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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双师(45)

心匣[刑侦] 初禾二 5819 2024-01-15 17:12:02

苍水镇。

席晚找到万老爷子时, 他兴奋地说:“是不是我们万越干了大事?怎么老有人来打听他?”

席晚立即问:“还有谁来过?”

万老爷子:“一个开三轮车,还扎了揪揪的小伙子!”

席晚:“……”好像知道是谁了。

万老爷子兴致勃勃讲着万越从一个混混成为人上人, 见席晚漂亮, 还忍不住搓搓手:“姑娘,你有对象没啊?”

席晚微笑:“已婚。”

万老爷子遗憾道:“那我们家的别墅就不能让你住咯。”

除了万家,席晚还找到十几个万越的同学、和他一起玩的混混。

不平的说:“万越?他现在是有钱, 可不就是有个嫁得好的妈吗?我妈要能供我出国,我比他混得还好!”

胆小的说:“我早改邪归正了, 咋又来查我……我以前是和万哥混过, 但我就是个小弟, 干事的都是万哥他们。万哥下手特别狠, 还老喜欢带刀。”

八卦的说:“对对对, 你是来挖万越黑历史的吧?那我跟你说,他小时候可坏了!专喜欢欺负个子小的男娃, 女娃也不放过。把那些男娃打得鼻青脸肿,但他也不敢真的打坏他们。你猜他怎么着?他就去偷女娃们养的小兔子、小猫, 在它们身上写上欠揍男娃的名字, 然后剁掉!啧啧啧, 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来,那是真的坏啊!”

知情的说:“万越和章旭明本来不是一伙的, 各有各的帮派,章旭明和技校那帮人混,万越混的圈子更野。但后来我们一起玩过, 他俩走得还挺近, 可能因为都没妈吧?但不知为什么又掰了, 章旭明去哪了不知道, 我再没见过他。”

席晚问,记不记得万越和章旭明与哪些女生有来往。大部分人想不起来,但有一人尴尬地说:“我那时和他们一起玩儿,欺负,欺负过落单的女的。”

席晚问是谁,怎么欺负的。对方回答得遮遮掩掩,只说都是万越的主意,没动手,就是跟踪、嬉笑、威胁,言语上冒犯,又说自己觉得没劲,欺负女的不如找男的打架,就没继续了。

席晚问是不是唐红婷,那人吓得脸都白了,“当然不是!我们从来没惹过她!”

席晚又拿出李艾洁当时的登记照,那人看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样子我记不得了,但确实姓李,好像还有个弟弟。她弟因为她,还找过我们,被万越修理了。”

席晚取证工作做得特别踏实,视频、录音一应俱全。这些资料都第一时间传给了季沉蛟。

“头儿,有什么想法?”

“万越以前心狠手辣,和章旭明是一丘之貉,一同欺辱过李艾洁,没有碰过唐红婷,但死的却是唐红婷,现在李艾洁被卷入,而李艾洁当时和唐红婷有相似的性格,都容易被混混盯上……假设……”

季沉蛟双手撑着桌沿,看着摆满桌子的资料,“假设是李艾洁为了从被欺辱的状态中脱离,而出卖了唐红婷,比如让章旭明去招惹唐红婷?或者别的什么方法,最终导致了唐红婷被杀害的结果。她没有直接参与,但她是知情者、推动者,所以十二年后才被卷入?”

梁问弦点头,“这样前期的部分线索就连起来了。”

季沉蛟走到白板边,在李艾洁和万越中间画了个等号。梁问弦轻轻挑起眉,“这是……”

“十二年前是万越和章旭明像,李艾洁和唐红婷像。现在是万越和李艾洁像!”季沉蛟转过来,“万越从一个只有初中文凭、家庭经济条件糟糕的混混,变成上过国际高中、在国外拿到双学位的精英,生活层次完全改变,并且有光明的前景。”

“而且他很看重他得到的这一切,回苍水镇给他爷爷买别墅,大概率不是因为他太有孝心,只是想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眼红。”

“李家姐弟的生活也彻底改变了,李艾洁的工作一般,但李艾兵身家千万,对她这个姐姐毫不吝啬。他们苦了三十年,今后都是好日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想毁掉他们的大好前程。章旭明过得不好,而且从来没有好过,如果说章、万、李这三人有唐红婷这个共同的秘密,他在心理落差之下,难保不产生嫉恨。并且用这个秘密去威胁、勒索二人。”

梁问弦跟上思路:“然后被联合起来反杀?那刘玉纯怎么解释?”

季沉蛟静了静,“我到现在还是想不到她和唐红婷的死能有什么关系,可单纯的目击者又不像。她也有勒索万、李的可能,因为她需要大量的钱来包装自己。不过章旭明和刘玉纯勒索万越、李艾洁的话,我们应该能查到蛛丝马迹的,但事实就是没有。”

季沉蛟拿起刷子,在白板上画了一把大叉,“刚才说的这一切,都只是缺乏这个基础支撑的想象。”

接着,他又画出一个人头轮廓,“这是万越和李艾洁联手灭口的设想,如果威胁万、李的不是章旭明和刘玉纯呢?他是第三方知情者,他让万、李知道——你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季沉蛟放下笔,“我要去见见万越。”

“让他开口估计很难。”梁问弦说:“他自己是学法律的,而且我们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知道,先去看看再做计划。”

金融港三号楼,泉耀投资。

万越刚协助总裁办拟完一份重要合同,去楼下咖啡厅的途中却被季沉蛟拦住。

万越疑惑地打量季沉蛟,冷漠的神情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你是?”

季沉蛟亮出证件。往来的员工都小心而好奇地看过来。万越在短暂的惊讶后露出配合的微笑,“去我办公室行吗?”

季沉蛟:“当然行。”

万越做的是法务工作,有独立办公室,装修走的是几何风,锋利又简洁。季沉蛟参观一番,万越客套地问:“季警官喝点什么?”

季沉蛟说:“你最近回过苍水镇吗?”

万越背对季沉蛟,唇角的线条绷紧,但拿着咖啡转过来时,又恢复如常,“季警官今天是来查什么?我家乡出什么事了吗?”

季沉蛟说:“现在倒没出什么事,但十二年前出过。”

万越愣了下,旋即道:“华灯街那件事吧?一晃都十二年了,我当时还积极配合调查呢。”

季沉蛟:“哦?怎么个积极法?”

“踊跃提供线索啊,跟警察说看到哪些人经常在华灯街。”万越主动说:“我那时是个混混嘛,也总是在华灯街玩,警察还查过我呢,不过那天我老早就回家了,没看见是谁杀的人。”

这一套说辞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季沉蛟说:“那挺不好意思的,局里决定重查这个案子,又要来跟你问线索了。”

万越笑道:“重查?那很好啊,我支持。只是时间太久远,人的记忆也不一定靠得住。季警官,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记得起的,一定不隐瞒。哎,那案子是我家乡的一块伤疤,我也希望凶手早日被绳之以法。”

季沉蛟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最近还发生了一起命案,被害人也是苍水镇人,你可能认识。”

万越很惊讶,“谁?”

季沉蛟:“章旭明,乌滨大道前几天传出来的事你听过吧,就是他。”

万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珠子一动不动,惊骇到极点的样子。

季沉蛟便看着他,等了半分钟,他像是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慢慢坐下,“章旭明……对对,我记得他,以前一起玩过,他和我好像同龄,他在技校……他是怎么死的?”

季沉蛟没回答。万越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你们是因为他才来找我吗?但是我都十多年没见过他了,都不知道他也在夏榕,我可能给不了多少信息。”

“没关系。”季沉蛟说:“我是想跟你了解你们都在苍水镇时的事。”

万越流露出恰当的局促,“好,你问。”

“你们当时是怎么个玩儿法?”季沉蛟说:“和哪些人结过仇?”

万越:“就打架、喝酒、打游戏。结过仇……这不好说,喝多了就打架,争地盘也打架,我和章旭明是打架才认识的。但那都是不懂事,不算什么仇不仇的。现在我偶尔回去,还跟以前打过架的兄弟喝酒呢。”

季沉蛟又说:“那女生呢?你们和不和女生玩?”

万越鼻梁轻微一皱,“很少,一般不带女生玩。”

“但我们去苍水镇调查章旭明时得知,你和他曾经欺辱过一个李姓女孩。”季沉蛟说:“有没有这回事?”

万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下意识就摇头。

“这条线索很重要,它可能与章旭明的死有关。”季沉蛟说:“所以如果你还记得,希望你别隐瞒。”

万越站起来,踱了好几步,“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们绝对没有动手,只是跟她说点那种,那种话。”

季沉蛟:“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万越:“李……抱歉,真的记不得了。”

季沉蛟没追问,却拐到新的问题上:“除了这个李同学,你们还欺负过其他女生吗?”

不等万越回答,季沉蛟道:“唐红婷你们接触过吗?”

万越反应过来,语气中掺杂一丝愤怒,“季警官,你不会是怀疑我是十二年前的凶手吧?你问我一大堆,就是为了这个?”

季沉蛟说:“不至于。但据我们掌握的线索,章旭明的死很可能和唐红婷有关。如果你能证明他欺辱过唐红婷,对案件侦查会有一定帮助。”

万越茫然,“我不懂。”

季沉蛟说:“唐红婷案迟迟未破,也许有人正在为她复仇。”

万越瞪大眼睛,“这……”

季沉蛟又道:“所以你如果想到了什么,比如谁可能为唐红婷复仇,随时联系我。”

“好,好。”万越魂不守舍,季沉蛟看了他一会儿,提出今天就到这里。万越将季沉蛟送到电梯,精神似乎好了些,保证道:“你放心,十二年前我积极配合,现在更会协助警方!”

季沉蛟回到市局,刚下车,一道影子便在面前一闪。

“……”

凌猎:“季——甜甜!”

季沉蛟:“……”

在长期与凌某人的斗争中,季沉蛟已经深刻领悟到一件事,想要打败魔法,只能学习魔法。

于是,他学着凌猎的语气,“凌——骗骗。”

凌骗骗懵了一秒,嘻嘻蹦过来,“我突然有点新想法。”

“什么?”

“十二年前与唐红婷死亡有关的其实是李艾兵。李艾洁像当初为了弟弟甘愿舍弃名字一样,这次又为了弟弟甘愿‘牺牲’自己。”

凌猎不知去哪里打过滚,脸上沾着灰。季沉蛟从车里拿出湿纸巾,凌猎接过,撕开包装,猫洗脸般刷刷在脸上抹。

季沉蛟:“……”

“谢了。”擦干净脸,凌猎随手将揉成一团的湿纸巾丢进垃圾桶,很不在意地抓一把额发,“我听李艾洁的同学说,在唐红婷遇害后,因为警方集中整治混混乱象,她曾经很高兴——终于不用被骚扰了,那时她应该是想安心读完高中,她在入职资料上填十七中,也可以解读为,她潜意识里想要完成学业,为没能读完高中而遗憾。可元旦后突然离开,也许因为她突然得知弟弟与唐红婷的死有关。”

季沉蛟认同。“这对姐弟自幼相依为命,互相都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现在虽然不能确定李艾兵被牵扯入唐红婷案的具体原因,但很显然,他是为了他姐。”

“时间推到现在,被威胁的是李艾洁,那人也许是用李艾兵的前途来逼迫李艾洁。当姐的,想要为弟弟扫清前行路上的障碍。”

季沉蛟顿了下,“李艾兵现在的状态很矛盾。”

凌猎在阅读软件上找到李艾兵正在连载的书,“最爱的姐姐失踪,很可能是凶手,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每天坚持去健身房、买菜做饭,还去商场购物,怎么都不像关心姐姐的样子。可是他把他赖以生存的工作停下来了,一个网络作家,连日不更新等于砸掉饭碗,而且他那个请假条也很破罐子破摔,就好像他不会再回来了。”

两人同时道——

季沉蛟:“我觉得他在计划什么。”

凌猎:“他一定在等待什么。”

话音一落,两人对视,凌猎笑道:“哎呀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季沉蛟:“怎么,警方关系者当上瘾了,腰鼓还打不打?”

凌猎正好倒苦水,“我们腰鼓队都解散了,季队长,抓紧破案吧,我也是为了重新打腰鼓赚钱,才拼命帮你的,”

季沉蛟:“……”

凌猎:“别忘了你答应送我手机!”

沈栖虽然还在苍水镇,但季沉蛟让他查万越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

“哥,查到了,你看看。”

作为泉耀投资的法务,万越并不繁忙,每天定点上下班,从四月至今,只有四月十八号、二十三号、五月五号因公陪公司高层参加过商务晚宴。其余时间都可供自己支配。

万越在主城有三处房产,都是高档小区,其中两处在他还在国外读书时就已购置,是他母亲和继父给他买的。

他现在供职的泉耀投资并不是他继父的公司,他继父做的是制药,按理说他在自家公司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但他选择给别人打工。

除开那三个赴宴的夜晚,这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万越有二十天行踪不明。

听到这里,季沉蛟问,“行踪不明?”

沈栖:“有时是凌晨两三点才回到某一处家,有时彻夜不归。这些日子就包括刘玉纯遇害的四月二十六号晚上到二十七号凌晨。”

季沉蛟:“这么多天夜不归宿,他是不是在打掩护?他以前是这样吗?”

沈栖说:“监控只能查到三月,更深入的调查得从他周围的人和支付情况入手。”

季沉蛟当即跟谢倾申请许可。

就在针对万越的调查正在进行时,万越主动来到重案队,说自己有重要线索想要提供。

“你们可以去查一个叫黄客的人,他暗恋过唐红婷。”万越清清嗓子,露出参与商务会谈时的营业笑容,“季队,我说过的,十二年前我积极协助警方,现在也一样。你上次回去之后,我就拼命回忆,想起了这个人。”

季沉蛟记性好,在苍水镇警方的侦查记录中见到过这个名字,但只有寥寥几笔,显然只是在铺网排查中接触过,因为没有疑点而放置。

而唐红婷的老师、同学未提到过这个名字。就连和她关系最近的邻居也没有说过黄客。

季沉蛟故意露出惊喜的神情,“有这回事?黄客是谁?详细说说。”

万越似乎很满意季沉蛟的反应,肩膀不明显地降了降,是放松的反应。

“我还在苍水镇时,和黄客打过交道。他比我大个两三岁吧,他爸跑运输,他有时也帮着开。但大多数时间他不工作,跟我们一起混。”

万越难为情地摸摸鼻翼,为以前的经历汗颜。又接着说。

黄客时常出没于镇上各个台球室、游戏厅,打架斗殴什么都来,没有团体,独狼一头,大家偶尔会聊到他,都觉得他性格古怪。

刚成年的混混们血气方刚,都爱没事谈个女朋友,但黄客像是怕女人,从来都是绕着走。他长相丑陋凶恶,喜欢和混混打交道的女人也看不上他。

但十二年前的夏天,他却时常远远盯着一个女孩。

这女孩就是唐红婷。

高考结束后到放榜前,唐红婷为了攒大学学费,没日没夜地打工,华灯街乱,老板开的工资比其他地方高,她便出没在这里的台球室、餐馆、游戏厅。

黄客就是那时注意到她的,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曾有别的接触,总之万越几次看到黄客盯着一个女孩,露出少见的笑容。

“当然,那时我不知道那是唐红婷。”万越解释说:“我们很多兄弟都看见了,你们可以再去苍水镇打听打听。”

季沉蛟说:“所以你觉得黄客可能知道谁是杀死唐红婷的凶手,于是为她复仇,章旭明是被黄客杀的?”

万越说:“季警官,瞧你说的,我只是普通公民,提供线索而已,判断可不该我判断。”

季沉蛟点头,“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这都十二年了,黄客还对唐红婷念念不忘吗?”

“他这个人,你们去打听过可能就知道。”万越指指自己太阳穴,“他脑子不怎么正常。他做出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季沉蛟又道:“这线索你当年怎么没提供?”

万越不解:“啊?”

“有个性格古怪的混混盯着唐红婷。”季沉蛟说:“你说了的话,警察一定会重点调查他。这么一个人,很可能是凶手。”

“这……”万越磕巴一下,旋即道:“当时那个情况,我也紧张啊,其他人也没有提过他吗?”

就算没有逐条查记录,季沉蛟也知道肯定没人提到黄客。因为一旦有人提及,关于黄客的调查不可能停留在铺网排查阶段。

提供完线索,万越要走,季沉蛟却留他多“聊”一会儿。

“万律平时有什么爱好?”

万越脸颊肌肉轻微僵硬,“我工作轻松,晚上没有应酬的话,喜欢去酒吧夜场。”

不等季沉蛟开口,万越补充道:“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季沉蛟笑了笑,“成年人,去去夜场没什么。”

万越:“季警官也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

“我就算了。”季沉蛟说:“对酒吧没兴趣。”

万越:“也对,我们的社会责任不一样。像我,我学法律,也是可以进入检察院、法院的,但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进律所又太累,贪图安逸当了公司法务。”

“既然说到这里了。”季沉蛟说:“问个私人问题不介意吧?”

“你问。”

“怎么不进自己家的公司?”

万越笑道:“生物制药我不熟,金融投资我更在行一些。”

送走侃侃而谈的万越,季沉蛟立即联系还在苍水镇的席晚,让她跟副所长打听黄客其人。

副所长翻着调查记录回忆,当时没有任何线索指向黄客,并且唐红婷遇害时,黄客父亲生病,他正在其他镇帮父亲送货。

季沉蛟说:“核实黄客现在的情况,再跟万越的兄弟们、常在华灯街活动的人了解下黄客是个什么样的人。”

席晚应下,“我这就去办。”

突如其来的线索,季沉蛟静下来想了会儿,不由得想给凌猎打电话。手机已经拿起,却又放下。啧,一个小骗子。

席晚跟副所长调用了派出所的警力,一番问询下来,大家对黄客的印象都停留在孤僻、阴沉、古怪上。他没有朋友,在混混的圈子里,落单意味着容易被欺负,但没人敢惹他。混混们本能地规避危险,觉得他这样的人,真打起来会不要命。

没人主动提到唐红婷,席晚试探道:“我听说黄客经常盯着唐红婷。”

才有人以不确定的、犹豫的口吻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唐红婷在他常去的台球室打过工,但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好像是。全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以确定的是,因为空间交集,他们存在认识的可能。

而过去存疑,现在更是一片空白。黄客的父亲已经于三年前患病去世,后事是亲戚帮忙办的,黄客没有回来过。亲戚怒斥他没有孝心。

席晚问黄客是哪一年离开苍水镇、出去干什么,亲戚们也答不上来,只知道他从十多年前开始,就常常出去几个月大半年,回来待一段时间就又离开,黄父也从来不说儿子做什么工作。大家私底下都说他游手好闲,靠黄父送货供着。

黄父病逝前住了一年多的院,黄客没来探望过,也没寄钱,医药费是几家亲戚出的。为这事,亲戚们没少骂过黄客。

席晚将情况汇报给季沉蛟,季沉蛟旋即查与黄客身份证绑定的银行卡、手机号,发现在五年前,他的手机号就自动注销了,银行卡也再未使用过,更是没有机票火车票等的记录。

这个人,已经失踪五年。

男人打开房间的灯,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边喝边往屋里走。他本来要去电脑桌,却在中途瞥见茶几上玩到一半的军棋。于是停下来,拿起一枚炮弹,炸掉了一个旅长。

他笑着自言自语:“你呢?什么时候行动? ”

作者有话要说:

季甜甜:你以为我不会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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