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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双师(40)

心匣[刑侦] 初禾二 6027 2024-01-15 17:12:02

季沉蛟问:“关校长, 她也是您的学生吗?”

关校长看了看,“没印象了, 我看她的班级……三班, 不是我教的,我教一班和二班。”

季沉蛟再看照片,看得久了又觉得陌生。他没纠结, 但潜意识记下了李心贝这个名字。

关校长对警方再次启动对唐红婷案的调查很感激,和季沉蛟聊了不少。他们聊天时, 沈栖就在校长办公室转悠, 看见整面墙的玻璃书柜里除了书籍奖状, 还放着不少杂物, 其中有个泛黄的纸盒子引起了他的兴趣。那是一盒军棋, 十几年前在夏榕市的男孩子间流行过,他就有一盒一模一样的, 但经过几次搬家,早就丢了。突然在这里看见, 他突发奇想, 打算买一盒怀念一下少年时代。

离开苍水中学, 时间还有,季沉蛟去了米薇的书店。

而在夏榕市南城区,分局刑侦中队接到派出所转来的警情——乌滨大道的荒田里发现一具腐尸。

陈菁是五大分局刑侦中队唯一一位女性队长, 立即带队赶赴现场。

乌滨大道名字取得响亮,但其实位于城乡结合处,北边是城市边缘的一众新楼盘, 南边是被开放商买了, 但迟迟没有动工的荒田, 春夏之交季节, 野草疯长,已有半人高。

荒田少有人去,再往南,就是区县了。

报警的是一群六年级儿童,女孩们早就被吓哭,男孩中的几个胆子大,绘声绘色地讲发现尸体的经过。

他们都是乌滨小学的学生,眼看就要毕业了,以后各自去不同的中学,再也见不着面,于是离愁在心,相约逃一次课,去“最远”的地方看看。

对他们来说,北城区都不算远,因为那是市区,荒田才是“世界尽头”,因为父母总叮嘱说不准去那种没人的地方。

他们来到荒田,兴奋不已,生出辛巴达历险的劲头,但这险还没历多久,就有鼻子灵的闻到了臭味。

循着臭味向前,看见的是一个稍微隆起的土堆,和与周围不同的杂草。

电视剧看多了的提议刨开看看,万一有尸体呢!

还真有。

陈菁耐心听完孩子们“演绎”,又来到尸体边。法医和痕检师都正在忙碌,空气中尸臭熏天,近来连晴,这里又潮湿,如果再过阵子,恐怕就要形成巨人观。

几个经验不足的队员已经被熏得去路边呕吐了,陈菁却淡然地俯视着尸体,男性,死亡时间可能在十天以上,颈部前方有利器伤,可能是被刀捅死。穿白衬衣和西裤,脖子上套着一条蓝色的绳子,但下面应该挂着的东西却不见了。

陈菁看向不远处的楼盘,被害人也许是楼房销售人员?

结束现场勘查后,法医将尸体带回分局做进一步解剖。副队长张枫说:“这案子咱自己来。”

不是所有命案都会转移给市局,市局接手的案子也并非全部交给重案队处理。大部分案子分局会自己侦破。

张枫的想法代表大部分分局刑警——案子来了不能躲,重案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哥们儿一样能破。

陈菁却说:“给市局出个调查报告。”

张枫一听就不乐意了。

陈菁扫他一眼,“但案子我们自己破。”

死者身份暂时不明,陈菁让人查最近半个月的失踪报警记录,挨个比对,竟都不是死者。

这不免让陈菁感到奇怪。看死者的穿着打扮,并不是无亲无友的流浪汉,那条蓝色的带子甚至说明他大概率是个打工人,死去这么久,居然没人知道?

常规的DNA比对和指纹比对,也无法确认死者身份,他过去没有留过案底,相关信息也没有在其他地方被收录入侦查网络。

不知身份,下一步调查就难以展开,陈菁盯着死者的衣物沉思了会儿,决定以乌滨大道开始,由近及远地查房屋销售、租赁中介机构。

南城区这一片小区是近几年才规划修建的,定位中高端,有别墅也有楼房,起初颇受关注,现在卖气不足。因为它离南城区的中心实在是太远了,商业没发展起来,房价还因为定位而降不下去。

沿途最多的就是中介机构,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把房子卖、转、租出去。

荒田里发现死尸的消息已经传遍乌滨大道,没生意的中介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大开脑洞,个个都跟福尔摩斯似的。但刑警找上门来,却又都成了鹌鹑。

陈菁挨着问店里有没有哪位员工几天没来上班,一小时后,还真给她问到了。

爱乌看房的经理说,他们店有个叫章旭明的,已经有七八天没来了。

经理找出章旭明入职时填的表和身份证复印件,“看吧,就是他。”

章旭明是个长相平平的男人,三十三岁。尸体腐败之后难以辨别长相,但两人年龄相近。陈菁立即往表格上的手机号码打去电话。

“没用的,我都打过,关机了。”经理说。

果然打不通,陈菁通知技侦,尝试追踪。又拿出死者的衣物照片,请经理辨认。

经理不敢看,只扫了两眼就惊叫起来,“是我们发的!”

陈菁看看店里其他员工的衣着,心里有了数,问:“章旭明失踪这么久,你们为什么没有报警?”

“这不关我的事啊。”经理又急又怕,看见死者沾血衣物的事让他陷入恐惧中,慌忙拿出眼药水,滴得满脸都是。

陈菁:“……”

勉强镇定下来,经理才解释:“我不是推脱责任,但员工有没失踪确实不归我们管。你不知道我们这行流动性有多强,入职登记个表就行,也不坐班,天天在外面拉客,拉到了就回来拿钥匙,没拉到就不回来。说实话,他们在外面是在认真工作还是遛弯儿我都不知道。”

经理摸摸脸上的眼药水,“拉不到客就没提成,基本工资才一千二,有的人不想干了,或者找到其他出路了,就不回来了。干着干着跑了的多的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只要没有偷钥匙,不是业务大佬,我们都不管。”

经理越说越委屈,“章旭明来上了三个月班,就做成了一单生意,他那衣服的钱我还没跟他算呢!再说,人丢了合该家属报警,他们家也没报警吗?”

陈菁心说家属报警了我还这么费劲挨家挨户打听?

“他有没提到过家人?或者登记家庭联系方式?很多单位都要求填写紧急联系人。”

经理又叫苦,指指表格,“他登记的都在这儿了,就一个籍贯,喏,苍水上来的。”

陈菁又要求经理调出视频,章旭明最后一次出现在爱乌是四月二十五号上午十点。他跟几个同事聊了会儿天,就出去了,看上去没有异常。

而这天之前的监控,他差不多也是十点左右出现,喝办公室的水,吃给客人准备的点心。有时下午六点多也会来一趟,用一个大号水壶接水带走。

经理惊讶道:“我都没发现他有这习惯!”

这时,一名员工说:“他还喜欢蹭饭,有时一起在外面拉客,到了饭点,他就让我请他吃饭。他好像很缺钱,但是他又有块一万多的表。”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财物,如果死者就是章旭明,表和手机、钥匙等都被凶手搜刮走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在技术上确定死者身份,陈菁问:“你们知不知道章旭明的住处?”

还是那名员工道:“我知道大概位置,哪一户不清楚。”

乌滨大道上除了新小区,还有一些没有等到拆迁的城中村,员工把陈菁带到其中一处矮楼,矮楼边有个豆花饭摊。

“我有次不服气,让章旭明也请我一次,他就把我带这儿来了,五块钱一份,啧,我请他的都是十五块的盒饭。”员工指指楼上,“他就住这楼的三楼,我们吃完后他去上过厕所,他自己说的,三楼,马上下来,叫我等他。”

分局队员散开,跟街坊打听章旭明,不久找到房东。房东收了半年的房租,所以也没管租客是不是跑路了。

房门打开,一股酸臭扑面而来,陈菁戴上手套鞋套口罩,开始勘查。

章旭明在外人模人样,在家却十分邋遢,屋里卫生状况堪忧,却给勘查提供了方便,厕所纸篓、没洗的锅碗水杯、床上带毛囊的头发,这些都是重要比对检材。

也许是知道家里见不得人,章旭明没有带过人回来,屋里只有单一的足迹和指纹。

经过DNA和指纹比对,死者的确就是章旭明。

同时,法医完成了解剖,章旭明颈部被利器四次贯穿,伤口集中在喉结下方。死前他出现了过敏的症状,胃中残余物有花生。

“章旭明对花生过敏,误食之后倒地,凶手是按在他身上,用刀杀死了他。”法医说:“现场还有一个足迹,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这是一枚女士运动鞋足迹,三十八码,根据足迹能够做出建模。

陈菁心中稍定,凶手可能是女性,先毒后杀也符合部分女性犯罪者的作案特征。

这个案子看来不难侦破。

初期情报已经整理好,陈菁打包发给市局刑侦支队。这是她的办案习惯。

其他分局的中队长只会在案件彻底侦破后,才草草发个报告给市局,虽说市局是分局的上级,但刑警们争强好胜,不会因为自己在分局,就觉得低人一等。

她也一样,能侦破的案子绝不假手他人,但情报却可以同步给市局。这是另类自信,也是她独有的谨慎。

她相信自己能够破案,但假如不能,也不会耽误还原真相的时机。

分局的报告发到市局刑侦支队,梁问弦打开。陈菁的报告写得很漂亮,简明扼要,一目了然。梁问弦迅速浏览,视线停在章旭明的籍贯上。

苍水镇?

又是苍水镇!

而此时在苍水镇,季沉蛟见到了开小书店卖教辅的米薇。她曾是唐红婷高二分班后的同学,在其他人眼中与孤僻的唐红婷交集较多,高考唐红婷落榜,她考上了隔壁省的二本,毕业后却没有留在大城市工作,回到家乡做生意。

小书店除了书,还卖麻辣烫和奶茶,都是学生喜欢的,时不时有人来消费,生意似乎还不错。

听到唐红婷的名字,米薇愣了下,眼睛倏然睁大,仿佛从记忆深处拉扯出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

“唐红婷……”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抓到凶手了?”

季沉蛟不提刘玉纯案,只说现在启动了对唐红婷案的再次调查,需要向唐红婷的同学、师长了解当年的事。

米薇消化了好一会儿,让丈夫去应付来来往往的学生,“到院子里说吧。”

小书店后门外是个小院子,连着米薇一家住的二楼小宅。院子里用葡萄藤搭着个凉棚,下面很清静。

米薇从店里拿来柠檬茶招待,“我其实也没多了解唐红婷,我们以前住在一栋楼里,上学有时遇到了就会一起走,比其他人多知道一点她的事而已。”

季郁嬉沉蛟说:“只是上学一起?”

米薇无奈地笑了笑,“我不像她那样有追求,我们学校虽然有三节晚自习,但是大多数人要么不上晚自习,要么只上一节就走,我八点多回家,她独自上完最后一节,有时还要门卫来催,才回家。”

一个女孩,十点多独自回家,可能遇上任何人。季沉蛟这么想着,又问:“你们平时聊些什么?”

“她话少,说也只是关于学习,我不爱听,跟她说明星吧,她老教育我。”米薇语气缓缓的,带着一丝缅怀,“那时不懂事,觉得她教育我的样子很好笑,我就总是故意惹她来教育我。”

季沉蛟:“她怎么教育你?”

米薇想了想,“她说我们女的不该去崇拜明星,也不该想着嫁个有钱人,应该自己奋斗。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父母没钱,出路就是靠自己读书。我十多岁时没把这当回事,但潜移默化里应该还是受到她影响了吧?高一时我连高考都不想参加,毕业时居然考上了大学,虽然是个不怎么样的二本。”

米薇难过起来,“她就是太较真了,非要上重本,她的成绩上个普通一本没有问题的。”

眼看米薇沉默下来,季沉蛟继续找话题,“怎么想到在中学门口开书店?”

米薇抹了抹眼尾,又笑道:“因为教辅赚钱啊。不过有时我会想到唐红婷的话,我们这些孩子,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这时,有一个女生来买教辅。米薇隔着院子看了眼,有些欣慰,“那孩子成绩好,经常来问我什么教辅好。我没有那种伟大的理想,我只想养家糊口,但是能顺便帮帮她,我这心里也很高兴。”

米薇说:“有些影响就是这样,她影响了我,就像她也被别人影响。”

“嗯?”季沉蛟问:“谁影响过她?”

“我们楼里有一家总是打架,男的打女的,女的很惨,想离婚又没办法。”米薇说:“后来有个大姐来帮忙,举着菜刀还是怎么的,反正居委会都没调节好的事让她给解决了。离婚,男的灰溜溜滚蛋,再没敢来惹女的。”

“那天我和唐红婷都看到了。唐红婷说,我们女孩儿就该那样,要读书,不要怕男人,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而已。”

季沉蛟脑海中浮现出米薇描述的画面,问:“来帮忙的是不是孙姐鸡汤抄手的老板?”

米薇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季沉蛟自然不会说见过鸡汤店的老板,详细问了下邻居离婚的事,米薇也记不太清了,只说那邻居是个胆子很小的人,逆来顺受惯了,是实在被打得受不了了,寻死不成,才下定决定和人渣丈夫离婚。

清官难断家务事,派出所、居委会、妇联都出面了,但男方说什么都不离,当着外人的面痛哭流涕,发誓痛改前非,外人一走,该打还是打。

但孙姐是提着刀来的,人渣不敢跟她横,又打听到她杀过丈夫,才心不甘情不愿离了婚。离婚之后也时常来骚扰前妻,被孙姐赤手空拳打怕了,那可怜的女人这才过上安生日子。

除了杀丈夫这一点,其余都和季沉蛟从孙姐处打听来的差不多。米薇也补充,说杀丈夫是当时邻里间传的,其实没有这回事,孙姐只是用刀威胁过丈夫。

“我那时不理解唐红婷为什么崇拜孙老板,在我眼里孙老板就是个悍妇,毫无女人的优美。”米薇自嘲地摇头,“后来长大了,走上社会,才明白唐红婷的心情。她啊,爸妈去得早,从来没人保护她,她必须自立,但是因为她是女孩儿嘛,人生这条路,女的比男的难多了。”

意识到自己正在与一位男刑警倾述,米薇尴尬地顿了下,“我的意思是,女性得更强悍坚强。”

季沉蛟走神想到自个儿队里的席晚和南城区分局的中队长,那两位女警都强悍非常,是他非常欣赏的同事。

米薇继续说:“我现在很理解唐红婷,我们只有变成孙老板那样,才不会被轻易打败,强悍不是丑陋,是另一种风采。”

季沉蛟问及唐红婷是否与孙姐说过话,或者别的什么交流。米薇回忆一番,“我觉得没有,她很内敛,不会轻易流露情绪。而且我记得她说过,想做的事要等到考上重本之后。她可能想带着录取证书去见她的榜样?”

季沉蛟从小书店出来,夕阳将整片天空染红。

他望着天边,脑中线索纷繁,直到眼睛被照得酸胀,才收回视线。

唐红婷把孙姐当做榜样,遇害的地方离鸡汤店仅有几十米,唐红婷和孙姐真的如米薇所猜的没有接触过?还是有过接触,但米薇不知道?

孙姐不管是十二年前还是现在,都未提过认识唐红婷,积极配合调查,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路人。

刘玉纯在孙姐店里帮忙,十二年后遇害,和唐红婷的死有某种尚未辨清的牵连。

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沉蛟拇指和中指按住太阳穴,乱,太乱了,肯定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察觉到的。

“这是什么气功?”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季沉蛟连忙抬头,却没看见人。

“这儿。”路边的三轮车里,凌猎吹了声口哨。

季沉蛟已经对凌猎的突然出现见怪不怪了,“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

“……”季沉蛟拔腿就走。

凌猎缓缓开着三轮车跟上,小流氓调戏大姑娘似的,“哎哎季队长,上哪去呢?”

季沉蛟:“查案!”

凌猎:“哦,我千里送线索,季队长要不要听?”

季沉蛟作风优良,私人恩怨绝不带入工作,立即转身,“什么线索?”

凌猎指指后面,“上车。”

季沉蛟眼皮直跳,“哪儿来的车?”

“我租的,怎么,看不起三轮车?”

这种三轮车季沉蛟在苍水镇看到很多辆,用途相当于城里的出租车,起步价三块,方便。

凌猎冲迎面走来的一对小情侣喊:“坐车吗?”

眼看小情侣真要坐车,季沉蛟立即上车。凌猎哎哟哎哟地跟小情侣道歉:“不好意思哈,这儿有个没素质的客人抢先一步。”

季沉蛟:“……”

小情侣:“……”

“什么线索?”季沉蛟赶紧问正事。

“乌滨大道小孩儿捉迷藏,捉到具尸体。分局已经把那一块儿围起来调查了,你猜我打听到什么?”

“别卖关子!”

“死的那人,老家就在苍水镇。”

正在这时,梁问弦的电话打来了,“南城分局的陈菁陈队长转来一条命案线索,死者身份确认,是苍水镇人。”

三轮车开起来风声大,季沉蛟立即让凌猎在路边停下。凌猎一脸“看,我没骗你吧”。

季沉蛟问:“死者年龄多大?死亡时间是?”

梁问弦说:“尸体今天才被发现,综合监控、尸检结论,遇害时间是在四月二十五号晚上。我把陈队的报告发你,你边看我边说。”

季沉蛟立即用平板接收。

夕阳虽然美,却很短暂,季沉蛟上车时整个镇子还被霞光笼罩,看完、消化后,车外已是重重夜幕。

“章旭明三十三岁,十二年前二十一岁,只比唐红婷大两岁。苍水镇不大,同龄人之间也许有交集。”季沉蛟眉心浅浅地蹙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死亡时间比刘玉纯略早,同样是利器刺穿颈部动脉和血管,但是他在死前误食花生引发过敏。”

梁问弦说:“但这条也可理解为‘丧失抵抗能力’。一个过敏倒地,一个在睡梦中。”

季沉蛟:“现场有疑似凶手的足迹,大概率是女性……假设杀害刘玉纯和章旭明的是同一个人,凶手是在……”

灭口还是复仇?

曾经讨论过的关键问题再次浮现。

季沉蛟反复看着分局发来的报告,“没有更多信息了吗?这个章旭明是什么背景?”

梁问弦:“就这些,分局刚着手,确认身份的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

季沉蛟心想这还真是巧,刚想过陈菁,就接到陈菁的报告。“我跟她联系一下。”

陈菁很忙,但一听说章旭明的案子有可能与重案队正在侦查的案子有关时,沉默几秒钟,“等我十分钟,我回办公室。”

十分钟后,陈菁的视频通话请求来了,“章旭明经济条件不行,至少在主城打了三年工了,在做这份工作之前也是做中介的,别的还不清楚。他的家人我没联系上,本来打算明天去苍水镇。”

“那我们合作怎么样?”季沉蛟道:“我现在就在苍水镇,镇里只有一所中学,我今天才去见过校长,明天可以再去打听一下。”

陈菁说:“行,我这边就继续查他在主城的动向,随时沟通。”

“嗯,随时沟通。”

关掉通话,季沉蛟盯着前方,没立即说话。凌猎刚才没听他讲电话,自个儿跑路边扯蒲公英去了。

“呼——”趁季沉蛟想案子,凌猎突然袭击,将一把蒲公英全吹到他脸上。

季沉蛟被这一下整懵了,差点跳起来,“你袭警?”

凌猎笑得肚子痛,“季队长,安排一下住宿吧。”

季沉蛟冷笑,“你什么身份要我给你安排住宿?”

凌猎想了想,双手合十一拜,“大慈大悲的男菩萨!”

季沉蛟:“……”

晚上,季沉蛟带凌猎回招待所,单独给他开了间房。沈栖看见凌猎,震惊得无以复加,“你你你!你又又又来了!”

凌猎扯蒲公英时找到一枚长得最标致的,圆头圆脑,吹的时候都没舍得,此时随手送给沈栖。沈栖还愣着,手中的蒲公英却突然被季沉蛟抽走。

沈栖:“?”

季沉蛟:“你不要。”

过了一分钟,沈栖才跳脚,他为什么不要?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圆的蒲公英!

作者有话要说:

季队长:骂我没素质,又要说我是男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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