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被徐持送回了家，正巧时间也不早了，徐持再度在锦家留了一晚。

“明天你放假。”徐持回房间之前，特意跟小锦鲤说，“我们一起早起，然后你跟我去公司。”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又添了句：“可以吗？”

小锦鲤想睡懒觉。

他犹豫着，问徐持明天几点起。

徐持目前没有正式接手公司事务，时间很自由，几点都行，他看了小锦鲤一眼，片刻说：“十点。”

十点，不早不晚。

小锦鲤很快答应，“好吧，晚安。”

“晚安。”徐持盯着他说。

小锦鲤等着他先走，然后自己再关门，但是看徐持的架势，似乎是要他先关门他才走。

迟疑两秒，小锦鲤悄悄把门拉过来，圆润的琥珀眼瞧着徐持，三秒后，卧室门轻轻关上。

徐持望着面前的大门，又站了会儿才离开。

而卧室里，小锦鲤刚换上睡衣不久，就听到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敌对值竟然已经八十了，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任务很顺利。】

竟然是小莓回来了！

小锦鲤眼睛一亮，“小莓！”

小莓也很想小锦鲤，一人一统聊了好半天最近发生的事才进入正题。

【你的记忆问题我查到点眉目。】小莓唉声叹气，【你知道的，我不是真正的系统，我后台搭载的这个系统程序很基础，换个有点本事的人就能轻而易举攻破。】

【我查到有人攻击了我后台的程序，不仅偷走了我储存在云盘里的记忆程序，还使我抹消你上个位面记忆的行为一再失效，我查了很久，还是没查出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在作祟。】

提到这小莓就来气，【记忆云盘里的东西很多！全都是你过去位面的任务记忆。】

这玩意儿说重要也不重要，但说不重要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原本小莓预计所有任务结束，就将记忆云盘给到小锦鲤手中，小锦鲤是否愿意取回其中的记忆都由他自己做主。

可现在记忆云盘没了，小锦鲤就不能再做选择了。

当初小锦鲤说过，他要取回记忆的。

小莓很懊恼，同时越发讨厌那个偷记忆云盘的缺德鬼。

它倒霉蛋纵横大千世界那么多年，还没跟哪个真有本事的人结过仇，到底是哪个缺德鬼那么无聊没事找事？

小锦鲤不是很懂小莓的意思。

他想了很久，才小声说：“小莓的意思是，我以后拿不回以往位面的记忆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小莓顿了一顿，继而解释道，【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那个人会主动把记忆云盘还回来。】

只是这样就很被动了。

小锦鲤明白小莓的意思后，唇瓣稍稍抿了抿，心情有点低落，“我还挺想知道那些位面发生的事的。”

鱼鱼想看看自己喜欢的人都是什么样的。

可他现在就只记得莱洛。

【放心吧，我打算一会儿再去检查一下。】小莓没打算就这么消极。

“又要走了吗？”小锦鲤鼓了鼓脸颊，“那下个位面，小莓还消除得了记忆吗？”

【多半没什么问题。】走之前，小莓说，【除非那个缺德鬼又来捣乱，但我想不至于吧，我又没跟谁结仇，你更别提了，我估计这回就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发疯的牛人。】

它还真不担心下个位面抹除不了记忆。

况且……

小莓想起什么，问：【对了，你跟徐持发展的怎么样了？】

徐持？小锦鲤茫然地眨了下眼，“什么？”

【你没跟他谈恋爱吗？】小莓根据经验猜测，【敌对值都八十了，那应该发展的差不多了吧。】

小锦鲤没懂小莓口中的发展是什么意思。

他软软说：“在谈呀，协议情侣，我们现在已经很专业了，大家都觉得我们很恩爱。】

恩爱好啊，这才正常嘛……嗯？等等？

小莓惊讶：【还在协议？】

小锦鲤迟疑：“是呀。”

……？

不是，记忆的威力这么强大吗？还是上个位面的天之骄子太强大了？

鱼鱼一个位面换一个对象的传统难道要在这个位面消失了吗？

小莓不可置信，【天之骄子没跟你表白吗？】

小锦鲤歪了歪脑袋，“什么表白？”

【……】那看来是没有了。

不是吧。

不可能吧。

小莓不相信这个传统会这样消失。

更不相信莱洛带来的余威这么强大。

以前那些位面，小锦鲤跟哪个天之骄子不是真爱？怎么到莱洛身上就失效了？

小莓稍作沉吟，“不行，我明天再走，我要先观察一下。”

让它看看这个位面的天之骄子有多怂，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表白。

小锦鲤虽然不明白小莓的意思，但听说小莓要多留一天才走，顿时开心不少。

他窝进被窝里，甚至不打算睡觉了，想和小莓聊悄悄话，聊到天亮。

小莓又心软软，【之前我一直在的时候，也没见你和我聊一个通宵。】

它说：【果然距离产生美。】

小锦鲤鼓了鼓脸颊，小声说：“现在有很多想说的嘛。”

【那也只能聊一两个小时，不可以通宵。】小莓说，【对身体不好，你现在可是人类。】

小锦鲤脸颊贴着枕头，软软说：“好吧。”

小莓说：【你可以多观察观察徐持，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行为古怪，或者说和莱洛相似。】

【虽然说这个位面的任务很简单，但是也得上点心。】

说到底它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换对象这个传统会突然失效。

仅仅因为记忆这个因素吗？

肯定不止。

小锦鲤闭着眼睛，认真听小莓说的，“好哦。”

【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有很多地方和莱洛相似，对了，我说的不是外表。】

“知道啦。”

“我这次不会走很久，就是简单的再排查一下，可能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得把你观察的结果告诉我，例如你觉得徐持和莱洛相似的关联之处。”

它觉得自己得尽量多说点，好让小锦鲤明白徐持的意思，喜欢一个人无非就是那点事，眼神的不同和语气行为的不同。

如果鱼鱼有心观察，很容易就能发现徐持对比莱洛对他的感情，和看他的眼神是相似的。

小莓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小锦鲤就偶尔应两声，到最后它发现鱼鱼闭着眼好半天都没讲话，睡着了的样子，不由悄悄咕哝了句：

【还说通宵，还说聊天……】

结果一直是它自己在说。

说着说着鱼鱼还睡着了，果然是渣鱼鱼。

小莓发散思维。

它没有困意，正好可以趁着这个安静的时间，细细思索自己到底是上哪得罪的人。

…

次日。

小锦鲤是自然醒的，彼时九点多，他下楼洗漱的时候，徐持已经等他有一会儿了。

“我给你热一下早餐。”徐持看他下楼，顿时放下手机起身。

小锦鲤说了句谢谢，额前的头发丝还微微翘起，呆呆的样子。

徐持怕他中午吃不进饭，所以就只热了一点早餐，小锦鲤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早餐也热得差不多了。

他坐到了餐桌前，徐持明明可以坐沙发上玩手机，却跟随着他，坐在了他的身侧。

小锦鲤看了徐持一眼，脑海里却响起小莓昨夜说的话。

他不明白小莓要他观察徐持什么地方。

鱼鱼只知道现在这么一观察，自己又想到了莱洛。

上个位面也是这样，莱洛明明有自己的事做，却总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要么就是一定要和他挨在一块。

小锦鲤抿了下唇，徐持注意到他的表情，问了句：“怎么了？”

“……没有。”小锦鲤摇摇头，低下脑袋认真吃早餐。

他感觉徐持在注视自己。

秉承着一点疑惑，小锦鲤又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

徐持便又问：“怎么了？”

“你一直看我。”小锦鲤鼓起脸颊，“明明该是我问怎么了。”

徐持沉默半晌，“看一下都不可以吗？”

好、好像是这样。

小锦鲤只好重新低头，这时小莓说：【你发现天之骄子和上个位面的天之骄子有什么相同没有？】

小锦鲤喝了一口牛奶，在心底悄悄说有，然后把自己想起莱洛的事告诉它。

【对吧，你看。】小莓以为小锦鲤get到自己的意思了，于是说，【你多观察点，就能发现更多相同点。】

小锦鲤有些郁闷。

或许是鱼鱼太笨了，他都不明白小莓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发现相同点？

徐持和莱洛的相同点已经很多了，他都不同刻意观察，就总是幻视。

小莓陪了小锦鲤半天，中午的时候告诉小锦鲤自己要下线调查事情去了。

“好吧。”小锦鲤在心底和小莓说再见。

正在这时，徐持的临时助理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送进来两份午餐。

整个公司都知道徐持和小锦鲤的恋情，也都知道他们很恩爱，几乎恩爱到走哪都要跟着的地步，特别黏糊。

临时助理自然也知道，还知道小徐总今天特意吩咐他，给小锦鲤准备的那份午餐要少一点，小锦鲤早餐吃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