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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厌金杯 慕禾 2280 2023-12-13 11:39:55

赵长辉逃得狼狈不堪,与延枭逃得方向并不一样,他是直往西南跑,想一口气跑回大庆境内,谁知还没跑出多远,身后就震震传来追赶的马蹄声。

他的人所剩不多了,还有些逃窜到了其他方向,留在身边护着他的又都是些伤病,哪能跑得过一群群身强体壮的草原人。

赵长辉骂骂咧咧,在马上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喘,把延枭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边骂还边不忘顾着回头去张望后面有没有追来人,看见一匹匹战马快速朝他奔来时,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追追追!追我有个鸟用!”赵长辉也受了不少的伤,和他打的是个体壮的草原人,和那位东越没入朝堂却为朝堂办事儿的女人,打到最后了,还有一把剑对着他,回头才发现是昌王军里的老熟人苏俞。

——三个打一个,真是好样的。

赵长辉晕头转向地吐出一口气,命令人再快些跑。

勃律方才那一箭没有射中延枭,心里一直憋着怒火。此时他拎着弓箭首当其冲,策马狂奔,稳当地坐在马背上,瞄准前方不断逃亡的赵长辉的背影拉弓。

他屏息须臾,就在马蹄愈加快速的时候,他手上弓箭瞄准的方位骤然发生了转变,对准赵长辉的大腿松开手指,箭羽脱弦飞出,划破半空气流,狠准的扎在赵长辉的大腿上。

赵长辉哀嚎一声,本来身子就歪斜,此刻更是捂着腿往右倒。哪想这一箭还不够,紧接着勃律射出第二箭,第三箭……箭箭都扎准了赵长辉的腿和腰腹亦或是手臂,直到人再也受不住,痛呼着抱着受伤的地方一头栽下了马。

失了赵长辉,很快,勃律便带人将他们一众逃跑的人团团围住困在圈内。勃律骑在马上来到还趴在地上不断喘气的赵长辉身边,居高临下看了许久。

赵长辉在地上艰难侧过头瞥着马上的人,咧咧嘴角,还没开始开口骂人,就听勃律在马背上轻描淡写地吩咐:“把他嘴堵上。”

于是,就有人快步走来堵上了他的嘴,连着把他都已经在嗓子眼里的话一起支吾地卡在了喉嗓中。

此战大胜,符燚在牙沟等了会儿没等到勃律回来,心一横,便让其他人比勃律早一步回到营地汇报情况。一众人带着血呼啦啦的踏进来,上方浓烈的血味儿仿佛更厚重了。

祁牧安听到消息时已经过了一刻,却仍没有见到勃律的人影。他在帐内耐不住,心里担忧的很,实在怕再出去,在原地转悠了两步后,索性掀帘走出去。

营中正在关押此次活捉的俘虏,空地上相熟的人只见到了苏俞,狼师里他认识的人一个都不在。

苏俞看到祁牧安走了出来,两步上前拱手行了礼,正要向他禀报此次战况,却听祁牧安抢先开口问他:“勃律呢?”

苏俞皱皱眉,不太想回答,但祁牧安一直在逼问,他便不得不开口说:“末将只看到勃律王子带着人从牙沟离开了,事有原由,应该狼师的人更清楚。”

祁牧安听后不再多问,也没心思听苏俞的汇报,转脚去找符燚。

可是回来的狼师一波接着一波从这路过,却始终没有符燚的身影。祁牧安心急如焚,正但他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看见一个面熟的,好像是勃律曾经介绍过,此番率领狼师二师的达林台。

祁牧安二话不说上前拽住男人的胳膊,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男人吓了一跳。看仔细面前人是谁后,达林台才松口气。

“将军有何事?”达林台眼帘向下,瞟着祁牧安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语气礼貌,面上却皱起眉头。

祁牧安并没有注意,只是一个劲儿的担忧勃律:“怎么只有你们回来了?你们殿下呢?”

达林台听后眼帘向上,注视着祁牧安,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告诉他:“殿下追着人往西南面跑了。”

“他去追何人?”祁牧安立刻蹙眉。

达林台说:“大庆将领赵长辉。”

“没人跟着他吗?”祁牧安看看四周,“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这是殿下的命令,我们必须听命。”达林台推下祁牧安的手,该说的都说了,他便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祁牧安眼露焦色,在原地不知站了许久,似是想就这样等勃律回来一样。

似乎心有所感,就在他急得恨不得想自己牵个马去外面迎人时,营地外再次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打头阵回来的符燚。

“符燚!”祁牧安见状快步上前,迎上已经驻马下地的男人,第一句话不是问战情,而是问:“勃律呢?”

“回来了,回来了。”符燚一看就知道祁牧安在担心什么,摆摆手,把浴血奋战过的兵甲远离了些祁牧安,侧身看着营外对他说:“你看,这不是安然无恙回来了。”

祁牧安张望过去,不多时就见一匹匹战马穿过辕门奔进营地,为首的一匹马上的人不久前刚经历过厮杀,腰间的刀鞘上还残留着敌人干涸的血迹,他面色深沉,眼眸犀利,马旁好像还在地上栓了个什么东西。

到了他们面前的空地上,马上的人把栓在地上的赵长辉猛地往前一丢,让他跌爬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沙子。他呸了好几口,用绑起来的手臂撑着要起身,谁知下瞬,耳畔忽然呼啸一声,他的长戟贴着他的头发狠狠钉入脸庞的土地上,吓得他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冷汗直淌。

“赵长辉?”祁牧安看清地上的人后,皱起眉毛。

听到唤他的声音,地上的人艰难从地上仰起头朝着声音望去。

“祁牧安?”赵长辉当即碎了一口,“我呸!原来你这小子躲在这儿呢!他们说在东越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却真真正正信了。”

“你就是个逆贼。”赵长辉哼哼唧唧两声,就给祁牧安的身份定了罪。

勃律扔了人,也扔了兵器,从马上一跃而下,三两步来到祁牧安面前,身子直接挡住赵长辉的视线。

他嫌恶地对符燚说:“还不赶紧把人捞下去看牢了。”

符燚得命,来到赵长辉身边时先是站着不动,从上而下打量了几眼,而后踢了踢他,最后蹲下身笑起来:“呦,在牙沟我就想说,瘦了,瘦了不少。”

“呸!你离我远点!”赵长辉被反手绑住,此刻趴在地上就像一条拼了命挣扎的长虫,在沙地上不断弯曲扭动。

符燚咦了一声,赶忙站起来招呼人:“快点,殿下说了,把他拖下去看牢了。”

几个人不仅把赵长辉拖走了,还把带回来的剩余俘虏一并带了下去。勃律瞧着符燚跟着走远后,才转过头看向祁牧安。

方才他眼中还尽是从战场上下来未来得及掩盖的血色,如今看到祁牧安的这刹那,便立刻变得清明柔情了起来。

“你怎么能独自去抓赵长辉?”祁牧安盯着盼了几日终于打了胜仗回来的人,有些生气,还有些喜悦。

勃律晃晃头,不敢把沾了血味儿和腥臭味儿的兵甲靠近祁牧安。他在男人面前微微一笑,同人打保证:“你放心,我身边全部都是狼师精锐中的翘楚者,一定不会有事的。”

祁牧安注视着勃律良久,最终无可奈何叹出一口气。

“我需要先去找余老将军。”勃律拍拍身上的尘土,对他说:“你是回帐子里等我,还是同我一起去?”

祁牧安抿唇想了想,说:“我一个人在帐中只会魂不守舍,已经心神不定了好几日,等到你回来还让我一个人待在帐中,未免太可怜了。”

勃律咧开嘴角失笑一气:“确实有些可怜,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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