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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你没得选

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 心翎 2852 2024-04-19 15:55:09

“这是……竹子?”

“院里新折的,还新鲜。”娄念叼着片竹叶哼哼,“可惜不能种真正的竹子了,那东西娇贵得很,种在深渊底下一日也活不过去。”

荀锦尧握着那一小节青翠欲滴的竹子,翻来覆去地看。

尽管往窗外一望就能瞧见术法虚构的竹林幻象,但它们总归不是真的。

人被闷在一个地方关久了,会对许久接触不到的东西产生怀念与渴求。

有重量与实体的竹子,入手有清凉的触感,他能想象它不久之前茁壮生长的模样,竹节、竹杆、竹叶……每一个部分无不在他手里迸发鲜活的生命力。

他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与亲切感,盯着看一会,忽而道:“你给我的竹笛,我还带着。”

娄念含叶片的唇微动,叶片尖儿耷拉下去,他用手指夹着拿开了:“是吗?”

荀锦尧点头应了。

从前玉笛还在手里的时候,他时常将其揣在胸口或腰间,偶尔当个杀伤力不强的武器,方便取用。

但这支竹笛,他往往与剑一同,保存在和识海相连的空间,最不易丢失。两年后与娄念重逢,对方总喜欢要他拿出自己送的笛子把玩,亦或单纯瞧上两眼。隔三差五的例行公事,他已经习惯了。

可自从两人关系有损之后,娄念再没有提过这种要求,包括荀锦尧也没问过自己的那支玉笛。

过去的时间越久,他越怀疑对方已经将玉笛丢掉。他不问,就不会知道事实是否与预期相符,无论那东西遭遇如何,好像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待在他的心里,作为一份美好的回忆。

至于手里的竹笛,他也逃避一般,不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再取出来。

它被他藏得太严实了,又有一段时间没取出,几日以来,他竟也没想起它。

思及此,他只一个心念微动就将其召出,握在手里。

娄念的目光不含重量地落在上面,半晌才道:“我以为你丢了。”

“不会,它很重要。”荀锦尧顿了顿,“你呢?”

娄念没吭声。但下一刻,荀锦尧掌心一沉,与竹笛外形相仿的玉笛并排放在了他的手里。

“……”荀锦尧不知该高兴,该庆幸,还是别的什么心情。

他细细察看这两支笛子。

它们的长短粗细分毫不差,无论边缘还是孔洞,无不削凿得圆润平滑……真要说区别,怕只有材质造成颜色与重量的差异。

他的玉笛出自工匠之手,而那支竹笛……只是娄念闲暇时自己琢磨着倒腾出来的。

当初荀锦尧就想过,娄念其实心很细,可能通常他懒得费那份心思,但若论及他肯上心的事情,暗地里必然有一系列心思缜密的考虑。

能让这样的娄念跟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荀锦尧不得不说,自己有几分能耐。

他自嘲笑笑,问道:“待会你还走吗?”

“有些晚了,不走。你要不要醉红?来时我见阿如院里又添了几株,但他数目点得很清,若是被他发现了……”

他们的交流气氛融洽,只是他们不提从前,也不再提以后。

就像对待一节已经坏死的枯木残枝,放任自流。

“那……”荀锦尧手指微微收紧了,“你时常从绯月殿溜出来,孟大小姐与阿如他们没有问你去做什么吗?”

娄念从他手里抽回了玉笛,不见异常道:“问过,瞎讲过去就行。”

荀锦尧猜事实没有这么简单。但他必须承认,娄念若真下定了决心去隐瞒,现如今,整个魔都也无人能以揭穿娄念。

他沉默少许:“身边人,你瞒不过去的。”

娄念斜过视线看他:“所以呢?”

荀锦尧沉静地回视:“所以你什么时候让我走?”

这座深渊崖底剥夺他的自由、为人的大半权利与担当,只能称为无视个人意愿的囚禁。

随着他话落,他恍惚听见一种虚无的、由表象维持着的东西轰然破碎的声响。

娄念看了他很久,眼里有一种已有所料的平静,继而转开脸去,嗓音变得冰冷:“别问,你没得选。”

“……”

荀锦尧没应声。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但每一次无一例外被回绝。

起初他还从各方面讲过道理,后来发现没有用,这已经不是通过商议就能解决的问题。尽管有些东西是有道理的,却只会为他们的关系火上浇油。

他大概能懂,娄念想他注重自己优于所有人之上,从前的他没有做到,那么娄念帮他做到。

这不止是私心报复,也算一场方式偏激的挽留。它们两相矛盾,荀锦尧不知自己该反抗还是配合。

实际上,哪怕他什么不做,也有一种令他惶恐焦虑的、仿佛有什么在他二人之间不受控制地缓缓流失的错觉。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或许现在的娄念就是在慢慢熬他,等他逐渐习惯自己的处境,接受自己已经从世界上消失的“现实”。

但他是个活着的、有思维的人,他不可能接受。

他轻轻摇头:“那我不走了,你不要什么都不告诉我。”

妥协永远是有用的,这一次娄念应得很爽快,歪在他肩头懒洋洋地卷竹叶:“可以,随便问。”

荀锦尧摸了摸他发顶:“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外面的事情,跟我说说吧。”

无知会让人心中充满不安定,尤其事情关联他最为看重的师门与伴侣。

娄念卷叶片的动作顿了一下:“跟你已经没关系了,还问什么?”

荀锦尧道:“我们就事论事,感情的事情和这件事情互不干扰,应该分开处理。你不会……真的用迷心镜碎片推锅给了凡界吧?”

说来奇妙,娄念煞费苦心的焚烧阵法没能毁去迷心镜碎片。

迷心镜碎片太过于虚无缥缈,一扔进去就在苍焰里头乱翻乱窜,本以为多烧一会早晚能将它解决掉,熟料一个时辰过去,愣是没见那团黑雾有所缺损,硬要说,大抵是它没有实体的原因。

娄念原是信心满满的,见状直接沉着脸把火熄了。荀锦尧猜他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研究出的独创阵法首次显露头角就受了记重挫。

但迷心镜碎片的事情,外界无关者并不知晓,无论毁没毁掉,都有用它大做文章的机会。

“我可不干,”娄念懒懒地道,“不是每个人都如荀仙长一般心思阴暗,阿念很光明正大的好吧?”

当下的娄念没必要与他说假话,荀锦尧顺着想想也不是没可能。他当时的猜测建立在娄念目标不明确的基础,如今娄念的两个目标他都清楚了,确实与他的猜测有差别。

既是如此,荀锦尧姑且放下心来。没有迷心镜碎片充作矛盾,娄念与凡界的关系就不会在表面上僵化。

真要说其他的矛盾……只剩他自己了。

“那我的事情,你与清风宗交涉得怎么样?”荀锦尧直直地看娄念,“我师父不可能不怀疑你。”

“哦,秦宗主啊……”娄念轻轻笑了下,“他打我,骂我,还说我坏事做尽。”

“……真的?”

“假的。他怀疑你在我手里当人质,特别好说话。”

“…………”

“再告诉你个惊喜。”娄念随手扔了那片竹叶,“灵雀山的事情已然众所周知。”

灵雀山如今没了迷心镜碎片,加上山神与姚清衡魂体闹出来的事情,就算暴露,荀锦尧不觉得意外。

娄念斜过眼眸看他,微微挑了下唇:“但你们正道水很深,这段时间不知为何,有人开始编造你回归正道另有所图。你猜,此事与梁弘毅有无干系?”

“没有。”荀锦尧道,“梁弘毅可能没那么顾大局,但他比你想象中要正气。没证据的事情,他不会随便造谣。”

“行吧,无所谓他怎么想,不碍事最好不过。”

荀锦尧道:“梁弘毅如今在飞鸿宗并不好过,就算想做什么也有上头盯着,能碍什么事?”

“话多嘛,讨人嫌。”娄念理所应当道。

荀锦尧默认了。在他面前,梁弘毅是不太讨喜,还顺着牵连了娄念。

因而当时在灵雀山,娄念动过将梁弘毅解决的想法。荀锦尧道:“话多的人比比皆是,听习惯了都是一个意思。你放走梁弘毅,其实是利大于弊的。”

娄念没应他的,从竹杆上折了片叶子,默默在手里卷。

荀锦尧看他,微微蹙起眉毛:“你……没借机为难那些人吧?”

“没……”娄念答得很快,刚出一个字又止住,不悦啧了声才道,“为难了又怎样?”

荀锦尧隐觉不妙:“你干什么了?”

“没什么,”娄念心不在焉道,“利用血影领地与两大宗门纠纷,从暗地里弄死了一部分。”

荀锦尧只觉那一瞬间,冷汗刷地就下来了:“你还是杀了梁弘毅?!”

“没有。”娄念说得很干脆。

荀锦尧深吸一口气:“既是两大宗门……我身边的人你有没有动?你实话告诉我。”

他现在十分怀疑,如若娄念始终对他成亲一事耿耿于怀,那么秦萌萌……

听出他语气不对,娄念皱了皱眉:“你不用这么大的反应,我早说过,外面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关你在深渊崖底,难道还要有问必答?”

“不可能无关。”荀锦尧严肃道,“我也说过,感情的事情,与其他事情需要划分清楚。你该说的就说。”

娄念嗤笑道:“那行,动了。”

荀锦尧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裂。他浑身发冷,嗓音颤抖着:“你动了秦萌萌?你怎么能……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不止是我师父的,还是孟大小姐的孩子?”

娄念烦躁地撕碎了竹叶:“我知道,我没动她。你又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三番五次的要走要走要走,你怎么就不能把他们忘了,只想着我一个?”

荀锦尧轻声道:“你若还当我是个正常的、有感情的人,阿念……那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

“你到底……动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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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番外会在周一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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