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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4683 2023-12-11 10:39:55

门口传来响声,方子晨同赵哥儿看去,就见乖仔扒拉着门框,正伸着个脑袋在看他们。

他望向方子晨时,眼里有崇拜,有敬佩,有孺慕,也有一丝丝的不安和委屈。

方子晨只觉得怪,乖仔黏他,平时下工回来,一见他就要往他腿上扑,这会儿······

他朝乖仔招手:“儿砸,过来。”

乖仔跟个姑娘一样,羞答答的,垂着脖颈,搅着衣角,缓缓地走过去。

这样子实在眼熟,他第一次喊方子晨起床、第一次喊他父亲时,就是这番模样。

方子晨有些感叹!

乖仔来到方子晨一米开外的距离,就死活不肯往前走了,像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回避他。

方子晨拧了拧眉头,一把夹住他腋下,将他举起来。

乖仔惊呼一声:“啊~”

“怎么了?”方子晨问:“是不是长大了,不想跟父亲亲了?还是你见了帅哥,知道害羞了?”

乖仔不说话,他朝赵哥儿看去。

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又养了整整三年,总是形影不离,赵哥儿最是了解他,他一撅屁股,赵哥儿就知道他要放的什么屁,也知道他因何这样,但他没有替乖仔开口的意思,只道:“父亲问你话呢!”

乖仔又看了方子晨一下,而后垂下眸子,两只小手交握着,犯错一样,很轻又很低落的说:“······乖仔臭臭了。”

“啊?”方子晨愣忡住,而后反应过来了,昨儿他吐的那一下,怕是让他儿砸误会了。

“没有臭啊?哪里臭,我闻闻。”他说着,便去嗅乖仔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乖仔觉得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方子晨嗅完左边嗅右边:“不臭啊!我儿砸香喷喷的,哪里臭。”

乖仔又掀起衣服,露出他白溜溜的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小肚子,方子晨会意,低头闻了一下后吮吸了起来:“也没有臭啊!”

乖仔笑了起来,鼓起勇气,捧着方子晨的脸,问:“真滴吗?”

“嗯!”方子晨眼神极为认真,摸了摸乖仔柔软的鬓发,温声细语哄道:“就算臭也没有关系啊!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是男人。”

赵哥儿:“······”

又在乱教儿子了。

乖仔再次被糊弄住,高兴了,大大的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光泽,他猛点头:“对滴对滴,男仁就系要臭臭滴!”

赵哥儿听得满头黑线,菜都要炒不下去了。

方子晨抱起乖仔,雄赳赳,气昂昂,大手一挥,说:“走,父亲给你报仇去。”

赵哥儿往厨房的小窗户朝后院看去,就见方子晨来到茅房外,踹了茅房两脚,左右看了看,又抄起根木棍,对着茅房抽了两下。

“气死我了,连我儿子都敢吃,反了天了,你信不信老子等下炸了你。”

乖仔从他怀里蹭下来,也伸出小短腿儿,踢了茅房两下,奶声奶气说:“踢你,踢你。”

方子晨对着茅房,恐吓道:“以后我儿砸来蹲茅坑,你就乖乖给他蹲,再整幺儿子,我就掀翻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吗?”乖仔狐假虎威:“你臭臭滴,乖仔不跟你玩,你下次再敢吃乖仔,我就叫我父亲打你,给你哭。”

赵哥儿:“······”

这两父子,怕是大傻叉来的吧!

他以前觉得乖仔聪明,认东西很快,两岁多就知道很多种野菜了,教他认一遍,他就能记得牢牢的,人也勤奋,可这会儿······

他紧了紧手里的锅铲,缓了口气,好像已经接受了,妥协了般,等方子晨牵着乖仔回来,他问:“你会教儿子吗?”

“我有什么是不会的?”方子晨插着腰,浩气横秋,说:“教孩子,我最擅长教孩子了。”

……

晚饭简单,一炒一汤。

人要学会认清现实,方子晨对于从富二代穿成穷屌/丝这事儿,已经接受良好。

一个炒菜他都能吃得喷香。

最近没那么热了,胃口也好了些,干了两大碗白米饭后,方子晨说要去村长家一趟。

赵哥儿想了想,说:“我们要不要给村长家交点银子?”

“嗯?”方子晨没明白:“什么银子?”

赵哥儿便说了。

方子晨救了村长家老爷子一命,因着这个恩情,村长才将老屋整理出来给他住。

可也不能这样,就一直霸着人家的房子。

这样总归是不太好。

虽村长家没有什么意见,可外头那些人难免会觉得方子晨挟恩图报。

恩情是恩情,房子是房子,方子晨当初将老爷子从山里背回来,就是随手的事儿,也没想着要从他身上要什么好处。

当时那种场景,是个人,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方子晨无所谓道:“你做主就好,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

赵哥儿说:“嗯!那你等会带四百文去。”

给银子,房子就当是租的。

镇上房价方子晨倒是了解一些,但村里没有租过房的先例,自家房都不够住,而且寻常也少有人会来村里租房子,像村长家这么大的房,再搭一个这么宽敞的院子,一个月房租多少,方子晨是不太懂的,不过赵哥儿说一百文,一个肉包两文,两个鸡蛋三文,按着这个物价,一百文也是够了。

方子晨拉着凳子靠到赵哥儿身旁,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还是你想的周到,你真是我的亲亲好夫郎。”

他笑得贱兮兮,赵哥儿脸色驼红,羞怒的给了他一拳:“胡说八道些什么,儿子还在呢!”

他常年干活,力气不小,他也控制着力,方子晨虽不觉得疼,但还是道,

“你这动不动打人的毛病哪里学来的啊?我现在身强体壮,你捶两下倒是不要紧,我老了你可不能再这样了,到时候我腿脚不便,柔弱无力,骨质疏松,你再一拳头过来,我得瘫痪了。”

“你瘫痪了我伺候你。”赵哥儿说。

方子晨:“······”

方子晨试探道:“你这什么意思啊?意思是,我老了,你也不放过我啊?”

赵哥儿笑了,很愉悦的样子,他说:“你惹我,我照样打你。”

方子晨舔了舔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哥儿女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变化还真的是巨大。

想当初赵哥儿刚来时,唯唯诺诺,温柔体贴,羞羞涩涩的,说两句话小脸蛋儿就发红,一天不见他就想得不行,他扛大包回来晚了,还要跑村口蹲着等他,这会得了他处男之身,知道自己离不开他了,就开始本性暴露了,一言不合就一拳头。

啧······

这哥儿真是好坏的,不过,他喜欢。

家里铜板多得很,方子晨数了四百个出来,临出门前,乖仔手里拿着个九连环,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奶奶的说:“父亲,乖仔也要去。”

方子晨对于自己这个继子那是宠到了骨子里,有求必应,当下拎着乖仔就往外头走了。

这个时辰饭点刚过,天还没黑,家里的事儿都忙活完了,一帮子人便去晒谷场那儿唠嗑,孩子们在一旁追追打打。

村里虽穷,但这幅光景看着倒是祥和。

晒谷场左侧靠着一个小坡,上儿有条小路。

河大愣见方子晨抱着乖仔经过,远远打了招呼。

“方小子,去哪啊?来聊聊天啊!”

“不了。”方子晨说:“我要去村长家,找他有点事。”

他走稍远了,有个汉子啧啧道:“这方小子,看着好像挺宠他那继子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村里汉子大多都是抱孙不抱子,孩子小时候可能还会抱两下,可等孩子大了,会走路会跑了了,好像看一眼都嫌多一样。

哪像方子晨,乖仔明明都三岁了,还抱着,这也就算了,还给他买羊,不过就是一个继子,身上不流着自己的血,不是自个的,那怎么养都是养不熟的。

他语气酸溜溜,话落了,却是没一个人附和。

都说隔墙有耳,更何况这儿连面墙都没有,人又那么多,谁都不想说方子晨的坏话,说了怕被打。

被揍疼了是轻的,就怕像刘癞子和马家那般,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脸都丢光了。

刘癞子脸皮厚,腿好了又在村子里晃荡,可他们做不到刘癞子那般,没脸没皮的。

而且这人是周哥儿他爹。

听说这老东西之前一直在怂恿周哥儿合离回来,周哥儿未嫁人那会,他天天嚷着周哥儿是赔钱货,养他不如养头猪。

猪养一年就能出栏了,养好的话,肉多了还能卖上二两银子。

可哥儿呢,一养就要养十几年,到头来也不过三四两的彩礼。

周哥儿他爹以前嚷得厉害,这会看人能赚钱了,又上赶着巴巴的,只以为那点心思别人瞧不出来。

河大愣看不惯他这德性,拉着从家里带出来的小板凳默默坐远了些。

得不到附和,周叔郁闷得不行。

他又扭头去看方子晨已经走远的背影,心中怒气腾腾。

周哥儿为什么能给醉宵楼送菜,还不是因为赵哥儿这层关系。

周哥儿这会一个月能赚一两多差不多二两的银子,可是赚的那些银子,全便宜刘家了,自己这个亲爹却是没捞得半个子,这方小子也真是的,知道帮衬刘家,却不帮衬自己,没有他,周哥儿能自己蹦出来?

周哥儿若是合离回来,到时候赚的银子就都是他们周家的了。往少里算,一个月一两银子,那过个半年,家里就又能起两间屋子了。

家里两个孙子大了,不能再跟儿子儿媳挤一间。

两个孙子很聪明,让周哥儿多种点菜,多赚些银子,大了还能送他们去书院。

小河村还没有读书人,到时候他们周家就是独一份了。

周叔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拍了拍屁股,天也不聊了,还是回家找老婆子商量商量,怎么再去把周哥儿哄回来。

来到村长家院子外,方子晨就见村长家那个小哥儿正端着一碗鸡蛋羹,追着一个小胖子在喂。

这小胖子是河西他大哥的儿子,也是三岁了,不知道吃什么长的,胖乎乎,脸上的肉都在往下坠,手臂也是一节一节的,瞧着还比乖仔高一个头。

方子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河哥儿追得满头大汗,鸡蛋羹喂到嘴边,小胖子又扭过头去,死活都不肯吃,即使喂到嘴里了,也要吐出来。

瞧这模样,应该是鸡蛋羹吃得腻了。

村长家在村里条件算是顶顶好,可怎么的也没好到鸡蛋随便吃的地步,想来是极疼这个小胖子的。

方子晨摸了摸乖仔滑溜溜的小脸,还是他儿子懂事些,虽然矮,可吃饭是吃嘛嘛香,给什么吃什么,什么都不挑,好养活得很。

若是乖仔吃个饭还要像那小胖子一样满院子的跑,他非得一巴掌往他屁股上招呼不可。

河哥儿看见他了,走过来招呼:“方哥,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爹的吗?快进来。”

“我不找你爹。”方子晨说:“我找你三哥。”

河西虽是村长的二儿子,但他上头有个亲哥,还有个堂哥,家族排名,排老三。

河哥儿脸有点红:“那你进来坐,我三哥在后院喂牛,我去给你叫。”

“谢谢。”

村长和王大梅在屋里听见动静,出来喊方子晨进去坐。

他们说话乖仔听不太懂,刚见外头路边有些草腾,羊咩咩好像特别喜欢吃,他想出去扯点回

方子晨放他下来,拍拍他小屁股:“去吧!小心些,别扯到手啊!”

王大梅看着哒哒跑出去的乖仔,笑了笑:“这孩子,看着好像胖了些。”

“有吗?”方子晨一边掏荷包,一边道:“我感觉没胖啊!”

他儿砸这会瘦得跟猴一样,哪里胖?

要说胖,也是外头那小胖子胖。

“你天天跟他呆一块,自然是没感觉的,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王大梅说。

方子晨没养过孩子,不过一天一个样这就夸张了吧!

难道他儿子还能今天像大师兄,明天像二师兄吗?

村长和王大梅见他在桌上呼啦啦倒了一堆铜板出来,有些懵。

“方小子,你这是?”

“给你们的。”方子晨说:“你家祖屋我不能白住,这是四个月的房租费,一个月一百文,你们看看,这个价行不行。”

村长闻言,眉头立即拧了起来,语气严肃道:“拿回去,你救了我爹,这恩情大过天了,住个房子而已,我哪里能要你银子,拿回去拿回去。”

四百个铜板听着好像不多,可量却是实在的,这会儿在茶桌上堆成一小堆,王大梅眼都有点热,但她还是道:“我们不要不要,你听你叔的,拿回去。”

“不行啊!”方子晨抛出个重磅:“我明儿二月份要参考,到时候要是被哪个嘴碎的说我挟恩图报霸占了你家祖屋,一住就赖上了,那我不得见鬼啊!”

他都打听好了,童生考,要求四名村里人和一名秀才联保,县试考师阅卷是不用糊名的,主考官会依靠考生平日里的名气和声誉,来作为阅卷评分的主要参考。

也就是说,考生平时所作诗文的流传度与知名度,以及声誉的好坏,决定了是否能够被主考官录取。

村长腾的站起来,手都哆嗦了:“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参加明年二月份的县考?”

方子晨点头:“是啊!”

村长:“你没在开玩笑?”

方子晨撇了撇嘴:“你看我这么严肃,这么正经,像是在开玩笑?”

像,非常像!

村里还从未出过一个读书人,小榕村有个王书生,虽二十啷当还未考上童生,可每次见面,小榕村的村长可是牛气得不行,往年收粮的官兵都会下意识的对他客气一些。

哪像自己,官兵全程都在给他摆脸色。

村长原不愿收他这个银子了,这会倒是收得不含糊。

读书人,名誉不得有损半点儿。

跟他们聊了会,河西来了。

方子晨跟河西来到门外面,问:“你最近有空吗?”

地里的活儿都忙完了,十月份到来年一月份都是农家人最空闲的时候。

一年最忙的时候,都是在三月中旬和八月中旬。

二月份天气开始回暖,没那么冷了,才开始除草翻田,三月份开始育秧,三月中旬三月底就可以插秧了。

玉米也是三月中旬左右才开始种。

这会儿除了山上砍柴,备点冬日里的柴火,其实也没什么可干的。

河西摇了摇头。

方子晨说:“我手里有个赚钱的活儿,你要不要干?”

“什么活?”河西问。

方子晨:“你帮我收些南瓜。”

河西疑惑道:“要南瓜干什么?你想吃啊?想吃我家里多得是,你随便拿几个回去就是了。”

他家今年收了几十个南瓜回来,这会全搁在仓房里。

南瓜甜,平时就是拿来当个菜,或者蒸了解馋,吃不了多少的。

“我要很多。”方子晨说:“几百几千个那种。”

河西眼都瞪大了:“你没开玩笑吧!要那么多你吃得完吗?”

方子晨少爷来着,听说那些大户人家山珍海味吃多了腻,就想吃些清淡新奇的。

可南瓜这玩意儿,吃个一两顿的也就腻了。

他刚要劝,方子晨说:“我不是拿来吃的啊!我有别的用。”

南瓜小的一个四五斤,大的五六斤,他傻了买那么多南瓜就为了吃,几百上千个,吃到死都吃不完,剩下的拿去陪葬吗?

搁以前他钱多那会,买回来吃不完,浪费了也无所谓,可这会儿不一样了。

他成了穷光蛋了。

他在码头扛大包,三包才一个铜板,流血流汗,累死累活的,一天也不过几十文。

现在他有夫郎儿子了,得养家糊口,日子要精打细算,谁想坑他一个铜板,别说门,TM连的一条缝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河西就放心了,他‘哦’了一声,问:“收多少,你要多少吗?”

“嗯!”方子晨掏了四两银子给他:“要好的,破皮的,掉梗的,都不要,南瓜收回来了,你运我家去。”

他问过刘婶了,南瓜不破皮不掉梗,能放差不多一年左右。

村长家有牛,运输比较方便,不然他都自己上了。

可能是量产,也可能是吃腻了,加上这玩意儿不顶饿,这儿的南瓜非常不值钱,三斤才一个铜板。

四个南瓜他给河西一文钱。

反正这时候也没事干,河西也乐得赚点外快。

事情办妥了,方子晨便要去接乖仔回家,谁知道刚一出来,他就见两个小孩围着乖仔,不停的推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新年快乐!

(-^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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