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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少将行 十七场风 2771 2024-01-17 10:43:20

谢逸请的花匠离得最近的就在隔壁州,人第二天就到了。

对方姓刘,年纪也不小了,养了一辈子花,人到中年之后开始做花卉生意,比起种花,刘师傅现在更像个商人,霍松声见了面后觉得不太合适,送了些礼便送人回去了。

第三天又到了一位,这次来的是个女子,名叫花锁玉,年纪四十岁上下,长的小家碧玉不显年纪,霍松声一问,对方竟是南林人。

与都津相隔不远的庄州是大历的花卉之都,眼下正值开春之际,许多花市都上了一批新,花锁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庄州采买,碰巧离得近,收到邀请便直接赶了过来。

花锁玉和谢逸、林霰都认识,当初林霰满大历的找火蛇草,结识了许多名声赫赫的花艺师傅,这些人在花市上有人脉,买花卖花都有渠道,林霰便托他们帮忙留意火蛇草的下落。

或许是老乡的缘故,霍松声见花锁玉格外亲切。他把装有火蛇草种子的箱子拿出来,打开了锁:“种子被树脂封在镜框上,我们还没做处理。”

花锁玉捏着碎片一角,迎着光看了看:“这镜子做工精细,树脂封得很牢,亏得如此,否则无法保存这么多年。”

树脂隔绝空气,起到了保护作用,种子始终是未醒状态。

霍松声心中一喜:“那就是说,种子是好的?”

“嗯。”花锁玉用手在种子上按了按,“取种子不难,取出来之后要先泡水醒一醒再种,这样比较容易出芽。”

霍松声手上仅剩三颗,保险起见,他并不打算全部拿出来。

花锁玉笑了笑:“别那么紧张,你们有没有想过,火蛇草之所以成活率低并不在于种子本身,而是火蛇草的生长环境过分苛刻。”

谢逸思索道:“火蛇草生长对温度有严苛的要求,可天气马上就要暖和起来了。”

火蛇草生长在极寒之地,古籍记载,其从出芽到成熟至少需要六个月,这期间,但凡有一点回温,无法满足火蛇草的生长需要,它都无法正常长大。大历的冬天周期在三到四个月,这就奠定了这株草的珍稀程度。

花锁玉倒不担心:“天气不是问题,生长条件不足我们可以创造条件,而且林先生的病等不了那么久。”

花锁玉胸有成竹的样子给了霍松声很大的信心,将她送走后,谢逸问霍松声还需不需要见其他人,霍松声摇摇头,决定信任花锁玉。

种养火蛇草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种子没有立刻取出来。谢逸打算先和花锁玉回长陵,看看该怎样模拟一个适合火蛇草生长的外在环境。

霍松声在都津多陪了林霰几天。

按照符尧的说法,通常给林霰施针压制寒毒后,他会虚弱个两三日,再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强烈的爆发。可这次林霰的病好的并不快,他反反复复地发着低烧,整日咳嗽,大半时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觉。

这是林霰被透支的身体在发出抗议。

好在又过了两天,林霰终于退烧了,人也精神不少,符尧过来给他搭脉,说难熬的那一段算是过去了。

霍松声终于能松一口气,他在都津耽搁了不少日子,眼下林霰病情好转,他也能放心离开。

行李之前就收拾过,这几天霍松声又给弄乱了,林霰盘腿坐在床中央,慢条斯理地帮他叠衣服。

霍松声白天去了趟都津港口,跟那边的官员商议办海市司的事。

都津作为大历重要的航运港之一,大小航线几乎都要从这里过,以后肯定是要建海市司搞互市的。这次霍松声亲自从西海航道上走了一趟,对将来海运有不少想法,这些天趁林霰精神好的时候就跟他讨论,比如将来海市司官员的任免、选调,海市司的职责,如何规范海市司的运作,避免夹带等情况的出现,等等。

海上互市是近在眼前的事,从赤禹和幽泽运粮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当然,一条贸易之路的开辟不可能完全没有问题,关键是事前要有预设,事中要能控制,事后要有配套的奖惩措施,这样才能形成长效稳定的发展模式。

霍松声到家还在想这个海市司要怎么建,林霰在那边收拾,他就蹲他脚边讲个不停,林霰基本听他说,偶尔搭几句腔,后来发觉霍松声嗓子有点哑,便要他去倒点水润润喉咙。

林霰把霍松声要带的衣服折好打包,放到榻上。

霍松声一边喝水一边盯林霰的背影,人长的是苗条纤长,脑袋聪明不说,还贤惠。

霍松声不想谈别的了,扑过去从后面搂住林霰的腰,差点将人压上榻。

林霰稳住脚步,抓着霍松声的小臂才没跌下去,半转过脸:“又闹什么?”

霍松声咬他肩膀:“谁叫你撅着屁股对着我。”

林霰今天状态可以,脸上恢复一些血气,他挑起眉,飞起的眼尾显出一丝神采:“我?”

霍松声点点头,用下巴戳林霰的肩。

林霰在霍松声的环绕下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松声,那眼神很有洞察力,又带着戏谑,像是将霍松声看穿了:“你想干什么啊?”

霍松声手一兜给林霰托着腿根抱起来:“我想,你给么?”

林霰也不反抗,被霍松声提起来抱过去的都习惯了,俩胳膊一耷拉垂霍松声后背上,歪头枕着他:“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俩人十几岁就胡闹过,现在顾及着林霰的身体,霍松声总忍着,不敢闹得太厉害。可他也不是吃素的,林霰整天在他面前晃,洗澡换衣服都是他伺候,哪能没点想法。

霍松声抱林霰去床上,俯下身咬他的脖子,急得很,将林霰的领口都扯破了。

林霰手掐在霍松声腰间,仰着脸回应他的吻,热潮一点点涌上来,霍松声猛地一用力把林霰翻过去,按着他的后颈,低头咬他肩上的刺青。

林霰肤白胜雪,唯有肩头一片浓墨,被霍松声咬出红印,像是松枝上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

霍松声很喜欢林霰的刺青,为此感到深深的餍足。

他趴在林霰身上,手掌贴着刺青,沉沉地喘气:“明天我就走了,这次真走了。”

林霰脸埋在枕头里,快要无法呼吸时才换了姿势:“不来吗?”

霍松声气息很重地笑,把林霰的衣服提了上去:“怎么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林霰轻轻咳嗽,胳膊肘往后顶了霍松声一下:“那你下去,重死了。”

霍松声没全下去,旁边挪了挪,半边身体还压着林霰:“你看,你趴我身上的时候我从来不嫌你重。”

“那你翻个身,让我压一下。”

“我不。”霍松声手脚并用把林霰抱紧了,安静一会儿,然后说,“上次你送我走,说明年春天来溯望原找我,那时我想的都是不好的事。现在不一样了,你再来找我的时候,一定会比现在好,对吗?”

林霰几乎是嵌在霍松声怀里:“嗯,会比现在好的。”

“戚桐语。”霍松声松开手,拍了拍林霰的腰,让他转过来,“想让我翻身要有实力,现在再想拿回主动权没那么容易了,知道不?”

“哦。”林霰压着唇角忍笑,没忍住,问说,“也许我就想躺平呢。”

“呵呵。”霍松声冷笑一声,“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把我吃了,你自己知道吗?”

林霰没否认这句,缓缓抬手握住了霍松声的脖子。

他手心一圈缠绕着纱布,面料粗糙,从下往上刮蹭着霍松声的皮肤,拇指抵住霍松声的喉结,往下按了按。

霍松声被按得有点想咳嗽,抓住林霰的手腕:“别我舍不得对你发狠,你就欺人太甚啊。”

林霰按着喉结将霍松声的脸往内一拨,然后照着他跳动的血脉狠狠一咬。

霍松声浑身绷紧,吃痛地抽气。

“你别让我。”林霰对上霍松声的眼睛,沉声说,“我们凭本事说话。”

·

霍松声在第二天早上重新踏上前往漠北的路。

大约半个月后,早春时节,林霰病体初愈,启程回长陵。

顾念林霰身体,他们没有心急赶路,虽然是简装出行,到达长陵也走了近两个月。

这两个月大历异常平静,晏清王赵冉继续代行天子之权,悄无声息的将朝中大臣换了个遍。造反的三皇子赵珩押解回都已经过去快三个月,有关他的审问却迟迟没有开始,赵冉似乎有意消磨赵珩的意志,将他关在一间不见天光的牢房内,没有任何人能与他接触。

值得一提的是,赵渊一个月前从昏睡的状态下醒了过来,但他也仅仅是醒了。

老皇帝大病一场,人成了傻子,不会说话,不能动,每天只会张着嘴笑,终日要人伺候,他不要别人,谁碰都闹,除了秦芳若。

周旦夕听说林霰今日就能到长陵,早早便去府上等着。

林霰离开这段时间隔三差五会和周旦夕通信,长陵那边的文书也都是由周旦夕整理好送去长陵给林霰定夺。

林霰换了一身正红色朝服,低头系着袖扣。

周旦夕进门来,问道:“大人,您现在要进宫吗?”

林霰应了一声,修长手指微微一动,小小一枚白玉袖扣束住了衣裳的腕口,正卡在林霰手腕外侧的骨头上。

“皇上既然醒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去问个安。”林霰放下手,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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