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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具体的经过。黎荞升官了 该奖奖,该罚罚

独宠夫郎 不曾阿 9103 2023-12-21 20:00:51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你先去洗澡, 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你吃完了赶紧睡。”

陶竹抓着黎荞的手,脸上满是心疼。

等吃了东西, 洗漱,这人只能睡两个时辰,就又得起床去定春园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就要放开黎荞的手往前院走,准备吩咐人给黎荞做点吃的。

“诶, 我明天休息,不用去定春园了。”

黎荞拉住他, 笑眯眯的开口。

“休息?明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呀。”陶竹意外的看着他。

“因为我今晚立功了, 圣上特意允许我休息几日。”

黎荞说着牵着他往淋浴间走:“来来来,咱们一起洗澡,等洗完了切个大西瓜, 咱俩一起吃。”

“啊?”

陶竹被他牵着, 不由自主往淋浴间走去,不过, 想到有黎夏在看着两个小崽子,陶竹便道:“行,正好厨房里冰着几个西瓜, 待会儿咱们挑一个大的。”

但相比较西瓜, 陶竹更好奇黎荞的功劳, 可以直接休息几日,那这绝对是大功劳了。

“你立的什么功啊?”

“待会儿告诉你。”

黎荞先卖起了关子。

这会儿在院子里, 万一陶竹听罢吓的叫了起来, 那多不好。

黎荞想的很周到, 等到了淋浴间, 褪去身上的衣服,等他和陶竹都站在木头制作的花洒下了,然后才圈着陶竹的肩膀,轻声道:“我说了之后,你不要吓着,虽然过程惊险了点儿,但这是喜事。”

“嗯,你说。”

陶竹双臂环着他的腰,一脸认真的点头,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当黎荞口中说出今晚五皇子谋反这几个字时,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双眸睁的溜圆。

五皇子谋反?

下一秒,他急急的打量起了黎荞:“那你没事吧?!”

“我好着呢!我一根汗毛都没掉。”

黎荞说着,干脆转了个圈,好让陶竹看的更仔细些:“我那么机灵,怎么可能有事?”

淋浴间里放着两根大号蜡烛,将小小的淋浴间照的堪比白日,陶竹睁大眸子,举起一根蜡烛,在黎荞身上一寸寸扫过,确认黎荞身上真的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将蜡烛放回原处,不解的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早上去定春园的路上,我遇见七皇子……”黎荞一边踮起脚拔下花洒的塞子,一边和陶竹说起了今日的经过。

陶竹已经洗过澡了,他一边听黎荞说,一边拿起胰子往黎荞身上抹,夏日洗澡,不需要太多时间。

但黎荞特意放慢了速度,等冲完身上,他正好讲到了五皇子冲入正殿。

陶竹眉头已经紧紧皱起,去拿布巾给他擦身子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起来,等听他说两个禁军小兵把他抓了起来,更是手一抖,手中的布巾立马掉到了地上。

“放心放心,我没事。”黎荞干脆又圈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

淋浴间热气腾腾的,哪怕刚冲了澡,再待下去身上也会冒出汗珠来。

但陶竹没有推开他,陶竹只是微微仰着湿漉漉的脸望着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我大展神威了。”

黎荞嘿嘿一笑,想让气氛轻松些,但显然,事关到他的安危,陶竹不可能放轻松。

尽管他说的已经足够简略,但神经已经紧紧绷起来的陶竹依旧听的心惊肉跳,有些透不过气来。

陶竹双手抓着黎荞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那个场景,若不是黎荞胆子大,反应快,那他今晚就等不到……

控制不住的,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哪怕被黎荞抱着,他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黎、黎荞……黎荞……”他哽咽着喊黎荞的名字,眼泪将他的视线模糊,他看不清楚黎荞的脸,他只能猛的抱紧了黎荞,整个身子都挂在了黎荞身上。

不可以。

黎荞不可以有事。

没有黎荞,他会死的。

他这会儿早没了当时和黎荞刚定亲时的心气儿,那会儿他脑子里想的是若是黎荞负了他,那他也做点心售卖,去和黎荞抢生意。

可现在,成亲六年,他的命早与黎荞合二为一了。

他现在光是听说今晚的情形,就脑袋瞬间懵掉,恐惧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他真的不敢去想若黎荞真出事了他怎么办。

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

“没事了,我没事的,竹哥儿,别担心,我好好的在你面前呢。”

黎荞听着陶竹沙哑的声音,心里头也不好受,他抱着陶竹在淋浴间里的小凳子上坐下。

“别担心我,我可厉害了。”

但陶竹不说话,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将脸埋在他颈窝里低声哭着,哭的身子依旧在发抖,滚烫的泪珠抹在他肩膀上,烫的他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将吕文荣和五皇子扒皮抽筋。

在他的印象中,陶竹一直都挺坚强的,不像是小哥儿,更像是男人。

因此,在陶竹哭出声的前一刻,他心态依旧是轻松的。

今晚虽然有一丢丢的惊险,甚至说,连惊险都谈不上,圣上办事可能会不靠谱,但七皇子一直都很可靠的!

既然七皇子参与今晚的计划了,那正殿内肯定是安全的,所以,他觉得今晚是个丰收的夜晚,应该开心。

可实际上,陶竹哪里顾得上他的丰收……

听陶竹一声一声的喊他的名字,他一声声的回应,与此同时,他抱着怀里人轻轻摇晃了起来,像是哄两个小崽子时那般:“别害怕,已经过去了,而且,圣上有后手呢。”

“还有,我保证以后见着了危险立马就往安全的地方躲,再不会跟今日这般傻呆呆的站在殿中央。”

陶竹这会儿哭的脑袋发懵,根本理解不了他这一长串的话语,只是害怕的紧紧抱着他,眼泪还是止不住。

“……”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了黎荞的脑门,他想把自己有异能之事告诉给陶竹。

他非常非常想。

若陶竹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那以后就算是他再有危险,那陶竹也不会如此时这般恐惧。

不过,他这样会吓着陶竹吗?

陶竹一直认为他是原身,若是知道自己成亲六年的枕边人竟是来自异世的陌生人,那对陶竹来说,应该是惊吓大过惊喜吧……

算了,现在不是坦白的好时机,等陶竹情绪稳定了再说。

这般想着,他干脆低头去亲陶竹的脸颊。

在这种时刻,熟悉的亲亲应该能安抚陶竹被吓着的心脏。

事实如同他想的那般,伴随着他的吻落在陶竹脸颊上,鼻尖上,唇上,慢慢的,陶竹的哭声止住了。

“对不起,让你哭成这样,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尽力让我自己安然无事。”

“不管多晚,我都会回来的,不会让你一直等。”

黎荞大手捧着他的脸颊,想起刚才回来时他急急走出侧院的场景,眼眶也湿了。

“嗯。”陶竹抿紧了唇,轻轻点头:“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的。”

“好。”黎荞听着他沙哑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看着他红通通湿漉漉的水眸,心脏像是被人给一把攥住,难受的厉害。

不由自主的,黎荞低头去亲他。

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

而是恨不能将怀里人吃入肚中那般热烈。

陶竹这会儿累极了,但是,他努力回应黎荞的吻,只有这种疯狂的吻才能让他安心,才能让他感受到黎荞的确就在他跟前。

两个人都急切的想去感受对方的存在,自然而然的,这个吻擦了枪走了火,等一切结束后,陶竹只来得及紧紧抱着黎荞的脖子,然后便直接睡死了过去。

黎荞心疼的亲亲他的唇,然后又给他洗了一下,套上衣服,这才抱着他出了淋浴间。

回到卧室,黎夏已经趴在炕边睡着了,两个小崽子也在呼呼大睡。

唤醒黎夏,让黎夏回去找赵深,他将陶竹放到了炕上。

桌子上的茶壶里放着去火的凉茶,他先是倒了杯自己喝了,然后又倒了一杯端到了炕边。

“竹哥儿,喝口水。”他趴在陶竹耳边,轻轻喊了一声。

陶竹刚才哭了一通,在淋浴间里又出了不少汗,得补水。

在他一连喊了四五声之后,陶竹终于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但是,这会儿陶竹又累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在哼了一声之后,意识便又模糊了。

黎荞见此,只能抱着他坐在炕上,一边喊醒他,一边将茶碗端到他嘴边。

累出一身汗,黎荞终于将一碗凉茶喂完。

看陶竹瞬间又沉入梦乡,他轻轻呼了口气。

这两日他干脆带陶竹出去逛逛好了,散散心,看看美景,让恐惧的心情散去,若是一直待在家里,陶竹肯定会想东想西。

黎荞打算的挺好,可翌日他醒来之后,这才知道已经全城戒严了,城门紧闭,城外的人进不来,城内的人出不去。

而且,所有人都留在家中,街上只准有禁军,不准有普通人。

他昨晚回来时还一片祥和呢,结果只是睡了一觉,盛京城内的氛围就变了。

很快,陶竹也醒了,他一脸遗憾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陶竹,但陶竹听了立马摇头:“就算是能出家门,那我也不去,外面多危险,说不定有五皇子一系的余孽,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安全。”

黎荞:“……”

竹哥儿说的有理。

尤其是他身为五皇子和吕家的头号敌人,拉满了这两家的仇恨值,他还是留在家里镇守比较好。

“那咱们打牌?”黎荞又道。

“不打,眼睛疼。”

陶竹还是摇头。

他昨晚哭的太狠,这会儿眼睛肿的都要睁不开了。

“吃了早饭后拿冰块敷一下。”黎荞立马道。

陶竹嗯了一声,他懒洋洋的躺在黎荞怀里,浑身软绵绵的,卧室里放着好几个冰盆,室内温度挺舒适。

“把早饭端来吧,我在屋子里吃,吃完了我还想继续睡。”

他道。

“好。”黎荞自是应下。

“你也要和我一起躺着。”陶竹说着,闭着眸子在他身上摸索了几秒,找到他的大手之后,立马与他十指相扣。

黎荞看着交握的手,心疼又涌了出来。

这一次真的是吓着竹哥儿了。

他去厨房将早饭端来,陪着陶竹吃了这不算早饭也不算午饭的饭,然后逗了会儿两个小崽子,这才又继续睡。

陶竹是真的困和累,他将自己身子完全挤入黎荞怀中,又将脸颊埋在黎荞心口,这才满足的闭上眸子。

等他再醒来,已经错过了午饭。

但身上的疲累消失,一双眸子也不肿了。

和黎荞一起吃了午饭,他将两个小崽子抱了过来,虽然只是一上午没能和两个小崽子玩,但他想的紧。

两个小崽子也很想阿爹,拿着黎荞给他们做的小玩具,和陶竹玩的很开心,小脸蛋上的笑就没止过。

当然,还有黎荞这位爹爹。

两个圆乎乎的小团子,胖的刚刚好,抱着软乎乎,还一直冲着自己笑,可爱的黎荞挨个抱着他们俩亲了又亲。

人类幼崽,可爱起来真是人类之光。

一家四口玩了一会儿,便到了小崽子的午睡时间,将两个小崽子哄睡,陶竹还是不想出房间。

黎荞见此,便让厨房送了果盘、点心、茶水过来,竹哥儿不想离开房间,那他就陪着竹哥儿在房间里待着。

陶竹拿着一根竹签,先是扎了一粒葡萄,这会儿正是吃葡萄的季节,这些葡萄也是剥了皮的,又大又甜。

等葡萄的甜味在口中爆开,他看向黎荞,问起了黎荞抓住五皇子之后的事。

昨晚他被黎荞吓着之后,黎荞便没说后面发生的事。

后面怎么了?

黎荞也正在吃水果,不过他吃的是西瓜,水果之中,他最爱的便是西瓜。

最让陶竹担忧的部分已经讲过,后边的事他讲起来很轻松。

陶竹听完他的话,水眸睁的大大的,惊叹道:“七皇子那么厉害吗?”

“可厉害了,使的是双刀,对抗厉豪那逆贼短时间内都没落下风。”

黎荞也在惊叹。

陶竹闻言,想象一下当时的情形,他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要是我也能像七皇子那么厉害就好了。”

至少,当黎荞再遇见危险时,他不会跟昨晚似的,只能无助的留在家里等。

黎荞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念头,惊讶了一瞬,立马摇头:“练武非常苦,而且还得从小练起,你快打消这个念头。”

“你现在就很厉害了呀,有你在家里,我就能安心的出去给圣上当代笔,你稳固大后方,厉害程度一点儿都不输给冲在第一线的七皇子。”

“夸我就夸我,拉上七皇子就不对了,七皇子可比我厉害多了。”

话是如此,但陶竹脸上显出了些许笑意。

“你们俩都厉害。每个人擅长的不一样,不能拿一个标准去衡量所有人,那不公平。”

黎荞说着,扎起一块西瓜送到他嘴边,笑着道:“反正在我这里,你特别厉害,只有你在,我才安心。”

陶竹闻言,忍不住又笑了一下,但是,将西瓜给咽下去之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将竹签放回盘子里,他身子一歪,便倒在了黎荞腿上。

抬手摸了摸黎荞的脸,他眉心微微皱着,轻声道:“以后别逞强,你的安危最重要,在我这里,圣上、功劳之类的远不如你重要,你最重要。”

黎荞低头瞧着他,抬手在他眉心按了两下,想把褶皱抚平:“我知道的。放心,没有下次了。”

他一定要寻个合适的时机,把他有异能的事告诉给陶竹。

实在不行,就隐瞒他是穿越者一事,只说他洗心革面后便有了操控水的能力。

不能再让竹哥儿这么担心了。

若是他隐瞒穿越这一细节,那竹哥儿待他绝对一如既往。

其实,以竹哥儿对他的喜欢,就算知道他来自异世,那最后肯定还是会跟以前那般喜欢他吧……

而且,和竹哥儿坦白之后,等只有他们两人在时,他就能正大光明练习异能了。

异能是他最大的底牌,必须得赶紧升级。

不过,瞧着陶竹始终微微皱着的眉心,他笑着道:“这次虽然惊险,但一劳永逸,吕家和五皇子都没了,你不用再日日担忧他们会欺负我了。”

“等哪日能出城了,咱们一起去城门口瞧瞧。”

他没有直接说出去看吕文荣的人头,怕吓着陶竹,但陶竹听了这话,立马摇头:“谁要看吕文荣挂在墙上的人头?恶心,也晦气。”

黎荞:“……”

他有点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害怕?”

“我才不怕,但这么一个一事无成最后被蠢死的废物,有什么好看的?瞥一眼我都担心会影响你的好运气。”

“……你说的有理。”

黎荞一脸严肃的点头。

他也嫌晦气。

以后进出城门,他闭着眼睛。

“唉……”

陶竹长长叹了一声:“原以为你考上科举做了官,那日子只会更好,可谁知道做官之后不仅要日日去衙门报道,还得遭遇这么危险的事儿。”

他可太想念在三柳村时的平静日子了。

黎荞闻言,只能道:“其实圣上也不容易,还有七皇子,七皇子比我还忙碌呢。”

陶竹:“……”

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一个翻身,将脸颊埋在黎荞的小腹上,蔫蔫道:“七皇子的确比你忙。”

这会儿黎荞能回家任由他亲亲抱抱,但七皇子,此时定然在审问那几个逆贼。

七皇子身为皇子都如此拼命,黎荞其实还算好的了……

这一日,黎荞和陶竹待在屋子里,腻腻歪歪,吃吃喝喝。

家里其他人也知道黎荞立了大功一事,但功劳如何能与黎荞本人比?他们如同陶竹那般也很害怕,不能骂五皇子,便将吕文荣、厉豪、曹家给骂了又骂。

活该啊,希望圣上不要再心软,一定要将吕家、董家那些人抓起来好好审问,凡是犯下罪行的,一个都别放过。

盛鸿也是这么想的。

昨晚他去见了他父皇盛钧。

盛钧近卫队的大多数成员都在海晏河清殿内,只有少部分去追厉豪安排的刺客。

除了近卫队成员外,殿内还藏着五百禁军士兵。

定春园内是有暗道的,悄悄将唐典的人手带入定春园,这真的轻轻松松。

他那五儿子明确说了,只要他父皇不妄动,那今后还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于是,他父皇就气定神闲的一边看书一边等着政通人和殿的动静。

政通人和殿那边打起来之后,海晏河清殿这边也动了手。

他到海晏河清殿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厉豪的人手虽说有一万,但昨晚分出了三千守在定春园外,另外七千则是一分为二,冲向了政通人和殿与海晏河清殿。

这么点人手,对上近卫队都绝对的没有胜算,更何况海晏河清殿还藏有数百禁军。

所以,海晏河清殿这边,战斗结束的比政通人和殿还要早,而且只有少数人受伤,无一人死亡。

他将政通人和殿那边的情形给他父皇一说,他父皇眉头皱出一个川字,只说了一句话:

滑天下之大稽。

可不是嘛,原本他安排的底牌是钱三,有钱三在,就算是厉豪的人手多一倍,那也不够钱三打的。

可万万没想到,钱三根本不用出手,只靠着黎荞这个弱书生,就将局面给扭转了。

气势汹汹带了一万禁军谋反,结果猖狂之言都没说上两句便被黎荞给拖死狗一般拖了过来。

他盛家,何时丢过这样的人?

何时丢过?!

说实话,若是能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陪着盛之昂演戏了,他绝对会麻溜的将盛之昂一系参与谋反的人都抓起来,他绝对不会给盛之昂丢盛家脸面的机会!

越想越怒,他昨晚几乎没合眼。

但御医明确说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万万不可劳神,不可熬夜。

所以说,昨日盛之昂不仅丢了盛家的脸,还在损耗他的精气神儿,这事儿没完!

盛鸿的行事风格是一旦他下了狠心,那就绝对不会手软。

所以,他抄了吕家、曹家、厉家,还有五皇子府,抄的干干净净,连耗子洞都没放过。

这四家加一起,抄出来的银子金子加一起高达一千多万两,另外还有不少古玩字画、珍宝首饰。

这些物件的价值还没有估量,但加起来绝对能值个两千万。

另外,还有一些田产铺子。

这些个东西,虽然入了国库,但他不但不高兴,反而更怒了。

吕家嚷嚷着没钱,所以肆无忌惮的开地下赌坊,结果光是吕家就抄出来了二百多万两银子。

虽然这些银子全都是从吕家人的私库中抄出来的,吕家公账上没有什么银子,但说到底,这都是吕家的银子,是民脂民膏。

吕家就没有无辜之人!

至于董家,发家的时间比吕家短,但敛财的手段不输给吕家。

当然,这几家当中,最壕的就是他那畜生儿子。

到底是皇子,他给的,盛之昂暗中勒索的,光是现银就足足有四百多万两,更别说还有十万亩田产。

手里已经掌握那么多财富了,但明知道吕家、董家的银子来路不正,却依旧心安理得的从吕家董家拿银子。

他平日的教导,可真是一个字都没能进他这儿子的脑子里。

气死他了!

身为盛家人,不仅不抚平民怨,反而放任百姓对朝廷生出怨恨,这也是一条蛀虫,比吕家更可恨的蛀虫。

家贼!

他原本还打算优待盛之昂的,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哪怕谋反了,进刑部大牢了,那肯定也得好吃好喝的供着。

可现在,他只想让这畜生尝一尝什么叫民生之多艰!

而且,皮肉之苦,这畜生也必须得尝一尝,就让小七去审!

至于吕家人、曹家人和厉豪,也让小七审问,他知道他这七儿子在审问犯人这一块是有一套的。

只要不死,随便审。

盛鸿发了话,七皇子日夜加班,再加上甭管是五皇子还是吕家、董家、厉豪都扛不住严刑拷打,于是,七皇子只用了一日便将五皇子此次谋反的经过给审问出来了。

总的来说,就是很早之前曹家和吕家就在图谋此事了。

不过,当时这两家想的是万一五皇子没能争过三皇子,那他们可不能就此认命,他们得留有后手。

想留下足以扭转局势的后手,那定然得是禁军。

手里有兵了,那拳头自然就无往不利了。

于是,将禁军十大统领扒拉了一遍,吕家和董家最终盯上了厉豪。

厉豪当年和赵存争夺近卫队队长一职失败,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于是,英国公就开始接触厉豪。

喝喝酒,上赌桌小玩一把,很快,英国公就套出了厉豪的心里话:

怀才不遇。

厉豪至今对输给赵存耿耿于怀。

英国公大喜,有这个心结在,不愁拉拢不到厉豪!

厉豪手里掌管着一万禁军,而且,厉豪在军中待了多年,除了他自己手里那一万人马,也认识不少其他的禁军兵将。

厉豪功夫高,平日里行事也算豪爽,人缘不错,若是厉豪要反,那到时候站在五皇子这边的绝对不只是厉豪一人。

于是,英国公在城外开了地下赌坊。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厉豪一开始是不愿意去的,但后来有一次趁着厉豪喝多,他用言语激将,厉豪便悄悄去了那地下赌坊。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无数次。

在英国公的暗中安排之下,厉豪赢的多,输的少,慢慢的,厉豪赌瘾越来越大,玩的也越来越大。

去年水灾五皇子辛苦赈灾反而被盛鸿骂了之后,英国公和董昆锐包括董贵妃一商量,知道该推厉豪一把了。

在英国公的操作下,厉豪开始输的多,赢的少。

一开始,英国公愿意借给厉豪银子。

后来在厉豪一夜输掉五万两之后,他推脱家中没有那么多现银——那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他家鸭货铺子生意不行,盛京城内的那家赌坊也被抢了生意。

他鼓动厉豪挪用军饷。

禁军的军饷是三月发一次,级别最低的普通小兵一个月也有一两银子,若是小队长小营长之类的身上有职务,那每月可拿的银子就更多。

厉豪登时就翻了脸,知道是上了英国公的当。

堂堂英国公,怎么可能拿不出五万两银子?

但是,厉豪不敢让旁人知道他在地下赌坊豪赌。

厉豪一时间也找不到足以信任的人借五万两银子。

厉豪又不敢把事情闹开和英国公同归于尽,再加上当时五皇子出面,保证若是将来五皇子胜了三皇子,那厉豪可以随意挑选军中的职务。

于是,厉豪在翻脸之后,最终同意踏上五皇子这艘船。

反正朝中大臣都开始站队,他早晚也得站队,选择五皇子也行,他的确不喜欢三皇子的行事。

拉拢了厉豪之后,英国公在老家的地下赌坊被捅到了盛鸿跟前,英国公爵位被夺,五皇子失去一条臂膀,再加上陷害徐瑛不成反被罚,于是站队五皇子的许多官员开始动摇了起来。

五皇子焦头烂额。

被夺了爵位的英国公不服气,开始鼓动五皇子谋反。

现在有厉豪在,只要妥善安排,那谋反是有可能成功的。

董家包括董贵妃也担心五皇子的处境越来越糟,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鼓动五皇子谋反。

五皇子一直在犹豫,可是,得知盛鸿下个月要开始查军中账务,想要改一改禁军目前的一些规矩,于是厉豪慌了。

当初他为了表示站队五皇子的决心,真的挪用军饷还赌债,算是主动给五皇子递上了小辫子。

现在盛鸿要查军中账务,万一查到他咋办?

虽然说那一次他安排的很好,及时将那五万两军饷给还上了,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厉豪慌了。

再加上盛鸿此时住在定春园而不是皇宫,定春园的安保工作不及皇宫,于是,多种因素相加,最终五皇子决定反了。

厉豪在军中人脉广,该下蒙汗药的下蒙汗药,该下泻药的下泻药,足以让城外的大多数禁军丧失战斗力。

而厉豪手里有一万人手,这足以控制住局面了。

可谁知道让局势扭转的,竟是黎荞这个书生!

而且近卫队只是假意被引开,更有唐典掺和了进来!

七皇子将这一份审问报告呈给盛鸿,盛鸿看完之后,心情更糟糕了。

盛鸿此前还真不知道厉豪挪用军饷一事,他只知道厉豪和英国公有来往,也知道厉豪去过城外英国公府的那家地下赌坊。

但是,厉豪此人的确勇猛,他一时间寻不出能代替厉豪的人,再加上当时他在容忍英国公,因此便一直没动厉豪。

他是当天早上才知道五皇子要谋反的,因为有人同时向周正业和七皇子告密。

这个告密之人将五皇子的详细计划透露给了周正业和七皇子,因此,这两人匆匆赶来定春园。

只是,告密的人是谁,目前还没有发现。

不过,甭管告密的人是谁,他都有自信五皇子此次的谋反不会成功。

只靠着一万人手,能干啥啊?

他和他父皇的近卫队成员,每一个都是从禁军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以一打十,绝对不在话下。

再加上地形,所以,哪怕唐典、郑家坡大营的禁军真的都倒了,那五皇子也没绝对的把握能胜得了近卫队。

只是,他这五儿子此番谋反竟是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这……

头疼。

虽然头疼,但该处置的还是要处置,该奖赏的,也要奖赏。

盛鸿隐去当时殿内的具体经过,只在圣旨上笼统的说黎荞立下了大功,因此将黎荞由从五品的侍读学士,直接擢升为从三品的户部主事。

是的,户部主事。

这是五皇子的职位,不占用户部原本的编制,也没有具体的品级,是盛鸿为了让几位皇子历练特设的职位。

现在五皇子的下场是囚禁终生,盛鸿便直接提拔黎荞,让黎荞任了这不在朝廷编制之中的户部主事,并且给这一职位定了品级:从三品。

七皇子本就是刑部主事了,升无可升,盛鸿便赏了他一把尚方宝剑,另外还有不少金银财物和田产。

……

有功的人,全都得到了应有的奖赏。

黎家。

因为七皇子雷厉风行的审问出了五皇子的所有同伙,因此,盛京只戒严了五日,便恢复了正常秩序。

黎荞、孟月、庄文、徐瑛包括辛知,在戒严解除的第一时间冲到了黎荞家,想询问经过。

盛鸿的圣旨中没有解释具体的经过,黎荞自然也不愿意说,盛家的丢脸事,他当然得帮盛鸿捂着。

不能解释具体的经过,那能做的便是庆祝了。

大夏天的,所有人都不愿意围着炉子吃烧烤和火锅,于是便摆了两桌普通的酒席,好庆祝黎荞升官。

直接由从五品跳到了从三品,从今往后,黎荞也能称一句是三品大员了。

这是天大的喜事!

“来来来,黎大人,我必须得敬你一杯,从今往后,我就要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了。”

徐瑛端着一碗米酒,笑着对黎荞道。

他这一声黎大人,纯粹是喊着好玩。

黎荞端起自己的酒碗,和他碰了一下,笑眯眯的点头:“徐兄,你以后可要小心了,我会不定期检查你饭银处的账务的。

“好,那我就在饭银处等着黎弟了。”徐瑛说着,将碗中的米酒一饮而尽。

“啧,徐兄啊,你以后想见黎兄,怕是有些难,黎兄正得圣心呢,他在翰林院时咱们就见不着他,他去了户部,咱们八成也见不着他。”

孟月一边拿着筷子夹菜,一边慢悠悠的道。

“说的也是。”徐瑛也啧了一声,忍不住抬手拍了拍黎荞的肩膀:“黎弟啊,平日里想见你一面,的确难。”

辛知也叹气,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黎荞原本是翰林院的官呢,结果他这个翰林院的人竟是想见黎荞一面都难。

不过,黎兄不愧是他们这一届连中六元的状元郎,行事就是牛逼,在谋反这等随时能掉脑袋的场合也能立下大功,若是黎兄真的生在太上皇打天下的年代,那肯定也能封个国公当当。

“来来来,黎兄,敬你敬你。”这般想着,他端起酒碗,一脸敬意的对黎荞开了口。

庄文也笑呵呵的端起酒碗:“来,我也和你碰一个,老弟在圣上跟前好好表现,不要辜负圣上的恩宠。”

“文哥放心,我自会尽心竭力的为圣上分忧。”

黎荞一脸郑重的道。

说实话,在盛鸿的圣旨下来之前,他真没想到盛鸿给他升官升的这么夸张,他原本就是领着四品俸禄,他以为盛鸿会让他升两级,给他一个正四品的官儿。

可谁知道竟是从三品!

别看正四品和从三品只差了一级,实际上,这中间隔着喜马拉雅山。

四品在大盛的官场体系中只能算是中等,除了赵存这种近卫队队长的特殊职务,余下的四品官,不算地方知府只算京官的话,那负责的都不是重要的职务,手中没有多少实权。

但三品,那手里就是真正有实权了,算是踏入大盛的权力中心了。

六部尚书是正二品,六部侍郎是正三品,他在六部当中仅次于尚书和侍郎。

应该是盛鸿看他年纪太轻,所以没有让他直接蹦到正三品这个品级上,但是,从三品也了不得了,他算是真正踏入大盛的权力中心了。

年纪轻轻就成了三品大员,这是荣耀,也是压力,更是责任。

他自不会让盛鸿失望。

而且,除了升官,盛鸿还赏给他五百亩一等田!

他和竹哥儿,在盛京也有真正的田产了。

此次五皇子谋反,他本就是算准了盛鸿留有后手所以站出来公报私仇顺带立功,如今盛鸿又是给他升官又是赏给他田产,今后若是不好好干活,那他良心会不安的。

送走了几位好友,天色也暗下来了。

黎荞喝多了米酒,正打算去厕所放水,结果前院又响起了孟月的声音。

他不由止住了脚步。

果然,孟月去而复返,是要打探七皇子的消息。

此次全城戒严五日,孟月老实在家待着,一面都未能见着七皇子。

虽然现在圣旨已下,知道七皇子安然无恙还立了大功,但他还是忍不住来找黎荞,想打探一下当时的具体经过。

黎荞原本想帮盛鸿捂着家丑的,但孟月可是七皇子妃,既然孟月早晚都是盛家的一员,那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况且,他也指望孟月能从七皇子嘴巴里得到盛鸿具体的安排呢。

于是,黎荞便将当晚的情形告诉给了孟月,他还特意点明了七皇子当时的状态:

手握双刀,浑身染血。

孟月听罢这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一个小哥儿练就这么一身本领,这得吃多少苦啊?

他坐不住了,当即告辞。

黎荞看他急匆匆的,不由在心里再次为他点了赞,孟月的确是七皇子的良配啊。

愿这两人能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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