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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6446 2023-12-11 10:39:56

当初方子晨离京,滚滚蛋蛋满月时黄公公是见过的,那脸肥嘟嘟的,小手臂是一节一节,肥得没眼看,那模样,真到涸洲吃不好了,估计得两三年的,才能瘦成白骨吧!

夏景宏眉心直跳:“鬼的兄弟,这小子,在京城那会儿就尽想着占朕便宜,没成想去了涸洲,隔着十万八千里远了,他也不晓得换个人,还一个劲儿的想薅朕羊毛,这个王八蛋啊,他怎么就不能做个人。”

左右两相都想笑。

这混小子。

当初就说了,这人就是个贪的,这般把人骗过去,人晓得那银子不是给他的,照他那性子,肯定是要使了浑身解数,让银子转个弯再进自己口袋里,如今果然是不出所料。

想笑。

夏景宏倒也不是真的气,几个厂真建起来才多少钱,只是方子晨这般,实在是让他气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禁卫军又说了化肥,三人听的是一惊一乍,甚至还听到自己惊雷般的心跳声,一个劲的说不可能。

禁卫军说的都要喉咙干,亲眼所见,怎么还不可能。

把方子晨做的事儿都说完了,夏景宏几人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御书房里一时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先头看重他,就是因为这人瞧着是个能的,有本事的。

既然知道化肥这种东西,当初怎么就没提过一句?早用,老百姓就能早一天过上好日子。

夏景宏刚这么一想,反应过来了,怎么提?这死小子当初在京城,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哪里占人便宜、怎么占人便宜,如今去了涸洲,那不毛之地,人人都穷得只剩亵裤了,没人给他占便宜了,脑子里可不就想起正事儿了,可不就得自立自强了。

但到底还是懒,幸亏当初自己料事如神,早早的出了一招,赵哥儿没让他失望。

夏景宏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又高兴起来了。

同着左右两相商量了一下,许了方子晨的要求。

不过······

右相道:“若禁卫军所言非虚,那炸药能否用于战事上?”

山都炸得,还能炸不了人?

可想是这么想,大家也不知道能不能,炸要怎么炸?听禁卫军说那火引燃得很快,杀伤力巨大,还得要搁在地上,敌人能自投罗网踩上去吗?负责点火的若跑得不快会不会被误伤到也是个问题,做起来会不会很困难等一系列问题都不清楚,人这会儿也不在跟旁。

还有那化肥,若是能推广开来,便是民之所福。

夏景宏想了想:“炸药此事先不急,化肥这个,得尽快推广!”

先头看了信,那心是沉甸甸的,可这会儿,夏景宏舒了口气。

这小子真是个行的。

当初他力排众议,派了方子晨过去,私心里是希望他能为那边老百姓干些事,不能干,给他守好涸洲就行,可这才过去一年啊!就送了这么些个惊喜回来。

虽说百姓还没能富起来,但不过一年就能让老百姓精神面貌都变了,就是比旁儿人都厉害了,扪心自问,换了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不能做到这一步,夏景宏觉得自己恐怕是难以做到的,毕竟他主意没那浑浊小子多。

要是化肥真有用,一亩四石,那他大夏老百姓就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家家户户富起来,还会远吗?

先头方子晨就曾说过,想国泰民安,这国首先得富强。

如今大原等国敢这般,就是因为他们大夏没强到让人望而退步,一听名就胆战心惊的地步。

如何强?

百姓吃都吃不饱肚子,一步三晃,瘦的皮包骨,怎么强?

衣食无忧,兵粮富足,军队能武装到牙齿,才算是强。

可这些需要什么来支撑?

那就是粮。

吃不饱,一切就都是瞎扯淡。

贪他的地,贪他的银,不要紧,禁卫军说了,那些个村里百姓原先都吃不饱肚子,好的人家,能隔三差五的吃些粗粮,差一些的,四五个红薯混着旁的杂七杂八的煮,也能过一顿,更差的,便是挖树根来充饥。

可这也是吃不饱,人瞧着是蜡黄消瘦,冬天更是没有御寒的衣物。

那儿的老百姓,过的日子,那真不是一般的苦。

不过这会儿才过去多久啊,厂建起来了,他们进了厂里头工作,不仅能吃饱肚子,还能一月吃上两三顿肉,孩子也有了衣裳穿,个个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夏景宏微服私访,从未到过这种地,去的都是上阳等富饶之地,他顿顿吃的无一不精,无一不好,穿的住的更是不用说,夏天热了有冰,有宫女给他打扇,冬天冷了,屋里又烧着上等的碳火,味儿都闻不着,整个屋子都是暖洋洋的。

上层人,哪里会知道底层老百姓的苦。

乍然听到还有人吃树根,吃粗粮就是过的好,便觉天方夜谭一样,可禁卫军不是说的夸张,若不是如此,涸洲那边怎的,年年都会有人冻死饿死?

若是方子晨不发工钱,连着这个也要贪,夏景宏定是一道圣旨过去问他罪了,但就像当初说的,这人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一天七文工钱,放京城,那这人就是忒不厚道的了,可涸洲不一样,那边老百姓外出找活儿干,多是一天七/八文,甚至六文的也有,方子晨都是出的九文,甚至一些活儿比较重的,给的还更多。

老百姓能过好,他就不敢再求旁的了。

而且那小子若是不贪财,当初也不会被自己哄到涸洲去,怕是也不会想着建那什么厂,那老百姓也就没活儿干了。

罢了罢了。

左右两相也是这般想。

他们自认好官一个,但以权谋私这种事儿,他们也是做过的。

禁卫军见着皇上没怪罪,便觉得方大人真是得宠的。

夏景宏让他退下去了,歇息两天再回涸州。

禁卫军出来,左相心也飘了,夏景宏晓得他,让他先退下,左相告辞后立马追了出来,拉着禁卫军仔细盘问起了旁的,三孩子真挨饿了?特别是乖仔,原先就不咋长个,可别的是再吃不好,五年后回来,还给长矮了才是啊!

禁卫军打马回京,不好带东西,乖仔可想左相他们了,上次给秦家送了画像,秦家兵跟乖仔说,几个主子可喜欢了,天天都要看一次。

这次自是也托禁卫军带了几张回来,让左相和外祖父瞻仰一下他的帅气小身姿。

禁卫军先头进御书房前包袱让着外头伺候的两小宫女拿着,这会接过来,打开拿了几张画纸出来。

左相拿了画,迫不及待开看了。

有乖仔挥着长枪耍酷的,有他坐在箩筐里,脖子上挂着一串包子在打坐的,有他抱着小鸡仔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还是那个样子,古灵精怪又可可爱爱,最后一张,牵着滚滚蛋蛋。

左相一看滚滚蛋蛋,立马是噎着了。

刚禁卫军刚说方子晨哭穷,说三个孩子总饿得嗷嗷叫,这······

滚蛋肥成这个样子,实在是看不出来有挨过饿的。不过瞧着还是很可爱得紧,白白胖胖,眼睛黑黝黝的。

他拿了画像回家,左相夫人还没歇下,这大过年又大晚上的被急召进宫,怕是出了大事,如此,她如何歇得下。

这会看见左相笑呵呵回来,一问原来是涸洲来了信,旁的事左相夫人自是不会多问,刚想要问那有没有乖仔的消息,他过得还好吗?到了那边适不适应,不适应你能不能想想法子,让他们一家几口回来啊!这一家子走了,这一年她可是天天的都在想呢!

左相直接递了画给她。

这一看直接是睡不着了,捧着画,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恨不得再长两只眼睛,嘀咕说乖仔好像瘦了,滚蛋也是,孩子定是受苦了,不行,禁卫军啥时候回去?我得去给几孩子买些东西给他带过去。

左相:“······”

真瘦了?

他咋的没看出来,乖仔跟着先头一样,滚蛋那脸上的肉都多得往下坠了,才一岁,脸都跟盘一样大,估摸着得一两斤,还瘦?

那咋子才算肥?

左相夫人看着看着,鼻头就酸,想方子晨一家,也想她嫁在远方的哥儿,扶着画上三孩子的脸,最后目光落在乖仔的脸上:

“你说,这娃子怎么就和清哥儿那么像呢!要是乖仔老老实实站着不说话,我都分不清了。”

孟如清是较为沉稳恬雅的,小时候就是如此,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站是站,做是做,仪态端正。

哪里像乖仔,失心疯一样,满嘴胡言乱语又蹦蹦跳跳,很少有安静的时候,实在活泼可爱得紧。

左相也是叹:“确实是像的,秦家对这小娃子也是疼呢!”

连着私兵都送过了去,虽不是精英那一批,可也是疼了。

左相夫人笑了起来:“前年清哥儿来信,不是说乖仔去衡阳,在秦府住了一段时间么。”

那段时间,秦府里可热闹了,听说秦老将军好几次都要被乖仔气得晕过去,因为乖仔说脸疼,爷爷,你要亲,就亲乖仔滴屁股吧!乖仔屁股也好亲哟,有屁屁滴味道,就这话,他被秦老将军追了一宿。

想起乖仔那张嘴,左相也笑了:“能不气,那臭小子······见了嫌他那张嘴,不见了,又实在是想,我们清哥儿小时候可不这样,两人也就长得像了。”

可要真的说,左相又觉得孩子,还是得开朗些好,他哥儿那样,让他感觉生的是个老小头。

大概就是这般,他对方子晨和乖仔那是爱屋及乌。

禁卫军自是也给赵嵩送了。

家里几个儿媳也在说孩子瘦,只有赵家几个汉子觉得孩子是肥了。

禁卫军不敢久待,歇了两天就回去了,来时一人一包袱,走时一马车,上头全是孟家和赵家给几个孩子带的,还跟着户部的四个老头。

都是要去涸洲的——化肥啥子个玩意儿?竟能让庄稼地一亩产四石,昨儿听了这话他们差点在御书房里笑出了声。

方大人真是够会扯的,偏偏的皇上还信了,派他们过去,等到了涸洲,怕是要找理由搪塞他们了,白跑一趟。

……

黎艺盛回来了,铺子也关了门,家里热热闹闹过了一个年,期间怕溜溜想自己,刘小文和周哥儿还让禁卫军帮带了信回来,说他要不要去安和村跟他们一起过年。

刘婶子听完信,都想摇头,还想?溜溜跟着乖仔是乐不思蜀,他们天天跟在方子晨屁股后面,去学骑马,去学射箭,去玩跳楼机,去玩滑板,一天天的都没停过,他父亲姓啥怕是都要忘了。

可溜溜也知道周哥儿怕是想他了,就跟赵哥儿说,他想去安和村那边跟父亲和爹爹过年,于是初一那天,赵哥儿给他整理了一沓卷子,安排了马车,送他还有刘叔刘婶去了安和村。

溜溜是骑着马儿去的。

周哥儿和刘小文晓得他们要来,中午就来村口等了,涸洲城到安和县要三天左右的路程,不过这会儿有水泥路,就快了——县里还没开修,但官道已经修到了涸洲城外。

早上出发,下午就能到。

看见溜溜策马而来,小小的个头,骑得却是稳稳当当,周哥儿和刘小文都深感诧异。

这次几天啊!

儿子竟然都会骑马了?

待到了近前一问,原来是乖仔和赵哥儿教的。

趁着过年期间,方子晨也教小风骑马了,马跑得快,马车重跑起来是要慢一些,要是以后去了北边,会骑马到底是方便点。

他要教小风,溜溜自然是乖仔和赵哥儿教了。

周哥儿欣慰,觉得涸洲真是来对了,不然要是在源洲,他儿子能会骑马?能会射箭?

君子六艺,这些都是大书院里头才教的,清河书院里教琴,教画,教礼,教棋,但不教骑射,为啥?

马匹贵,练骑场占地多,清河书院又是吴老回乡后才和知府组建的,虽是在众多学院中排列在第一名,但终究是底蕴不足。

旁儿书院就更不用说了,马场小,马匹瘦,科考又不考这些,一月能给你去摸次马都不错了。只上阳、下阳,衡阳那边富足,书院里才是真正的教学子们这些东西。

方子晨当初在清河书院里没见到马场也是郁闷,但没觉得多奇怪,现代都还有一些穷苦地儿,学校都不教音乐课。

所以,人家为啥削尖了脑袋要把孩子送城里读,就是城里学校资源比得县里、村里要好。

听周哥儿这么一说,刘小文想起来了:“吴家的事儿,你有跟赵哥儿说了吗?”

他指的是吴老儿媳陈氏的事。

吴老文采是好,但其儿子吴泽宇却是不太行,先头举人考了好些年,依旧是没考上,前年也落榜了,如今年纪大了,机会更是渺茫。

吴老年纪愈发的大,文人身子总是弱些,能再活几年也不晓得,吴家几个孙子,如今也就嫡长孙吴豪杰出息,大去年下场,中了,已经是个童生,但名次并不是很理想。

吴家能在源洲立足,全是因为吴老,吴老要是走了,吴泽宇这么些年心神全扑在学业上,啥事都没过问过,书院如今做的越大,可越大就越是难守,定是管不来,吴家想要富贵依旧,怕是难的。

清河书院举子多,但多是蒋县令那般,在外头当个芝麻小官,黎明前关系又太远,以后吴家要是有个啥事儿的,恐是都帮村不上。

听说方子晨是一路高歌猛进,入朝后不过一年,就升了三品,还得衡阳秦家青睐,陈氏那是心肝都震,衡阳和源洲离得并不远,陈氏便想着讨好,可想到先头闹的事······

源洲知府虽是也是个三品官,但他年纪比得吴老还要大,还有半来年就得退下来了,他祖籍也不在源洲,辞官后定是要回去。

陈氏没多大本事,却是眼光高,觉得七品的县令都是不中用的,她想找个在京城有门路的,官儿大的,以后能帮衬帮衬她孩子,找个门路什么的。知府不做了,他们唯一可以靠的人也就没了,可如果能搭上秦家,他们吴家没准的还能更上一层楼,陈氏同着吴老一说,吴老脸直接青了。

这就是想巴结方小子了。

可他好意思?

他教方小子多少年?甚至说白了,如今清河书院名声能打出去,能学子似云来,是他占了方子晨的便宜,当初他让乖仔到家中学习,一是这孩子聪慧他爱才,二也是为了拉进两家关系。

儿子没出息,孙子又还小。家里什么情况他如何能不晓得?他弟子遍天下,可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得罪过人。

方子晨他瞧着是个有出息的,心性好,是个念着恩的,要是交好了,以后他不在了,家里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定是会搭把手。

可结果呢?

人送的礼,他儿媳嫌寒碜,转头就令人扔了,这简直是羞辱人。

乖仔在他这儿还被欺负了,这都不算,儿媳偏的还说了那种话,说乖仔吃饭多,饿死鬼投胎,嫌他,笑他村里来的,一朝吃了好东西,就吃得像猪一样,也不怕撑死,乖仔听见了,那便是方子晨也晓得了。

方子晨有多疼孩子,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乖仔不是因为吃了好东西才猛的吃,而是他本就吃得多。

那种话不好听,羞辱人的,比打人一巴掌还要让人难受,而且孩子打架了,陈氏不分青红皂白就维护着自家子侄,逼着乖仔道歉,俨然又把人给得罪了。

后头方子晨对他依旧是恭敬,但吴老看得出来,比不得以前了,人心里有怨气呢!

如今他还怎么舔着脸去巴结?

吴老骂了儿媳一顿,儿媳也是后悔了,当初谁能晓得方子晨能有今朝呢?

要是知道,当初她是万万不可能那般对待乖仔的。

她如今只是后悔、可惜,可后头再见到乖仔,见他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闯到人府里,打了他们源州新任知府,将人弄个半死,带着杨铭逸——那个以前来了府上,她看都不看一眼的哥儿去了涸洲后,她才是真的悔得肠子发青。

晓得周哥儿和赵哥儿交好,陈氏便常的来店里坐,周哥儿晓得乖仔在吴府遭遇的事,对着她脸色也不是很好,陈氏当没看见,时不时的过来,话里话外,无外的就是说当年她糊涂了,如今也晓得错了,她对不住乖仔,希望方子晨看在吴老的面上,不要和他们计较,她想让周哥儿给京城去信时,帮着说说情。

周哥儿后头直接来了涸洲,这事儿倒是也和赵哥儿和方子晨说了,不过方子晨说不必理会,说难听点,他救过吴老,便抵得过一切恩情,而且,他中了状元,给清河书院长脸了,是互利互惠的事。

真要说欠,那也是欠的吴老,不欠吴家人,吴老几个孙子欺负他儿子,那陈氏还有他侄子还打了他儿子,他当初就是看在吴老和杨铭逸的面上忍了才没提着板砖找上门去,现在还想让他以后帮衬?真是想屁吃。

……

初四小风生辰,一大早的乖仔就爬了起来,撸了袖子,蹿进厨房,姜阿姨和冯嬷嬷看见他踩在小板凳要和面,说要帮忙,他不让:“姜奶奶冯奶奶你们出去吧!乖仔可以滴,乖仔去年都给爹爹做过了,区区长寿面难不倒乖仔哟!”

姜阿姨和冯嬷嬷对视一眼,默默的出去了。

“小少爷这是要给谁做面?”

“是小风少爷,昨天主君交代我今儿是小风少爷的生辰,让我多整些小风少爷爱吃的菜。”

“啊!那得去跟主君说一声,看要不要把黎老大夫喊回来,不然吃坏了,大年节里的,可怎么是好。”

“哎,小风少爷今天怕是要遭殃了,你去看看茅房,看里头还有卫生纸没,等会小风少爷可能得呆里头好久。”

赵哥儿听见她们过来禀报,抹了把汗,到隔壁找了小风。

“要不你出去避一避吧!”

小风都还没说话,方子晨在门口听见了,先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小风,你要完蛋了,不过你不用担心,香我都给你买好了,你一挂就能上路,不用太过感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毕竟你也叫我一声叔不是。”

赵哥儿:“······”

小风:“······”

小风瞪了他一眼。

确实是躲不了。

因为躲出去也没用,今天吃不了,乖仔定是要收起来,等小风明天回来吃,明天不回来,他能小风啥时候回来,再做了给他补上,反正是跑不了。

赵哥儿昨天晚上想天天把面粉藏起来,不过想了想,乖仔要是找不到,也不会放弃,更大的可能是跑出去买。

这儿子热心肠得很。

小风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天方子晨不带他出去,他还有些郁闷,后来晓得了,原来是乖仔要出去给他买礼物,想给他惊喜,他又高兴了,但一听说买了面粉,小风又高兴不起来了,觉得这应该是个惊吓。

赵哥儿自责道:“这都得怪我。”去年生辰他吃了乖仔做的长寿,难吃得落了泪,乖仔就以为他是感动的,当下就说了,以后家里人过生日,他都要亲手给他们做长寿面。

三人正商量着,乖仔派小弟过来了。

滚滚蛋蛋手牵手跑进来,脸上的肥肉都甩来甩去,方子晨觉得地面似乎都在震:“小风锅锅,吃面面。”

赵哥儿都惊:“这么快就做好了?”

滚滚点着脑瓜子:“嗯啊!”

蛋蛋拉着小风:“锅锅,快去西面面。”

小风咽了下口水,赴死一般,磨磨蹭蹭来到正厅,乖仔就站在桌边,袖子还撸着,鼻子上还沾着面粉,如今还是冷,乖仔手红彤彤,脸上也冒了汗,因为面粉不好揉,去年就听冯嬷嬷说,这面粉揉得好,吃起来才有劲道,刚他可是用力的对着面粉又揉又打,厨房里是砰砰的响拆家一样。

一看就是辛苦的,‘你做的面要人命,下次别做了’这种话方子晨和赵哥儿哪里说得出口,委婉了,乖仔又听不出来,只觉人是客气。

这会看见小风,乖仔热情的朝他招手,好像青楼外头招客的:“小风哥哥,快来呀,快来呀。”

赵哥儿往盘里看,那面条依旧是手臂粗,汤也是黑的。

什么是长寿面,又长又瘦才叫长寿面,这会这只筷子长的,手臂粗的面,应该是叫短命面,整根吃下去,怕是都熬不过今晚。

乖仔有些腼腆的道:“哥哥,今天是你滴生辰,乖仔给你做长寿面咯,虽然看起来卖相不好,但其实很好吃哟,去年爹爹吃过,好吃得他都哭鸟。”

小风深深缓了一口气,强硬的扯出一个笑,问:“······谢谢乖仔,我,我能等,会再吃吗?”

“不行,面要趁热吃哟!小风哥哥是怕烫吗?不用怕了,乖仔已经帮你吹凉咯。”

这服务很到位了,起码五星级。

方子晨不想下次轮到自己:“儿子,这面你吃过了吗?”

要是晓得自己什么手艺,大概下次也就不会囔着要做了。

乖仔一脸‘怎么你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的表情看着方子晨。

“父亲,你怎么说这种话呢,长寿面是给寿星吃滴,乖仔怎么能吃啊。小风哥哥,你快吃吧!”

小风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实在不忍心辜负乖仔一腔热情,坐下了。

方子晨和赵哥儿目光紧紧盯着他,这面搁了好几两的酱油和陈醋,盐巴也放多了,咸的、酸的、齁甜的,各种滋味混在一起,真是要人命。

那面条几乎刚一入口,小风就想呕了。

看他几乎是拿命去吃,方子晨都有些心疼他,扭头对乖仔说渴了,哄了乖仔去给他端点水来。

他一出去,方子晨立马吹了声口哨,黑旋风跑进来,方子晨把面条夹断,丢了一大半到地上。

小风眼泪汪汪看着方子晨,虽然方叔平日里总怼他,但其实还是疼他的。

黑旋风鼻子微动,嗅了嗅,然后扭头直接跑了出去。

赵哥儿:“······”

方子晨:“······”

连狗都不吃。

这就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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