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16章 白事(30)

心匣[刑侦] 初禾二 5610 2024-01-15 17:12:02

凌猎靠在墙边, 守株待兔。

警惕而缓慢的脚步声传来,凌猎默默听着里面的呼吸, 两人?不对, 有四人。

忽然,他听见子弹上膛的声响。

他没有带枪,原本他有带枪的资格, 但上回休长假,沈寻把他的资格暂时吊销了, 乐然送来的装备也没有枪。但无所谓, 枪带着嫌累赘, 不如抢一把来用用。

脚步声越来越近, 凌猎摸出□□, 刀刃贴在掌心,里面的人走到门口的一瞬间, 他风一般从左边掠到右边,勾住来人的脖子, 借着惯性将人摔倒在地, 匕首抵在对方咽喉, 那人手里握着的抢也甩了出去。

这时,里面的人鱼贯而出,其中一人长脸卷毛, 三角眼,目光阴鸷,正是翁苛求所说的小头目千宝。

凌猎迅速捡起枪, 但这不是这里唯一的一把, 就在他伏地时, 一梭子子弹朝他袭来, 他借着冲力在地上滚过,然后飞快掷出手中的匕首,精准刺进卷毛的手腕。

卷毛痛叫一声,枪被抛落在地,另外三人也都懵了。

凌猎趁着这绝无仅有的空当,对着几人身侧连开三枪。人都是惜命的,条件反射就躲避,就在他们闪离卷毛时,凌猎迅猛“补位”,扣住卷毛的脖子,枪口压在他的颈动脉上。

一个被打晕的打手这会儿醒了,一看这情形登时吓懵,其他人也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恶狠狠地瞪着凌猎。

凌猎将卷毛挡在身前,“你就是千宝?”

卷毛喉咙发出低沉的咆哮,但手腕的疼痛和此时受制的姿势让他难以反抗,他阴冷地斜着凌猎,“你要什么?”

凌猎挑眉,“你在跟一个警察讲条件?行,一会儿到派出所再好好讲讲,我洗耳恭听。”

一个拿枪的对准凌猎,要上前,却被卷毛喝退。凌猎扣着他退向斜坡,将昏迷的打手踢出去,“对,惜命就听话点。”又对其余人说:“子弹不长眼,你们不一定会打中我,但你们开枪的一刻,你们千总的动脉一定会被我打穿。”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凌猎带着卷毛缓缓后退。通道虽然不长,却有倾斜度,倒着往上走多少有些吃力。

走完通道,底下的人鬼鬼祟祟跟上来,凌猎脑中展开巢穴的地图,只能原路返回,顺道把翁苛求救出来。

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喘息,他拉住千宝往旁边一闪,只见三个人架着翁苛求,手上都有枪,“放开千总,不然我杀了他!”

千宝狰狞地笑起来,“没想到吧,我们手上还有一个群众!你们不是要撤走群众吗?你敢让群众死在这里吗?”

凌猎蹙眉,他有把握带着千宝全身而退,但是多一个翁苛求,还有那么重的伤,对方八人,好像有些困难。

这时,通道下的人也都上来了,呈夹击之势。

翁苛求却费力地笑两声,“谁说我是群众?我是警察!”

匪徒不免愣住,凌猎感到千宝也紧绷起来,“什么?”

翁苛求摆出视死如归的姿态,用力地扬起脖子,“没想到的是你们!我是警察!我死在这里是因公殉职,和别的警察有什么关系?”

一人照着翁苛求的后脑狠狠砸了一枪托,呸下唾沫说:“那你就死在这里!”

“砰——”凌猎毫不犹豫开枪,子弹打入那人的肘关节。不等千宝反应,又抵住他的脖子。枪口的温度烫得千宝一抖。凌猎眼里显出野兽的嗜血和冷漠,一步步逼向架着翁苛求的两人。

千宝右手腕鲜血淋漓,此人有些魄力,竟是将匕首扯了出来,刺向凌猎的腹部。

凌猎有三个方向需要注意,在察觉到千宝的意图后猛地将他踹开,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其他人趁着凌猎对千宝失去控制的瞬间,接连开枪,凌猎倒地回击,枪声中,没人注意到一串脚步声正在靠近。

千宝手腕血流如注,凌猎用火力得到片刻喘息,再次控制住千宝。但此时情势有些危急,翁苛求中了一枪,已经失去意识。

千宝干笑,嘲讽的意味非常明显,“要不我送你和他一起上路吧?”

话音刚落,枪声从仓库方向传来,千宝一愣,其余匪徒也怔住了,有人下来了?还是一群?

为首的是季沉蛟,后面跟着乐然等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开枪的不是季沉蛟,他此时也没有带枪的权限。

看见凌猎手臂上的血,季沉蛟眼神一冷,乐然喝道:“不许动!手举起来!”

千宝这时明知大势已去,给一个手下递眼色。那人悄悄拿出手机,但是信号全无,根本无法联系外界。

凌猎将千宝丢给季沉蛟,看了看自己手臂,“别挣扎了,我要给你们通知大老板的机会,还会冒现在这个险?”

面对荷枪实弹的一众警察,千宝等人只能束手就擒,就在他们离开地下巢穴时,市局特警和刑警赶到,接管现场。

翁苛求被紧急送往岛上唯一的诊所,千宝等人被带到派出所,凌猎想亲自审问千宝,却被季沉蛟寒着脸推上救护车。

凌猎愣了下,发现季沉蛟好像是在担心他的伤,“这个?没事,你看,就是被刮了个口子。”

说着,他还扒拉开袖子,在伤口周围挤了挤。

对于一个童年把殴打当饭吃,成年后接受过“地狱”级别特训的人来说,这点伤真就是家常便饭。凌猎被刺时都没怎么觉得痛,但这时,被季沉蛟盯着,他隐约感到这破伤怎么还有点痛了?

“别乱动!”季沉蛟抓住他的手臂,也上了车,关上车门,救护车立即向社区医院驶去。

凌猎计划被打乱,季沉蛟脸色也不对劲,好像很生气,他戳戳季沉蛟,“小季……”

“别叫小季!”

“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季沉蛟也说不上来。凌猎的行动没问题,千宝是这里的头子,迅速控制住头子,阻止消息外传,是效率最高的办法。但是凌猎把自己弄伤了,他看到那一手臂的血,只觉非常刺眼。

车上气氛有点闷,凌猎找话说:“你把乐然他们叫来的?”

季沉蛟不耐烦地点头。他与凌猎分开后,也潜入了一个院子,同样找到进入地下巢穴的通道。通道里没有其他人,他前进了一会儿,发现整个巢穴可能是个放射状的大网,而且整体呈漏斗形,下去容易,但如果发生追逐战,想要逃离就不那么容易了,除非高处有人接应。

而且和凌猎一样,他想到了巢穴中此时可能只有少量高层,生产和实验因为岛上的案子而停下,工人们全在地上休息。人少,就意味着机会。

带入凌猎一想,他猜凌猎很可能会临时改变计划,直接抓人。

这就意味着更大的危险,国内虽然禁枪,但这些人搞得出这么大个假药产业链,搞不到枪吗?

凌猎胁着人出来,如果没有接应,一个人怎么通过这些向上的蛛网通道?

于是他当机立断,离开通道,联系乐然。特别行动队目前上岛的人不多,但全都有持枪资格,他们进入巢穴,沿着仓库一路前行。

想到这里,季沉蛟有些庆幸也有些害怕。他和凌猎实际上都改变了计划,如果他没有果断地召来特别行动队,凌猎在变故发生时就得不到援助。落在凌猎身上的伤也许就不止手臂上这一个。

凌猎称赞:“我们特别行动队真强,临时工都这么会。”

季沉蛟:“……”

凌猎缩了缩,“我闭嘴,今天你救了我,你是爹。”

到达社区医院,医生给凌猎消毒,之后缝针,季沉蛟一直在旁边守着。凌猎手臂上肌肉匀称,这下多了一条狰狞的疤,像爬着丑陋的虫。季沉蛟叹了口气,等医生放下工具,准备贴上纱布时,他忽然说:“等一下。”

凌猎和医生:“?”

“我检查一下。”季沉蛟拿过凌猎手臂,专注地看着缝合口,然后很自然地洗手消毒,拿起纱布。

凌猎:“你来?”

季沉蛟:“先实习一下。”

“实习什么?”

“你想每天都来换药?”

凌猎听懂了,之后换药不用到医院,拆线时来就可以,那么问题来了,谁换药?谁贴纱布?

季沉蛟用实际行动表示:当然是我。

季沉蛟手指按在伤口旁时,凌猎肩膀缩了一下。季沉蛟瞪他,“躲什么?”

凌猎:“紧,紧张。”

季沉蛟莫名其妙,“你在下面都不紧张,现在紧张?反射弧比你头发还长?”

凌猎:“这不是因为贴纱布的是你吗?又来阴阳我。”

季沉蛟不觉得自己刚才阴阳怪气,他只是胸口堵着的气还没有消下去。纱布在手里拿了会儿,他反应也慢了,“我给你贴纱布,你紧张什么?”

凌猎大喇喇站起来,“嗐,不说了,你贴不贴?不贴我走了!”

季沉蛟拽住凌猎手腕,“慌什么?”

处理好伤,凌猎去问了下翁苛求的情况。社区医院条件不够,在做了基本的急救之后,他马上要被转移到船上,回丰市治疗。他没有伤到要害,已经醒过来,但说不出话。凌猎又与他打手势——好好治疗,你们黄名市等着你回去破民工的案子。

翁苛求惊讶不已,凌猎知道他想问什么,用手语说——多亏你的坚持,案子已经重启。

翁苛求眼中泛出泪光,向凌猎挥了挥拳头。

凌猎和季沉蛟来到派出所,与黄易会和,特警已经将东街的老房区控制起来,家里有暗道的人全部被抓,正在接受审讯。

而拿到“归永堂”与制药窝点有关联的证据后,黄易立即申请抓捕令,早已等待在肖乙顺别墅外的队员将其带至市局。

几场审讯在丰市和丰潮岛同时进行。

千宝,三十九岁,丰市人,在“归永堂”挂名经理。面对审问,他不发一语,阴毒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警察,像是一条被困住的蛇。

其他从巢穴带上来的人里,有两人交待,他们在千宝手底下干活,这个制药窝点已经存在了接近十年,自从他们成为其中的一员,千宝就在,是丰潮岛的“老大”。参与制药的全是岛上的“穷人”,是他们组织来的。

起初各家都很小心,害怕被其他岛民发现,更怕被警察查到。但自从岛上发展白事文化旅游,他们就像是躲在了灯光的阴影中,再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其间,地下巢穴扩展了几倍,“穷人”们赚得盆满钵满,但为了不引人瞩目,仍旧过着俭朴的日子。

黄易问:“没有人逃走?”

“有是有,但都被解决了。千宝让我们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盯住那些工人。他们不能离开,如果逃出我们的视线,我们就无法知道他们有没有把秘密说出去。所以只能杀掉。”

“杀了哪些人?怎么杀?”

外号阿雄的人说,他们做药,那还能怎么杀?当然是把人关起来下药,在地下巢穴里,简直是叫天天不应,那些企图背叛组织的人死前还能当一回“药人”,给药物的研发做“贡献”,死了之后丢回家中,对外说是病死的,岛上没人会起疑心。

在阿雄提到的人中,包括曹信心的父亲。

黄易一阵闹心,原来这个家庭是想过带着被蒙在鼓里的孩子逃走,但到底被害了性命,所以许玲说什么都不敢离开丰潮岛,也没有告知曹信心家里的秘密。

但被问到千宝的上线时,阿雄却答不出来,其他人也一问三不知。他们只知道千宝经常来往于丰潮岛和丰市之间,岛上的货需要运出去,千宝在市里还有很多下线,安排将这些货分派到全国各地。千宝是给人干活,但他们不清楚千宝是给谁干活。

“归永堂”在丰市出现后,千宝进去谋了个职位,但似乎是个虚名,但“归永堂”搭着千宝的关系在岛上迅速发展,组织从“归永堂”得到提成,千宝说这是为后续发展做准备。

黄易问:“什么后续发展?”

阿雄低下头,犹豫片刻才说:“我们以前只制药,现在已经开始制,制造致.幻.剂。”

搜查队员在巢穴中找到许多制成的和半成品药物,而在一个看上去较新的车间,发现制.毒的相关用品和材料。

阿雄说,这件事在内部引发了很大的动静,大家起初都不敢。在他们的意识里,制造假药不是什么重大的犯罪,大家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就算被抓,也判不了多少年。

但是制.毒就不同了,国家年年都在普及常识,一旦做了,这就是要命的事。

但千宝说,他们制的不算毒,而是精神药物,两者有区别,致.幻.剂就是另类药物。而且他们这次接的是境外的单子,渠道供应完全不用他们操心,配方也是现成,只管生产,到时候有人会在丰市接应。千宝还给大家算了笔账,生产精神药物的利润比制造假药高十倍。

一听钱这么多,部分反对的当场表示愿意干,之后,一些一直犹豫的也逐渐加入。有人实在不愿意,他们也不强迫,反正制药才是主业,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多人生产精神药物。

在海边袭击翁苛求的也是阿雄。他负责观察来到岛上的旅客,婚礼那天,他看见翁苛求独自离开浓海酒店,不知道在海边找什么,他叫上兄弟跟随,翁苛求越走离西街越远,在往前,就要到巢穴的上方了。

他们担心翁苛求发现什么,一拥而上将翁苛求击倒,关在仓库中。但他们以为翁苛求只是普通旅客,没想到他是误打误撞的警察。

市局,肖乙顺显露出恰如其分的从容和惊讶,否认自己和“归永堂”与制造假药有关。他两鬓有些白发,身穿衬衣和西裤,比较儒雅。

“千宝的确是我的员工,但是他在丰潮岛上做的事我并不知情,他是因为推广我司的业务去岛上,前几天联系我说因为命案,船全部停下了,不能回来。此后我们就再无联系。员工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和遗憾,我也会代表公司深刻检讨。但不能因为他是‘归永堂’的人,就认为‘归永堂’就是犯罪组织吧?”

肖乙顺的说辞滴水不漏,市局正在调查“归永堂”的资金往来和各项通讯,如果找不到肖乙顺和制造假药的直接联系,四十八小时之后,就必须释放他。

凌猎没参与审讯,盯着监控中油盐不进的千宝,磨了磨牙,“这人就是肖乙顺养的一条狗,忠心、愚蠢,肖乙顺早就做好了把他推出来顶锅的准备。”

季沉蛟食指抵着下唇,眉心锁得很紧,“没有一个人承认杀死吕东越。我们以前怀疑翁苛求是跟踪吕东越,目击吕东越被杀,才失踪。但这好像是两件事。”

凌猎:“做这两件事的是同一帮人。”

季沉蛟把阿雄的审问录像往回拉,停在某个时间点。阿雄说,因为千宝要扩展业务,工人们反对,最后仍有人不愿意。

“这些人不怕生产假药,但怕碰毒,而且多年生活在上线的阴影中,早就想摆脱这种生活。”季沉蛟:“可他们无法靠自己摆脱,他们不确定上线力量有多大,单纯的报警可能连一个水花都冒不出。所以他们打算在丰潮岛最受关注的时候,制造一起大案子。”

凌猎拿过工人名单,坚称没有参与生产精神药物的有四人。凌猎勾画一下,“所以杀害吕东越的凶手就在这之中。”

稍微出乎意料的事,那位东街小餐馆的老板娘也在其中。

“对,是我们。”当凌猎坐在面前时,老板娘在片刻的沉默后,承认了罪行。

她是被丈夫拉入这条有去无回的路。当年丈夫为了赚快钱,成为千宝的第一批工人,背着她和家里的长辈制造假药。后来她发现丈夫经常往家里塞钱,逼问之下,才知道丈夫干了什么。

丈夫两眼放光地告诉她这事有多赚,他们立即就能致富。她被说动,也成了制药工人。但是几年下来,她目睹想要逃离的工人被当做“药人”杀害,她越来越害怕,既害怕有朝一日会坐牢吃枪子,又害怕自己一家也被组织杀害。

原本浑浑噩噩的日子一年年也就这么过去了,今年几个管事的忽然说要制.毒,这还得了?千宝骗他们说生产的只是精神药物,但她查过了,那就是毒!

她和丈夫对生产很抵触,千宝也没让他们立即参与,但是她每天都更加焦虑,现在不逼他们参与,那以后呢?单子更多了怎么办?

她想破了头,要怎么停止这件事,最终想到利用警方。她知道地下巢穴被发现后,自己和丈夫也一定会被抓,但是他们没有沾毒,就这一点蹲牢房的时间就会被其他人少!

凌猎:“但你杀人了。”

老板娘愣了一下,捂着脸哭起来,“我只是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其丈夫供述了作案经过——案发之前,他们并没有锁定吕东越,以为新郎肯定会一直待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们在参与婚礼的人群中寻觅,却看见吕东越独自离开,前往海边。他们紧随其后,发现吕东越几乎要走入海中。这个人难道要自杀?那岂不是正好作为他们的目标?

两人将吕东越打晕,拖入一处外人不知道的崖洞,在里面,吕东越被注射致死量的降压药。

吕东越死后,两人一不做二不休,砍下吕东越的头,身体抛入海中,头颅扔在婚礼会场。

凌猎问及为什么要模仿丰安县的案子,他们愣了会儿,说不是故意模仿,只是岛上拿那个姓谭的当祖师爷,他们听说过那死法,多少有点受影响,条件反射就这么做了。

岛上的调查还在继续,但凌猎此时更关心肖乙顺,赶回丰市。

肖乙顺在丰市多少算个有头有脸的企业家,慈善做得不少,口碑很不错。

警方现阶段掌握的信息是,在从南边回到丰市后,他除了经营自己的汽修连锁店,还投资了白事产业,比如给丰安县的作坊提供优惠的渠道,利用自己在南方的人脉,将产品推广到更多地方;

“归永堂”是在东边很多城市开连锁店的殡葬公司,打入丰市靠的也是肖乙顺牵线搭桥,目前“归永堂”在丰市的经营已经全权交给肖乙顺;

丰潮岛上大兴鬼神殡葬文化,肖乙顺也投了不少钱,还邀请商界的朋友一同投资。

可以说,他名义上虽然主营的是汽修店,但实际在白事领域耕耘颇深。

不过警方暂时没有查出这些投资的非法部分,地下巢穴的负责人是千宝,千宝在“归永堂”任经理,阿雄等中层明确千宝听令于某人,但千宝牙关咬得很紧,怎么都不肯说出上线是谁。

市局上下都知道上线肯定是肖乙顺,但现有的证据顶多说明肖乙顺识人不清,将业务交给一个挖地造假药的犯罪分子,而他本人和他的“归永堂”都清清白白。

肖乙顺似乎对千宝很有信心,除了刚被“请”到市局时露出适可而止的愤怒,后来接受审问时都耐心客气。

证据链没有扣上,再过十几个小时,市局只能放人。

凌猎和季沉蛟赶回丰市,凌猎说:“我去会会他。”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