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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6862 2023-12-11 10:39:56

这是那帮子作恶多端的土匪??

百姓们都不敢信。

“啊!!兄弟,真的假的?你没认错吧!”

“错不了,就那个走在马屁股后面,嘴巴肥肥那个,我记得他,当年就是他带着人从树林里蹿出来,抢了我的东西,那会儿还好是人多,他们没注意到我,我才能跑得掉,不然这会儿我怕是都成白骨了,就是他,我绝对不会记错。”

百姓们被震惊住了。

这伙子人,除了拦路抢劫,平日吃喝那也是横的,人卖猪肉的,他们蒙了面就来抢,店里的米粮也是闯进去就拿。

衙役奈何不得,他们便狂得无法无天,山上的东西吃完了,就下来‘打家劫舍’。

百姓们被他们抢得都怕了,这会见着人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心里头畅快又激动,开始往人身上扔菜叶。

为什么不扔臭鸡蛋?

穷啊!

鸡蛋都不够吃,怎么可能会给它臭。

有人没有菜叶,也不晓得是不是之前被抢过,这会脱了鞋,冲上去就往人土匪子头上扇。

大家是有样学样,各种啪啪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场面立即乱了起来,官兵都劝不开。

城里的暗探见着情况不对,转身就想跑,方子晨路上就叮嘱过禁卫军了,正常人,见着这种场面或在土匪头上吃过亏的,定是要义愤填膺,没吃过亏,那也是要凑热闹,怎么的都不会选择跑。

反正到时候谁跑,你们就抓谁。

这些暗探也是罪无可恕,必定也要揪出来就地正法。

这会三个暗探刚一转身,就撞上一堵肉墙,抬头一看,人目光正森森的看着他们。

“想跑?”

“你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哎,哎你干嘛?你抓我干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别乱来啊!放开我,不然老子喊人报官了。”

禁卫军没说话,压着他们跟上队伍,一路进了衙门。

余大牛和着手下一众小弟被关入大牢,他眯着青肿的眼往各个牢房看,没看见丘陵山和西山的兄弟,顿时松了口气。

他娘的。

他就说嘛!那知府一看像是毛都没长齐,能有什么本事,也就运气好踩着了狗屎,才寻着他们。

可是狗屎这种玩意儿,踩着了一次,哪里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呢!

知道他被抓了,二弟和三弟一定会来救他的。

余大牛像是看见了希望,心落回了肚子里,其余众人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又被余大牛安抚了几句,进到牢房就像回了家一样,除去那十几个伤得特别重的,其余人找了位置,直接睡了下来。

直到下午,牢房外突然闹哄哄的,大家起来一看,就见着他们丘陵山和西山的兄弟们也进来了。

大家终是团聚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也进来了?这下完了,谁来救我们啊!”

余大牛满目惊恐,脑中穆然想起方子晨的话——铲草除根,一锅端。

他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这事儿传的快,百姓们欢呼呐喊奔走相告,连着底下消息闭塞的村里都知晓了。

他们蜀南的大毒瘤被剿了。

“谁干的?”

“知府大人。”

“啊?真的假的?知府大人来咱们蜀南了?他还来帮咱们老百姓剿匪?这,这不可能吧!”

“真的,我那天正好去镇上了,知府大人骑着马,还有小公子。”

“不是说新来的知府大人很年轻吗?”

“是很年轻,长的那也叫一个俊,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就没见过那般人,皮肤白得像发光一样,我那天都不敢正眼看呢!”

“那知府家的小公子多大了?怎么去剿匪还带着啊?”

“看那模样和个头,应该有个四岁了吧!”老婆子正说着,旁边几人猛的站起来,惊恐的往村口看。

十几个官兵呼啦啦的正朝他们小跑过来。

“大婶子,您可认得余大牛和苏小田家?”

老婆子心惊胆颤:“认,认得。”

怎么能不认得嘛!村中顶级富户,良田三四十亩,房子盖得老大,皆是青砖瓦片,家中还有几个丫鬟呢!做派比得镇上老爷还要像老爷。

“那麻烦您老带个路。”

余家和苏家好认得紧,这会儿已过了午饭的时辰,村里人一天多是两顿,早吃过饭了,就余苏两家阔绰些,一天三餐,早上不用下地,起得晚,又吃过早饭,也没啥动,饿的就慢,这会儿才刚坐下吃饭,大门忽而被踹开,官兵分成两队迅速涌了进来,一下就把余家所有人,连带着下人都扣了起来。

余家的老婆子被押出院门的时候,还大喊大叫,问他们什么人,识趣的话赶紧放开他,不然等她大儿子回来了,定要他们好看,看见带路的老婆子,更是狠话连连,说回来绝不放过他们一

那老婆子都被吓得脖子瑟缩起来。

村里的百姓,不说官,就是小小的衙役见了都怕得紧,余老婆子也是嚣张了。

官兵哪能容她这般,也不管老不老的,一巴掌直接朝她嘴巴扣去。

口气比他们大人还要狂,简直无法无天了。

村里人尾随着看热闹,原不敢靠近,怕余家的回来报复,可这会看见余老婆子被打得一嘴血,胆子就大了,不知谁喊了句:“官老爷,余家老二还在地里,你们还没抓他呢!”

余老婆子气个半死。

官兵立即去了。

蜀南这边气候暖和,彼时田里的庄稼已经种了一个来月了,水田里长了些草,余老二正站田埂边监工,一汉子刚停下来,正好靠他近,他一棍子举起来敲过去。

“郝老三,你他娘的又给老子耍懒,今天你这工钱是不是不想要了。”

郝老三敢怒不敢言,余家是村里的大户,田地多,家里照看不赢,常找人干活儿,一天六文钱,虽是少,但活儿难找,赚钱难,大家家里头地少,也就来了,可余老二总寻着由头克扣他们工钱,一天都不得歇,最后也不过赚个三四文。

这也没得办法,家里穷,有总比没有好,这一片地连着,一共十六亩,都是良田,余家当年找了借口,说想要这片地儿都连起来做个鱼塘,这边还有郝老三和村里几家人的地,大家都不想卖,可余家牛啊!各种恐吓威胁,村里人说要报官,余家人无所谓,说你报啊!官老爷能护得了你们一时,难道还能护得了你们一世?他们家大牛在外头富裕有势力,他们不怕官老爷,倒是你们,敢报官,那家里的小孩可就要看紧了。

这话什么意思啊?

穷人到底是怕有钱的,最后不得已卖了,一亩五两钱,跟抢的也差不多了。

余家和苏家几十亩地,就是这么来的。

郝老三正要说什么,余老二又一棍子给他:“还不赶紧的给老子干。”

旁边几人拉了郝老三一下。

“老三,别倔,忍忍吧!”

“是啊,你家的地都被他家买走了,这会儿外头活不好找,惹着了余老二,人不给你做活了,你家老的老,小的小,咋地过?你别忘了你大哥是怎么没的,忍忍吧,我们就这命了,哎!”

郝老三没说话,看着手心的黄泥巴,不知道这种日子啥时候才能到头,他大哥被着余家打死,他如今却迫不得已为了一口吃的,还来给余家做活儿,好人不得回报,坏人却吃香喝辣,这世道怎么能这么的不公?

谁能来帮帮他?

郝老三难受得紧,却又只能默默的做起了活,余老二看他听话了,哈哈笑起来,骂他贱骨头,一定要被收拾一下才听话,正得意没一会,两官兵朝他过来,余老二见了官兵,也没害怕,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可直到对方架住他,他反抗,被官兵重重一脚踹到肚子上,报了他大哥的名号也不管用的时候,余老二才慌了。

余家和苏家所有人都被抓了,家里也被官兵把守起来。

这是犯了啥事啊!

村里人高兴得,立刻涌去镇上打听。

原本剿了匪方子晨就想回去了,不过一听杨乘风对这事后续的处理报告,只得又留了下来。

杨乘风办事真的不太行,挖出来的尸首肯定要让人来认领,方子晨问他然后呢?杨乘风说没然后了。

不需要进行补偿吗?

人父母的孩子被土匪虏去了,去世了,就白死了吗?

如今‘脏款’都在,怎么的,都得进行一些补偿吧!没有的话,那是另一回说。

那些活下来的姑娘、哥儿,直接通知让家人领回去,这也不得行啊!

这大夏最重贞洁,他们被土匪虏山上去,遭遇过什么不用多想就该晓得了,有些家见着孩子能活着回来会高兴,但也有些爹娘嫌弃他们丢了脸,而且,遭遇这种事情,这些姑娘哥儿心理怕是会有些问题,这得进行疏导啊!

土匪们又该如何处置?

只是杀头也太过便宜了,以前抢来所花出去的银钱,也得一文不少的追回来。

杨乘风听他讲,头都要晕。

这么麻烦的吗?

姑娘哥儿救回来了,自是回家各找各妈啊!怎么疏导,他咋的晓得,而且,那些抢来的银两,土匪子肯定花了些,他怎么找回来嘛!

方子晨看他片刻,觉得这老大叔怪不得干了二十几年依旧还是个县令,这要是在上阳那种地儿任职,就这能力,怕是早被革八百次职了。

方子晨只得给赵哥儿去信,说晚几天回去。

这事儿太恶劣了,他都想把人满门抄斩,若是交由杨乘风来,怕是余家苏家等人还要逍遥法外。

余大牛乃龙虎山大当家,苏小田乃是二当家,三当家是个孤儿。

余苏两家以前穷得紧,余大牛和苏小田上山后,家里才慢慢好了起来,家里的房子、良田全是用枪来的银子买的,这会儿自是要收回来,而且两家人‘知情不报’,故意隐瞒,这罪责也是不小的。

两家除去原有的几亩田,所有家产都被变卖了,十三往上的,也都被扣在衙门里。

村里人一打听下来,大惊失色。

不得了啊不得了。

那外头专门杀人越货恶贯满盈的土匪子,竟是他们村的余大牛和苏小田。

余家和苏家当年突然富起来还是好的没欺压乡亲们的时候,有人同他们打听,余家和苏家只说两孩子在外头做生意,赚了些银两,如今晓得了,这哪是做生意,这是在做砍头的事儿呢!

这会儿好了,他们村出了这么两人,真是要被外头人唾沫星子淹死了。

有担忧,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因为知府大人说了,余苏两家当年强买强卖的田,都要反还回去,不过当年他们得的银两,得交还一半。

剩下那一半,算是他们田地被占多年的补偿。

村里几十户人听到这个消息时,怎么都不敢信,后头官差来了,一一核实确认过后,将着田契亲自交给他们的时候,村里人心中的喜悦和高兴简直难以形容。

知府大人,是青天大老爷!

余大牛和苏小田原是怎么都不愿把家里和所做过的事儿交代出来,可跟方子晨斗,他们就太嫩了。

他有的是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也不知道他们遭遇了啥,三当家见着他们两人再被押回来的时候,除了先前的伤,并未有任何新的痕迹,但两人神智却是有些略微不清醒了,战战兢兢的,似乎被吓傻了一样,身上还有一股子尿骚味。

“大哥二哥,你们咋的了?”

余大牛哆哆嗦嗦,全身战栗不止。

“他,他说要把我们四肢钉在木架子上,一个活剐,一个剥皮,我们要是还有口气,就,就给我们喂老鼠。”

方子晨当时就拍着他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活剐你知道吗?”

余大牛村里来的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

“就是拿把小刀,一点点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一般割三千多刀,人就死了,剥皮这个就不用我说了吧,就是慢慢的把你们的皮剥下来,寻常呢受这个酷刑的,都是剥皮剥到一半就嗝屁了,不过呢,凡事也有例外,如果你没死的话。”方子晨拍一拍手,一官兵拿着个笼子进来,里头关着几只正在乱蹿的小老鼠。

“看见它们的牙了吗?你们觉得这牙利吗?”

自然是利的,村里每年收了谷子装在木制的米仓里,老鼠都能给轻易咬烂了,那牙能不厉害吗?

“你们说,我要是把他们塞进你们肚子里面去,它会不会在里面东蹿西蹿,然后慢慢的把你们的心肝肺什么的都全部吃掉咬烂啊!”

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玩意儿一进肚,没被喉道挤死,也肯定会缺氧死的,可方子晨这会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小刀一直在他们身上比划,似乎是在思考捅哪里比较好,他说的又恐惧,余大牛和苏小田没有常识,也从没听说过人生吞过老鼠,若是活的吞下去,到了肚子一定也是活的啊!老鼠在肚子饿久了······只一幻想,他们的心理防线就崩塌了。

“最后再问一遍,你们家在哪里?”

“我说我说我说。”

余苏两家‘抄家’后,入账两千多两,余家人哭着喊着,说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求老爷开恩啊!

怎么就没有关系?

拿着抢来的银两吃得满肚肥肠,在村里耀武扬威,竟还说没有关系?

如今只是把大人扣了,老小放回去,已经算是开恩了。

方子晨全权处理,杨乘风跟着打下手,余大牛三人罪行太过恶劣,直接问斩,至于剩下的,还有余苏两家因包庇而入牢的几个汉子,先行关押着,他后头有用。

二十几具尸体,认了十八具,都给了补偿,剩下的几具已是森森白骨,过去十几年了,家里不知是搬走了,还是在当初全遭了难,无人认领,方子晨只能让手下官兵拿去埋了,顺道多烧点纸钱,生前是个苦命的,受了磨难早早去了,到了下头,别是再这般了。

被抢的商户,在库房里发现对应的还没来得及变卖的货,也给返还了回去。

一系列事儿处理下来,又过了一周。

最后还剩下四千多两脏物,方子晨将其纳入公中。

这会安和县的事也传了过来,老百姓们对这知府大人是萧然起敬的同时又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知府大人瞧着是年纪轻轻,没成想这般厉害的,炸得了山,剿得了匪,安和县的事与他们无关可先不提,就剿匪这事儿,先头派兵过来,县令都亲自出马了,结果都没得行,在山上搜了好几天,连人根毛都没见着,可知府大人一来,对方就无所遁形了,山匪被剿了,对他们来说,这是看得见的切身实地的好,做生意不用再整日的提心吊胆了,自家哥儿闺女也不用再拘家里头怕着被人抢走了。

知府大人厉害,而且,是个肯为老百姓做事儿的,不像着先头那位。

老百姓们对这新任的知府大人顷刻有了改观,他的形象也立刻高大了起来。

一些商贾看着看着手中的银票,更是热泪盈眶。

不是为了这银钱。

那帮子让他们战战兢兢害怕了十几的土匪子见鬼了,知府大人,派了人送了银票过来。

说是补偿他们先头被抢的货。

其实那些货卖出去,得有好几百两,这会儿送的对不上,少了好些,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他们离蜀南远,开堂时过不去,但知府大人却是记得他们呢!

官兵来时说了:“是他们这些父母官的不作为,没管制好,害得老百姓们受苦了,你们当年被抢的货,如今过去久远,追不回来,只能给些补偿了,对不住。”

他们眼眶红,不是为别的,而是只为这一句对不住。

知府大人同他们说,对不住。

官老爷,怎么能对着他们这些商贾说对不住呢!

人人都说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奸诈,重利,这不可否认,但他们也没做啥子恶啊!赚的银子那也是辛辛苦苦,有点地位的,却是个个瞧不上他们。

但是知府大人同他们都不一样。

为官者为民也。为政者,为国也。

官员拿着百姓纳的税,当是为民,可如今没护得住民,使其遭难,言句抱歉,实属应当。

有些蜀南的商户,大受感动,亲自跑衙门来,原是想着亲自同知府大人道谢,可到外头,看着庄严威暮的衙门,两旁威猛的石狮,顿时清醒了,他们什么人?知府大人日理万机,有空见他们?

几人醒过神来,面面相觑后寒暄几句正要走,一官兵从门里出来:“你们什么人?聚齐在此可是有事?”

几商户不敢说谎,呐呐道明来意。

“那你们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看大人有没有空。”

官兵态度好,也没驱赶他们,几商户受宠若惊。

方子晨听了禀报,沉思了一下,说见见吧!

几商户进到衙门里,都不敢张望,拘谨得几乎要同手同脚,看见方子晨时,更是大气不敢喘。

方子晨押匪回城那天几商户没在,只听人传新来的知府大人是个年轻的,这会见了方子晨,哪里是年轻,简直年轻得过分。

虽然个子高高,但样子比着成年汉子要稚嫩,脸上还有几分少年人的伶俐。

杨乘风候在一旁,看着方子晨三言两语的同人唠,几商户原本怕得手脚都放不开,生怕说错话惹了大人不高兴,结果聊了不过两句,见着方子晨随和,就彻底放松了。

方子晨问他们做的什么生意?一般都是往哪里卖,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是自己熟悉的领域,商户们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我家里做的是布匹生意,麻布放本地,锦布绸布等多是往溱洲那边卖。”

“一般都是如何作价啊?”

“麻布一尺十二文,锦布这些就贵些了,不贵一路运过去,就亏本了。”

布料生产不易,本地消费有限,‘好货’运往别洲,但路途远,耗时久,成本也就高了,而且别洲有同行,人是‘地头蛇’,他们也不敢做大,做大了就抢人饭碗,他们没背景,怕是也要造祸端,他们货运过去,多是散卖,没有固定的点,算来算去,也就是比着在地里刨食好一些。

商业的‘兴衰’,对一个地方经济的发展,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七八十年代那会,没有外出打工一说,于是那会乡下是家家户户都穷,后来发展起来了,村里人开始外出打工了,一月工资就顶得一年劳作,如今也依旧是这个模式,家里没有几十亩地的,光在家种地,能吃得饱,但手里一定不阔绰,村里来钱的途径实在是少。

涸洲想要富起来,还是得行商,厂房盖起来,商铺开起来,百姓才能有活可做,有钱可赚。

方子晨送走了人,又回房做规划去了。

几商老爷一出门,那是笑得满脸褶子。

别人一问,哦,原来他们见着知府大人了,还同人说了半天话。

确实够乐呵的,这是何等殊荣啊!

虽说先头他们恨那做官的,但私心里头,却也是畏惧和崇拜。

为啥?

因为人厉害,听说要读书贼拉好那个,才能做官老爷,他们字不识得多,对那些读书厉害的,可不得敬佩。

而且,这知府大人,还是皇上亲派过来的,那就更不一样了。

知府大人可不常见,这会剿完匪,人回了涸洲,再见就难咯。

一商户道:“刚大老爷拍我肩膀了,这衣裳回去,我是不准备洗了。”

另一商户羡慕他:“刚他同我握手,我倒是也不想洗,但洗澡时总不能把手吊起来,哎。”

杨乘风看着商户们对着方子晨感恩戴德,膜拜不已,不由暗骂人笨。

人为啥同你们说对不住?

还不是因为坑了你们一大半的银子而心虚。

“这十几个商户,家里什么条件啊?能吃得起饱饭吗?”

“哦,家里还有丫鬟伺候啊!那看来也过得去,少个一二百两的,估计也没事,你这么看着本官干什么?没有本官,他们一个子都追不回来。”

被卖了,还过来道谢,也是蠢的。

先头带回来的姑娘哥儿,已经给她们家里人通知了,可结果只有四个姑娘被家人接回去,剩下几个,一直住衙门里,不是不认得回家的路,是家人这个态度,让他们无法回去了。

家里容不下了,回去家里人不会替着他们高兴,甚至会埋怨他们给家里丢了脸,蒙了羞,让家里的弟妹兄姐以后还怎么做人,走哪怕是都要被指指点点,怎么不死了算了。

剩下的姑娘哥儿们大概也是知晓家里的态度了,以后也不晓得何去何从,从山上回来那会儿倒是还好,可这会儿在衙门住了不过几天,神情恍惚麻木,浑浑噩噩的,天天的就蹲在角落里,不吃饭,也不说话。

瞧着是心理有毛病了。

这年头也没个心理医生,方子晨自个也不会啊!但他看过心理医生,他小姨就是心理专家,照猫画虎还是会的,于是就带着乖仔想去给人疏导,不过人见着他就怕,他一进门人就躲,像是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还抱着头瑟瑟发抖,他们怕男人,但似乎不怕乖仔。

衙门里都是汉子,方子晨去外头请两老婆子来,可是好像效果也不大,来了就是各种的叹,说他们怎么那么命苦,被人糟蹋了,以后可怎么过啊!这帮天杀的畜生。

方子晨在外头听了两耳朵:“······”

他是让人来劝生,不是来劝死的啊!共鸣也不是这么共吧!

最后这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乖仔。

乖仔有些伤心,他自觉自己已经是个男人了,那些哥哥姐姐怕男人,却不怕他,什么意思?

这是不把他当男人看啊,他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歧视,包子都吃不香了。

“儿砸,这任务你接不接?”方子晨问他。

乖仔捏着包子,闷闷的不说话。

方子晨把他抱起来,乖仔踩在他大腿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儿砸,这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你知道吗,心理医生,他要有广博且专业的知识,具备一定的沟通技巧,长得还要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心思缜密,父亲之所以交给你不交给别人,是因为你很厉害啊,完全具备了我所述的这些条件和能力!”

乖仔一听这话不得了了,一改先头颓丧,双眸发射着光。

“系真滴吗?”

方子晨眼神有些躲闪,但没得办法,如今他已是穷途末路了,总不能看着人想不开去死,好歹是几条人命,他点了点头:“肯定啊!你的帅气和厉害是人尽皆知的,父亲也不可能会驴你啊!”

“既然如此,那乖仔就接受这个任务吧!”乖仔牛逼哄哄的说。

方子晨亲了一下他嫩嫩又滑溜溜的小脸,一副过来人的姿势,说:“儿砸,你要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这是半点不由人啊!”

乖仔满是崇拜的道:“父亲,你这话没有毛病,乖仔已经深刻滴体会到鸟。”

方子晨长叹了口气:“哎······你太过像我,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张泉:“······”

张泉就看着他们父子俩为着自己的‘太过优秀’而满是苦恼和各种惆怅,长吁短叹的,简直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不过仔细一想,张泉发现这两人似乎也有不要脸的资本,这会儿走出去,外头那些个老百姓把大人和少爷夸得一个天花乱坠,说他们如何如何牛了,还有谣言说他家大人和雷公是兄弟,炸山那会儿,就是雷公出手的,听得他都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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