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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懂他的,只有我

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 心翎 2320 2024-04-19 15:55:09

回廊道路七拐八扭,三人闻风抵达的时候,秋霜已在城主府上两位修者的陪同下出了堂屋。

平民百姓少见这样大的场面。秋霜眸中无神,手脚微微发抖,机械迈下廊前的台阶,忽地瞟见门前几个熟悉身影,如抓救命稻草,结巴着央求:“几位仙长,那、那镯子,我非是……非是有意弄丢。你们能不能让我离……”

“不可。”屋内传来一道严厉声嗓,孙珂从后背着手走来。

荀锦尧移目过去:“孙城主这是?”

“事关天青圣域,我行事总要保险一些,让她在府内停留些时日,几位莫要见怪。”孙珂笑道,“我听闻几位昨日曾赶往秋霜院内,与她做下约定,欲要借取她的镯子?”

听他这话,想必是秋霜心中惊惧,与孙珂交代了昨日约定,但又顾及娄玉,并未将细节向孙珂告知。

荀锦尧心中有了琢磨,道:“不瞒孙城主,昨日宴席,城主亲自率人往牢中审讯,我便往城中寻秋霜姑娘打听那只镯子的消息。可惜,约定尚未达成,今日便得知秋霜姑娘手里真正的镯子,在我之前就已经被歹人捷足先登。”

孙珂摇头遗憾道:“天意不赶巧,我到的时候就更迟了,只率人往镯子丢失的地方走了一趟,自是未能发现端倪。倒是那条狼犬……”

他不着痕迹往朗如面上瞟过一眼:“我发现它身上中了毒针,致使它当场麻痹晕厥。我们无法从它身上获知能用的线索。”

朗如:“?”

“毒针?”娄念道,“盗贼不欲杀害狼犬性命惹得秋霜警惕,也不欲狼犬向外界狂吠传达他在此处的信息,因而城主判断狼犬晕厥倒地,这一点没有问题。但城主缘何认为那是一枚毒针,而非是寻常银针?更叫我不解的是,城主如何直接判定那是针,而非是丝线等其他轻小型武器?”

孙珂面色不变,口里笑笑:“其实是这样,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枚银针,其上染了狼犬干涸的血液,与些许麻药的粉末。”

娄念微一颔首:“原来如此,孙城主,有劳了。”

孙珂执意要留秋霜,也并未危害秋霜人身安全,三人自不好阻拦。眼看孙珂携府上修者,与秋霜的身影消失在院外,娄念道:“他没讲实话。”

“他不知道我们的人在附近,”朗如亦道,“鸳鸯楼的姑娘从昨日晌午便在秋霜那处盯梢,倘若真有这样一枚银针,她们断不会那样粗心,将线索遗漏了让孙珂发现。”

“而且他好像是故意的,”荀锦尧道,“他既率人往镯子丢失的地方查探,必会发现那处残余金粉,顺着联想到盗贼乃是府中宾客中一员,甚至不止一人。之所以刻意提及,他大抵是在试探阿如,想看阿如的反应。”

三人之中,唯有朗如不常在外界与人交手,少有人知晓他常用武器,其实是一柄长枪。

“是吧,”朗如小声嘀咕,“我就说他瞅我不对劲。”

“他若只是试探你便罢了,”娄念向院外走去,“有消息说他将散修兄弟从牢里放了出来。你猜,昨日散修兄弟从何处得来镯子的下落?”

“你意思是……散修兄弟与孙珂可能本就站在一线?”

行走修界,谁都有些打探消息的门道,听闻打开圣域的钥匙是镯子的事情并不奇怪。但是,就连众仙门修者也不知镯子就在秋霜身上,那对散修兄弟又是从何处得来的确切情报?更何况,秋霜昨日并未将真正的镯子戴在身上,散修兄弟却还是准确找上了她。

此事蹊跷。娄念走至院门,忽地顿住脚步,侧过面颊看身后。

视野边际掠过一抹雪色的衣边,荀锦尧抬起眼来瞧向他:“怎么不走?若真如你想的那般,孙城主将散修兄弟放出牢狱,便是要他们即刻出城远走高飞,免得留了线索与把柄在外人手里。”

言下之意是让他别傻站着耽误时间。娄念勾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看了回去:“那就与荀仙长无甚干系了,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吧。”

“无关?”荀锦尧站在原地未动,“你查得的事情,我也能查得,怎么就叫无甚干系?”

这回娄念是实实在在笑出了声:“别啊荀仙长,你是何方神圣,多大点事情,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又有什么区别?还是说……”

“你所谓的避嫌,就是这样避的?”他眼底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真有意思,我要向你学学嘛?”

他字里行间,充溢一种刻意而为的挑衅,能轻易刺激挑拨人的神经。荀锦尧却平淡接收了,一双眼睛静静地看他:“这不叫避嫌。”

“那叫什么?”娄念想了想,“噢我知道了,这叫……”

“行了行了,”身旁朗如低声制止,扯他一把,向他示意道路正前的方向,“秦宗主过来了。”

秦沧程亦是新得了消息赶来打探,哪知一到地方就见他三人在院门前相互对峙,气氛冷凝,古怪得很。他快速扫过三人面庞,见荀锦尧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猜了个差不多。

他心中无奈摇头,绕开不谈:“那镯子的事情,魔界的几位可听说过了?”

“听说了。”娄念唇边勾着浅淡弧度,说这话时始终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视线不偏不倚落在荀锦尧与他对视的眼眸,钩子似的眼尾挑起,微微眯了下眼。

——不像打了好主意的表情。荀锦尧心下立有判断,几乎是同一时刻,听见娄念和和气气地道:“秦宗主来得正巧,您这爱徒正说他身体不适,这事儿我也处理不来,昨日碰上一回就足够我手忙脚乱了。既有秦宗主在,我便能以安心告辞了。”

话落,他当真一拂袖,转了身去与朗如一道从此处离开。

荀锦尧:“……”非要胡言乱语,让秦沧程将自己绊在这儿对吧?

秦沧程不可思议瞪荀锦尧,道:“你既是还未恢复,谁让你跟着瞎掺和的?”

“……没有,师父。”荀锦尧望不远处还未离开太远的身影,眸子里的光依旧不起波澜,“他胡说的。”

“?到底他胡说还是你胡说??”

——

背道行远之后,朗如回头望望身后几乎要看不见的俩人,与娄念道:“你好像说得过了。”

“过吗?”娄念没当一回事,“让他跟着跑啥,再晕了我可不给他补魂。再说了,你刚刚没瞧着吗?秦宗主那怀疑又没法直说的眼神儿,生怕自家徒弟又叫我怎么着了似的。真服啦,不愧曾经是一家子的,偏心都偏一个样儿。”

“乖孩子和不乖的孩子,是你你偏哪个?”朗如无奈道,“这话你可别叫孟大小姐听着了,她要敲死你的。你也别打岔,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方才该与他好好说话,他情绪明显变得不对了。”

娄念笑了下:“不对就对了,我偏要激他。”

朗如看他一眼:“你玩了手阴的。昨天露姐姐告诉我,饿久了的果果会来找人讨吃的,你就等同于喂鸟,之所以钓着阿尧不上不下,也是在等他忍不了你了,主动来跟你讨要。”

“……啊?喂鸟?”

娄念迷茫着想了一会,没忍住慢吞吞地笑:“天地良心,那不能怪我,你瞧他吧,他这人内敛隐忍,最怕强人所难,所作所为给身边人带来了困扰麻烦。”

“我不用问他,也知他是觉得由我提了到此为止,是我嫌恶他了,不肯要他了,他便也不能再反过来给我添麻烦,无论想从我这里要去什么,都要老老实实憋着,唯恐让我知道了,连旧友也不肯与他做。更怕我嫌他纠缠不休,比从前更烦他了,将如今勉强维系的和谐旧友关系拉扯毁坏,面目全非。”

“他谨慎惯了,不敢以身犯险,是怕结果他承担不了。”娄念顿了顿,“所以对待他,偶尔要给些甜头,让他有些盼头,但要适可而止,不能放纵,否则必要重蹈覆辙,我不安心。”

“……什么意思?我一点都没听懂。”

“所以我早说了,你不懂,懂他的,只有我。”娄念垂首微微翘了翘唇角,“我等他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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