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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3780 2023-12-11 10:39:55

杨铭逸知道方子晨要参加科举,便从家里搬了一些书来,说是借给他看,这下省了一笔买书钱,方子晨高兴坏了,教杨铭逸教得越发用心,他一手字写得比书店里卖的字帖还要好,杨铭逸便问,能不能教教他。

“这有什么不行的。”方子晨豪气要冲破天,大言不惭,道:“琴棋书画,你想学什么尽管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哥都教你。”

“······”杨铭逸默了片刻:“你会下棋吗?”

“会啊!”方子晨毫不犹豫的说。

杨铭逸怀疑的看了他一下,掏出棋子来:“那我们来下一局?”

开局方子晨便让了他三招,杨铭逸在杨家后院平时也没人跟他玩。

丫鬟小斯们怕他,杨慕涛的妾室们讨厌他,主母瞧不上他,加上话少,性子冷,去哪儿都是独来独往,从六岁识字后,他便总是一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静静的看书,看得最多的就是棋谱,自己跟自己下棋,假装有人在跟自己玩,长年累月下来,棋术颇为精湛。

安和书院的老院长都夸过他。

方子晨让他三招,他还以为是方子晨棋术不行,刚也只是在吹大炮,没想到三招过后,方子晨棋风一改,突然开始步步紧逼,落子便是杀招,他绞尽脑汁走出一步,落棋的手都还没收回来,“啪”的一声,方子晨几乎是想都没想般,落下黑子,堵住了他的刚寻来的出路。

一来一回,你来我往,半柱香后,杨铭逸额上渐渐冒了汗,落棋速度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方子晨也不催他,风从身后的窗口吹来,清凉惬意,他一手撑着脸,歪着身子靠在桌子边上,懒洋洋的。

一切都是全程在握。

不管杨铭逸往哪里走,不出三步,他都能杀得杨铭逸片甲不留。

他预算的没错,杨铭逸没撑过最后这三步,棋盘上,白子被黑子全团包围,已无出路。

他拧着眉头,咬着下唇,脸色有些苍白,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方子晨没把他当哥儿看,拍了拍他的肩:“跟我下棋,你能撑这么久,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要赢得起,输得起。”

除了杨慕涛,还从没哪个汉子这般碰过他,杨铭逸身子僵了一下,看着方子晨大大咧咧一副‘好兄弟,跟我走,上山打虎下山斗牛,哥都罩着你’的样,张了张嘴,语气轻轻的说:“是方哥你厉害。”

“瞎说什么大实话,”方子晨丝毫不懂什么叫谦虚:“我就是随便下下。”他嘚瑟着,也去夸杨铭逸,颇有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架势,说:“你棋术也很不错,可惜遇到了我这么个超级厉害的。你放心,只要跟着我好好学,只学他个一招半式,以后你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这口气,八百年不刷牙,估计都不能这么大。

杨铭逸道:“再来一局吧!”

“行啊。”

一局完了又来一局。

方子晨性子跳脱,下两三局已经是局限了。

“今天先到这儿吧!”

杨铭逸摇头,他越输越倔,而且跟强者‘过招’,全程脑子都在高速运转,步步为营,是刺激又过瘾。

“······人有三急,先撤了。”方子晨使了一招尿遁,匆匆跑了。

杨铭逸拧紧眉头,对着棋盘思索,半盏茶后,一老者抚着胡子走了进来。

“逸哥儿,在看什么?”

“外公,”杨铭逸有些吃惊,但面色依旧冷淡,看不太出来:“您怎么来了?”

“好些时日未见你,过来看看。”吴老说着,走到桌边,桌上打扫的干净,书籍纸墨被推至一边,正中央搁着棋盘,黑白子,格外显眼。

他视线几乎是瞬间就被棋盘给吸引住了。

爱下棋的人,只需粗略的一扫,就知棋上形势,白子可以说是被黑子杀得毫无招架之力。

杨铭逸给他沏了半杯茶,过了片刻才问:“外公,您瞧这白子可有破解之法?”

吴老越看越吃惊,茶都顾不上喝,垂眸思索半响,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并无。”

他知道杨铭逸爱棋,有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下棋的习惯,夸道:“几日不见,逸哥儿棋术精湛了不少啊!”

他心里欣慰,觉得只怕现在自己都不是这个小外孙的对手了,谁知杨铭逸竟是摇头。

“我刚是执白子,黑子那一方是方哥走的。”

“方哥?”吴老几乎是顷刻之间就怒道:“你那老子在外头有私生子了?”

“不是,”杨铭逸解释:“是教我记账的老师。”

他这么一说,吴老记起来了,杨铭逸之前跟他说过这么一件事,只是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记账比较厉害的一个人而已,不过再厉害,那也属三教九流,混在最末的商行之间,没什么值得上心的,不过今儿这般瞧,这人好像还有点东西。

吴老又把视线移回棋盘上,对于黑子的走势,越看越觉得佩服,觉得黑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刁钻,看似给白子留了退路,但白子走一步,对方只需移一子,就能顷刻之间将白子包抄围堵,典型的走一步,看十步,他自己是下不出这样的棋的。

吴老佩服得不行,问同样看得入迷的杨铭逸:“你这方哥是何许人?给外公引荐引荐。”

“就是楼下收账的那个······”醉宵楼忙起来的时候,杨掌柜也会跟着一起收账,杨铭逸一时不知道怎么描述方子晨,脑子里突兀的闪过乖仔那至今都很让人无语至极的话。

“父亲干活滴样子帅帅滴,最好看咯。”

吴老就见他顿了一下,然后道:“最年轻,最帅的那个。”

“……”吴老下楼去寻人,前台那儿就杨掌柜在,方子晨早浪去了。

昨儿发了月钱,因为表现不错,加上教杨铭逸的那几两,一共到手十二两,方子晨回家上缴了一半,换了赵哥儿六个亲亲,美滋滋的,今早出门,把六两银子全揣兜里。

他要耗巨资,给他儿砸买匹马。

小河村离扶安镇不远太远,方子晨个高腿长,走个三十分钟也就到了,赵哥儿每天都要去镇上卖东西,家里没人帮忙照看乖仔,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周哥儿和刘婶他们,村里小孩都不怎么跟乖仔玩,赵哥儿就一直带着他。

村子到扶安镇的泥土路不好走,坑坑洼洼又凹凸不平,小石子也多,乖仔穿的鞋子鞋底薄,他又怕赵哥儿累着,不让他抱,每天都自个走。

小孩子皮嫩得很,这一个多月过去,脚底就满是泡,赵哥儿天天帮他洗澡,竟是也没发现,还是前几晚上,他跟方子晨玩,方子晨要挠他脚,才被发现的。

满脚的泡,之前起的又被磨破了,露出里头红彤彤的肉,方子晨看见,整个人都心酸得厉害,问他疼不疼,他摇头说不痛。

乖仔人小,比寻常三岁孩子都要小很多,脚丫子堪堪有拇指长,方子晨轻轻握住,捏了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怎么不跟父亲和爹爹说?”

乖仔动了动小脚趾头,赵哥儿还在厨房忙活,他抱住方子晨,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爹爹会伤心,乖仔系好孩几,不能让爹爹伤心。”

方子晨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有股失控和焦躁感,想着自己活了十八年,没挨过打,没挨过骂,要说受到最大的伤害,最大的痛苦,那就只有拔牙这一件事儿了。

到底走了多远的路,脚底才会被磨起泡,水泡破了,会不会痛,该有多痛,他是没体会过的,可没体会过,想也想得到。

他儿砸,受罪了。

赵哥儿洗好澡,将院门都关好,回到屋里,乖仔已经睡着了。

油灯灯光微弱,方子晨一直看着乖仔,拧着眉头,似乎很苦恼,很闷闷不乐,一派庄严肃穆。

赵哥儿将乖仔抱到床里面去,躺下了,抱着他劲瘦的腰身,问:“怎么了?”

“儿砸脚底都是泡。”方子晨说。

赵哥儿立马又坐了起来,抬起乖仔的脚看,两只脚丫子脚底下没一块好皮,他几乎是瞬间就懂了怎么回事,眼眶红了起来。

心疼,又自责。

他天天跟着儿子在一起,竟是都没有发现。

“别哭。”方子晨抱住他。

赵哥儿盯着乖仔的脚,缓了好久,嗓音低低的说:“都怪我。”

方子晨戳他一下,说:“别乱说,这怎么能怪你。”

“我······”

“再胡说八道我揍你了哈。”

赵哥儿被这恶棍吓唬一通,到底是不敢再说什么了,下床拿了针,帮乖仔把未破的水泡戳掉。

一整晚方子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一晚,还是想给他儿砸买匹马,有了马车,就能解放他儿砸两条小短腿了。

牛马个头大,小鸡小鸭的可以在西街上卖,但牛马这些牲畜只有东街那边的马市有。

马市里味道大得很,方子晨被熏得发懵,他的身影普一出现,老板就迎了上来,问他想买什么。

牛马卖得不便宜,动辄十几二十两,能一口气花这么多银子的少有,经常是十天半个月的没个客人来。

也有买不起的来看热闹,但那些人大多都穿的寒酸,不像方子晨,面貌精致,气质矜贵,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方子晨小时候在马术俱乐部学过马,后来学成了,十三岁生日那天,养父从国外买了一匹白色的纯血阿拉伯送给他,平时放假了,他会去骑一下,对马也有所认识。

马场里的马,真的是“老弱病残”全都有,方子晨逛了一圈,就一匹勉勉强强过得去。

方子晨指着那匹红棕色的马,问:“这匹多少银子啊?”

“小公子好眼光啊。”老板是个长得有点逗的人,留着山羊胡子,两个眼睛······就黄豆大,他搓着手,笑嘻嘻:“这马才四岁,正是能跑能拉的时候,我们卖二十九两。”

“······”方子晨怀疑自己听错了:“多少?”

老板态度很好:“二十九两。”

这儿牙行一壮汉也不过六两,一匹马就二十九两了??!

人不如马系列啊这是。

方子晨想转身就走,可那样又觉得落面子,想当年,他宝马法拉利那是想买就买,看上了就扔卡,顺便来一句‘随便刷’现在······妈的,真的是好汉不提当年勇。

他咳了一声,脸不红心不跳,问:“能不能便宜一点?”

“哎呦,公子哎,可便宜不了了,这马可是好马啊!”老板一下掰马的嘴,一下摸它的腿,介绍道:“你看看它的牙齿,看看它的腿,再看看它这一身毛发,乌黑发亮,是我们不远万里,从西域那边运过来的,而且在面对障碍物的时候,它的关节动作以及柔软度和稳定性方面都是非常好的,能日行百里,堪比汗血宝马。”

方子晨:“······”

今天的风好大,跟你一样能吹。

他说:“再便宜点吧!”

“真的不行啊!”

“那算了。”方子晨抬脚就要走,老板拉住他,一脸心疼:“那小公子你想便宜多少啊?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嘛!”

方子晨买东西就没讲过价,当下也觉得有些好玩,跟老板你来我往,砍了快一小时,口干舌燥,从二十九两,硬生生砍到二十一两,老板心都在滴血。

实际二十一两也不亏,就是赚得少,他们做生意的,都是先把价格提到最高,留给客人一个砍价的空间。

砍掉的那一部分,会让客人觉得自己赚了大便宜。

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

买东西的笑嘻嘻,卖东西的也乐呵呵。

老板跟方子晨说,可以给他二十一两的价,要不要。

方子晨摇头,摆着手:“买不起啊!”

老板问:“公子还觉得贵啊?那你直接说个价吧!合适了我卖,不合适你也可以再挑别的。”

方子晨笑了:“六两银子。”

老板:“······”

六两银子?

六两银子想买匹马?

买屎吧你!

……

方子晨到底是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在马市马了一只羊。

才二两银子,跟头肉猪差不多的价。

马骑不起,就骑羊吧!

这羊大人可能骑不了,但乖仔绝对可以。

而且羊比马好养多了,吃的也少,随便割把草扔给它就行。

等晚上他牵了羊回来,赵哥儿都愣了。

“你,你怎么买了羊?”

方子晨朝乖仔招手:“给我儿砸骑。”

赵哥儿:“······”

赵哥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方子晨抱着乖仔放到羊背上,让乖仔抓住羊角,自己牵着羊满院子走。

“儿砸,骑羊好不好玩。”

村里的小孩都没有羊骑,自个是独一份儿的,而且小羊白白的,乖乖的,会对自己咩咩叫,乖仔兴奋得小脸蛋儿红扑扑的,紧紧抓着羊角:“好玩~”

赵哥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听过人骑牛骑马的,就没听说过人骑羊的。

方子晨一边教乖仔骑羊,一边对赵哥儿说:“等他学会骑羊了,以后早上你就让他坐羊背上,你牵着绳子就行,羊也不咬人,你不用怕,哦,对了,我还给你们买了双鞋,去看看合不合适。”

赵哥儿刚才就看到了,摸了一下,鞋底很厚实,颜色也是他喜欢的,他嘴角微弯,心里暖暖的,拉住方子晨,踮起脚亲了他一下。

方子晨心肝倏紧,心率加快,眉毛拧了起来:“靠,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快去煮饭,晚上我们深入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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