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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双师(34)

心匣[刑侦] 初禾二 5263 2024-01-15 17:12:02

会议继续, 接下去要查的不仅是春柳腰鼓队,她们只是一个切入点。

此前针对红云模特队的排查一直在进行, 队员们和模特队成员做着看似毫无意义的“闲聊”, 第一要确定的就是案发前后这群退休大姐们的行踪。

席晚翻着记录,“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一共三人,周庆霞、鲁娟、王同好。鲁和王都是独自居住, 房子是老房,周围缺少监控, 她们都强调自己当晚没有出门。接触下来, 她们似乎没有太大动机, 和刘玉纯处在半熟不熟的状态。倒是这个周庆霞……”

“她的住处离敢子街有四公里, 不算近了, 但是至少从今年春节后,她就经常在晚上七点多驱车前往敢子街。这个情况是从监控里发现的, 但我跟她核实,她说是去找刘玉纯聊天。这大姐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 但说找刘玉纯时她很没底气, 像在撒谎。”

季沉蛟说:“那二十六号呢?”

席晚说:“二十六号倒是没有发现她出现在敢子街。她也声称在家。但是没人能证明。”

“她也没和家人住在一起?”

“这倒不是, 但是她和丈夫早就分房睡了,他们的女儿不和他们一起住。她这老公也是冷漠,一般情况下警察上门, 家人都会互相护着不是吗,她老公直说那天就算她不在家,他也不知道。”

做群众排查工作少不得听一耳朵八卦, 这些八卦对案件的侦破有时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席晚便从好几个红云队员口中得知, 周庆霞和刘玉纯的关系没有她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用年轻人的话来说, 就是塑料姐妹花。

两人当年都还是工人时,关系并不好,周庆霞热衷打扮,在厂区是出了名的招摇,当过一段时间厂花。但她的漂亮靠的是化妆品、新潮的衣服,单就五官来说,刘玉纯才是美人。

可刘玉纯不懂打扮,也没有那样的精力的心思。厂里的老人回忆起这两人,几乎都对刘玉纯后来与周庆霞成了姐妹感到不解。周庆霞背后说刘玉纯的小话不是一次两次,将刘玉纯当做敌人的意思很明显。倒是刘玉纯似乎不屑于与周庆霞竞争。

但现在刘玉纯对周庆霞是什么想法,已经死无对证。

就在重案队开会的同时,周庆霞惶惑不安地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她面前放着许多照片,有泛黄的有崭新的。她将它们摊开,又手忙脚乱归拢,用口袋装起来,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吓得惊呼一声,口袋从手中滑落,收好的照片再次散落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来人穿着灰色居家服,看周庆霞的目光充满嘲讽和厌恶,正是周庆霞的丈夫梁斌。

这套房子有一百五十多平,梁斌忙着做生意,在外面还包了人,在家的时间很少,此时却像是故意出现在周庆霞面前。

“关你什么事?”周庆霞连忙蹲下,想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不料梁斌比她蹲得更快,迅速拿起三张,她惊慌欲抢,“还给我!”

梁斌左手拿着照片,右手狠狠将她推了一把,“这不是刘玉纯吗?你怎么有她二十多年前的照片?还有这么多?”

周庆霞后背撞在墙壁上,痛得龇牙咧嘴,疯子似的扑上去,“拿来!还给我!”

梁斌虽然六十多岁了,但身体健硕,轻易制住周庆霞,“我说,不是你把你这好姐妹给那个了吧?”

周庆霞尖叫,“你胡说什么!老不死的!你他妈放开我!滚!”

她越是挣扎,梁斌越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老太婆,你不该感谢我?警察早就怀疑你了,如果我告诉他们,你经常跟踪刘玉纯,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待在家里?”

周庆霞瞳孔急缩,“你跟踪我?”

梁斌冷笑,“准你跟踪我,骚扰小黎,就不准我也看看你一天都在做什么?”

周庆霞一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抵在墙上怨毒地盯着梁斌,片刻后仿佛终于冷静下来,“我还没跟你算账,你今天跟警察说那种话,是故意整我吧?”

梁斌:“整你?我只是尽一个公民的义务,没有对警察撒谎而已。周庆霞,你要真的摊上事了,我劝你早点去自首,争取轻判。”

周庆霞一口唾沫喷过去,“你想拿这事威胁我离婚!想都别想!”

梁斌擦掉脸上的污物,垂眸看着周庆霞心急火燎地捡起照片,平静道:“刘玉纯到底怎么你了?”

周庆霞满眼愤怒,揶揄道:“难道你对那种女的也下得了手?”

梁斌说:“你很嫉妒她吧?”

像是被戳到了最痛的伤处,周庆霞尖笑起来,“我嫉妒她一个土货?”

梁斌被这声音刺得忍不住堵住耳朵,再一看,周庆霞已经往楼下的露台跑去。

他们住的是高档小区,一户有双层,带一个不小的露台。梁斌站在二楼往下看,周庆霞将照片扔进一个搪瓷盆子,点火。

梁斌嗤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三张。心道这疯婆子又蠢又恶毒,居然忘了还有三张在他手里。

梁斌点开手机的录像功能,拉近,清楚拍下周庆霞烧照片的一幕。

仍是在这天夜里,写字楼的灯光渐次熄灭,这不是市中心和金融港,抑或滨江路上那些高端写字楼,在这里办公的都是小公司,员工们自然也不会像高级打工人那样通宵加班,将生命奉献给事业。

但其中一扇玻璃门里始终闪烁着灯光,哪怕里面只剩下一位员工。

员工盯着莹莹发光的显示屏,皮肤被照出病态的苍白,冷汗肆无忌惮地淌下,浸湿了初夏的薄衬衣。

显示屏上是一个对话框,那人又在布置任务了。

[如果我完成了,这事是不是就了结了?]员工忍不住发问。

对话框没有动静,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根本不需要回应凡人。

但神终归选择怜悯,施舍似的写出一行字:[看你表现。]

员工警惕地问:[警察注意到我了吗?万一我暴露了……]

冷冰冰的话语昭示了网络另一端的冷漠,[你很重要吗?]

对话不再继续,员工愣了许久,终于自嘲似的轻声道:“也对,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

没有开灯的房间,男人对着笔记本冷笑一声。他的身后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有一副摆得乱七八糟的棋,不是象棋也不是围棋。

说起来,现在热衷下棋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桌子旁边,靠墙的位置有一面白板,上面画着箭头,贴着数张照片。但整个房间只有笔记本发出微光,白板晦暗不清,难以辨认照片上的是哪些人。

开完会,时间已经很晚,其他人走了之后,季沉蛟还在会议室待了会儿,想到还得开车回现在住的小房子,就有些不爽。家属院就在市局斜对面,他明明几步就能回家睡觉。要不是

租给凌猎那个“怨种”了……

胃在此时很不给面子地咕了一声,季沉蛟才想起忙得晚餐都没吃,去哪儿将就一下?叫凌猎来当个饭搭子?

这么想着,电话已经拨出去了,凌猎关机。

季沉蛟一下警惕起来。转而又想到凌猎关机是常态。但没打电话便罢了,打了,没打通,不免让他恼火。凌猎万一干坏事去了?

一刻钟后,季沉蛟拧着席晚老家寄来的熏肉,来到家属院。这熏肉大家都拿回家了,就他不爱吃,差点让安巡顺走。凌猎这种沉迷人间烟火的,想必会喜欢。

查房总得找个理由,两手空空不像话。

季沉蛟没当过房东,但很有房东的素质,虽然兜里有钥匙,还是礼貌敲门。

敲了五分钟,毫无动静。刚才在楼下也没看见灯光,可能不在家?季沉蛟拿出钥匙,打算进去喝口水。

锁孔转动,门已打开,季沉蛟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但开门的趋势已经来不及了。

凌猎身上头上全是水,急忙套上的睡裤也已打湿。一层单薄的布料就这么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和没穿也没多大区别。

季沉蛟:“……”

“洗澡没听到。”凌猎苍白的皮肤被热水冲得通红,胸膛和耳根尤甚,他看上去走得很快,又在浴室闷得太久,气息很急很热,“你自己找鞋子啊,我头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

说完,凌猎又跑回浴室,从门口到客厅留下一串水痕。

季沉蛟太阳穴跳了几下,换好鞋,看水痕不顺眼,扯来一大卷纸擦拭。

刚才他为什么要敲门,这是他的家,他直接开不就好了?

刚才他看见凌猎的腹肌了,虽然只有很薄的一层,但这种白斩鸡居然也有腹肌?

擦干水痕,季沉蛟顿觉燥热。这几天气温陡升,三十多度了,办公室开着空调,这儿却连摇头扇都没开。他赶紧翻出遥控器,把空调打开,对着吹了会儿,这才缓过劲。

浴室水声停歇,不久凌猎又只穿着睡裤钻出来,直奔卧室。

季沉蛟:“……”他才擦干的地板!

凌猎没把衣服带去浴室,再次出现在季沉蛟面前时已经穿好一身浅灰色的运动套装了。

他脚上踩着一双凉拖,脚背上还挂着水,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你下回直接开门,今天这样还亏我特地跑出来。”

季沉蛟被堵得没话,存心找茬:“你在家不开灯?”

“我开了卫生间的灯啊。”

在楼下看不到卫生间的小窗户,季沉蛟:“客厅不开?”

“我不在客厅为什么要开?浪费。”

“……”

这时,凌猎注意到空调开了,“你开空调!”

“不行?”

凌猎赶紧关上窗户,“电费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你住斜阳路时算谁的?”

“我的。”

“那这也算你的。”

凌猎果断关掉空调,又把刚关的窗户敞开。

季沉蛟简直出离愤怒,拿过又开。凌猎来抢,他将遥控器举高,恶作剧地睨着凌猎。

——看,你拿不到。你要不跳起来试试?

凌猎没跳,还嘲讽他:“季队长,您今年真的有二十八了吗?”

“……”

“这游戏我小学三年级就不玩了。”

被那鄙夷的目光上下一扫,季沉蛟也不想玩了。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这么幼稚的事,他怎么做得出来?

凌猎见季沉蛟盯着自己,眼神还有些复杂,笑道:“其实我也热,但我穷啊。”

季沉蛟将遥控器一扔,“电费算我的!”

“好叻!”凌猎很狗腿地跑到窗边,关窗拉帘,还把温度降到了17℃。

季沉蛟:“……”不至于!

鸡飞狗跳一阵,季沉蛟终于想起今天是来干嘛的——首先,查房,其次,找个饭搭子,再次,他口渴!想喝水!

季沉蛟倒水回来,凌猎正蹲在茶几边观察那一块抽了真空的熏肉。季沉蛟以俯视的角度看见他卫衣脖子的地方晕开小片水痕,心想这人活得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

但一瞬间,矛盾感涌上心头。季沉蛟皱了皱眉。

凌猎活得糙、拮据,可身上以及周围却没有同类人的邋遢和凌乱。他将自己收拾得很干净,一切非必要的东西都没有,就连必需品,似乎也可以毫不留恋地丢弃。

大约注意到季沉蛟在看自己,凌猎转过身来,“你吃饭没?”

正中季某人下怀。“没吃,你呢?”

凌猎站起,拿上肉,“正好,我买了番茄和玉米,还有虾,就差肉了,我做一锅玉米浓汤,一起吃。”

季沉蛟果断拒绝,“我不吃熏肉。”

“我吃。”凌猎指指水槽里处理好的虾,“你吃这个。”

凌猎煎了两个番茄,加水煲汤,等玉米煮熟了,再把过了一次油的虾仁、熏肉倒进去,其他一干豆腐、香菇也都倒进去。

一刻钟就做好了一锅热汤。

季沉蛟在旁边看着,有些惊讶。

养母每次煲汤都要花一上午,他回家一趟,养母清早就起来忙活。他便总以为喝热汤的代价是时间,所以从来不自己弄。

凌猎往汤里撒葱花,撒完就整个端起来。

季沉蛟问:“这就好了?”

凌猎:“都熟了,怎么没好?给你盛一碗尝尝。”

季沉蛟没抱太大期望,可一口下去,竟然还不错。

凌猎做了一人份的米饭,季沉蛟不吃,他便全部舀进自己碗里。

两人都是吃饭速战速决的选手,各自舀汤夹菜,也不交流,不到十分钟,一锅热汤就见底,凌猎将剩下的全部赶到自己碗中,就着汁水将米饭吃完。

季沉蛟蹭了一顿饭,想洗个碗显得自己不是饭来张口,凌猎却不让他动手。

“我手艺如何?”凌猎利落地洗碗。

季沉蛟在心里打了个A,嘴上却只道:“还行。”

凌猎:“身体很诚实。”

季沉蛟:“……”

凌猎看他一眼,“本来只是客气一下留你吃饭的,没想到你一点不跟我客气,吃就吃吧,还把我的份也吃了,要不是有那一碗米饭,我肯定吃不饱。”

季沉蛟对食量向来控制得很精准,因此也知道凌猎没瞎说,他刚才确实因为汤太鲜,忍不住多吃了些。

“下次再来。”凌猎把季沉蛟送到门口,很有这户主人的姿态。

季沉蛟心想,看把你得瑟的,他不会再来吃饭了,番茄玉米汤是吗,简单,明晚他就自己弄。

现实和网络上的排查都在继续,“美帽皇后”最后一条视频里被刷满了蜡烛和“安息”,恶毒的评论不是没有,但要么被喷被删除,要么被压了下去。

网民们最擅长在这样的时刻展示自己的善良、爱心与素质。重案队聚焦的却是在此之前,数不胜数的恶意评论。

根据实名制和IP追踪,网侦锁定了六个长期攻击刘玉纯的人,其中三人都是春柳腰鼓队的成员,另外两人也属于退休拍摄群体。

但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名叫千万珍重的号,居然是周庆霞的小号。

与其他谩骂不同,千万珍重不仅用贬低词语对“美帽皇后”评头论足,人身攻击,还散播她家庭不幸,与外面的老头子有不正当关系。

重案队一众人见过的奇葩多了,但周庆霞这个岁数,还在木音上和最好的朋友玩这一套,言语之下流,恶意之大,让见多识广的刑警们都有些诧异。

席晚打了个哆嗦,“我不想审她了,你们谁去?”

这时候当然是队长出马。

重案队现在还没有对周庆霞采取措施,现有证据也不能证明她是凶手,但她的嫌疑正在逐步增大。季沉蛟打算先把人找来,确定几个事实再说。

但季沉蛟还没离开市局,忽然接到电话,说周庆霞的丈夫梁斌带着证据来检举周庆霞。

问询室里,梁斌露出遗憾和内疚的神情,还表露出一丝恰如其分的畏惧。他将三张照片放在桌上,又把存有视频的手机放在旁边。

“事情就是这样,昨天你们来找我时,我因为想要袒护我妻子,没有说实话,我道歉。”梁斌真诚道:“但我后来越想越觉得庆霞可能与你们查的案子有关。她也知道你们在查她,所以她把收集的上百张刘玉纯的照片都烧掉了。她一直很恨刘玉霞。”

季沉蛟看完视频,抬眸看梁斌,“手机我要拿去做个检验,没问题吧?”

梁斌:“请便。”

季沉蛟又拿起照片,三张全是刘玉纯,其中一张刘玉纯还是少妇,另外两张是最近拍的。

梁斌说:“我工作繁忙,平时对庆霞关心不够,确实不能证明庆霞四月二十六号在不在家。我只能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线索,证明她与刘玉纯从来不是好姐妹。”

大义灭亲古来有之,但季沉蛟看出梁斌并不是单纯地大义,他故意说:“她是你妻子。”

梁斌顿了下,苦笑,“我知道我这样显得卑鄙,但我今天来,也是想寻求警方的保护。”

“嗯?”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凶手,作为她的丈夫,我感到很害怕。”梁斌说得十分恳切,“如果不是当然最好,但如果是,谁也不愿意和一个杀人犯同床共枕吧。我担心她发起疯来也会伤害我。”

周庆霞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里刘玉纯穿着洁白的长裙,上面却不断绽开黑红色的血花。她向她走来,面无表情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周庆霞大喊着醒来,放空许久,才猛然想起昨天和梁斌打完架后,落下了三张照片。

她连忙起身跑向书房,没有,梁斌的卧室,也没有,家都找遍了,哪里都没有!

她发软地坐下,想到一种可能,但她很快摇摇头,觉得自己和梁斌到底是夫妻,梁斌不至于这样逼她。

这时,门铃响起,她惶恐地抖了抖。

季沉蛟看着猫眼,“周女士,开门。”

周庆霞惊慌之下拒不开门,季沉蛟却是带着搜查令来的,梁斌也跟随在旁。周庆霞将门反锁,钥匙无法从外面打开。季沉蛟劝说无果后,当着梁斌的面强行将锁破坏。

“你们想干什么?强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周庆霞披头散发,在楼梯上歇斯底里地喊。话音未落,她忽然看见梁斌,震惊、愤怒让她大脑一时空白一片。

为什么梁斌会和警察在一起?她的预感成真了吗?梁斌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她茫然地摇着头,直到现在还不相信梁斌恶劣到这种程度,他们是夫妻啊!

季沉蛟出示搜查令,“周庆霞,我合法合规来调查刘玉纯案,麻烦你配合一下。”

周庆霞大喊:“我不是凶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重案队已经散开,在各个房间进行勘察,季沉蛟向周庆霞走去,眼中的冷静和公正与周庆霞的惊恐万状形成鲜明对比。他们此刻都站在楼梯上,与门口有一段距离,梁斌一副局外人的姿势站在玄关,视线却透过镜片射向楼梯。

“如果你与案件无关,我自会还你清白。”季沉蛟声量不大不小,在近处足以让周庆霞镇定下来,在稍远处莫名让梁斌忽地皱眉。

周庆霞仿佛听懂了季沉蛟的意思,她看向季沉蛟的眼睛,这年轻的刑警身上散发着某种陌生又令人安心的气场,既有压迫感,同时却让她禁不住去相信。

片刻,她终于抓住扶梯,让出一条路,“好,好。我交待。”

作者有话要说:

季队长:他有腹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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