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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玉戈(30)

心匣[刑侦] 初禾二 5435 2024-01-15 17:12:03

凌猎那边有点吵, 一听就是在户外,“你睡糊涂了?我和席女士去找专家拿鉴定结果。”

季沉蛟想起这茬, 但谢倾的话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不免啰嗦,“拿到就回来,不要在外面逗留。”

凌猎:“这不还得跟专家聊聊吗?小季, 你吃错药了?”

季沉蛟有点烦,“你们办完事就立即回来, 我申请特警保护。”

凌猎一听, 噗嗤笑出声, “哎哟季队长, 您受什么刺激了?居然忘记你男票在特别行动队是干什么的?”

季沉蛟当然知道。特别行动队是全能单位, 刑警、特警、信息战等各司其职,但凌猎所在的那支队伍是特别中的特别, 刑警特警的活儿都能干,凌猎作战的本事不输任何特警。

但“浮光”这个组织过于狡黠, 且是从“沉金”脱胎而来, 他无法忽视凌猎面临的危险。

这时, 席晚在一旁说:“头儿,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在?放心,我会保护好凌先生的!”

季沉蛟冷静下来, 打这通电话不止是为了确认凌猎安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兔旺和阿旦的电话是多少, 我想找他们确认一件事。”

马上要到专家们所在的酒店了, 凌猎没多问, 把电话给季沉蛟发了过去。

阿旦和兔旺这俩吃货习惯了警察一来就有白斩鸡, 一看季沉蛟两手空空,后面还没跟着凌猎,顿时蔫揪揪的,招呼打得十分勉强,“啊,季警官来啦。”

季沉蛟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带报酬,“等会儿我给你们点外卖,麻辣兔可以吗?”

兔旺惊恐,“怎么可以吃兔兔!”

季沉蛟:“……那麻辣蛙?”

就报酬达成一致,季沉蛟将罗蔓钗和雍辉豪的生日血型星座等一堆能收集的资料告知兔旺和阿旦,兔旺懵了:“算,算命吗?但这也太大杂烩了!”

季沉蛟说:“我想知道,从‘风水鱼’的角度,为什么是他们被选中?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理论来支撑?”

兔旺对挡灾符了解不深,阿旦看完资料也是十分困惑,“他们和这个拿挡灾符的人没有任何命运上的联系,我感觉是随机选人。拿挡灾符的人不知道他们和他并没有关系吗?”

季沉蛟心里沉了一分,“他连被害人是谁都不知道。”

阿旦:“那怪了,是有这种邪术,在相信科学的人眼里是迷信,但是邪术也有内在逻辑,你要让某个人来给你挡灾,你们必然存在命运上的联系,不然挡什么挡?挡了个寂寞。”

季沉蛟:“也就是说,他被哄骗了,他得到的仅仅是心理安慰?”

阿旦神叨叨地给自己打补丁,“也可能是我学艺不精,万一真有联系,而我没能看出来?”

季沉蛟更相信前一种说法,因为他今天来找阿旦兔旺,正是怀疑罗蔓钗等人的案子是披着迷信外衣的凶杀,其真正的动机警方还未能掌握。

给阿旦兔旺点好外卖,季沉蛟要走,兔旺想留他一起吃,说这家麻辣蛙好吃得掉下巴。季沉蛟思考着线索,想也不想就说:“不用,凌猎做的比这好吃。”

兔旺:“……”

阿旦:“……”

眼前的麻辣蛙顿时不香了。

季沉蛟看看这俩的表情,咳了声,“你们吃好。”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兔旺说:“你们国家的人真坏,欺负歪果仁很开心吗?”

阿旦一筷子敲他头上,“那你滚出去?”

兔旺眼泪汪汪,“你也欺负歪果仁!”

阿旦:“被欺负的是歪果仁吗?”

“咦?那是什么?”

“是单身狗!”

两人异口同声:“有凌猎了不起啊!”

凌猎打了个喷嚏,嘀咕:“谁又在惦记我?”

重案队请来的专家们有正儿八经的旅游学民俗学老师,也有在各国游走的民间大拿。经过几天严谨的研究、考察,终于得出结论——榕美及另外三个县城的项目确实是依照弥克兰岛原始的迷信神坛所建。

原始部落许多传统异常残忍,早该被淘汰,但讽刺的是,在越来越发达的现代社会中,吸收原始陋习的竟然不在少数,在国外很多地方,已经出现过类似的建筑。人们披着信仰的外皮做着丧心病狂的事,更有年轻人认为这些小众的文化代表着流行,于是盲目跟风。

一位老专家叹气不已,“商家利用普通人的猎奇心态,大肆美化残忍落后的文化,居然让这些糟粕在我们的土地上流行起来,实在是令人痛心!”

凌猎被专家们拉住说了很多愤怒、不甘的话,觉得这群人也挺可爱的,那种鲜明的情绪很真切地感染了他。以前在特别行动队时,他像个冷漠的机器,有时甚至懒得思考,因为靠山过于强大,他只需要毫无感情地执行。

但到了夏榕市,尤其是认识季沉蛟之后,世界一天天变得不一样。他的小季很可爱,所以小季保护的这座城市,连同这座城市里的人也都变得可爱。

取完资料,塞着满脑子关于国内外迷信的科普,凌猎和席晚回到市局。有了这份极其专业的鉴定,就能申请到正式的调查榕美许可。但凌猎琢磨着老专家的话——商家利用年轻人对小众文化的猎奇心态,包装这些残忍落后的东西。

能被利用的是不会自己思考的人,没脑子的人,人云亦云的人。而顶尖的那一拨人,则不可能被利用,反而是利用别人的人。

喻氏应该被利用吗?不该。

但喻氏确实修了那些建筑。

矛盾点出来了。

席晚刚从谢倾那儿开了调查许可回来,“凌先生,谢队说想跟你聊聊。”

凌猎有点意外,谢倾要安排工作一般都是找季沉蛟,每次找他都不简单,上次提到宁协琛线人的问题,这次又是什么?

谢倾开门见山,“季队给我提了尹寒山的事。”

凌猎下意识坐直,尹寒山是个很关键的人物,按照他们的推断,他就是那补充数量的人,他会死也很好理解,但是现在他突然“出现”,背后却像是有一团浓密的阴云,那里或许才是这一连串案子的核心,只是他们尚且无法触碰到。

“丰市的黄易队长刚才回复了我的问题。其中有一点,你可能会有兴趣。”谢倾把凌猎叫到自己的座位边,鼠标在显示屏上滑动,“尹寒山不合群、特立独行这一点你和季队都知道,但他曾经神秘消失过半个月,你们知道吗?”

凌猎说:“他私自调查陈案,偶尔会消失。”

谢倾摇头,“我问过,这次和他查案消失不同,在丰市市局内部都是个未解之谜。那时他手上并没有悬而未决的案子,且轮到他休假,他向上级报备过,说是去卫梯镇旅游。”

谢倾点开地图,需要不断放大,才能找到那个位于北部边境的小镇。卫梯镇根本不是旅游城市,有一些险峻的山,住在周边城市的人会过去郊游爬山,但外省人几乎不可能去那里旅游。

丰市和卫梯镇隔着十万八千里,尹寒山说是去旅游,这像是一个拙劣的理由。上级也知道他有自己的算盘,鉴于他立过很多功,人非常正,所以没有为难他。

但是到卫梯镇后,尹寒山直接失联,到应该销假归队的时候也没有回来。市局内部有传尹寒山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偷渡出境了。后一种猜测完全没有根据,因为以尹寒山的为人,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市局派出队员去卫梯镇,和当地警方一同寻找尹寒山,可始终找不到。就在大家觉得尹寒山肯定出事了时,他又突然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市局。

上级多次找他谈话,问他到底干了什么,他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去攀岩、徒步,以释放长久以来的压力,中途迷路,差点死在山中,幸好被村民所救。

村民证实了他的话。

这事后来不了了之,尹寒山继续我行我素,也继续高效率破案,直到失踪。

因为有卫梯镇的先例,丰市警方一度没把他失踪当一回事,后来人再也没出现,也没查出眉目来。

考虑到见宁协琛的时间,他很可能是在夏榕市,或者在离开夏榕市之后失踪。

从看到卫梯镇这个名字起,凌猎眉心就越皱越紧。这是个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地方!

在卫梯镇以北,就是当初“沉金”盘踞的地方,冬天非常漫长,回忆起来就是不停歇的大雪。横亘在国境线上的崇山峻岭就像一道翻不过去的长城,瘦弱的小孩们都知道,只要翻过那些山,就不用再受苦。可他们翻不过去。

但那一年,他意外从悬崖上掉下去,卫之勇救下他之后,带他在卫梯镇住了一段时间。

卫之勇乐呵呵地说:“你看,这小镇和我多有缘啊,我姓卫,它也姓卫。要不你也姓卫吧?哈哈哈!”

他没有接受这个提议,他牢牢记得自己叫阿豆。

后来,卫之勇带着他离开卫梯镇,在往南的某段路上,他与卫之勇走丢了。

看到卫梯镇,凌猎就无法不想到“沉金”,尹寒山为什么要去那里?难道是为了查“沉金”?他出境了吗?遇到“沉金”里的人?但为什么后续完全没有行动?

谢倾说:“我擅自调查过你,这一点请你谅解。”

凌猎想着别的事,一言不发。

“细节我并不了解,但我得知,丰市的警察卫之勇从卫梯镇把你带回来。”谢倾看着凌猎的眼睛,“所以我觉得,这条线索对你来说应该很有用。”

凌猎回神,没有计较谢倾查他的事,“确实很重要。多谢。”

回到重案队办公室,凌猎看见季沉蛟画的线索图,尹寒山、喻勤、毕江、榕美被连在一起。另一条线上,喻潜明、“浮光”、罗蔓钗、雍辉豪被连在一起,喻勤和喻潜明自然也相连。

凌猎拿起笔,在尹寒山的名字下画出一条线,末端连接的是“浮光”。

这是一张比他预计中还要庞大的网。尹寒山的死——准确来说是失踪——不仅和喻氏集团有关,还和“浮光”有关。

季沉蛟再次来到北栀医院,喻潜明的状态竟是比上次见面时好,这不是身体向好的信号,而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现在,喻氏遇到的哪一桩是喜事?

哦,唯一的一桩也许是,他喻潜明作为牵出“浮光”的重要证人,目前处在警方的严格保护下,至少性命是无忧的。

季沉蛟说:“关于榕美和另外三个县城项目,你有没什么想说的?”

喻潜明的注视像上次一样令季沉蛟感到不舒服,他不太明显的冷下脸色。

“我说过,县城项目是喻勤负责,我从未插手,这些年的事实也证明,投资县城是一步错棋。”喻潜明说:“榕美的问题我无法解答,有了鉴定结果,你们可以将喻勤找来配合调查。我能够告诉你的是,‘浮光’在集团的合作者并非只有我。”

季沉蛟又道:“我再向你确认一件事,使用挡灾符,双方的命运应当有某种联系,‘浮光’是怎么判断出你和罗蔓钗、雍辉豪有联系?”

喻潜明断断续续地笑起来,“人民警察也信这些?”

季沉蛟说:“我只是站在你的角度。”

少顷,喻潜明叹息,“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判断,我拖着这样一幅身体,他们说什么,我便相信什么。不然还能怎样呢?”

季沉蛟观察他的反应,问:“其实你也清楚,他们不过是在哄骗你?”

喻潜明稀疏的眉毛抖了抖,摇头,“不,我不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猜测。”

重案队和刑侦二队联合调查喻家的重要成员,入户搜查取得了喻勤的DNA检材,凌猎偷偷拿来一份,没有走正规途径,而是找了个灰色鉴定机构,和季沉蛟的一起送去。

这是他与季沉蛟商量的结果,季沉蛟是否就是喻戈,这看似是季沉蛟的私事,但季沉蛟身为重案队队长,侦查的核心,鉴定结果直接影响到后续侦查的方向。

凌猎难得地感到不安,如果季沉蛟和喻勤真有血缘关系,这个罪恶之网将会变得更大,大到连他也想象不出的程度。

鉴定结果还未出,季沉蛟反而比凌猎镇定,将喻潜明从青年时期一路查到后期和喻勤争权。

“喻潜明虽然是接手家族企业,但喻氏集团是在他手中再度发展,他一定是个非常精明,精于算计的人。”季沉蛟道:“喻家内部争斗中,喻勤是他的重要盟友,也是对手,现在他把榕美的问题全部推给喻勤,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已经破裂。”

凌猎听得心不在焉,要说对喻家的熟悉程度,他当然比季沉蛟深,喻家就不存在什么兄弟情姐妹情,只是维持着表面的联盟而已。

“‘浮光’找到罗蔓钗雍辉豪做‘风水鱼’根本没有道理,他们只是在利用这个机会,除掉必须除掉的人,他们在利用喻潜明。”季沉蛟话锋一转,“但喻潜明不是轻易被拿捏的人。他把符交给喻夜生,本就是故意给警方递线索,而后轻易说出‘浮光’,我猜,我们成了他们互相捅刀子的工具。”

凌猎这才打起精神,“喻潜明早已看出喻氏集团和‘浮光’合作的问题,但在深度绑定下,喻氏已经无法脱离‘浮光’,而他自己重病缠身,还要提防喻勤,只能冒险选择下下策——把‘浮光’推给警方?”

季沉蛟眉心紧缩,“对,喻潜明要借警方的手,彻底斩断‘浮光’和喻氏集团的联系。问题是,‘浮光’和喻氏集团的合作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既然喻潜明有所察觉,那喻勤是不是也该有所察觉?喻勤的应对措施是什么?还有,‘浮光’想借迷信除掉罗蔓钗和雍辉豪,这俩是掌握了‘浮光’的什么秘密?”

凌猎将目光转移到线索图上,绝大部分案子里,警方充当的是解密角色,但是这一次,警方成为迷局中的一枚棋子。

北城区那条网红文化街区一年四季都有怪故稀奇的展览,和络绎不绝的艺术家与游客,柏岭雪悠闲地来到其中一家售卖装饰艺术品的店“秋潭里”,走到署名为“牟莹”的作品前。

看得出它们曾被搬过位置,从店里最显眼的地方搬到这个角落,和许多卖气不好的作品挤在一起,降价、打包出售。而过去好几次来到这里时,牟莹的作品还是“秋潭里”的摇钱树。

柏岭雪对这种自我陶醉,自命清高的设计嗤之以鼻,设计师自认为它是鬼斧神工,其实不过是枝枝条条乱搭一气,遇到热爱装X的冤大头就捞一笔。

看了两眼,柏岭雪就向前走去。这时,一个小麦皮肤的男人走来,柏岭雪朝斜前方的饮品区抬了抬下巴,男人于是去点了两杯橘子味的气泡水。

柏岭雪落座,像是任何一个逛累了的寻常游客,男人也端着气泡水坐下,正是“呐声”。

“喻潜明把我们卖了,市局正在调查我们。”“呐声”有些生气,“喻潜明那边有不少和我们联络的证据,柏先生,我们要立即撤退吗?”

柏岭雪喝了口橘子气泡水,气定神闲道:“慌什么,大戏还没上演。”

“呐声”不解,“但是警方迟早会查到我们。”

“无所谓,让他们查,他们会发现更有趣的东西。”柏岭雪笑了笑,“这老东西一生坏事做尽,对他那一堆猪狗后代也没什么爱心,死到临头反倒玩起慈悲,想给后代搏一个前途。”

“呐声”说:“柏先生,我不明白。”

“喻潜明和‘恶后’这两兄妹用心险恶,人精中的人精,‘浮光’利用豪门,蚕食豪门,他们早已知情。”柏岭雪道:“但他俩现在能力差距悬殊,喻潜明病入膏肓,难以主动行动,‘恶后’则正在巅峰,势在必得。所以他们采取的办法也不相同。”

“呐声”说:“‘恶后’我知道,她借加入‘浮光’的名义,想要打入我们内部,到时候就不是‘浮光’控制喻氏集团,是她控制‘浮光’!”

柏岭雪嗤笑,“她想得倒是很美。”

“喻潜明力不从心,所以让警方来对付我们?”“呐声”仍是没想明白,“可这不是自爆吗?他这一交待,警方不一定能对我们怎么样,却可以直接查到喻氏集团这些年买凶、非法商业竞争的证据!”

柏岭雪晃了晃玻璃杯,里面的冰块叮叮咚咚撞击,水汽沿着杯壁滑下来,落在他手上。他皱起眉,拿纸将水查掉。

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看冰水玻璃杯外面的那层水雾,尤其是装着彩色冰水的时候,对着光看,很漂亮。但是水雾会变成水珠滑落,落在他手上,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

如果玻璃杯能够永远蒙着水雾,水雾永远不变成水珠落下就好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

曾经有过一个完美的人,那人却像水雾一般消逝了。

回过神,柏岭雪说:“所以说,这是老东西死到临头的垂死挣扎。他死之后,必然是喻勤一家独大,他的那些子子孙孙怎么在喻勤手上过好日子?退一万步说,就算喻勤不针对他那一派,喻家逃得过被‘浮光’吞噬的命运吗?”

“呐声”终于明白,“您是说,他要断尾求生?”

柏岭雪点头,“卓苏义故意向老东西透露过‘执行者’是他最‘信任’的人吧?”

“呐声”:“是,卓医生按您的吩咐说的。”

“那就对了。以老东西的智商,一定早就知道他向我买凶,我将任务派给喻勤,喻勤与我们‘浮光’的合作已经深于他。他爆出‘浮光’,等于将了喻勤一军,警方彻查,喻氏集团自然没好果子吃,但输得更多的将是喻勤,他那一脉也能与‘浮光’切割开来。喻氏集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他归西,好歹能给子孙后代留个苟延残喘的地儿。”

“呐声”听完默了半晌,“喻潜明和喻勤斗了半生,这么一看,还是喻潜明棋高一着啊。”

“也不一定。”柏岭雪喝掉最后一口气泡水,“我们的主角,自始至终都是‘恶后’。”

“呐声”说:“喻勤掌握更多与我们合作的细节,我担心她会向警方说出很多不利于我们的情报。”

柏岭雪却道:“喻潜明会说,她却不会。”

“为什么?”

“因为喻潜明已经没有未来,而她还有大好的明天。至少,现阶段她会守口如瓶。”柏岭雪换了个话题,“你去安排一下,卓医生的任务完成了,继续留在夏榕市也没意义,让他先走。”

“呐声”点头,“是。”

周围充盈着游客的欢谈,这一角落的对话无人听见,“呐声”还未离开,桌边又多了一人,此人生得文质彬彬,面带微笑,因为对夏榕市的路还不太熟悉,因此迟到了半个小时。

傅持迅说:“‘灰孔雀’先生,我来晚了。”

柏岭雪笑道:“没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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