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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手可真准

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 心翎 3272 2024-04-19 15:55:09

娄念心情复杂。真是意外,行事循规蹈矩的荀仙长,好像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实……

有些意思。他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的光:“实不相瞒,仙长待煞罔魔尊这般评价,深得我心意。可惜煞罔魔尊被我抢先丢一把火烧了,你的理想实现不了了。”

“无妨,烧了是好事。”荀锦尧不是很在乎,“放在如今,我也没想过能一剑结果了他。”

“因此称之为六年的改变……吗?”娄念笑了下,“听你方才所言,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

“煞罔的事情,”娄念微微收敛笑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此人统领魔界多年,影响力与号召力不容小觑。”

“比方医毒一道,他身边自有人擅长。其中一人不知真实名号,性格阴森古怪,沉默寡言,一天到晚不知在暗地折腾什么。煞罔手底下的人均称他为,巫毒大师。”

荀锦尧若有所思,未先定论,反问:“还有一人呢?”

“另一人比巫毒大师更像一位正常人,名唤上官影。”娄念道。

“上官影?”荀锦尧觉着这名字有点耳熟,想了想忽而恍然,“若没猜错,他是先前给你备药的上官医师?”

“是他。”娄念肯定道,“上官医师曾用百余年时间游走魔界各领地,仗着一身妙手回春的医术,名声早已广泛传开,在哪儿都是座上宾的待遇。”

“说到上官医师……”娄念话一顿,“他从不现身出面各大战争,行事极其低调,正道中人若无百来年资历无几个知晓他。”

“可他在魔界中地位全然不同,虽不曾直接比较,但我怀疑他比孟大小姐面子还大。魔界心没那么齐,总有私底不服煞罔的魔修不喜孟大小姐,若见了孟大小姐,反不如见着上官医师态度恭敬。”

“虽在凡界鲜为人知,却在魔界深孚众望么……”荀锦尧沉吟少许,“这样的人物听来与世无争,待声誉名望均是淡泊,是如何成为煞罔魔尊座下医师的?”

“赖一次偶然。”娄念道,“上官医师什么人都治,某次更是赶得巧,一治就治了煞罔座下右将及其从属魔修。”

“魔界中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右将心怀感激佩服,回去便向煞罔推举了他。可惜上官医师不慕名与利,多次拒绝右将好意,最终大抵无奈至极,不知几分情愿应了右将邀请。”

“说是感激,反给人造成困扰。”荀锦尧感慨,继而问,“再后来呢?上官医师如何成为你手下人?”

娄念却摇头:“严格来说,上官医师不算我手下医师。我没要求他非在我手底做事,想走就走,我不拦,想留就留,我不撵。”

随性自如,倒是有娄念的行事风格。荀锦尧一时不言,心头说不上什么感觉,回过神却不由得垂眼轻笑,想起来接一句:“就结果来看,他选择了留下。”

娄念瞟他一眼,也不知莫名其妙的,自己怎就成了荀锦尧的乐子。他倒不多问,只伸出手指戳着荀锦尧手臂抱怨:“单是结果哪能看准?只能道个差不多。”

他还责怨上别人了。

荀锦尧忍住笑,不躲不闪由着他戳:“行罢,就当我没说好。”

他配合了,娄念便满意收回手:“实话与你说,于上官医师而言,或许只是在魔都住习惯了,给自己留个住处。”

荀锦尧道:“但他愿帮你疗伤配药,结果是好的,对你有利。”

“什么有利不有利?”娄念满不在乎道,“我不过他手底千千万个病患之一。”

“你可不知,上官医师也爱瞎倒腾,三天两头想点子琢磨新药。这次不就是?搞不好他只想在我身上试验他新配的明目汤药。”他忽而撇了嘴,小声抱怨,“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瞧他模样,荀锦尧直觉得好笑:“原来上官医师配的汤药只能治你眼睛?”

“并非。”

八成顺着想起待会回去还要用药,娄念再出口的语调不自觉沉闷:“若当真只治眼睛,我早就不喝了。”

这话说得虽是沮丧委屈,可是……

“眼睛不要了?”荀锦尧饶有兴致追问。

“不要了。”娄念愤愤地答,“药也不喝,瞎了就要你牵着我走。”

“那行,”他开玩笑,荀锦尧就应得爽快,“把你牵去卖了太不厚道,便把你牵去无人之地自力更生罢。”

他话落,娄念却不觉受到威胁,弯唇笑笑:“那……我现在装瞎可还来得及?”

荀锦尧想了想:“你想来凡界自力更生?”

“谁知道呢?”娄念悠悠回问,“也可能是想往无人之地一游?”

荀锦尧早知娄念想法不按套路出牌,索性不猜他的,只道:“想也喝不了几天,你就是跑去无人之地,该喝的药还是得喝。”

娄念耸耸肩,似是遗憾:“行罢。”

荀锦尧笑笑,转移过话题:“先不提药的事情。按方才说的,若傀儡蛊真是从煞罔魔尊拥护者手里传出,巫毒大师有不小可能性。上官医师的话……我不好说,你熟悉一些,你觉得他会不会伺机报复你?”

“不会。”娄念不假思索道,“上官医师若真想害我,早在几年前就动手了。魔界中人并非全是恶人,起码上官医师,他不是绝对的恶人。”

“这点我认同。”荀锦尧肯定道完,顿了下又好奇问,“你对上官医师印象很好?”

娄念道:“上官医师待我不差,我自不会予他差评。”

“原是如此。”荀锦尧道。这个答法同样很有娄念风格,想当初他二人初见,娄念于他不也给出相似观点?由此一看,荀锦尧倒觉得娄念其人原则性很强了。

耳边听娄念继而道:“上官医师在煞罔身边待的时候不短,早在孟大小姐前就在。有了煞罔等人支持,上官医师不缺天材地宝,于医毒两道的修行更是精进不少,在魔都地位举足轻重。尽管如此,当我与发小随孟大小姐回魔都之后,他从未看轻亦或为难我与发小二人,相反多有照顾。”

荀锦尧若有所思点头,斟酌一下,正欲再说。

哗啦——

突而,眼前骤然划过大片漆黑!

荀锦尧心神一凛,凭依多年武学修行造就的敏捷反应神经,下意识就向后一闪。他脑中思绪转得疾速——难不成眼前又是噬魂恶鬼?!

只短短一刹他还想着照顾身边人,迅速抬手,欲要将原地站着未动、似未反应过当下情况的娄念向后推一步。情急之下,他还是念及娄念上身伤口,向下错了错手。

视线沉落,锁定……

“……”

“……诶?”荀锦尧一愣——这地上蹦跶蹦跶的哪里是噬魂恶鬼?分明是只乌漆嘛黑的乌鸦!

与此同时,身旁被他误以为反应慢半拍的娄念捏着他手腕抬了抬,幽幽怨着:“阿尧,手真准啊……”

“…………”

有那么一瞬,荀锦尧脑中霎时空白一片。

待意识被自己不那么情愿地扯回笼,荀锦尧才发觉眼下气氛有多尴尬。

眼见乌鸦大爷一般悠哉凑近身旁,脑袋一歪,似很失望抖抖翅膀,粗哑地“嘎嘎”叫着飞跑,荀锦尧慌慌张张收回手。

实话实说,数数过往二十多年,荀锦尧算得见多识广,可在今晚之前,他从没想过哪天他会遇见这么尴尬的事情。

“要么压我伤口,要么就乱摸我。”说着这样抱怨的话语,娄念眼神却满是戏谑。

他话里道的是过往事实,可经他这个说法,好似荀锦尧成天只对他做这两件事一般……

荀锦尧听来抽了抽嘴角,刚安安分分远离一步,还不待思考辩驳措辞,就听娄念委委屈屈地拐了音调唤他,随着似嗔似怪地责怨:“你是不是刻意为难我?”

“……”顿一下,荀锦尧默默选择了闭口不言。

这还怎好辩驳?美人委屈怪罪,最为致命。

一时手足无措,荀锦尧发散思维走了神,不受控制忆及方才手底一瞬感触,印象深刻难以抹消。

这时荀锦尧心中不由无力感慨,带个模样精致漂亮的同行者出来有一点极为不好——比方眼下,某些尴尬场景出现了,总有种自己一百张嘴都说不清的感觉,如何解释都像掩饰。

更遑论前不久,自己还半被迫地亲了人家一下呢?

这般一想,荀锦尧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跟,再管不得解释辩驳,匆忙致歉了个:“对不住!”

他敢保证,没有哪一刻比现在叫他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直觉得面上发燥,他羞愧至极,试图补救道:“我绝无非礼你的意思。”

“?”娄念有点愣住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想,荀锦尧并没有和他搭在同一条思维线。

微不可察扯了扯嘴角,他唇边漾开浅淡笑意,话音缓缓似循循善诱:“你要想非礼我的话……打算怎么做?”

这话说得巧妙,落在荀锦尧耳里,荀锦尧第一反应不认为他好奇相询,反以为他在怪罪自己“这都不叫非礼,什么叫非礼?”

害得荀锦尧愧疚发窘,没好与他对上眼,低声道:“多有冒犯,我以后定会注意。”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娄念眸中情愫逐渐含义不明,玩味,又含几分悯惜,只差把“老实人”三个字放去口头表达。

“无妨,我该谢谢你没用多大力。”娄念悠悠道着,索性不再继续为难。

“……”虽说了无妨,可荀锦尧当真不知这话怎么接。

好在下一刻娄念自己接了话,帮着解围道:“刚从墓地走一趟回来,身上阴寒气重了些,吸引这种东西不为奇。”

顿一下,他忽而笑出声,唇角弧度颇有几分恶劣:“若没猜错,梁弘毅这会该被乌鸦包围了。哦对了,”他又啧啧称奇道,“先前倒看不出,梁家少年竟是个舍己为人的性子。”

这回是真把围解开了。讲句实话,荀锦尧最怕娄念拿方才之事跟他掰扯是非,现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顺着话道:“梁道友只是性格偏激了些,为人本质却不差。”

“哦。”娄念不以为意,随口应一声。

如此这般,气氛甫一沉寂,霎时回归早先该死的尴尬。荀锦尧生怕造成不该造成的误会,下意识离娄念远了些,脑海里火急火燎思索话题,突而忆及某事,思绪断止,竟当真捕捉一线灵光。

清清嗓子引起身旁人注意,荀锦尧一派严肃正经,开始瞎掰:“早知九幽深渊的苍灰魔焰杀伤力极强,大陆虽未切实比较,却公认苍灰魔焰乃断罪之火其下威能最强之火焰。其攻伐特性越寻常火焰好几头,自古无人能将其收为己用,如今却好巧不巧落入你手。”

稍作停顿,他问:“所以你为什么用正常的火?”

“……”听他先瞎掰乱扯两三句乍一听去甚至不着边际的话语,适才抛出真正要问的问题,娄念沉默一下,倒觉得他上句不接下句,妥妥一个驴头不对马嘴。

还不是为了打破僵局嘛?

可不凑巧,越打越僵。

听来直觉得好笑,娄念索性抱持看透不说透的心理,闲闲道:“我是火灵根,为什么不能用正常的火?只是大多时候,我用火焰是为杀人,寻常火焰反不如灰焰好用。现下无需隐瞒灰焰在身之事,我懒得用回去。”

“只不过嘛……”他瞟一眼身侧荀锦尧,勾起唇来笑得别有意味,“这会全赖身边有个总想不起开灵力屏障的阿尧,寻常火焰有时用来更省事。”

“……”行吧。

荀锦尧不说话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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