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充后宫之事就这样搁置下来,大臣们算是明白了,不论他们怎么上奏谏言,君王都不会听。
如此,朝堂上不禁传出猜测,一直反对他们提议扩充后宫之事的摄政王,究竟与陛下是何关系?
决定不向外说明关系后,小锦鲤批阅奏折时,会特意把提选秀的奏折挑出来。
而萧方礼则会翻开这些奏折看,漆黑的瞳眸随意掠过这些字眼,最后再将奏折扔回去,意义不明嗤笑一声。
见状,小锦鲤鼓起脸颊问他:“明明讨厌他们上奏这些,你干什么还每次都看?”
“不看,臣怎么知道他们还贼心不死?”萧方礼说着,又顿了一顿,狭长的眉眼撇开,望向窗外,平静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是小锦鲤就是知道他不高兴了。
后台的敌对值在前两天刚满,小锦鲤现在也不会再当坏蛋故意气萧方礼了,见萧方礼面无表情,想了想,他青涩地凑过去,在萧方礼脸上亲了一下。
萧方礼微顿,收回视线,近距离凝视着他。
“你……”小锦鲤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忽的伸手将他搂进怀中。
萧方礼抱得很紧,没给他逃脱的机会,而将人彻底桎梏在自己怀中后,萧方礼就无所顾忌起来,低头啄吻了一下锦声软软的唇瓣。
指尖轻轻扣在少年白皙的后颈,萧方礼渐渐加深了这个亲吻,随着温度腾升,气氛逐渐暧昧迷乱起来。
小锦鲤浑身都很敏感,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攻势,被亲得眼眶都红了,后来眼泪更是吧嗒吧嗒掉,又都被萧方礼一点一点啄吻干净。
萧方礼没克制自己的欲望。
他将人紧紧抱在怀中,锦声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这下更紧张了,浑身僵着不敢动,泪眼汪汪,“昨天才……”
“已经是昨天的事了。”萧方礼盯着锦声漂亮的眼睛,“今天还没有过。”
“……”锦声抽泣一声,软软的声音闷闷的,“可是我想休息呀,怎么办。”
萧方礼似乎轻叹了一声。
他默不作声,将人抱得更紧,过了会儿才伸手去揉他的手心,小锦鲤迷迷糊糊,就被萧方礼牵着,摸到什么。
瞬间,他被烫得指尖蜷缩,长睫都受惊得轻颤。
耳边,是男人的低语,“帮帮臣。”
“……”
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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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宗室抱回来的孩子叫锦冶,刚三周岁。
或许是家里人跟这小孩说了什么,在宫中时,小孩总是显得惊慌,尤其见了萧方礼,更是哭闹不止。
但是意外的,他很喜欢小锦鲤。
平时宫中没人陪他玩,他就爱跌跌撞撞找小锦鲤,弄得萧方礼心情不顺,提议换一个更懂事的孩子来。
听他这样说,小锦鲤细声反驳,“他够懂事了。”
学东西也快,在外知礼懂礼,很好了。
萧方礼不会在外面反驳小锦鲤的话,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锦冶看了会儿,看得锦小冶害怕,默默抱紧了小锦鲤的腿。
像个小萝卜墩一样。
宁朝二九六年,萧方礼讨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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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小冶六岁的时候就不爱哭了。
但是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找小锦鲤。
别看锦小冶年纪小,他可聪明了,朝中有大臣支开他的奶娘,单独找到他,蹲在他面前用诱拐儿童的语气,劝他和君王说说扩充后宫的事。
锦小冶虽然不懂这些事,但也知道陛下不喜欢他们提这些东西。
于是小孩就背着手,一本正经说:“哥哥和讨厌鬼伉俪情深,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感情。”
大臣就懵了。
这事他们虽有猜测,但从未有人敢在外这样说。
这如何了得?
大臣绷不住道:“伉俪情深和延绵子嗣不是一回事!”
“那可以叫姨姨和别的男人恩爱,但给你延绵子嗣吗?”锦小冶口中的姨姨,大臣猜想应该说的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他于是气恼,脸一黑,“你这孩子,怎可胡说!”
锦小冶不屑,“明明是你方才胡说的,小心我把这事告诉讨厌鬼,治你罪!”
“万万使不得!”大臣立马就怂了,蹲在他面前哄道,“罢了罢了,我不提就是了,你这孩子诶。”
锦小冶哼了声,不同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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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小冶十岁那年,朝堂渐渐无人提议选秀之事了。
但是难免有胆大之徒,故意往陛下寝宫塞美人,初次见到时小锦鲤还吓了一大跳,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后来萧方礼知道这事,面上不动声色,实则背地里将人揪出来处理了一顿,才将人下狱,不关个十几年别想出来。
其实萧方礼是想直接杀了的。
但是小锦鲤不喜欢他动不动就杀人,他于是只好克制自己心中的恶念,端得一副平静做派,实则是冷眼看着那人被打得连声求饶也不放过。
此事过后,就彻底无人敢再做这种事了。
陛下脾性好,可摄政王不是好招惹的。
是摄政王这些年来转性太久,以至于他们险些忘了,曾经摄政王也是个心狠手辣杀伐果决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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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小冶十三岁那年,萧方礼想带小锦鲤出宫了。
但是小锦鲤觉得锦小冶还小,还不能代为掌政。
闻言,萧方礼先是盯着小锦鲤看了会儿,方才慢慢道:“你当初登基时方才十六,还是在不懂任何政务的情况下,而锦冶自幼有名师教导,可独当一面,况且历来也并非没有十三岁继位之人,还不少,如何不行?”
见小锦鲤还是迟疑,萧方礼慢慢看向窗外,不出所料,锦冶此刻定在外盯着。
这孩子自幼就是两幅面孔,心机做派,在他面前一副模样,在小锦鲤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样,就是吃准了君王心软。
也不怪小锦鲤觉得锦冶还小。
当初该从宗室多找几个婴孩的。
竞争者一多,锦冶哪有时间缠着着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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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冶十六岁那年,代为掌政。
小锦鲤和萧方礼走之前,锦冶还挺不高兴,明明也是拥有权利之人了,却浑然不觉,只想知道锦声什么时候回来。
“莫想了。”萧方礼神情平静地看着他,“不会再回来了。”
锦冶先是一怔,再是反驳:“不可能!”他如今只是代为掌权,锦声还没退位,根本不可能不回来。
“你别欺负人……”小锦鲤扯了扯萧方礼衣袖,萧方礼反手牵住他的手,低嗤一声,不语了。
“我们过段时间就回来啦。”小锦鲤说。
锦冶不舍,吃准他心软,又问:“过段时间是多久?”
这就不确定了。
小锦鲤有点迟疑,萧方礼却是比他心硬,见状压根就不予回答,牵起他的手就走。
宁朝三零九年,锦冶还是讨厌萧方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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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地大物博,往年萧方礼也带小锦鲤出来过,却总是待不得多少时间就得回。
如今他们有很长的相处时间。
在宫中他们无法将关系摆明面上讲,也无法如常规礼制一般成婚入典,但是褪去这层身份,礼节是可以补上的。
在江南水乡,两人成了婚,天地皆是宾客。
夜里,萧方礼把交杯酒买成了烈酒。
入喉辛辣,容易呛人。
小锦鲤碰了碰就不爱喝了。
他趴在桌上,烛光悦动,眸子水润漂亮,萧方礼问他只碰一碰算是喝了交杯酒吗?小锦鲤茫然眨眼,“……算吧。”
“不算。”萧方礼却说,“至少一口。”
他向来爱在这些形式主义上圆满,闻言,小锦鲤鼓了下瓷白的脸颊,烈酒上脸,他的脸颊和耳根都是红的,人瞧着也有些醉醺醺了。
“……不好喝。”小锦鲤咬着舌尖,“辣的。”
萧方礼盯着他茫然无辜的神情,微微凑近了些许,指尖搭在小锦鲤后颈处,在唇上吻了吻:“我尝尝。”
炽热的呼吸如同燎原的烈火,烧得小锦鲤浑身都滚烫,他攥着酒杯,呼吸间有酒的味道,也有萧方礼身上的味道。
在萧方礼的攻势下,小锦鲤渐渐握不住杯,指尖只能无力地松开,他在萧方礼怀中难受得直哼,呜咽着说可不可以下次。
萧方礼却堵住他的唇,掠夺他唇齿的香甜,摆明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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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许久,小锦鲤回到系统空间。
他缓了一会儿,才小声问小莓,下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要去了才知道。】小莓顿了一顿,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个任务之前你跟我说了件事,让我提醒你,你在那里放了张纸条,要记名字。】
纸条?
小锦鲤茫然地看了看,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张纸条,他走过去拿起端详,在上面看见了林疏时三个字。
分明不记得这名字的含义,但小锦鲤怔忡地看着,却感觉到了熟悉。
这是上个世界的天之骄子吗?
他望着,想了想,在下面添上了萧方礼三个字。
【欸。】小莓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它道,【要回收记忆了。】
小锦鲤抿了抿唇瓣,眼睫微垂,轻轻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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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临新世界,小锦鲤缓了一下,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他下意识伸手,想扶住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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