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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3065 2023-12-11 10:39:55

赵哥儿看着银子只出不进,兜里瘦了一大圈,虽在源州还有生意,但没见着银子亲自落手里,赵哥儿心里就没有安全感,他是穷怕了,在村里穷倒是还好,没吃的,还能带着儿子夫君上山挖野菜,这会在京城可挖不了,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

赵哥儿也是闲不下来的,搁现代能做个劳模,一段时间不赚钱,就浑身不自在,隔天又马不停蹄出去找铺子了。

他想让方子晨在家歇歇,好好复习,迎接春闱,外头实在冷,但方子晨哪里放心他自个跑出去。

又找了几天,终于在广福街那边租到了一间小铺子。

不算得太大,只五十多平方,依旧是后头搭着个院子和口水井。

自家做的吃食生意最是废水,若是没个水井,吃的用的都靠人挑,委实是麻烦。

赵哥儿马不停蹄的做起了生意,但把烤鸭和一些卤肉做出来,赵哥儿才发现,这生意怕是做不了。

京城冬季实在是冷,卤肉烤鸭一出来,挂外头不过半会就硬邦邦的,结起了一层白油,一看就腻,怎么卖得动,辣椒酱更是不用说,外头这会卖的,只有干辣椒,辣酱根本做不出来。

赵哥儿有些丧,又庆幸当初没把源州的铺子关了,不然这会怕是要遭。

做出来的鸭子卖不出去,只能留家里吃,赵哥儿在外头巡了一圈,第二天就往铁铺去。

京城人口味较重,大冬天的,煎饼摊子这些都不怎么好卖,但馄饨店和一些小面店生意却是好,想来是冷,大家都想喝口热乎的。

心里拿了主意,赵哥儿便又开始忙起来了。方子晨看他买回来的料,多多少少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源州不靠海,之前吃的‘海鲜’都是方子晨在村里时带着乖仔去抓的小虾米和一些小鱼,小螃蟹,可水沟里的小螃蟹小得要命,一点肉都没有,哪像京城卖的螃蟹,个个拳头大,赵哥儿晓得他爱吃这些东西,一下买了十几只回来,又买了十几条鲜鱼。

鱼丸,肉丸,豆腐皮这些儿,是麻辣烫必不可少的。

这些吃食,之前打算做生意时,方子晨就写在本子上了,不过那时候辣酱烤鸭这两样都赚大发了,而且压根忙不过来,麻辣烫这玩意儿,赵哥儿就没做。

况且扶安镇那种地方,也不会有太多人舍得花银子去买素菜吃。

京城,却是不一样的。

方子晨虽是晓得鱼丸这些玩意儿怎么做,也吃过不少,但到底是没做过,赵哥儿指哪他打哪,人手不够,赵哥儿把他指挥得团团转。

制作麻辣烫,其实也简单,只要一锅好烫底,那便是万物皆可烫,青菜鱼肉,不论荤素,不论是不是相干,把它们穿在细细的签子上,搭配着秘制底汤,白菜叶都能吃出鲍鱼味儿。

这个做得简单,没有什么讲究的烹调过程,涮烫熟之即可。

麻辣烫不算得贵,但可果腹,又可驱寒、祛湿,开店那天,又是如法炮制一串鞭炮把客人引来,见着这新开的铺子,一小孩子端着碗,大吃特吃,碗里飘着热气,又散发着阵阵异香,直把人勾得胃都要蹦出来。

麻辣烫里有虾,有青菜,有萝卜快,有肉串,藕片,豆芽,荤素皆有,五花八门······

豆芽是自己发的,这时节外头可没卖有。

一串也不怎么贵,大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都买了,一吃就都惊了。

锅里的吃食很粗糙地五花八门的被搅和在一起,在锅中慢慢融合,相互渗透,不分彼此,这些不相干的食材,却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最后都变成又麻、又辣、又鲜、又爽的美味,可是太合口了。

赵哥儿看着铜板哗啦啦的流进专门拿来存钱的贮钱罐里,只觉得这几日的辛劳都值了。

生意做起来了,房也已经买好,一切彻底安顿下来已是十二月中旬。休息那天,赵哥儿买了些礼,同方子晨一起去看望黎艺盛。

一见着谢肖宇,方子晨都惊了。

“小小胖子,你怎么瘦这么多了?”这会这体型,叫小胖子都不太合适了。

赵哥儿拍了他一下:“又给人乱取外号。”

“就是就是。”

谢肖宇瞪了方子晨一眼,拉着赵哥儿进了房,开始吐起了苦水。

赵哥儿听的是好笑。

南北不止气候诧异大,就是饮食上也有些微的不同。

黎艺盛他师傅不爱吃白米饭,就喜那大饼,谢肖宇同黎艺盛一起住医馆后院里,吃时自是一起,谢肖宇吃不惯那大饼子,但又不好意思说,毕竟他师娘最爱下厨,但——也就只会烙大饼,做酱菜,谢肖宇自个又不太会下厨,外头请一个回来,多少是不给师娘面子。

黎艺盛同方子晨勾肩搭背的蹲院子里,聊着聊着,黎艺盛突然神神秘秘的道:“我听说最近京城出了两打劫狂魔。”

方子晨眉心一跳。

黎艺盛激动的道:“这两人听说很是丧心病狂,把京城大半的地痞子都打劫了一遍,手法残暴无比,他们不止抢钱,还打得人是半身不遂,把京城混道上的都给整怕了,前儿我接待了几个,听他们描述,说那几恶人是一家三口,小儿子长得没冬瓜高,但扒起人衣服来,犹如猛虎下山,饿狗咬人之势,道上的人都闻风丧胆。”黎艺盛看向方子晨的目光灼热过度,他笑嘻嘻:“兄弟,这两人,是不是你和赵哥儿?”

方子晨瞥他一眼,淡淡回问:“这你又知道了?”

“能带着夫郎儿子去打劫的,这种事儿,只有你能做得出来。我掐指一算,这打劫狂魔出现的时间,你应当已经到京城了。”黎艺盛有些崇拜的道:“兄弟,你真是个人才啊!到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方子晨笑呵呵的,摆摆手:“好说好说。”

黎艺盛师傅之前有个儿子,也是习医的,不过听说之前去给官老爷一宠妾看病,没看好,被官老爷一气之下给砍了,虽后头这官老爷被降了职,但黎师傅也成了孤家寡人。

这会家里来了客人,而且还有两小孩,难得热闹,黎师娘高兴得紧,晚上烙了一篮子大饼,这年头没酵母粉,那饼子又厚又硬,怕是斧头都砍不动,方子晨端详着手里的饼子,看向谢肖宇时,目光满是怜悯。

这饼子吃下去,铁打的胃怕是都受不了。

他又看向瘦巴巴的黎师傅,只觉得这老头,真是个能人。

乖仔咽饼子时,两只小手使劲捏着饼子,瞪着眼睛,小脖子是伸得老长,一副要被噎死了的样子,方子晨怀疑,这么一餐回去,他儿砸怕是能直接高个一厘米。

谢肖宇虽是不爱吃这硬饼子,可方子晨见他左右开弓大吃特吃的样,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瘦下来了的,吃那么多,什么时候被撑死就搞笑了。

他左右瞄,做贼似的,赵哥儿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方子晨不敢再乱想了,默默的吃起了饼子。

回去时,谢肖宇背着个小包袱,屁颠屁颠的想跟他们走。

方子晨想拦都拦不住,这家伙跟他们回家,那就跟把老鼠放进米缸里没有任何区别。

家里养着个小吃货已经极为不容易了,再来一个真是要遭。

谢肖宇本就是个爱吃的,麻辣烫简直合他心意得不行,他虽吃得多,但干起活来也不马虎,有他在,赵哥儿能缓了口气。

麻辣烫天天都好卖,有时汤底都不剩,但冬季青菜也贵,广福街上一把青菜儿能买上十文不止,西厢街那边倒是便宜一些。

赵哥儿经常带着两孩子去那边买,这天他正在一小摊前挑菜,小风带着乖仔去前头买糖葫芦,小风年纪不算得小,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懂事得紧,不会乱跑,卖糖葫芦的老汉离菜摊也不远,赵哥儿就随他们去了,然这会正要结账,旁边有人喊他,说刚他带来的两孩子好像冲撞到贵人了,让他赶紧去看看,别是摊上事儿了。

赵哥儿吃了一惊。

西厢街这边,多是卖些家禽海鲜,整条街上味道大得很,寻常多平民来逛,要不就是一些府邸的采买小厮。

贵人少有来这般地方。

赵哥儿刚挤进人群,就看见乖仔抓着衣角,正抿着嘴朝一小丫头躬身道歉。

“对不起。”

那小丫头居高临下看着他,姿态颇是高傲。

她只冷哼一声,旁边跟着的丫鬟却是一脚踩在掉地上的糖葫芦上,掏了一碎银子扔乖仔身上。

“这够你买几十串了,滚吧!”

那碎银子不算得很大,就比花生大一些,但那丫鬟用了力,砸在额角上,都有些红,乖仔并不觉得怎么痛,看了糖葫芦一眼,似乎觉得有些可惜,这串糖葫芦上头有四个山楂,那小丫鬟一脚下去,踩烂了两个,但有两个还是好的,落在积雪上,也不脏,乖仔正伸手想捡起来,赵哥儿喊了他一声。

“爹爹~”乖仔不捡糖葫芦了,冲过去抱着赵哥儿的小腿:“爹爹,你买好菜鸟啊?”

赵哥儿把要冒出的眼泪憋回去,蹲下来,摸摸乖仔的额头,声音有些哑。

“痛不痛?”

乖仔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摇头说:“不痛呀!”

小风突然抬手一指,道:“是,那人,先撞的,乖仔,她还推,乖仔,怪,乖仔不看,路,把乖仔,的糖,葫芦拍,地上,还要乖仔,给她,道歉,她不讲,理。”

赵哥儿看过去,刚那小女孩正站在一妇人旁边。

小女孩身后一丫鬟,那妇人身旁也是一丫鬟,当是大户人家不假,而且那妇人一身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其上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一根浅色的腰带系着柳腰,浅紫色镶着白狐边的斗篷,白绒绒的白狐毛簇拥在颈边,头上步摇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通身的贵气。

她侧过身,赵哥儿虽只看清了一侧面,眼却是瞬间冒了火。

——是郑晓燕。

赵哥儿被卖那会,郑晓燕已经十二岁了,如今十几年过去,她五官长开了,成熟了些,也圆润了些,但同小时候差别并不是很大,依旧能看出些许幼时的影子。

见得猝不及防。

赵哥儿身子止不住的颤栗,拳头不自觉的紧握,他觉得胸口似堵着一块石头,沉重得他喘不过气。

他一直怨恨着郑晓燕,如今见着人,那股怨恨蹭的就上来了,似潮水般直接向他涌来,顷刻之间就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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