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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为拯救反派师尊,我操碎了心 贰两半 5831 2024-04-26 20:14:30

鹤云栎在应岁与面前一步停下, 踮脚凑到他耳边传音入密——

【师父,我找到带走疫女的办法了!】

应岁与扶住弟子,配合地侧过脑袋:【什么办法?】

谢卿眠感应到了灵力波动, 但并没有很好奇悄悄话的具体内容。

小孩儿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秘密呢?

只是……

他透过书架的缝隙, 望向入口处的两人, 目光从上往下,最终停在应岁与落于青年腰际的手掌上。

这两师徒是不是有点过于腻乎了?

年轻人难免缺少分寸感, 但身为长者, 坦然接受这份亲昵就很有问题了。

忽然,谢卿眠想到什么,目光变得诧异又震惊。

——应岁与这家伙, 不会吧!

云栎小友, 才一百来岁吧。

应该不会吧。

要是真的, 那还是人吗?

双标的谢卿眠浑然没意识到自己和胜殊娘娘的年龄差, 可远大于面前这对师徒。

“掌印,晚辈和师父先走了!”鹤云栎回过头告辞。

谢卿眠再次抬起眼, 目光与应岁与隔着书架相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些许深长意味。

谢卿眠决定不说破。

谁知道应岁与被揭穿之后是汗颜无地, 还是肆无忌惮?根据这家伙过往对世俗规矩的枉顾来说,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默默将怀疑咽回肚子:“慢走。”

在离开藏书阁前,鹤云栎将那本《北岭风物调查》放入还书的法阵, 拿走了其他几本书。

借都借了,就看看嘛。

离了藏书阁, 转入安静的小道, 左右没了其他人, 鹤云栎才问道:“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吗?”

事情很急?

都不能等他回去, 而是找到了藏书阁。

做什么?

这可问住了应岁与。

作为稳重高深的师父,答案至少不能是一早起身看到弟子留的纸条, 怕他和谢卿眠单独相处,又听到什么胡话,所以急匆匆赶来。

他眸光一转:“确实有很紧要的事需要徒儿搭把手。”

鹤云栎踌躇满志跟着应岁与来到山下,最终发现他说的需要搭手的事是——

钓鱼?

应岁与挂好饵将鱼钩抛出去。

而鹤云栎负责在上鱼时把抄网递过去。

确实是个不可或缺(完全看不出来)的任务呢。

两人钓鱼的地方位于白玉京脚下的清泉河边。

时值初春,山下暖的早。竹外桃树发了新花,粉色花瓣顺水来又去,若被卷到岸边,便在卵石缝隙中停驻。

虽临近白玉京,却是个难得的清净之地。

也不知道师父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

落在水面上的浮标微动。

鹤云栎激动道:“有了!”

但拉起来却空空如也。

他疑惑:“奇怪了,确实看到在动的。”

应岁与并未质疑他的说法,还找了开脱之辞:“或许是为师动手快了,鱼没咬稳。”

重新将鱼钩抛下去。

不多时浮漂又在动,这次鹤云栎没急着说话,仔细观察了片刻才发现这种起伏不是上鱼,而是被水流牵扯的运动。

他专注盯着鱼钩的模样教应岁与失笑:“没那么快,这里水清,鱼少。”

“那为什么不找个鱼多的地方?”鹤云栎反问。

应岁与沉默了。

“你不是带了书吗?借一本给为师看吧。”

鹤云栎将书全都拿了出来,应岁与随意抽了一本。

两师徒倚靠着斜生的树干,各自翻阅起手里的书。

河上的轻风拂面,一群白鹅在对岸划水,偶尔有行人路过,隔着重重林木传来车马或说话声。

感觉这样坐上一天也没问题。

鹤云栎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的书,目光落在书页上,但脑子里想着疫女的事,并没有看进去多少。

他合上书,找理由起了个话头,将疫女的故事讲给了应岁与。

应岁与静静听完,但神情寡淡,似乎并没有对疫女的悲惨遭遇产生什么感想与触动。

不过鹤云栎也不是为了向他寻求认同,而是在担忧另一件事:“疫女未接触过外界,心思单纯。但宇文佾城府深沉,救疫女也不好说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目的。若他用疫女身上的毒害人,我们岂不是成了帮凶?”

应岁与轻淡回道:“可以杀了他。”

“什么?”鹤云栎诧异转头。

杀了谁?

“在宇文佾交出解药后,可以杀了他。”

既然担心,那不如直接把所有可能掐灭,这是最干脆利落的方法。

“可我更不希望师父以身犯险!”

宇文佾并不是好对付的,但凡不是十拿九稳的战斗,他都不想师父出手。

鹤云栎自我评价为有限定条件的良善。

世上的不公太多,他只能帮自己看得到的那部分,并且还要在不危及他在意之人的前提下。

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有办法去掉骸骨上的毒素就好了。”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一来,可以避免那骇人的毒重新落入宇文佾手中。

二来,白玉京囚禁疫女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此毒危及无辜,如果能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情况下拿走附灵骸骨,那他对谢掌印的罪恶感也能淡些。

但祛毒之事如果容易白玉京早就做了。要么没有可行的办法,要么就是代价过大,并不划算。

“也并非全无办法。”应岁与悠悠开口,他似乎总有办法,“但如此一来疫女之灵和骸骨就算不得一件东西了。”

鹤云栎听懂了言外之意。

宇文佾要的是附灵骸骨,只有满足他的要求,才能换回三师伯的解药。

事情还是回到了原点。

他想做好事,但前提是不拿三师伯的安危冒险。

应岁与提出新的提议:“我们可以问问他

。要那个疫女,还是要骸骨。”

直接问宇文佾?

不用想答案都是全要。

但师父肯定不会说废话。

鹤云栎:“师父有什么主意?”

“现在不好说。”应岁与买了个关子,“结果如何,还要看宇文佾的选择。”

鹤云栎点头:“那师父和我说说具体计划?”

鱼线被扯动,应岁与转过头:“上鱼了!”

鹤云栎去拿抄网,但发现根本用不着。应岁与已经直接将只有小拇指大小的苗提了上来。

这个地方,真的没什么鱼啊。

……

第三天早上,谢卿眠如约放了血,并点名只要鹤云栎过去取。

对他这个要求,应岁与很不爽,但在鹤云栎的劝慰下还是同意让让弟子前去,但他要在院子外面等。

这次谢卿眠是在卧房里见的鹤云栎,他半躺半靠在软榻中,神情倦怠,面色苍白,额头不住冒冷汗。

看来放血对他而言负担极大。

瞧见鹤云栎担忧的神情,他笑了笑,安慰:“小友不用担心,养些时日就没事了。”

说着将一个琉璃瓶递给了鹤云栎,里面装的正是朱雀血。

“娘娘知道前辈的情况吗?”

谢卿眠缓缓摇头。

因为怕娘娘担忧,他并没有如实相告,只说自己在修行上有了些许感悟,要闭关一些时日。

鹤云栎不知道怎么表达关心。

谢卿眠是因为他们的要求才变成这样的,说什么都像惺惺作态。他收好装血的瓶子,掏出一瓶七阶的五行荣血丹,递给谢卿眠。

“这里面是益气补血的丹药。虽然品阶不高,但是方子经过了改良,效果或许比一般的好些。”

“小友炼的?”

鹤云栎点头。

他也不好拿师父的丹药做自己的人情。

谢卿眠这才接过药瓶,并打趣询问:“算钱吗?”

他在调侃鹤云栎昨天的话。

鹤云栎摇头:“慰问品,不算钱。”

“那多谢了。”谢卿眠颇为欣慰,但鹤云栎还是一张愁眉不展的脸,他轻叹,“小友莫不是忘记了自己说的话?”

“晚辈说过什么话?”鹤云栎不解。

“你说,你的不开心并非因为我。同样的道理,我放血所为的也不是为了小友。小友为何要这副愧疚模样呢?”

说出去的话被还回来了。

鹤云栎哑口无言。

谢卿眠特地把人叫过来,自然不是为了说这些。

他缓了口气,感叹:“我这几天同小友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在这里向小友说声抱歉。”

鹤云栎想接话,被他抬手打断:“其实正常的师徒关系,应当犹如父母与孩子。幼时可以亲密无间,但随着孩子长大,就该渐渐留出距离了。”

谢卿眠思考了一天。

认为是应岁与没对弟子进行正确的感情教导,才让鹤云栎这个年纪还如此亲昵师父。

虽说疏不间亲,但身为鹤云栎时长两天的忘年交,完全不提醒也叫他良心难安。

鹤云栎则心下一惊。

谢掌印为什么对他说这番话?难道发现他对师父逾越的心思了?

“可独立也不代表要分开吧。”他弱弱反驳。

同时决定以后要小心谨慎,将自己心思更深地藏起来。

“这个说法也没错。我唯一的经验就是,人要多见世界才能更好地明白自己。”谢卿眠觉得自己也只能提点到这个程度了,“如果可以,何妨离开师门,去外面看看?”

因为谢卿眠急需休息,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很长。

师徒俩在白玉京也没有其他熟识的人,因此并未再留,在弟子的恭送下离开了白玉京。

但刚走到白玉京弟子看不见的位置,师徒两人便转了个方向,沿着之前探查好的路线潜回了白玉京。

凭着上一次的经验,两人顺利进入了伏魔塔,用时比上次还少了些。

按照计划,今天“打主攻”的是鹤云栎。他站在第三层的入口前,颇有些紧张:“如果……弟子说是如果,弟子没有说动疫女……”

应岁与失笑。

进来前不是挺有信心的吗?

他也露出苦恼模样:“是啊,那要怎么办呢?”

鹤云栎慌了:“师父难道没有准备其他办法吗?”

事关三师伯安危,真的就全交给没有十全把握的他吗?压力更大了。

“没有啊。”应岁与摇头叹气,“真到那时候。只有先让疫女怨灵失去意识,再把她带走了。”

这不就是办法吗?

鹤云栎明白了:师父又在逗他玩儿。

但应岁与一弯眼睛,他仅有的一点点不满就烟消云散了。

两人重新来到疫女面前。

鹤云栎拿出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出事先编排好的说辞:“吾等乃奉疫神大人之命前来,接汝去往祂的身边。”

果然,这次听到疫神|名号,疫女有了其他反应,但状态依旧颓靡低沉——

【你骗我。】

【疫神大人已经抛弃了我。】

【我不再是他恩泽照耀的对象。】

“谬言!”鹤云栎呵斥,“疫神不会抛弃祂的信徒!汝的信念动摇了吗?”

果然,单纯的疫女一下没了底气:【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之前竭力祷告,他却没有出现?】

她被赶入茅屋,火在外面点燃。她无路可逃,火烧得她好痛。她一遍又一遍地诵念疫神|名号,却始终没有奇迹出现。

被烧死的那一刻,她不得不相信,自己那晚并非被疫神宠幸,而是受了恶鬼的欺骗。

知道疫女经历的鹤云栎自然明白这一问背后的失望与绝望,但他不得不硬起心肠继续谎言:

“这是考验,是汝前往祂身边的最终试炼。现在结束了。以后汝将留在祂的身边侍奉,成为祂最宠爱的信徒。”

【可我是不洁之人,我——】

鹤云栎打断她:“洁与不洁。祂自有评判,不要用凡人的标准来揣度祂的意志。吾再问一遍,汝是否愿意前往疫神大人的身边,侍奉祂?”

【我愿意!】

疫女激动地抬起脑袋,纯净的眼中跳动着欣喜的光芒。

鹤云栎第一次看清这张总被乌发遮掩的脸,他愣住了。

虽然知道疫女年纪不大,但这副相貌的稚嫩与纯真还是教他意外。

宇文佾也和师父一般大了吧。

他怎么下得了手?

亏不亏心?

说这话的鹤云栎也浑然没意识到,宇文佾遇到疫女时两人的年纪差并不比他和应岁与的大。

接下来,按照鹤云栎的指示,疫女收敛了怨气,灵体回到了一截晶莹剔透的脊椎骨中。

这就是宇文佾要的附灵骸骨了。

再用宇文佾提供的容器,将带有毒素的骸骨收纳进去。如此一来便成功到手了。

“师父!成功了!”

鹤云栎转过身,高兴地和应岁与分享好消息,即使对方从头到尾都在旁观。

应岁与也给面子地点头:“确实。很厉害啊!办到了为师也办不到的事呢。”

话说过了就假了,鹤云栎自认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师父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最难的是出塔。得要师父想办法了。”

别看他们师徒俩来去自如容易,那只是因为他们不在伏魔

塔自身阵法的“看守”范围内。

但疫女的附灵骸骨不一样,一旦离塔,便会引起惊动整个白玉京的警报。

应岁与从他手里拿过盒子:“记得出去的路吗?”

“记得。”鹤云栎点头。

“你的驺虞伞借给为师。”

鹤云栎忙拿出了自己救叶清时用过的黑伞。

应岁与接过,嘱咐:“那么现在就沿着上次的路出去。先到山下等为师,好吗?”

鹤云栎心里的担忧确认了。

应岁与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危险,比设计无惑老人、潜入伏魔塔还危险,危险到不能带着他。

他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便只能全力配合师父:“那我们在昨天钓鱼的地方汇合。”

应岁与再次叮嘱:“一定要去山下等,记得吗?”

为什么要反复强调?

鹤云栎心里的不安更浓了,他迟疑了一下,才轻轻点了点头。

目送他离开后,应岁与又等了两刻钟,估摸着弟子已经出了白玉京,才重新迈开脚步,往上层而去。

一刻钟后,整个白玉京拉响了警报。

有东西从伏魔塔出逃了!

赶到现场之后众人才发现是“劫囚”,一道身影从伏魔塔越出,沿着重重山脊飞速朝山门冲去。

闯入之人十分厉害,两名驻守白玉京的入虚初期部堂和数名化神期领事上前阻拦,都被轻易击退。

眼见对方要离开白玉京。

“何方宵小!”

一声清亮的厉喝,胜殊娘娘飞身而来。

伴随掠过的是属于修界第一人的恐怖威压。哪怕是两位入虚期部堂也敢直撄锋芒,纷纷在这般修为压制下退散到外围区域。

察觉来自背后的攻击,闯入者回身接掌,同时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闯入者的容貌映入眼帘,胜殊娘娘双眸一缩,在双掌相接的瞬间强行收回了七成掌力,但剩下三成依旧打到了应岁与身上。

一缕殷红当即顺着他薄削的唇角留了下来。

胜殊娘娘眼神一慌,应岁与却咧嘴笑了。

虽被打了一掌,但他也借此得知了胜殊娘娘当前的实力。

大乘后期,原来已经大乘后期了。

好可怕的实力。

“你——”胜殊娘娘看了看当前的场景,未出口的关心变成了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严厉,仿佛在教训不懂事的孩子。

自从应岁与重新出现在白玉京的那一天她就在不安,今天,这份不安以最糟糕的方式落到了现实。

“劫塔啊。娘娘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应岁与嘲讽回道,俊逸的眼中是一贯的锋利桀骜。

这副“执迷不悟”的模样叫胜殊娘娘恼火痛心:“你今天带不走任何人或者物。留下你从伏魔塔里带出来的东西。我可以网开一面。”

应岁与偏头反问:“网开一面?娘娘这是要为我枉法吗?”

胜殊娘娘不想如此剑拔弩张,主动放软姿态:“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我毕竟是你的——”见应岁与脸色骤然冷厉,她收声改口,“我可以帮你。”

然而应岁与对她的“慈爱”无动于衷:“我唯一的难处,就是现在挡路的娘娘您啊。”

如此油盐不进,胜殊娘娘只能深吸一口气,反手亮出法器,表明绝不手软的意志。

似乎意识到自己今天无法成功,应岁与不甘地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人:“既然带不走,就还给白玉京吧。”

说罢,将手里的封印阵盘往外一扔。

一只恶灵从其中窜出,一边高喊“我终于自由了”,一边试图逃窜。

这是一千多年前被关入伏魔塔第九层的邪修,足有炼虚中期修为,众部堂与领事上前已是竟也抓不住他。

胜殊娘娘不得不抽手去对付恶灵。

而趁此机会,应岁与迅速朝白玉京外抽身。

并在离开护宗大阵“禁传送”范围的第一时间,撑开驺虞伞,发动法器效果,消失在了白玉京。

而就在下一息,将恶灵抓获的胜殊娘娘便追了出来,神识迅速覆盖全山,但一无所获,看来已经跑了。

她扭头吩咐下属:“立刻盘查伏魔塔,看还有没有少什么!”

那孩子做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

清泉河畔。

从白玉京逃离的应岁与并没有找到先走一步的弟子。等了两刻钟,鹤云栎才姗姗来迟。

青年的呼吸很急,胸口明显起伏,似乎是匆匆赶来的。

两刻钟。

正巧是弟子从白玉京跑到这里的脚程。

应岁与如何还不明白。

他长久地望着弟子,眼神平寂,面无表情。

鹤云栎不敢看他。

他怕在师父的脸上看到失望与责难。

他没有遵守与师父的约定,下山等候。而是在离开白玉京后,隐藏气息,躲在了能看见伏魔塔的山头。

他太担心了,想亲眼确认师父平安离开。

却没想到会瞧见那样一幕。

虽听不见师父和胜殊娘娘的谈话,但那样的场景,也能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那是师父绝不想被人发现的关系,所以才会反复叮嘱他要先到山下等。

但他违约了。

鹤云栎从未犯过如此大错,不知道师父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原谅他。

秘密暴露的恼火与惶恐,被看到弟子惴惴不安的模样而生出的心疼压过。

应岁与作出轻松模样,佯装一无所知地问道:“怎么现在才来?路上耽搁了?”

师父理他了!

被厌弃的恐惧褪去,担忧与后怕涌上来,他哑着嗓子:“弟子,弟子不敢来……弟子怕等不到师父。”

“过来。”应岁与伸出手。

鹤云栎上前,将手放了上去。

应岁与轻轻一拉,将人带进怀里。

他贴在弟子耳边轻笑:“多大的人了还哭?你也太小瞧为师了。难道为师在你眼中是瓷做的?一碰就碎。”

于弟子看不到的角度,一缕殷红从唇缝溢出,被他默不作声地擦掉。

鹤云栎紧紧抓住应岁与的衣襟,浑身轻颤:“弟子没哭,只是害怕。”

想起胜殊娘娘的掌气朝应岁与劈去的场面,他依旧心有余悸。

他没想到师父的办法竟是和胜殊娘娘直接对峙,从修界第一人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太冒险了。

但凡胜殊娘娘没有收手,师父就有可能重伤或者殒命。

师父敢这样做,是因为明白娘娘在紧要关头,绝对会收手?

这不是一般交情能达成的。何况师父之前从未与娘娘有过明面上的交集。除非,他们有着“不因人的行为意志而变更”的关系。

而对此,鹤云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血缘。

他不禁想到第一个梦境里,应岁与被围杀时说的那句“你们难道还在怕一个不会来的人”。

当时他就存有疑惑。

师伯们虽厉害,却也当不起上百正道门派这般忌惮。

但如果那个“不会来的人”是胜殊娘娘,就合理了。

这一想仿佛打开了决口,许多细节重新浮现。

比如师父对亲子话题一直极为排斥与悲观。

在陌府时,便因陌夫人对孩子的言论甩了冷脸。

而他们关于翠羽雀产生争论时,师父也说过一句“没有律法规定父母必须爱孩子”。

当时没在意的话,如今品来尽是嘲讽与酸楚。

师父是否真的和娘娘有血缘关系?

当年他潜入白玉京莫非正是为了娘娘?

而他击败谢掌印,教他在娘娘面前“颜面扫地”的真正原因也是——

鹤云栎不敢再想下去了,没有亲人和有却被抛弃,很难说哪个更残忍。

他也不敢就看到的场景提出任何问题。

因为怕答案又一次伤到应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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