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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4162 2023-12-11 10:39:55

周小右的话相当刺耳,那一刻方子晨在想,他没来的时候,乖仔是不是经常被这样欺负玩弄?

是不是经常被其他小孩揍?

他那么小,那么矮,那么瘦,才三岁!

被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他是不是只能默默的掉眼泪?是不是很无助?是不是······会感到绝望。

他同赵哥儿,同乖仔,凑成了一个家,他们吃着一个锅里的饭,睡着同一张床,他们有着人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乖仔长大后会怎么样先不说,但现在,自己和赵哥儿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们是一家人,他们密不可分,他们苦福相连。

他已经十八岁了,不止是个男人,还是赵哥儿和乖仔的依靠。

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赵哥儿,欺负他的乖仔。

这般想,他看向周大左和周小右的眼神就更冷了。

周大左若是再大一点,他非得打他一顿,打得他怀疑人生,打得他娘都不认识。

当着她的面就敢这般打孩子,刚才自己没来,保不准她孩子被打得更狠,钱氏先心疼哄了周大左几句,然后朝方子晨喊了起来,想为她儿子讨个公道:

“你干什么打孩子?方小子,你太过分了。”

“过分?”方子晨微微蹙起眉,说:“这就过分了?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还能更过分。”对上钱氏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微微弯着腰,略靠近她,一字一句的说:“我把他吊起来打。”

周遭一时陷入寂静,钱氏愣了愣,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我,我可是周哥儿他大嫂。”

“那关我什么事啊?”方子晨声音凉薄至极,一身戾气,道:“你算哪号人物啊?别说周哥儿大嫂,就是我亲大嫂,你惹了我,我也照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信不信?”

周哥儿大嫂,跟他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这会就是周哥儿在这,那都没用。

“你······你······”

钱氏都震惊了,瞳孔微微皱缩,被这话激得满脸通红。

她没想到方子晨这么不卖她面子。

周哥儿和赵哥儿关系好,方子晨那么看重赵哥儿,她觉得周哥儿在方子晨心目中应该算是有点地位的,自己是周哥儿大嫂,不看憎面看佛面,方子晨对自己应该礼待些,没想到······

周大左吸了吸鼻子,也没料到会这样。

之前吃饭时,爷爷和娘还有二婶都说了,方叔和小叔关系好,小叔是他们家的人,他们就跟别人不一样,方叔可以揍别人,但绝不会揍他们。

就是因为听了这话,方才他们才敢那么说,也才会有恃无恐。

可是,他刚刚就被揍了啊!

“孩子们就是玩闹,你说你,这是何必呢!”钱氏说。

“你管这叫玩闹?”方子晨极力缓着气,说:“那明儿你把你儿子借我一天,我也这么跟他玩闹玩闹,你看行不行?”

那肯定不行啊!

她虽不知道他儿子怎么乖仔了,但能把方子晨气成这样,怕是把乖仔欺负得够呛。

钱氏没理还要搅三分,说:“我儿子还是个孩子啊!说话做事没分寸是很正常的,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周大左快八岁了,现代家庭条件不错的,温室里长大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懂得很多事了,何况这是古代,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现在跟他扯这个,未免笑话。

方子晨表情似笑非笑:“我让了啊!我让他滚了。”

钱氏:“······”

钱氏哽了一下,道:“他只是个野······他是别人的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你至于么?我跟你说,这别人的孩子啊!养不熟的。”

“别人的孩子喊我父亲,想想就刺激。”方子晨油盐不进般:“你管我,你家住海边的啊?管那么宽,是不是挑粪的过你家门口,你都要尝个咸淡啊?”

“瞧你这话说的,你儿子被欺负,那也是你儿子有问题吧!我儿子乖的没边,从不欺负别人,他怎么就专欺负你儿子不欺负别人。”钱氏说。

“那我也奇怪。”方子晨怼她:“怎么就他欺负我儿子,别人不欺负我儿子?”

钱氏只想护着她儿子,儿子被打了,她就想让方子晨给个交代,谁知这小汉子嘴巴这么利索,现在看对方的架势,好像还不怎么想放过他们,似乎还想对她儿子来上两脚。

“方小子。”她说:“孩子们之间的事,我们大人不插手行不行,你跟个孩子较劲,难免幼稚。”

方子晨心里憋着气,不留余力,也不留半点情面的道:“我幼稚?那你成熟,你成熟了你怎么还不入土?”

“······”钱氏都要哽住了:“小孩子嘛,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你这样,我看以后谁家小孩愿意和你家的玩。”

这叫打打闹闹?

小孩子之间一起玩儿,总有失分寸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他都不至于这么气。

但这是单方面欺辱了。

况且就周大左这个德性,他还真不乐意他儿子跟这样的人一起玩,玩着玩着,没准还被带坏了,到时候他找谁哭去?

“不愿意就不愿意,谁稀罕,跟你儿子这样的玩,我还不如去镇上买条小狗买头小猪回来跟我儿子玩。”方子晨看着乖仔:“儿砸,你说是不是?”

“是滴是滴!”乖仔很是捧场,他同赵哥儿一样,喜欢毛绒绒的东西,之前他就很喜欢家里的小鸡,不过小鸡现在长大了,不给他摸了,他伸手进去,甚至还要啄他。

方子晨也就随便说说,目的是为了怼钱氏,乖仔只以为方子晨真的要给他买,这会小眼睛都发着光,抱着方子晨的小腿越发用力:“父亲,我爱和小狗狗玩咯。”

钱氏被顶得哑口无言。

要换了别人,这会她可能就要破口大骂了,可对着方子晨,她到底是不敢。

相反,她甚至是不敢惹方子晨的。

她还想着巴结呢!不敢将人得罪的太彻底。

方子晨垂下眼眸说:“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别惹我。”

“我······”

“你儿子欺负我儿子在先,我本想教训他一顿就算了,毕竟都是一个村的,结果你还要惹我,莫非真以为我没有脾气?”方子晨道:“要命的话就赶紧滚,不然我不介意跟你杠上。”

话说着,他一道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

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就知道以大欺小,搬弄是非,满嘴喷粪,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被打了怪得了谁?

这会他怒极了,钱氏虽然是个女人,不好直接打,但他打击报复人的手段不说千百种,但二三十种还是有的,定能让钱氏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目光冷淡得瘆人,扫过来时犹如腊月里刺骨的寒风。

挺拔的身形在这一刻也极具压迫感。

温热的血液在他清清冷冷的目光下,开始成霜,然后凝结、变冷。

钱氏脸色变了变,周身像被刺了一样,头皮发麻,心慌不已,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要被野兽拆吃入腹的恐惧感。

这让她灵魂深处都在颤栗。

钱氏只会虚张声势,村里妇人,见过最大的世面,走过最远的路,也不过是个抚安镇,方子晨光一个眼神,她就有点受不了了。

至于周大左和周小右,更是直接焉了,腿都在打抖。

钱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她拉着两个小孩落荒而逃,周大左还抹着眼泪。

村长一出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虽不知原委,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方子晨一定是又恐吓人家了。

他原本还想着,方子晨要科考,让他最近悠着点,起码不要打架,即使有理,可打架这名声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谁知······竟是来晚了一步。

方子晨才没想那么多,名声这玩意儿,还能比他小小的儿砸重要吗?

那不可能啊!

他哼了一声,抱起乖仔准备回

乖仔小短手指着地上:“父亲,还有羊咩咩滴草哟。”

“哦,对!”

这是他儿砸辛辛苦苦扯的,不能丢。

村长一个晃神的功夫,方子晨已经将草藤夹到一边腋下,往家里走了。

乖仔抱住他的脖子,用脸去贴他的脸,蹭了蹭,又亲了亲,声音奶奶的问:“父亲,你西莫时候给乖仔买小狗狗呀?乖仔好喜欢小狗狗滴咯。”

村里穷,没人养狗,赵哥儿没跟方子晨在一起的时候,马家人看他看得紧,加上卖身契在马家人身上,活儿又多,赵哥儿就没出过小河村,乖仔一生下来,几乎就是围着小河村这巴掌大的,贫瘠的地方打转。

第一次见到小狗,是和赵哥儿一起摆摊卖血肠的时候,有个老汉挑了两个竹笼子在他们对面摆摊,里头装了几只刚出生的幼犬。

小狗刚生出来,毛绒绒的,胖成个球,一直蹲在竹笼里呜呜的叫。

乖仔那天一整个早上都在盯着那几只小狗看,直到老汉卖完了,挑着竹笼离开,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他对狗是喜欢得不得了的,可再喜欢,他都不会吵着要。

方子晨:“······”

他刚怼钱氏,那是张口就来,这会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浑身上下唯一的四两银子,刚都给了河西,现在一个子都没有,拿什么买啊!

在现代还能当内裤,这会当什么?

不过儿砸难得开口跟他要东西,又是亲又是蹭的,买,必须买,砸锅卖铁都要买。

别说只狗,就是大象他都要跋山涉水,漂洋过海去非洲给他儿砸牵回来。

天擦黑时,方子晨正好到家,在院门子正巧碰上吴哥儿。

他是来送羊草的。

一大捆,正搁在脚边。

装辣酱的罐子小,瓶口窄,寻常人家不怎么用,装油装盐都不方便,于是烧来卖的人就少了。

赵哥儿让杜小度帮忙烧罐子,其实是互利互惠合作共赢的事,可杜小度和吴哥儿却不这么想。

杜小度家世代烧罐,他的技术也还行,可在镇上没门路,挑去镇上卖,就不怎么卖得动。

有钱人门路多,人脉广,赚钱就容易,农家人要挣半个子儿都难。

村里人过日子省得很,衣服都要缝缝补补又三年再又三年,大的穿不了了,小的穿,等到小的也穿不下来,也不舍得扔,还要洗干净收起来,留给孙子穿,若是磨损破烂得厉害,就剪来做鞋垫,反之就是不浪费一分半点。

瓦罐这种装油装盐拿来淹酸做咸菜的东西,家家户户都用得着,也都要买上几个,可买来的东西,农家人都爱护,轻易不弄坏,一个瓦罐能用上二十几三十年。

因此,杜小度家的瓦罐不怎么卖得出去,加上家里田少,日子过得那是叮当响。

吴哥儿娘家也穷,他是十里屯的人,那儿很山,至今都未通大路。

古人讲究多子多福,他家里九个兄弟姐妹。

他是老幺,他大姐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

要不是家里人多又穷,他也不可能嫁给杜小度。

现在家里帮赵哥儿烧罐子,算是有了一条出路,加上之前的帮助,吴哥儿和杜小度把他当恩人,感激得很。

前几天知道他生了娃,吴哥儿老娘还让他六哥给他送了两只腊兔子来。

这会就送了一只给赵哥儿。

赵哥儿推辞着不要,但到底抵不过吴哥儿的热情,最后只好收下。

赵哥儿见他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刚生了孩子就过于劳累所致。

他想起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生乖仔的第三天就被马家人喊起来下地了。

赵哥儿这会儿难免感同身受,他拉着吴哥儿进到堂屋,给他泡了一杯糖水。

吴哥儿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接过喝了。

方子晨拎起那捆草,到了后院解开,乖仔便蹲在一边,拿着草喂羊,方子晨回了堂屋,赵哥儿想了想,又给他泡了一杯糖水。

不泡不行,吴哥儿他都给泡了,若是给他倒的清水,等会儿怕是又要说他是渣哥儿了。

他有点怕方子晨那张嘴,说话哄人时,能让人打心眼里欢喜,但说起混账话来,也是让人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这糖不精纯,方子晨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乖仔哒哒从门口跑进来。

方子晨在家,他最爱的羊咩咩都得靠后排,刚方子晨一走,他喂完手上的草,又往羊圈里扔了些草,就回来了。

他喊了一声吴叔叔,立马又挤到方子晨两腿间,猴似的往他身上爬。

方子晨抱起他:“喝不喝糖水?刚父亲喝过两口了。”

“喝滴!”乖仔说。

糖水不算得太甜,可乖仔还是喝得喜滋滋的。

吴哥儿坐了一下,打算回去了,方子晨突然问:“你家小孩呢?都是你婆婆照顾的吗?”

吴哥儿微愣:“嗯!”

方子晨看了他两眼,吴哥儿脸色有些青,而且骨架很小,脸颊凹陷,脚上就一双草鞋,身上的衣裳打满补丁。

这模样,难免让人觉得可怜。

当初在河大愣家,他挺着个大肚子在洗菜,因为瘦,就显得肚子特别大,加上第一次见长得很像男人的哥儿大着肚子,方子晨便多看了几眼。

吴哥儿被他瞧的有些局促,脖颈都微垂下来,赵哥儿抿了抿嘴,在他腰间捏了一下。

方子晨‘嘶’了一声,皮都紧了。

“干嘛呀?”

赵哥儿挣着眼说瞎话:“刚那儿有只蚊子。”

方子晨:“······”

你真当我傻的吗?

我额头是不是写着‘老子智障’这四字啊,你就敢这么驴我!

他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报复性的也捏了赵哥儿一下,才对着吴哥儿说:“我工作那里要招一个洗菜洗碗的伙计,你想去吗?”

吴哥儿猛然抬头,不可置信般:“啊~这······”他没想到天上会掉馅饼,而且这馅饼好巧不巧的还砸到他头上,他脑子懵了一下,只以为做梦,反应过来后,激动的道:“想去的,想去的。”

“那你明天早上过来找我,我带你去。”方子晨说。

吴哥儿喜得不能自己:“好。”

又简单说了两句,人走了,赵哥儿进厨房热水。

方子晨说去帮他,他直接拒绝道:“不用!”

有点反常了。

乖仔黏他,但其实赵哥儿也黏他,他就想跟方子晨近些,想一个转身,一个回眸就能看到人。

往日他要这么说,赵哥儿肯定说好,然后进厨房,什么活都不给他干,就让他坐着看火。

方子晨凑过去,赵哥儿推开他,方子晨又凑过去,赵哥儿大眼睛瞪了他一眼,拍了他一下,就是不跟他说话。

方子晨感觉再迟钝,也品出味来了。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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