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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3102 2023-12-11 10:39:56

涸洲知府被砍了的事很快传回京城。

原先还想着等夏景宏气消了,再求情的几官面面相觑。

这下好了,不用求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洲不可一日无主,经过朝堂众臣商议,夏景宏决定把上阳同知调往涸洲。

同知算是一洲老二,知府才算一洲老大,这算升职,可这职不如不升。

涸洲乃‘不毛之地’,一半属南,一半属北,地域相当辽阔,是大夏面积最大的一个洲,可同时也是最穷的一个洲。

穷到什么地步?听说有些村子,里头的孩子六七岁了还光着屁股,一件衣裳能缝缝补补穿十八代,很多村子都未通路,闭塞得紧,赶个集市,那是翻山越岭,横江跨河。百姓吃不饱,每年一些地儿还经常有妇孺被饿死、冻死,税收交上来的银两,同其他洲镇比,最是辽阔的涸洲总是垫底的存在,财政都比不上上阳一个镇。

往年过去任职的,少能往上走,因为难搞政绩,知府被砍头这事儿,传回来时,满朝文武也无人震惊,为什么?

因为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知府不是第一个被砍的知府,县令就不说了,常是被人套麻袋,高手在民间,他们手段频出,防不胜防。这十几年来,涸洲那边被打残的县令就有十几人了,如今在那边任职的县令没十几个官兵护着都不敢出门。

寻常官员,那是宁可在京中做凤尾,打死也不愿去涸洲做龙头。

这同知原还想着把他上头知府熬走了,他顶上去,上阳富饶之地,他只要做个几年资历熬出来了,就能调任回京,可这下好了,竟调他去涸洲,他不敢求什么了,也不敢再奢望回京了,在涸洲亵裤坐穿也不要紧,能活着就成。

这人做事务实,为官这么些年勤勤恳恳,不奸诈,夏景宏也不求他到了涸洲能做出什么业绩,只要他管理好涸洲就行,结果十月中旬又传来急报,说人刚进涸洲地界,就被人埋伏了,那同知连同护卫二十几人皆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涸洲百姓怎的如此‘敌视’朝廷命官?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夏景宏又派人去查。

他太过繁忙,终有疏忽之地。后来也不知道查到了什么,反正几个官儿被判流放抄了家,一时间朝上百官人心惶惶。

朝中的事方子晨是知道一二的,不用的刻意去问,来回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无非是官官相护,京中官员兜着,天高皇帝远,上头有人护,地方知府一个劲儿压榨百姓,而后拿着银钱往京中孝顺。

一洲那么大,知府是个黑心的,底下那么多个县令,总不能都是蛇鼠一窝,倒也是有那么些好的,见不得百姓受苦,托人往上递折子,折子可以越过知府那一关,到了京城,却折在大官员手里头,根本呈不到御前。

事儿做过,即使后头扫得再干净,终究还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当官的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去潇洒去享受,年过半百了,还一小妾一小妾的往屋里纳,百姓靠天吃饭本就不易,天天的早出晚归顶着烈日劳作,一刻不敢歇,累死累活的都换不得一顿饱饭,苦苦挣扎都快活不下去了,当官的却不为民,已经吃穿不愁皆是富贵,随随便便一身衣裳就是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即使是如此了,还依旧的贪心,没能体谅劳苦的百姓——人为求口饭吃已双手粗糙,脊背佝偻,都快喘不过气了,他们还要在人背上踩一脚。

涸洲赋税,远超其他洲县一大截。

人也不是泥捏的,而且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正常的事儿。

夏景宏一怒之下,整治了好些人,整个朝堂人人自危,连带着翰林院气氛都紧张得紧。

方子晨却没觉得有啥,他又不搞事,没吃百姓一分钱,遵纪守法,怕个求,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行了,那些整治抄家的事儿轮不到他蛋疼的去操心。

方子晨天天按时下值,接了乖仔就回

乖仔最近也不想着去玩了,回了家就往赵哥儿身边凑,说要跟他两个弟弟聊天,要背书给他们听。

赵哥儿如今走路都难,肚子压迫着腰线,全身都处于倦怠的状态,方子晨每天都要抽空陪他走走聊聊,人喊他出去喝两小酒他也不去了,那便宜先不占,夫郎要紧啊!

吃食方面唐阿叔照顾过孟如清,孟如清怀孕那会儿,秦老夫人可是聘了好些有经验的产婆回府里照顾,太后也亲自派了人过来,唐阿叔跟着学了不少,有经验,晓得该给他补些啥子,桌上花样多得紧,有时鸡鸭,有时鱼,荤素搭配,时常的还跑外头买些果子回来给他,古人虽是不晓得啥子维生素,但一代代摸索下来,也知道吃什么最好。

方子晨挺满意他,要是家里没几个大人,他怕是要瞎摸。

这会刚走动完躺在床上,乖仔就趴在一旁,对着他的肚子开始唠。

“弟弟,你们今天有没有好好听话呀?想不想哥哥?”

赵哥儿肚皮上印出一个小拳头,乖仔眼睛一亮,顿时笑了,伸手过去摸。那小拳头像是在回应他,又动了一下。乖仔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得紧,又问:“想不想哥哥?”

他自言自语的,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想呀?哥哥也想你们,哦,你问哥哥今天西什么呀?哥哥今天西鸡肉肉鸟。”

“鸡肉肉香不香?当然香鸟,肥而不腻,香嫩可口,等你们出来,哥哥亲自杀鸡给你西呀,哥哥好不好?爱不爱哥哥?”

“爱啊?”乖仔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凑到赵哥儿脸边,先是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儿亲了他一下:“爹爹,弟弟们说最爱哥哥。”

赵哥儿笑着摸他的头:“那乖仔也要最爱弟弟啊!”

乖仔拧起眉来,为难了:“最爱弟弟?”

赵哥儿看他:“怎么了?你不爱弟弟吗?”

“爱呀!但乖仔最爱滴系爹爹和父亲。”乖仔说。

赵哥儿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下,乖仔额头贴着他,一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突然认真问:“爹爹会累吗?”

赵哥儿愣了一下,将他揽到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他知道儿子如今不好骗了,实话道:“累。”

乖仔抬头看他。

“但爹爹很高兴。”赵哥儿看他一脸的疑惑,捏捏他的小鼻子,问:“你帮爹爹和父亲洗衣裳做活的的时候觉得累吗?”

这年头没内裤,就一件亵裤亵衣,他们三人贴身的衣物方子晨没好意思让唐阿叔和姜姨洗,赵哥儿身子重,蹲下来都困难,方子晨更是不会让他来,有时候他自个洗,有时候是乖仔,但大多时候都是乖仔洗得多,别看他手小,搓起衣裳来也是干净的。夏季的衣裳薄,好洗,冬季的衣裳厚,特别是一泡水后,乖仔拧都拧不动,放盆里抱也抱不起来,一件衣裳洗完了他都全身冒汗,自是累的。

拔鸭毛也累,捡柴火也累。以前家里穷苦,他还小小的就要跟着干活,拔草喂鸡通通不在话下,如今条件好了,他也没养成少爷,常帮着赵哥儿干活。

赵哥儿看他点头:“那你下次还愿意帮爹爹和父亲洗衣服和干活吗?”

乖仔都没有犹豫:“愿意呀!乖仔洗鸟,爹爹就不用洗,爹爹累不着,乖仔阔以帮爹爹干活,累乖仔也高兴。”

赵哥儿笑了:“爹爹和乖仔一样,爹爹虽然累,但是爹爹高兴,爹爹爱你弟弟,所以爹爹累也不觉得累。”

乖仔懂了,小手软乎乎的又去摸赵哥儿的肚子:“爹爹怀弟弟很累很辛苦,以前怀乖仔一定也很累,乖仔以后听话,保护爹爹,爱爱爹爹,不惹爹爹生气多鸟。”

赵哥儿正觉欣慰,乖仔突然咯咯笑起来。

“爹爹,乖仔摸你肚几,感觉这样,乖仔好像个小流氓哟。”

赵哥儿:“······”

摸了都快两月了,这感觉来的也太晚了吧!赵哥儿捏他小屁股,都六岁了,屁股还是只跟碗大,赵哥儿都有些愁。

方子晨端了热水进来,又给赵哥儿泡脚,他最近小脚浮肿得厉害,知道这是正常的,但方子晨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越到后面,赵哥儿怀的就越艰难,由于胎儿的迅速增长,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一定的负担,他常常感觉四肢酸痛,尿频尿急,有时候还会呼吸困难。

这些他没瞒着方子晨,瞒也瞒不住,方子晨心思全放他身上,那双眼搁太上老君炼丹炉里头练过,赵哥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晓得赵哥儿难受,方子晨虽是心疼,但也没办法,只能每天回来逗逗他,虽然每次逗到最后总被赵哥儿从房里打出来。

方子晨给他按着脚,乖仔也凑了过来,站在赵哥儿跟后,鼓着腮帮子给赵哥儿捶肩。

“爹爹舒不舒服?”

赵哥儿侧过头亲了他手背一下:“嗯!舒服的。”

乖仔笑起来,捶得更卖力了。

京城十月下旬就开始冷了,赵哥儿预产期就在下月。

十月二十七号那天,镖局过来,送了两箱货,是周哥儿寄过来的。

里头有封信,看着字迹歪歪扭扭,大概是初学,笔迹还很稚嫩,一猜就知道了,应是溜溜写的。

从源州单单的送封信到京城要好几两,若是带了东西,那银子去的更是多,这两箱子又大又重,怕是要去十几两。

源州生意做的好,赵哥儿去信让林小侠涨了刘家一家的工钱,这其中不说情分在,就刘家勤勤恳恳做了这么久,也是该涨的。

他偶尔也会给周哥儿去信,周哥儿不识字,但好歹溜溜会,不过先头溜溜字还不怎么会写,回信就少,后头毛笔字写的好了,会写的多了,周哥儿经常的给赵哥儿来信,两个哥儿到底是闺蜜,话多得紧,每次写信都是厚厚的一叠。

乖仔也常给小竹马去信,说他有多想他,问他在书院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被欺负了就告诉他,他再告诉父亲,让父亲回去收拾他们。

溜溜在书院里,有着方子晨和秦老这一层关系,自是没人敢欺负他。

方子晨今儿正好歇息,这会把箱子抱进正堂,打开一看,里头满满的都是些干货。

这是小河村村民送的礼。

有好些干菜和一些黑黝黝的腊肉,另一箱子里头满满的装的都是小孩子的衣裳,有帽子,有鞋子,还有一些尿布。

料子摸着还算得好,虽是比不得京里,但在村里住过,便能晓得了,这是农家人能给的最好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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