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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玉戈(21)

心匣[刑侦] 初禾二 6010 2024-01-15 17:12:03

三年前, 傅纯幸找到已经入职杉林的许策划,请求他让罗蔓钗上《谜的天空》。

当时《谜的天空》的确正在观察罗蔓钗, 但一同被观察的还有不下五位同质女明星, 罗蔓钗绝不是最突出的一个。并且其他人的公司还在积极运作,罗蔓钗所在的灿烂娱乐一点动作都没有。

节目组几乎已经将罗蔓钗放下了,因为综艺本身不是慈善家, 那个角色任何脑子灵光的人上了都会走红,但经纪公司不重视, 意味着不会有后续资源。那综艺得到的人气回馈就不充分。

但傅纯幸的到来却直接给罗蔓钗压下一枚重量级砝码。

许策划过去和傅纯幸没有接触过, 却知道这位在傅家举足轻重, 很多重要场合傅家那些老头子都会带着他。

答应傅纯幸的请求, 无异于给自己拓开一条想象不到的路。

许策划连忙许诺, 一定邀请罗蔓钗,也会在剪辑上偏向罗蔓钗。

傅纯幸倒是没直接给钱, 但是《谜的天空》以及杉林后续的其他解密综艺都得到了全平台力推。各个平台所属不同,能在别家的地盘被热捧, 必然是傅家出的力。

这么一来, 罗蔓钗走红, 许策划也越来越顺。

“我本来以为罗蔓钗是用身体向傅纯幸换资源,但后来感觉不是,他俩根本没什么交集。”许策划道:“去年有机会和傅纯幸见面, 我没忍住问他,他说他只是欣赏罗蔓钗,而罗蔓钗并不认识他。我不知道真假, 反正傅家可以操纵舆论。但如果是真的, 傅纯幸也太爱罗蔓钗了。”

罗蔓钗因何走红的问题找到答案, 罗蔓钗这个案子和傅家的牵连更深。凌猎问:“傅纯幸自杀这件事, 你们圈中有什么说法?”

许策划连忙摆手,冷汗都下来了,“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傅纯幸其实根本不算娱乐圈里的人,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捧别的明星,也许真就像他说的,他只是单纯欣赏罗蔓钗?”

凌猎见确实在许策划身上挤不出料了,换上吊儿郎当的面孔,和对方道谢告别。

傅纯幸这条莫名其妙的线被加在了罗蔓钗的人际关系网络上。深夜,季沉蛟凝视着错综复杂的线与箭头,视线最后落在照片上那个落拓不羁的豪门之子脸上,他为什么自杀?傅家为什么大肆报道他的葬礼?他的死亡导致了罗蔓钗的死亡吗?

罗蔓钗的走红原来不是什么天降鸿运,更不是天道酬勤,仅仅是因为傅纯幸在其中动了手脚,如果认为是金主与明星,那就十分好理解,然而罗蔓钗毫无认识傅纯幸的迹象,甚至她身边的人,也没有和傅纯幸有过交集,这完全是傅纯幸单方面的付出。

查到现在,要继续查下去变得十分困难,因为重案队隐约摸到傅家这条线,但是没有任何他们与案子有关的证据,就无法从正常渠道去查。

“至少你对骓庭集团要有个大致的了解,包括他们的企业构成、傅家的权力体系。”谢倾说:“不然贸然一头扎进去,只会进一步增加调查难度。”

季沉蛟点头,“我明白。”

早前他已经查到骓庭在夏榕市有个高端避暑山庄,这或许是个了解骓庭的途径。此时盛夏已过,很快山里就要迎来一波赏秋高峰,网上挂着招聘服务人员的信息,混进去找线索这活儿简直像给凌猎量身订造。

季沉蛟揉了揉眉心。此时凌猎还在首都,明天回来,他是否太依赖凌猎了?净在凌猎身上薅羊毛,资本家都没他会使唤人。

思索再三,季沉蛟打算明天一早先派席晚过去,看看避暑山庄里的情况,等凌猎回来了,再商量行事。

“月上宵?”席晚接到任务,“这酒店很有名的,我和老周还看过,收费比较高,但普通人勒勒裤腰带还是能消费的。我们本来都想去享受一下,可惜我有空时他没空。”

季沉蛟叮嘱席晚只是去应聘服务人员,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要行动,带着线索回来就行。

席晚应下,然而下午就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应聘……没过……”

作为重案队优秀的痕检师兼外勤队员,席晚很少有出师未捷的时候,这次却直接在见领班的环节就被“退货”。

不仅是她有点郁闷,季沉蛟也感到不解。

沈栖:“是我们晚姐不够漂亮吗!”

席晚一拳砸在沈栖脑袋上。

“因为席女士没有伺候人的气质。”凌猎出现在门边,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蜜雪冰城。

所有人都向他看去,只见他的肩膀忽然往内扣,脸上的神采消失,眼中流露出茫然,背脊略微弯曲,缓缓往里走,也不说话,讷讷走到席晚面前,席晚一怔,这不就是她在月上宵见到的不少应聘者的模样?

沈栖都傻了,“哥,我的哥?你这是去进修了演员?”

凌猎挺直腰背,恢复原本的样子,“见得到,装得多,唯手熟尔。”

席晚蹙眉,“可是我观察过月上宵的正式员工,背脊都挺得很直,也很有气质,笑得大方自然。我还故意学过他们,为什么招聘时他们反而要看上去既木讷又不挺拔的?”

“因为服务业所谓的气质可以通过培训来养成,那是包装出来的气质,但作为服务人员,核心要求是耐心、脾气好,不,最好是没有自己的脾气。”凌猎说:“所以他们会优先选择能够被搓扁揉平的,对人生没有规划,正好就让他们来塑造规划。”

席晚醍醐灌顶,但即便现在知道了,让她立即装出凌猎刚才的样子,她也装不出来。这是长年累月的洞悉和观摩,也许还有一次次亲身经验。

凌猎晃到季沉蛟面前,“资本家,我知道你有点内疚,没关系,请我吃一顿刺身船就ok。”

季沉蛟:“……”

此时也不是调情的时候,凌猎还没吃饭,季沉蛟带他去食堂,边吃边说月上宵的情况。两人分析了会儿案子,悬挂的电视忽然播到骓庭的新闻。

季沉蛟和凌猎不约而同抬起头。

骓庭集团大力拓展互联网产业,从国内走向国际,建立了在海外的第一个总部。骓庭二把手傅辉之接受采访,展望了海外发展的前景。

凌猎放下筷子,“这种场合,他应该喜气洋洋才对,但你看他的眼神,居然有点走神。”

季沉蛟在手机上搜到傅辉之以前出席类似场合的新闻,和此刻截然不同。

凌猎:“他有沉重的心事,他在尝试掩饰,但还是流露出来了。你说他在恐惧什么?”

季沉蛟说:“傅纯幸是他的小儿子。他是个经历了丧子之痛的父亲。”

“但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凌猎有些冷漠地说:“越是有钱越是冷血,尤其是这些豪门。他不止傅纯幸这一个儿子,一个不会继承家业的废物儿子,值得他伤心这么久?”

季沉蛟顿了顿,“你想到喻家了?”

凌猎脸上的冷意像是冻住,渐渐裂开缝,看向季沉蛟之后,那份冷漠才消失。

“嗯。”他点点头,“我所了解的豪门,权力才是最珍贵的东西,什么血脉什么亲人,全都无足轻重。”

就像喻勤的孩子丢了,喻潜明能给她捡回去一个,他们都知道他不是那个孩子,却可以常年演戏,骗自己骗他人。

头顶忽然被压住,凌猎回神,发现季沉蛟正在揉他的脑袋,揉得还有点暴力。

“夏诚实,你在干什么?”

季沉蛟:“这话该我问你,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

“都不是豪门少爷了,还惦记着豪门恩怨。”

凌猎罕见地没跟季沉蛟杠。

“我们普通人有情有爱。”季沉蛟揪住凌猎脸颊,“有珍惜的人,也被人所珍惜。来,笑一个。”

凌猎眸光闪闪,脸被季沉蛟揪得有些滑稽,几秒后,一头撞到季沉蛟怀里。

不远处,特警的同事听见一阵吵闹——

“你把油揩我身上?”

“有什么关系?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这和你蹭我一身油有什么关系!”

特警面面相觑,一传十十传百,重案队队长季沉蛟被人揩油了。

次日,凌猎准备充分,转了三趟公交,才背着褪色的包来月上宵避暑山庄。

市里人们还在享受最后一丝夏天的味道,但郊外的山上已经有秋意,很多来应聘的人挤在安排的休息处,凌猎从上车时就在酝酿情绪,此时臊眉耷眼,和周围其他渴求一份工作的人无异。

不久,有管事模样的人来挑人,看得顺眼的进行下一轮面试,看不顺眼的直接刷下去。席晚就是因为“不顺眼”被刷掉。凌猎留心看了下,这次被刷掉的除了个别长相丑陋,有明显缺陷的,就是腰板格外直,缺少服务气质的人。

面试员是位领班,问了凌猎年龄、籍贯、过去的工作。重案队事先给凌猎做了套假身份,来自夏榕市下面的一个农村,二十四岁,在外地做酒店服务生,刚回到家乡。

他并非对答如流,故意流露出局促和犹豫,不看面试员的眼睛。面试员对他的长相很满意,让他站起来走两步,说他一切都好,只是气质还需要塑造。

你认为的是你认为的吗?

不,是凌猎想让你认为的。

凌猎顺利成为实习工,正式上岗之前,先要接受培训。他和另外十多位长相不错的男实习工被分到保安接待岗,日常工作就是在迎接客人,带去不同的别墅,兼顾一些安全工作。

培训间隙,凌猎自由溜达。

月上宵的别墅分部得很散,淹没在绿海里。森林中有一些用作装饰的小型石雕,而在东边一个看不出是重要景点的地方,有一尊庞大的雕塑。

凌猎不确定那是个什么,它的服饰造型像是舶来品,雕刻得有些诡异,而更诡异的是它出现的地方。搞这么一座石雕并不容易,那为什么不将它放在更加显眼的地方?

不能让人看到?那也说不过去,因为这里不是什么禁区,长期在这里工作的员工肯定看得见,客人如果在林子里散步走得够深入,也能够看见。

凌猎在手机里搜索了一下,果然,有客人发过这雕塑的照片。可见它不是什么秘密。

天光被树荫遮住,投下的影子在雕塑脸上晃动,雕塑仿佛牵起唇角。但一眨眼,随着光影的浮动,这笑容顷刻间消失,雕塑又变得和死物无异。

凌猎回到培训处。领班很喜欢他,吃饭时带着他一起。他装作好奇问领班:“我下午看见东边有一座雕塑,那是什么啊?”

领班很惊讶,但没有掩饰的意思,“哟,你跑得还真远。”

凌猎:“想快点熟悉环境,就四处看了看。”

领班对自己选人的眼光愈发满意,“那个啊,是我们的财神,还能保平安。”

凌猎:“财神?可跟我平时看到的财神不一样啊。”

“嗐,那是因为你没见识,你以为所有财神都跟年画上的一样啦?那就是刻板印象。”

凌猎摆出虚心听讲的模样。

领班对自己的“学识”十分自豪,对月上宵也很有归属感,还带着点崇洋媚外的骄傲,“我们这个财神,是N国的财神,特别灵!”

N国?

罗蔓钗去N国了解过换命手术,骓庭旗下的酒店供奉着N国的财神!

凌猎:“怎么个灵法?”

领班:“我们老板就是在财神的帮助下发家的呀!”

“嗯?我怎么没听说过?”

领班又得意起来,“你们外人当然不知道,成了骓庭的员工,就会慢慢了解骓庭的文化了。”

凌猎:“哥,你知道的好多啊。”

领班被捧得浑身舒坦,故意谦虚起来,“没有没有,我也是听老资格们说的。以前我去总部参加培训,他们说傅家起初是在N国做生意,请到财神保佑,越做越大,后来回到国内,又趁着东风飞速发展。傅家人感恩,直到现在还供着财神。

凌猎听得津津有味,“那财神需要怎么来供奉呢?也是像我们捐香火钱吗?”

领班眼前一亮,左右瞅瞅,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不止呢,我听说傅家会送儿子女儿去N过侍奉财神呢,也太虔诚了。”

凌猎大惊:“啊?怎么个侍奉法?”

“小声点小声点!”领班连忙拉住他,“真是乡巴佬,咋这么大惊小怪呢!”

凌猎缩头乌龟似的笑起来,“我没见识嘛,哥,财神咋侍奉啊?你给我说说,我也想侍奉一下赚大钱呢!”

领班鄙视地拍凌猎脑袋,“就你?财神那是谁想侍奉就能侍奉的吗?也就傅家这种有钱人才有资格。”

凌猎伤心,“啥资格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只是在总部听说的。”领班想了想,不懂装懂,“应该就跟我们古代,皇帝把太子送到寺庙里修行差不多?”

月上宵给实习工安排了住宿,房间里也有小型的雕塑,和林间看到的差不多,凌猎将图片发给季沉蛟。这些图片一些游客也发过,但不知内情的话,很难引起重视。

“傅家信仰鬼神。”

季沉蛟翻看照片,并不意外,“很多富商,尤其是富贵三代以上的豪门,都信仰这些。”

凌猎:“但傅家信仰的是N国的玩意儿。”

季沉蛟和凌猎刚得知N国时的反应一样,也立即想到了罗蔓钗。

“傅家没有掩饰过这一点,但也没有宣扬,否则那尊雕塑应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凌猎坐在林荫道边的石墩子上,“酒店内有作为装饰品的雕塑,资格较老的员工知道傅家先辈在财神的护佑下发家。我感觉傅家还有点在潜移默化间向员工传播财神的性质。不过这不严重,也不是重点,只是侧面说明,傅家确实非常相信财神。”

季沉蛟搜索相关新闻,倒是没有看到领班所说的侍奉财神,但有不少条傅家人前往N国夜寒堂祈福的报道。几年就会有一次,阵势十足。

而夜寒堂是N国一个非常小众的团体,供奉的正是凌猎在月上宵东区林子里拍到的那一尊。

骓庭集团在大众眼中颇有神秘色彩,季沉蛟过去没系统了解过这个商业帝国,但也听说过傅家人对婚姻非常忠诚,高层没有任何出轨、离婚之类的新闻爆出。

但没有新闻爆出并不代表傅家的男女真的忠贞不二,更可能是权力和金钱可以让他们维持忠贞的假象。

季沉蛟根据凌猎的线索,给沈栖布置了搜索的任务。夜里安静,技侦办公区只听得见键盘的敲击声。

“队哥,你看这个是不是傅纯幸!”

季沉蛟站在沈栖身后,微微弯下腰,新闻是六年前的,包含多张图片,来自N国媒体,虽然没有写明参与祈福的是傅家哪些人,但中间那位确实很像傅纯幸。

在一众西装革履的人中,傅纯幸的打扮很突出,他穿的是黑底金红纷乱条纹的长袍,和雕塑的服饰有些许相似之处。

沈栖:“卧槽,我哥拍的那个石雕是N国财神的话,傅纯幸这是扮成那个神了?”

季沉蛟思索片刻,“不,他应该是代表傅家侍奉所谓的财神。”

沈栖:“嘶,我觉得怪怪的,这种玩角色扮演的基本上都很魔怔。”

大约因为这个夜寒堂过于小众,在网上搜不出更多的消息,绝大多数都来自N国,语言是一道障碍,机器翻译出来语义不通。

季沉蛟打算找一位研究外国文化的专家打听一下,先搞清楚夜寒堂是什么再进行下一步。

凌猎一听,“嗯?我正好认识两个搞这个的神棍,其中一个好像还是N国人。”

季沉蛟:“谁?”

凌猎:“上回我查榕美认识的那个老头儿阿旦,旦云途,还有他的国际友人兔……噗!”

季沉蛟听得云里雾里,“笑什么?”

“就那个友人叫兔旺。”凌猎说完又笑:“是不是很好笑?”

季沉蛟笑点很高,而且从不会因为别人的名字听上去好笑而笑,但他唇角还是弯了起来,纯属因为凌猎的语气很好笑。

凌猎已经从月上宵回来,两人一起去阿旦的住所“风石居”,路上凌猎说:“他们答应我查榕美的布局,啧,怎么还不给我消息?”

季沉蛟:“人又不欠你。”

凌猎:“怎么不欠我?我烧了一桌子菜。”

季沉蛟:“……”

凌猎:“吃我一顿菜,那就是欠我。”

季沉蛟心想,那我这是欠了多少?

阿旦在“风石居”院坝上给人算命,看见凌猎,顿时笑得脸褶子乱抖,“哎哟小凌,又来做菜啊?”

凌猎:“我上次拜托你查的事呢?”

阿旦一缩,“这不还没眉目吗!”

凌猎拎住阿旦后领,“老头儿,你忘了?”

“没忘没忘!烧白太香了!”

凌猎松开他,“兔旺呢?”

“打太极拳去了,就对面那公园。咋,找他有事?”

凌猎抬脚就走,阿旦不依,“兔旺给你办事,那你得再给我们烧一桌菜!”

兔旺一个俊朗小伙子,和老头儿们一起打太极拳打得有模有样,凌猎跟他打招呼,他眼睛一亮,跑过来,“今天又有口水鸡吃?”

这一波把季沉蛟都看愣了,怎么谁都惦记他的专属厨师?

凌猎一本正经,“跟你打听下N国的夜寒堂,等会儿有口水鸡也有烧白。”

兔旺欢呼一声,三人来到公园的树荫下,那儿有石桌和石凳。

“夜寒堂在我们国内都没多少人知道,你们找对人了!”兔旺得意地挑高眉毛,“夜寒精灵加持内部成员的气运,对他们的唯一要求是忠于婚姻。”

“等一下。”季沉蛟点出两张照片,一张是月上宵里的神秘雕塑 ,一张是六年前N国媒体拍到的傅纯幸,“夜寒精灵是这种打扮?”

“对!夜寒精灵保佑气运,气运带来财富,所以有人也叫它财神。”兔旺看着第二张照片,“这应该是他们的祈福活动。”

季沉蛟沉思,傅家信仰夜寒精灵,所以傅家男女对婚姻忠贞不是表面功夫?是来自夜寒精灵的束缚?

“这是不是傅家?”兔旺说:“据我所知,傅家虽然不是N国人,但是他们是夜寒堂最有名的供养成员。”

季沉蛟点头,“是傅家。他们怎么供养?”

“傅家,不,也不一定是傅家,只要是有头有脸的家族,钱财捐得足够多,就有成为夜寒侍者的可能。”兔旺说:“他们以几年为一个周期,送一个族中孩子到夜寒堂生活,这个孩子负责在夜寒堂为家族的兴隆平安祈福。”

季沉蛟问:“夜寒精灵的来头是什么?”

兔旺说:“我们的说法是,它是人鱼和上天的后代。”

在N国的神话传说里,夜寒精灵的双亲因为妖神殊途,最后未能同生共死,所以它成为精灵之后有了执念——祝福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能忠贞不二,死后同穴。

因此它在N国也被叫做婚姻精灵。人们向它求生意兴隆和婚姻美满。

季沉蛟又问:“刚才你说的夜寒侍者,夜寒堂对成为侍者的人有什么要求?除了家世供奉这一条。”

“首先要相貌好、品性优,在成为侍者前是,是……”兔旺居然有些难以启齿,是了半天没是出来。

凌猎:“是处。”

季沉蛟:“……”

兔旺哈哈哈,“还是你们奔放,对,就是那个。”

季沉蛟:“然后呢?多少年一换,几年都要待在夜寒堂?”

“那倒不是,侍者的学习时间一般为一年,离开后要找到一位灵性想通的人结婚。”

“结婚?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呢?”

“那就是侍者失格,夜寒精灵会降下惩罚。不信的人自然不用在意,但信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对象。”

季沉蛟和凌猎相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猜测。

傅纯幸身为侍者,但至死都没有结婚,甚至找不到一个情人,他没有完成修行任务,对傅家来说,灾难会降临在家族头上。

那要如何避免这场灾难,平息夜寒精灵的怒火?

季沉蛟问:“那如果侍者意外死亡,没能嫁娶呢?”

“这……”兔旺皱起眉,“那夜寒堂应当会找个相近死因,又与侍者有某种关联的人一同下葬。”

凌猎说:“这不就像是某种犯罪?”

兔旺:“就是犯罪!”

聊到这里,季沉蛟和凌猎心里已有眉目,凌猎再次提到榕美的布局,兔旺苦哈哈地说,他和阿旦老爷子都在查,但暂时还没有查出问题,有线索了一定会联系的,到时候要吃三盘口水鸡。

回市局前,凌猎下厨,兔旺和阿旦这俩吃得就跟待宰的猪崽儿似的。

经过工商局时,季沉蛟停车。

凌猎:“咦?”

季沉蛟:“举报你。”

“啊?”

“没办营业执照就随便给人做东西吃。”

“……”

凌猎蒙了两秒,“那我现在去办?”

季沉蛟揽住他的脖子,“没有营业执照也可以。但只能做给我吃。”

十分钟后,车再次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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