔厉害哟!”

赵哥儿又夸了他两句,乖仔高兴了,拿起他的小锄头兴冲冲的去挖土。

锅得拿到村里去洗,正在挑水的妇人瞧见老王头两个儿媳妇来洗锅,纳闷了。

一问,都惊了。

“方夫郎说包饭?”

“是啊。”

“这······”

怕是一斤糙米煮一大锅哦。

清廉正直的好官儿,不存在的。

大家没当回事。

老丘

这会大儿夫郎一边咳着,后头还用旧布背着个孩子,挑了水回到家,进到厨房,捡了四个红薯出来。

老丘正在一边编箩筐,见了,便说:“老大家的,再去拿两个来,别煮烂了,熟了午饭就给你当家的送过去。”

陆哥儿洗红薯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下,才道:“晓得了爹。”家里就只还剩三筐的红薯了,要等新红薯种出来,起码还得等三个多月,如今是能省则省,今儿当家的出门时,他便说了,让他带两红薯去,当家的没带,说晚上再回来吃。

陆哥儿知道家里粮食紧张,他当家的不舍得。

可这劳役不好服的,几前年交不出银两,小叔子和村里好些人去了,走时二十七人,回来就二十一人。

剩下六个去哪里了?

死了。

徭役向来是九死一生。

被拉去充兵,那基本是回不来了。

被拉去做活儿,也没比充军好哪里去,天天的要干活,一天的就一顿饭,官差还小鞭子大木棍的跟在后头,喘口气一鞭子就能挥过来。

吃不饱,又劳累过度,死人就正常了。

陆哥儿也怕他当家的熬不过来。

中午又背着孩子,拿了两红薯,刚往村口走,就碰上了好些妇人和夫郎。

都是去给当家或者儿子送红薯和水的。

早上他们要忙着地里的活儿,对河道那边的事儿不怎么清楚,那儿离村子有些远,要走小半会儿。

大家路上都在说着劳役这件事儿,说着说着又咒骂起方子晨,陆哥儿突然停下脚步。

“什么味?”

他背上的小哥儿小鼻子动了动,奶奶的出声了。

“爹爹,好像系肉肉。”

大家伙也味到了。

是煎猪油的味道,这猪板油煎起来的时候,那味儿是香得紧,以前一家煎,满村的都能闻得到。

“谁家煎猪油了?”

“你糊涂了不是,这里离村子远着呢!这么远,狗都闻不着,我瞧着这味儿好像是前头那边传过来的。”

走近了,那味道越发的浓郁,大家口水咽个不停。

到了地一看,山脚下架着两口锅,老王家的大媳妇这会拿着个簸箕,正从锅里捡窝窝头。

个个都成年汉子拳头大,然后倒到了一个大箩筐里,箩筐里的窝窝头都要装满了,黄灿灿的,一看就是好吃,一旁的锅还熬着油,瞧着是快熬好了。

那板油炸得焦黄,一夫郎捞了出来,放到一个大木桶里,猪油则被倒入罐子中,那锅刚熬过油,也不用洗了,直接炒菜就行,可菜多得紧,他儿子今儿也来做活儿了······

他又放了半勺油,小心翼翼又忐忑的看向赵哥儿,见赵哥儿没说话,又放了一点,赵哥儿看见了,还是没有说话。

那老夫郎也不是浪费的,虽不是自家的,但再放多了他也舍不得,心疼得够呛,看他要往锅里倒菜了,赵哥儿说:“再放两勺油。”

“啊?”

赵哥儿道:“干力气活,肚里没油不行。”

“可,可这么多也够了。”

“菜太多了,再放两勺。”

大家伙干得热火朝天,早没了先头的不情不愿。

菜炒好了,张泉过去喊:“先停工吃午饭,中午歇息半时辰。”

半时辰也不过一个小时。

这会儿天气暖和不算得热,要是再拖后面一些,进入五六月份,中午就得歇久了。

大家赶忙扔了铲子、锄头围过来,乱哄哄的,生怕慢一步就没得吃了,煎猪油那会儿大家就馋得慌了。

太香了,实在是太香了,这味儿要勾人命了。

干活时都心思不属,一个心都飞到了油锅里,有些人大半年的都没吃过猪油了,比如陆哥儿的汉子,好一些的人家,一大锅粥,筷子插到猪油里,沾了点儿,然后放到粥里搅,那么点儿猪油,放跟没放一个样。

赵哥儿还没出声,乖仔先囔了:“不要挤,排队,排队,都排队。”

“哦哦哦。”

大家虽是饿得不行了,都迫不及待,但听话,毕竟这是知府家的小少爷呢!何况人也跟着他们排······

不是,人怎么排到最前头去了?

这小家伙刚是在他们后边囔的。

乖仔站得近,都要贴着锅了,巴巴的看着簸箕里的窝窝头,他似乎晓得大家的心声,回过头,牛逼的说:“乖仔系官二代,乖仔有特权哟!”

当初秦恒煊有特权,吃鸡都不用等,乖仔羡慕得紧,这会他也有特权了。

他挺着胸膛,负责发放窝窝头的一年轻哥儿按照‘规定’,给了他两个窝窝头,乖仔说不够,还要一个。

他有特权。

那哥儿又给了他一个。

乖仔抱着窝窝头,又来到了旁边想要领菜,可这会儿他和负责打菜的妇人都为难了。

没带碗。

咋子整?

菜油啊,沾着汤,打到手上也不得行啊!

乖仔眼睛咕噜噜转一圈,然后仰起头张开嘴:“爹爹说,每人半勺菜,姨姨你打乖仔嘴里来。”

他干一早上的活儿了,这买菜的银子是公出的,吃到就是赚到,不吃就亏了,也对不起他流的汗。

那妇人愣了一下,而后就想笑了。

张泉觉得没眼看。

小公子已经被大人带坏了,这是在拿命占便宜啊!

他过去拉乖仔,乖仔死活不愿走,一直朝着那妇人张嘴。

“姨姨,快打菜,乖仔饿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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