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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6477 2023-12-11 10:39:56

方子晨有理论没经验,张帆有经验没理论,一个动嘴一个动手,虽是用料不同,但到底是‘殊途同归’。

张帆废寝忘食,带着一颗激动的专研的心,扎在造纸厂里不出来,方子晨是一到时辰吃饭就不见人,历时十三天,卫生纸造出来了。

十五天时,宣纸造出来了。

薄厚一致,纹理均匀。

竹子砍了,不是马上就可以拿来造纸的,通常还要经过‘浸泡’,稻草也是如此,一般采用红壤土质种植出来的稻草最是好,加料蒸煮过后也需要长时间的晾晒,因此年初那会儿来安平县这边查看境河相关资料时,方子晨就派张家辉着手做了,为着这事儿,他在安平县逗留了许多天,不然光是查看‘文献’,照他看书的速度,一两天也就完事了。

不过先头张家辉领命去办时,是在广安村砍的竹子,‘晒’的稻草,如今已经全部搬运过来了。

方子晨拿了一叠卫生纸回家,卫生纸手感柔软,且又莹白,赵哥儿瞧着心一直在跳:“这卫生纸真是拿来上茅房的吗?”

他感觉有些暴殄天物了,这纸比着外头那些人拿来书写用的纸张还要白呢!

“嗯!”方子晨叹道:“不过做的到底是没有我以前用的好,但比搅屎棍要好用些,应该能卖得出去吧!”

赵哥儿都想翻白眼。

怎么会卖不出去?

这卫生纸比富贵人家用的棉麻都要好,那些擦屁股都还有些糙,况且这是竹子做的,也不麻烦,每公斤竹子的产纸量约为八两到一斤,而且竹子的生长速度非常快,一般一年就可以生长到数米高。

若是卖得贵,那真不一定能卖得出去,但若是便宜些,多的是人抢着买。

赵哥儿觉得这卫生纸好极了。

他拿了两张蹲茅坑去了,乖仔眨溜着眼睛,也拿了两张跑茅房外头等。

方子晨:“······”

是不是真的急啊?

赵哥儿从茅坑里出来是身精气神,满眼发光,看着方子晨的眼神满满都是羡慕。

这人以前都是用这种卫生纸擦屁股的吗?真是幸福啊,用力了,卫生纸也不会割到屁股。

乖仔也喜欢,方子晨摸摸他的头:“儿砸,好用吗?”

乖仔高声道:“好用滴,用纸纸擦,屁股不痛鸟。”

自然是不会痛的。

以前在小河村那会儿,乖仔上茅房都是自己找的木条和树叶,有一次那枝条有些韧性掰不断,裂成了两半,边缘有些锋利,他小屁股又嫩,一刮,那是菊花残,满地伤,捂着屁股蛋眼泪汪汪的从茅坑里出来,方子晨掰了他屁股看,当时是又想笑又心疼。

如今终于不用再怕儿砸的菊花会出事了。

张帆已经上手,方子晨看着还剩下的银两,想了想,把征兵提上了日程。

如今百姓对官老爷印象有所改观的,只安平县和安和四个县底下的几个村子,他在这几个县下的村里征兵倒是容易些,旁儿几个县,虽是靠近安平等县,但村里人往常不走亲戚,大多都是大年初二那会儿才往来,因为走亲戚就得带着礼,旁儿县,甚至较远的村,怕是也没人晓得他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

南边这边尚且如此,涸洲北边更不用说了,他来了快一年,还未来得及去过,消息也闭塞,这会把文书下达过去,不说没征到人,怕是人还要群起而攻之——苛税贪他们百姓银钱还不够,这会儿还要征人,没活路了,埋伏他,套他麻袋,拖他进小树林。

只能先在这边征了,征得几个是几个,不然各县城里没一个护城兵,总归是不像样,方子晨也没有安全感。

这会儿已经入冬了,也接近年底,年节在来年一月,秋税征收时,方子晨派人下去,让他们按着‘规矩’收,大家得了村长吩咐,说明儿官老爷下来收粮,村民们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两季稻谷,贾老太家收了六百多斤,这会让几个儿子扛到了晒谷场上,方子晨领着乖仔来的时候,就见着晒谷场上伫立着一袋袋粮食。

这事儿原本是轮不着方子晨来做,杀鸡焉用牛刀,但安和县那边衙门无人,方子晨把安平县这边好些个衙役派过去征收了,这事儿官兵办不来,他又住村里,就亲自来了,顺便让乖仔跟着学。

村长交了一本子上来,方子晨啥也看不懂,一一问了老半天,晓得谁家今年收了多少多少斤,又看大家带来的粮食,无语了。

方子晨把税率重说了,让大家重新分粮过称。

要是按前头知府那么收,就是税收收了将近一半,六百斤就得上缴两百多来斤,怪不得百姓连年的饿死。

五百多六百斤粮,大人只收了几十斤????

老百姓们怔了半天反应过来,可谓是高兴坏了。

早上扛着粮食过来的路上,在晒谷场等衙役过来的时候,大家心头难受抑郁,都没心思闲聊,比较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一交就交出去大半,谁舍得?

这会儿别提多高兴了。

村里人又背了粮回去,以为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可没想着,秋税过后,几十官兵从方子晨这儿领了命,开始快马加鞭奔赴下头各个村庄。

县里也张贴了公告。

于大夏百姓而言,征兵就意味着生离和死别,比繁重的赋税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要是以往,大家一听完,直接连着来下达通知的官兵都要打一顿了,可是这会大家沉默着。

村长上前:“官老爷,好端端的为啥子突然征兵啊?”

负责下达通知的官兵听了方子晨的吩咐,这会实话道:“维护大夏安全。”看见老百姓不解,官兵讲大白话了。

一个洲县,按照朝廷规定,应当有万来官兵驻扎把守,可涸洲先前的兵都被先头知府解散了,这会儿自然要新征了,你们也不要以为这征兵对你们没好处,官兵和衙役共同维持镇上秩序,以后你们出去是不是更加安全了?

我们涸洲靠近吉洲,吉洲过去就是北契等国了,大前年大原差点杀到我们涸洲的事儿你们知道吗?还记得吗?

这事儿要是搁今年发生,大家不一定都知道,可消息再闭塞,离得再远,一年多了,大家也都知道了。

事后听了,还依旧是人心惶惶。

大原杀到村里,杀了人,烧了房,大家都没得吃的,要卖儿卖女,那帮牙行押送人往上阳那边去时,还经过他们这里,在镇上歇息,说了吉洲那边的事儿,大原那刀有多大,一砍下去,只一刀,头就落地咕噜噜滚远了,连着几岁大的孩子也没放过,一个村子一把火,只一夜就全烧光了,许多百姓那是家破人亡。

大家虽是没瞧见,可那些牙行的一说,就都晓得了。

官兵道:“吉洲那边虽是有兵镇守着,可咱也不晓得啥时候又像着大前年那样,突然又让着人打进来,要是不幸打到我们涸洲,谁给你们拦着?谁来保护你们?你们自己能打回去?”

这肯定不得行啊!

人举着刀冲村里,他们瞧着都怕了,怎么可能还打回去。

村里人没见过啥世面,平日有些矛盾也多是打嘴仗,真厉害了也不过打一场,但都是不动刀的,村里要是有人混不吝的敢拿刀来说话,大家多是不敢招惹了。

官兵说的是这么个理。

但若是自家儿子去了······也舍不得,这是要那些什么大原人打过来了,他们儿子去了,被人砍死了怎么办,还是别家孩子去吧!他们就不参合了。

几乎个个都这么想,默不作声,结果又听着官兵说:“就是为了预防,这是最坏的打算,要是没人打过来,咱们也是相安无事,白拿着银子。”

“啊?什么银子?”

“谁要是报名,合适了,以后每月可以领一月一百二十文银子,后头久了,表现好了,还能拿一月四百,五百六百,甚至三四两的都行。”

官兵说:“而且你们也不要觉得征兵打仗就一定是死,要是咱们训练了,会打了,谁砍谁还不一定,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是保家卫国,贪生怕死枉男人,有志儿郎当兵去,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官兵学着方子晨,又给大家说了大半天的话,都说完了,只把底下来凑热闹的汉子听得心血沸腾。

老百姓想往上走,除了女儿嫁入大户人家,再有就是科举和参军。

小门小户的,即使生的女儿是天仙,高嫁女那也是当妾的多,自己在后院混的都难,还能怎么帮衬娘家人?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是别人家的了,要是要点脸,不赖上去,那也是指望不上。

科举呢?

这路也走不行,他们十几二十来岁了,如今就是日子过得有盼头了,他们也是再难走这一条路了。

大人说,参军,训练,好了留队里,或者出来后做那些守门的官兵啥的也是不错,吃国家饭,这瞧着‘官职’好像很小,换京城那些人定瞧不上,但以前那些兵还没被撤的时候,老百姓去县里,县城那些个兵要检查,喊他们停他们就得停,喊低头就低头,可威风呢!

老百姓觉得守门的官兵也是厉害的。

一月还有银子拿,外头人不打到这边来,他们啥子事都没有,就当是去外头做工了,要是打过来了,他们不上前跟人家打,人家就要砍他们,躲不开,逼不了,只能任人砍,为啥?

因为他们就会挥锄头。

这会儿大人说去了还会训练,教那杀敌防身的,外敌真打过来就不用得怕了,能活着回来,人人能要给他们竖大拇指,说他们也不是只会种田窝囊没出息的,他们也是护得了家,保得了国。

男人,不该是只看着家里那几亩三分地儿的,应该去闯一闯,不然就该白活了。

可妇人没没这般想,家里汉子儿子去了,以后家里啥子整?

但大人不会害他们!大人来了涸洲做的桩桩件件,都是为着他们老百姓好,担忧也是为着他们老百姓担忧。

官兵高声道:“如今只是通知,想明白了,想去了,三天后到衙门报名。”

官兵走了,村里人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也不是个个都目光短浅,看不透,但这事儿不能急,得回去好好商量,拿个章程,要是真如大人所说,要么是条出路,要么就是条死路。

方子晨已经做了能招个百来人他就谢天谢地的准备了,后头实在是不行,他就强制,不然咋整?

但现在可以先抢救一下。

镇上道路两旁拉起了红幅,村里也拉起了红幅。

官兵来拉红幅时,知道百姓多不识字,当场就豪情万丈就读出来了。

风华正茂,志当高远,从军入伍,无上荣光!

志存高远砺青春,建功立业赴军营!

铁骨参军戍国土,归来拾笔述英雄。

为大夏当兵,让百姓放心。

风雨霜雪无怨悔,四海为家保和平。

抛头颅,洒热血,热血男人,志在四方。到祖国需要的地方,保家卫国,去人民需要的地方,披荆斩棘。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

少年当自强,国之所望。征兵固防,安国兴邦。

从军报国,金戈铁马尽显英雄本色。

雄鹰多壮志,掷笔握钢枪;风雨历磨练,男儿当自强。

条条皆励志,去当了兵就是无上的光荣。

可也确实是,保家卫国,不光荣那还有什么值得说光荣?

就是官兵自己读出来的时候都是热泪盈眶。

个个都贪生怕死的话,边境那些兵哪里来?没有他们固守边线,他们早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孟婆汤了。

以前征兵要是也搞这样,他们还能在村里?早去了。

张家辉还在落山县‘监工’。

村里路已经基本全面修完了,可官道还要修,镇上也还要进行规划整改,原先的县道只两来米宽,村道如今都两米五,虽说不能让两辆牛车同时同行,可旁儿多有田地,碰上了一方先让道到旁头就行,若是想要两牛车能同行,那最少都得三米五往上,不得行,现代村里都没能搞这么宽的。

可镇上就不一样了,镇上两旁就是商铺了,做的窄了,让到哪里去?人铺子里吗?

还好怕着粉尘,县上大多铺子离着路边都有些远,估计有三米七/八左右,不用得说再把房屋拆了之类的,不然又是劳财伤民的大工程。

这些事儿一时半会儿是忙不赢的,张家辉还未得回安平县,这会还顶着寒风在官道上查看,先头带来的衙役匆匆跑来。

“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张家辉眉头一皱,出言呵斥:“慌慌张张,出啥子事了?”

衙役把信给他,打开一看——是师爷写的,说让他快想想办法吧,或者回来一趟也行,再不回来,他们安平县只怕是再也没个读书人了。

安平县这七个读书人,是镇上的,家境不算得多富裕,但晓得读书不易,学习颇为刻苦,在张家辉看来才学是有的,他还想着人往上走走,考个秀才或者举人给他加点政绩,可这会儿好了,方子晨拉了红幅还不算,还让官兵到处游说,说得是热血彭拜又激情奋勇,那几个文人被激得是想弃笔从军了。

隔天就要到报名的日子了,早上乖仔吃了饭,跟滚滚蛋蛋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才黏黏糊糊的挨到方子晨旁边。

这会儿冷了,他依旧穿得像个球:“父亲。”

方子晨抱他到腿上:“干嘛?”

乖仔先蹭他脸,给了他两个香香才道:“父亲,乖仔也想参军哟!”

我哟你个头。

方子晨直接给了他两下。

乖仔摸着头:“父亲,你干西莫打乖仔哟?乖仔想去。”

“你毛都没长齐,去什么去?”方子晨没好气的说,小小年纪的,这么会做梦怎么是好,这简直堪比妄想症了。

七岁的兵,他涸洲缺人也没缺到这个地步。

“齐鸟啊!”乖仔摸着脑瓜子:“乖仔头发都长长滴鸟,系莫没齐,父亲你摸摸呀。”

方子晨无语:“我说的是旁的。”

乖仔想起了之前在吴老家求学,被大家嘲笑他头发的事,当下恍然大悟道:“父亲,你说滴系腋毛吗?”那这个真是难了,他没有长,西莫办呢!

方子晨哽了一下,捏他脸:“不管什么毛,反正你还太小,不能去。”

乖仔闷闷的说:“阔系乖仔也想做保家卫国做真男仁哟!”

“可你太小啊!你怎么去?去了以后,可就没有鸡鸡和包子吃了,没有卫生纸擦屁屁,也见不到爹爹和弟弟了,你也要去吗?”

“啊?”这简直太恐怖了,乖仔都瞪大了眼睛,搅着小手指:“这,这样吗?”

方子晨点头:“嗯,父亲能驴你吗?父亲可是个很老实的人。”

乖仔义正言辞:“那乖仔先不去,弟弟在家没有乖仔照顾不得行。”

方子晨看出他是舍不得鸡肉,当下忍着笑故意道:“有父亲和爹爹在啊!”

乖仔拧着小眉毛看他:“爹爹要忙,父亲看弟弟,那乖仔再回来,恐怕就没有弟弟鸟,英年丧弟,不得行咯。”

方子晨:“······”

这死孩子。

这话说的,方子晨手冷冰冰的,一下伸到他衣服里头去,乖仔一直扭着小身子,笑呵呵的:“冰喜仁咯,八嘎呀路,放开乖仔哟。”

赵哥儿在一旁是松了口气,乖仔也是被激到了,这几天在家里上蹿下跳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直囔着要去当兵,方子晨宠他得很,喊要啥给啥,赵哥儿还真怕人同意了。

方子晨跟乖仔玩了一会儿,乖仔就牵着两个弟弟出门逛去了,路上见到了跟他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小伙伴。

“乖仔,滚蛋。”

“王大狗,你们在这里干西莫?”

王大狗看他有些失落的样子,先道:“乖仔,你怎么了?”

乖仔有些闷闷不乐的道:“乖仔做不成男仁咯,乖仔伤心。”

“啊?”王大狗和几个小伙伴从路边下爬上来,拍了手道,从兜里掏了一把炒玉米递给滚滚蛋蛋,这炒玉米就是煮过了,然后拿去晒干了后,就能留很久,平日想吃了,拿来炒一下就行,脆脆的,又很香,是村里小孩的零嘴,也有些老人爱整这玩意儿下酒。

滚滚蛋蛋咬不动,平常出来吃了这些玩意儿都是直接吞下去,吃下去是个啥呀,出来时还是个啥呀。

这会两小家伙道谢:“谢锅锅。”

王大狗摸摸他们,才看着乖仔道:“你父亲不给你去当兵吗?”

乖仔点头:“嗯。”

平详村是方子晨亲自上马的,忽悠起人来那叫一个厉害,一老大爷都听的得精神振奋,情绪激动,当下就囔着他要充军,他要充军,村里的孩子听了更是不得了,但他们晓得这种事情,都是大人才能做的,跟着乖仔玩的时候,就叹了,说想快快长大,做一个骑得了马,杀得了敌的守卫祖国的大英雄,乖仔就说了,他可以去,小伙伴们都信了。

这会王大狗纳闷问:“你不是说你有特权?”

乖仔脸有点红,都臊了,但他爱要面子,强撑着:“系滴呀,但系乖仔不得去。”

“为什么?”

“乖仔要在家照顾弟弟和父亲,他们离不开仁。”

几个小伙伴这会儿是一头问号了。

儿子照顾父亲?

以前他们在家都是他们爹娘照顾的他们呢!这两年长大了,都没用人照顾了,自己已经会脱裤子尿尿了,也会饿了就懂回家找饭,知道泥巴不能吃,方大人比他们还要大呢!

“方大人还用你照顾?”

“要啊!”乖仔说:“我父亲蹲茅坑,老系忘记拿木棍,没次都系乖仔给他找,乖仔要系走鸟,谁给他递木棍呢?”

村里人常夸方子晨,说他脑子灵活又好使,说起他来是一个崇拜,孩子们听得多了,也觉得方子晨厉害,无所不能,可这会儿无所不能的方大人都不会找刮屁股的木棍?他们都会呢!方大人都不比他们厉害啊!

王大狗胸膛微微顶了起来:“你不在,还有你爹爹啊!”

乖仔摇头:“父亲说鸟,乖仔折滴木棍他擦屁股才香,爹爹折滴木棍,擦起屁股来没有滋味,不销魂,父亲要照顾,弟弟也要乖仔照顾,家里没有乖仔,怕是要散鸟,所以乖仔不去鸟,不当男仁,就不当男仁吧!小家不顾,何以顾大”

王大狗听他这么一说,叹了口气安慰他:“没事乖仔,你不要伤心,我们带你去掏蜂窝吧!上次我们去山上摘了高粱泡,发现了一窝马蜂,这会儿应该可以摘了。”

一般到了冬天,马蜂蜂窝中都是马蜂幼虫,大多蜂在冬季都会离巢,可安平县属南,环境本身就比较的温暖,通常马蜂窝里的马蜂只是进入休眠期,而马蜂窝里面仍然会有马蜂,但没有夏季攻击性那么强。

村里孩子对这一方面熟得很呢!

几个小家伙在一旁跟着附和:“对对对,掏蜂窝很好玩的。”

乖仔对马蜂有些阴影:“掏蜂窝干嘛?会不会危险?马蜂蛰仁会很痛痛滴。”

一小家伙道:“拿来炒啊!我们去掏了,我再回家偷偷把锅拿出来,到时候我们炒了吃,香香的,嘎嘣脆,可好吃了,这会马蜂都睡觉了,不用怕,我们有经验。”

这算肉,对于一年少有能吃荤腥的孩子来说,无疑是美味的,乖仔看几个小伙伴说着说着都咽了口水,当下就牵着滚滚蛋蛋跟着去了。

……

方子晨正在家里忙公务,外头一村民急匆匆的跑来,鞋子都丢了一只。

“大人,大人。”

方子晨从窗口探出个脑袋:“怎么了?我家黑旋风追你了?”

“不是,是,”村民指着门外头:“是乖仔小少爷和滚蛋两位少爷被马蜂蛰了。”

方子晨:“······”

大冬天的哪里来的马蜂?

外头吵吵闹闹,远远的还能听见大人和小孩的嚎哭声。

动静这么大······

赵哥儿从厨房里出来,脸都白了:“夫君!”

“你去抱两捆稻草来。”方子晨急急吩咐后回屋抄了张被子,又从院角拿了个箩筐就往外头跑。

寻声来到村西头,就看到山脚下十几个人正在抱头鼠窜,天空中的马蜂黑压压一的大片,嗡嗡嗡的声音,听得人都胆寒,几个孩子正被大人抱怀里一个劲儿的跑。

可跑得了吗?

他们沿着田埂跑,跑的曲线,马蜂飞的直线······

方子晨一边搜索着他三个儿子的身影,一边让赵哥儿生堆火,找了半响,终于看见了,乖仔带着弟弟坠在人群最后头,三个小家伙正嗷嗷叫唤着,死了爹娘一样,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乖仔原先那小脸蛋儿就一包子大,如今比他吃饭的盘都要大了,要是不是滚滚蛋蛋在他旁边,他还穿着早上的那身衣裳,方子晨是万万认不出来的。

他没有丢下弟弟自己跑,虽然他力气大,如果只一个,他扛起来跑都能整得跟玩儿一样,可两个,体积还要跟他一样大,他一个都抱不过来,更何况是两个了,一手提着一个从山里头跑下来,已经累得够呛了,这会见马蜂还是一个劲的追着他们,滚滚蛋蛋更是疼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在喊他锅锅锅锅救救,他连忙脱了衣服要给他们遮头,方子晨捂着头到了跟前,一被子甩过去,把马蜂赶跑后,一个大箩筐将三个孩子罩住了,自己也蹲下来躲到了被子下。

“父亲,呜呜呜······”乖仔带着哭腔喊他。

方子晨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有些闷:“儿砸,你没事吧?”

“父亲,乖仔痛痛哟!”乖仔含糊不清的说。

他喘气声很大,方子晨都听见了,可见是累的。

“父父······”滚滚蛋蛋也哭着喊他,方子晨拉了条缝,把手伸出去,箩筐被推起来,三块糖被递到了箩筐里。

给了糖,方子晨又赶忙的把箩筐罩好。

三个小吃货得了吃的,哭是个什么玩意儿直接给瞬间忘记了。

马蜂怕火,没敢靠近火堆,一旁地里有捆柴火,应该是村里人方才在山上砍的,被马蜂追了,就扔田里头了,赵哥儿抽了几根柴火放进去,叫那些慌不择路还胡乱跑的赶紧过来。

村里人也赶了过来,又生了好几堆火,才把马蜂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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