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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少将行 十七场风 2648 2024-01-17 10:43:20

林霰是被放鞭炮的声音吵醒的,他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刚睁眼,旁边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很吵是不是?”

林霰又合上眼,歪过头,像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霍松声摊开手掌,让林霰把脸贴在他的掌心。

林霰舒了一口气:“担心死我了。”

霍松声调个方向对着林霰,手捧着他的脸,指腹在他面颊上刮了刮:“你还担心?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看见你这一身吓得命快没了。我才走多久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到底谁担心?嗯?”

林霰覆上霍松声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霍松声说他:“别哄我,我不吃你这套了。”

“那你吃哪套?”林霰哄道,“你告诉我,我试试。”

“我……”霍松声一时语塞,心说林霰就是老天派来专跟他作对的,打肯定是不能打,说又不舍得说,他就只有吃瘪的份。

林霰见他说不出来,勾勾唇角:“那就别生气了,过年呢。”

还知道是过年,这闹得,差点年都过不去了。

霍松声没好气的将林霰拉起来,拿衣服给他穿。

林霰心安理得的当甩手掌柜,扣子都不自己系,乖乖坐在那儿让霍松声帮忙。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林霰说。

霍松声低着头扣扣子,抬眼瞅瞅他:“说好了要一起过年么。”

重逢以来的第一个新年,霍松声始终记得不能缺席,非常重视。

“赵珩去吴东了?”

霍松声说:“嗯,他一路往东,是吴东的方向。”

吴东是赵珩母妃的家乡,那儿驻扎着大历另一支精锐军队,吴东军。

曾经的开朝四将,除了漠北的戚时靖、南林的霍城、南方军公孙武,还有一位是吴东老王爷,也就是赵珩的外公赵祁鄯。

赵祁鄯是赵渊的皇叔,手中一支吴东军骁勇善战,前朝各家封地王内乱夺权,谁都想得到吴东军的支持,最后赵祁鄯选择了赵渊。他膝下就赵珩母妃一个女儿,赵渊当时为了拉拢赵祁鄯,也算是给他吃定心丸,还没登基便将其女接入王府做了侧妃。可惜这位郡主红颜薄命,生赵珩时难产,孩子一出生便断了气。

赵祁鄯当时兵力正强,骤然痛失爱女差点要跟赵渊拼命,赵渊生怕他造反,又是赐封又是行赏,并准许赵祁鄯留有虎符,给他最大限度的军权,这才将人稳住。

这一稳就稳到了现在,即便后来赵渊将军权收归皇室,也只是限制了吴东军继续扩招,并没有限制赵祁鄯调动兵马的权力。

所以赵珩会去吴东是意料之中,他既然已与皇室撕破脸皮,那就不会再掩藏自己对皇权的野心。他要争夺王位,就必须有兵马在手,而吴东恰恰能给他提供这样的支持。

“晏清王已派兵前往吴东追击,希望西南军可以在赵珩到达吴东前拿下他。”

霍松声将林霰领口最高的一枚纽扣扣好,理了理他泛着褶皱的衣领:“可是不管赵珩能不能活着到吴东,吴东王都一定会反。”

这一点确实,赵祁鄯极疼爱这个外孙,当年女儿死了他就差点跟赵渊闹翻,如今赵珩跟赵渊决裂,不论赵珩能不能到吴东,只要消息传到赵祁鄯耳朵里,他都不可能坐以待毙。

“不过我们这个皇帝疑心病这么重,又把军权摁在手里不放,怎么能容许赵祁鄯随意调兵的。除非他属意的皇储就是赵珩,否则若将来给别人做皇帝,赵珩一样会反,赵祁鄯也一样会帮他。”

林霰把腿搭在霍松声腿上,垂眼看他帮自己穿袜子,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想过这些问题。”

霍松声动作一顿:“那他真打算传位给赵珩?”

林霰弯下腰,伸手将袜子拽上来,白色布料包裹着脚踝,勾勒出一道直直的线条。

霍松声摸了摸他的脚:“我给你找双厚袜子。”

林霰坐在床边等他,接着上面说:“赵祁鄯之于吴东,犹如霍伯伯之于南林。吴东有七个州,与南林不同的是,吴东七州势力相当,每家都想做这个领头羊。赵祁鄯今年八十三岁了,他活着大家你好我好,一切听他号令,可他若死了,吴东七州不日便会分崩离析。其他人跟皇室有没有利益纠葛,也没必要为了赵珩得罪皇帝,到那时,吴东便不足为惧。与其说皇帝一直在放任吴东,不如说,他一直在等赵祁鄯老死。而一旦吴东七州发生内乱,朝廷下手收回军权,那一切就都名正言顺了。”

霍松声恍然大悟:“难怪老皇帝怎么都不肯立太子,除了想自己专权,也有很大部分是因为这个吧。”

还有一句话,霍松声没问出口,既然早知道动赵珩,吴东会反,那为什么不干脆等赵祁鄯死了再动手,这样胜算不是更大,而且也不会掀起更大的内乱。

林霰换了一双细绒袜,暖和不少,他拿脚戳了戳霍松声的肚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霍松声托住他的脚腕:“你就这么了解我?我一个表情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霰抽回脚,俯身将鞋穿上:“正常人的思维罢了,你是想说,我现在就逼反赵珩为时过早,还会造成不必要的斗争。”

霍松声揉着后脖子,尴尬的眦着嘴。

林霰转过身,拧了把霍松声颊边的肉。

霍松声“嗷”一嗓子:“你家暴啊!”

“我没使劲儿。”林霰无奈的弹了弹霍松声的额头,然后说,“赵珩在长陵势力庞大,如果他不反,皇帝不会对他彻底失望,自然也不会那么快启用赵冉,这是其一。其二,南方内乱、吴东造反、溯望原又不太平,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也是霍伯伯重回长陵朝局的绝佳机会。”

霍松声揉脸的手微微一僵,有些意外地看着林霰。

林霰挠挠霍松声的下巴,逗他玩似的,可说出来的话却重逾千斤:“赵渊从你们这里拿走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霍松声从没想过这么多,当年霍家以军权换军权,才让霍松声去镇守漠北,而霍城退隐南林,可没有哪个将军甘愿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的战场,这么多年,霍城虽然从未提过,但霍松声知道,他爹有多怀念上阵杀敌的感觉。

林霰为了洗刷靖北军的冤屈,忍辱负重回到长陵,步步为营、日夜谋划,霍松声没想到,竟连霍家也一并算在他要追讨的血债里面。

霍松声觉得自己的胸腔在发出轰鸣,他有点开心,还很感动,林霰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不知道怎么对他好才够。

霍松声逮住林霰的手腕,将人拽到腿上,原本想亲他,凑上去时临时改了道,他将头埋在林霰脖颈间,搂着腰,深深地嗅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林霰垂落的眉眼间尽是温暖的颜色,他环抱着霍松声,拍拍他的后肩:“过了今天就又长一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霍松声拿林霰脖子磨牙,虎牙尖尖使劲蹭林霰的皮肤,说话瓮声瓮气:“再长大我也比你小,你就得让着我。”

林霰觉得自己根本没占到便宜,好笑地问:“我什么时候没让着你了?”

就连他们刚刚重逢的时候,霍松声明明没认出他,林霰也是对他展现了最大的容忍和退让。

霍松声心都软了,在林霰身上乱拱,将自己的头发都弄乱了。

林霰推开他一点,注视着霍松声的眼睛:“霍伯伯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他也答应会回来帮我和晏清。”

“那么厉害啊。”霍松声好奇道,“你怎么跟他说的,他怎么就答应卖身给你了?”

林霰故作神秘:“我送了他个小礼物。”

“是什么啊?”霍松声掐林霰的腰,“别卖关子。”

林霰就是不跟他说:“让霍伯伯拿给你看,跟你说了你要跟我闹。”

霍松声不乐意了:“我怎么就闹了,你别总说我闹,我很沉稳的好不好。”

“我给你爹准备了礼物,没给你准备,你不得跟我闹啊?”

林霰笑了笑,想从霍松声身上下来,霍松声没让。

“那你现在补偿我。”

林霰推开霍松声的脸:“我饿了,去吃饭。”

霍松声才不要呢,腿一勾将林霰按进床褥里,刚穿好的衣服叫他弄乱了,他捧着林霰的脸,不依不饶的咬他的嘴唇。

林霰和往常一样放纵霍松声的动作,等霍松声将他亲热了,再一点点试探着回应他。

林霰回应霍松声的次数并不多,主动亲吻他更少,像是不想在霍松声的记忆里留下更多的痕迹。可每次他一回应,霍松声都会更加激动。

霍松声喘息粗重,吻的很急,纠缠的唇齿间有侵吞带来的水渍和一些声响。

霍松声睁眼去看林霰,发觉他很动情,也很忘情。

这样的林霰不多见,很少有,让霍松声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

等林霰也睁开眼睛,霍松声又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大概可以归结为占有和掌控的情绪,再一次让霍松声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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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霜:我只是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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