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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为拯救反派师尊,我操碎了心 贰两半 3125 2024-04-26 20:14:30

面对鹤云栎的询问, 应岁与终究无法将那段过去细细讲来,只轻叹:“为师也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是在中州遇到的你。”他说不出“买卖”二字, “所以为师就把你带回来了。”

“原来如此。”鹤云栎没有相关记忆, 但很庆幸买下自己的是师父。

两人回到门内时, 纪桓已经等候多时。

师伯们知道了他的来意,也看过了画像, 明白他要找的人不出意外就是鹤云栎, 便让他等鹤云栎回来自己和鹤云栎谈。

鹤云栎给了应岁与一个安慰的眼神,独自走进了会客厅。

对于这件事,陆长见是喜闻乐见的。

在他看来, 鹤云栎以后能多几个亲人陪伴是好事一桩, 但他也猜到了自己“霸道”的师弟或许不会乐意有人来分走弟子的关注。

趁着鹤云栎和纪桓在厅内闲谈, 他提议:“师弟, 我们去隔壁喝喝茶吧。”

他想借此机会和应岁与谈谈心。

不想应岁与直接拒绝了他:“我今天不想喝茶。”

他守在会客厅之外,坐立不安。

他在担心, 血脉相连的亲人出现了, 他以后还会是鹤云栎最亲的人吗?

如此“过激”的反应让陆长见意外, 没招儿的他看向顾决云。

而早就对应岁与的“占有欲”有一定认知的顾决云,并没有为此感到意外。但他也是支持认亲的, 也该让老四意识到云栎师侄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了。

有人出来了。

应岁与慌忙起身,连带着其他两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先出来的是纪桓和他的仆从。

他的神情颇为凝重, 并不见亲人相认的喜色。

没有相认吗?

陆长见和顾决云有些意外, 但也选择理解鹤云栎的决定。

“感谢前辈的帮助, 晚辈也该回去先叔祖复命了。”纪桓没有多说, 依次与三人告辞,然后便带着仆从下了山。

在他们走后, 应岁与快步冲入会客厅,遇上了正准备出来的鹤云栎。他三两步走上前,一把将弟子抱入了怀中,双臂收紧,恨不得将人揉进血肉之中。

鹤云栎愣了一下,回抱住他。

他无奈:师父干嘛这么激动?难道认为自己会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血亲”就丢下他吗?

“我不会走的。”他向应岁与保证道。

他和纪家的因果从被卖掉的那一刻就了断了。

而唯一记得他的兄弟也已经去世,剩下的都是依凭祖辈遗命寻找他的人,他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符号,是谁都无所谓,找到了就行。

如今找到了,他们也该了愿了。

以后若作为普通的前后辈,他不介意和他们来往。

但作为血亲,他觉得没必要。

跟上来的陆长见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虽然觉得有些亲昵过头,但也只当是师徒情深。

但顾决云却怎么瞧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按老四过去死要面子的性格可绝不会在弟子面前“露怯”。

但现在,他不但将自己的惶恐表现了出来,还在接受,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寻求着来自弟子的安慰,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顾决云有一种活见鬼的感觉。

同时,他也忍不住开始寻找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

相处方式变化的最直接原因自然是感情的变化。

难道,他们已经不止是师徒了。

顾决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惊悚的猜测:出家人、年龄比云栎师侄大、性别为男、暂时不方便和师门公开……这些特征应岁与完全符合。

可他们是师徒啊,怎么可能?

顾决云打了个寒蝉。

他瞧了一眼“天真无知”的大师兄,咽下了自己的猜想。

这不是小事,在拿到确切的证据前,他不敢声张。

……

为了安慰应岁与,这夜的鹤云栎予取予求,结果就是直到天蒙蒙亮才能歇息片刻。疲累的他只能由应岁与抱着前往汤池沐浴,洗完后又被抱着回来。

这就是他不愿意和应岁与亲热的原因。

一旦让师父放开手脚,他第二天必然没有精神起床。

现在弟子中间已经对他异常产生了种种猜测,一个比一个离谱。

可他又不能解释。

应岁与将他塞进被窝,亲了亲他的鬓角:“放心休息吧,我会照看松松。”

不过此时天色还早,松松还没醒,他便坐在床边守着鹤云栎。

“为师联系到了一位功法可以治疗天寒之体的隐世前辈,他愿意帮松松调理体质。”趁着弟子睡得迷迷糊糊,应岁与说起了自己的盘算,试图蒙混。

可听到关键词的鹤云栎还是强行支起了眼皮。

应岁与继续说了下去:“但需要松松跟着那位前辈修行,可能要……十来年吧。”

这意思是要把松松送走?

鹤云栎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盯着应岁与。

应岁与明白他这眼神的意思:怀疑他是故意的。

他也大方承认了:“为师确实有过将松松送走的心思,但在这件事上,只是碰巧。”

师父虽然有小心思,但所作所为也确实在为松松用心。

鹤云栎没有过多追究,而是追问:“要在哪修行?”

“北域。”

云霄地处南方,中间与北域隔着十数个州府,就算最快的飞行法器,单程都要十来天。而且既是隐士高人,那必是长期封山,拒不见客的。

这也意味着松松一旦去了,便难见到了。

可鹤云栎也不能阻止孩子治病,他不舍地询问:“等两年再送过去不行吗?”

应岁与“解释”:“那位前辈说,他的功法年纪越小效果越好,若再大些,只怕花费的时间会更久,二三十年也不无可能。”

几番思量,终究是长痛不如短痛。

鹤云栎:“松松的意思呢?”

“为师会和抽空和他谈的。”

番谈话让鹤云栎没了睡意。

虽然困倦,但想到松松可能将要被送走,他还是起身,想要在松松走前多陪陪他。

意外的是,听到他们安排的松松并没有哭闹,而是很懂事地表示:“我愿意去。我要变强!以后保护师父和师祖。”

这副模样只教鹤云栎更疼他了。

忍着倦意,陪松松做了一上午功课,中午的时候,趁着松松午睡,鹤云栎也终于能小睡一会儿。

一大一小躺在书阁的竹席上,松松贴在鹤云栎怀里,而鹤云栎则枕着应岁与的腿。

怕弟子睡得不舒服,应岁与拆了他的发髻,只留下青鳞发饰。

屋外蝉鸣阵阵,百无聊赖的他把玩起弟子的头发,取了几缕仔细编成辫子,素白的手穿梭在乌黑柔顺的墨发之间,黑白都极为浓烈。

辫子编好后,应岁与抓起发尾,放在唇边轻轻嗅吻。

忽然,他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瞧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书阁门口,黑着一张脸的顾决云。

……

被师兄当场抓包,应岁与并不见慌乱,他从容取来枕头,垫在弟子脑下,替换出自己的腿,然后才跟着顾决云来到院外。

顾决云来回踱步,一堆话堵在他的胸口,不知道怎么说。

这种事他说都说不出来,应岁与怎么做得出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最后,他选择了这个问题作为开头。

“有一段时间了。”

应岁与不以为意,若不是弟子不愿意,他早就摊牌了。正如他所言,师兄们也该学会接受自己认知之外的事了

“到哪一步了?”

应岁与没有开口,但眼神已经给出了回答:该做的都做了。

顾决云一口气差点没倒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到还在屋里睡觉的一大一小,只能竭力压低声音。

“因为知道才会去做啊。”

油盐不进的模样教顾决云更来火了:“禽兽!那是——”他顿了顿,重新压低失控的音量,“那是你亲手养大的弟子啊!”

应岁与回道:“所以我也挣扎过。”

他也曾一次次试图无视成年后的弟子对自己的吸引力,但是失败了。

“你要让云栎师侄怎么办?他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顾决云脑子发懵,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应岁与早已经模拟过许多次摊牌时的场景,并针对师兄们可能说的话想好了应答。

他平静回道:“你们不戳就行了。”

其他人的意见,无关紧要。

难道他要为了无关之人的想法就放弃阿栎吗?世俗没给过他善意,他又为什么要尊重世俗的意见?

如果真有不长眼的将话传到阿栎面前,他自然会让其知道什么叫后悔。

“那你们身份怎么算?”顾决云激动质问,“千年之后,灵位要怎么刻?又怎么放?”

让鹤云栎和他们一排?

还是应岁与去和晚辈们一排?

这个问题应岁与也考虑过:“死后的事死后再说。”大不了他退出师门,以阿栎道侣的身份入赘云霄。

世俗伦理和宗门规矩都说不动应岁与,顾决云只能讲道理:“你怎么知道云栎师侄和你在一起是出于真正的成熟理智的选择?他很年轻,只是见的太少。你在诱骗他你知道吗?他以后——”

顾决云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找到了能击破应岁与防御的方向,但应岁与痛苦灰败的神情却让他开始后悔说出这些话。

师弟的用情或许比他想象得要深许多。

“我当然知道。”应岁与的语气中满是失落。

他当然知道鹤云栎很年轻,未来完全有可能遇到更刻骨铭心的人,经历更刻骨铭心的事。

这也是他最大的不安,而这份来自身份与年龄差距的不安感,只能被缓解,无法根除。在他和鹤云栎足够年迈之前,都会反复钻出来折磨应岁与。

或许这便是属于他的“为师不师”的惩罚。

“我已经努力过了,但没办法克制住对阿栎的念想。”应岁与沉重感叹,“师兄,我才三百岁,我不想孤独地过一辈子。”

这话像一把刀插进顾决云的心头。

是啊。鹤云栎很年轻,有很长的未来,可应岁与也只比他的弟子大了两百岁,未来同样漫长。

他也骤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顾虑世俗眼光,并未真正地站在师弟的角度思考过。只是在意“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徒弟”,却没有细想为何是鹤云栎。

天生的性格和严苛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应岁与极端的自负与自厌,缺爱又不信任爱。他无法像普通人一样建立健康的亲密关系,也自然不能从世人眼中的“正常途径”获得幸福。

除了鹤云栎,还能是谁呢?

想明白这点的顾决云无法继续反对和斥责应岁与。

世俗伦理怎么也不会比师弟一辈子的幸福重要。

可要他接受这件事,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沉重嘱咐:“不要让大师兄和二师兄知道。”

他们未必有他这份承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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