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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为拯救反派师尊,我操碎了心 贰两半 5000 2024-04-26 20:14:30

应岁与扣着鹤云栎的脑袋, 近乎乞求地低语:“什

么都别问好吗?”

鹤云栎不住点头。

他会当什么都没看见。比起知道师父的过去,他更想师父高高兴兴的。

青年人的身躯修长匀称,不满怀, 却能把心口塞的满满当当, 教应岁与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接下来, 我们去取你三师伯的解药吧。”

……

“不愧是丹圣,动作真快。”

瞧见不过三天就再度出现在小旅店的应岁与, 宇文佾颇为意外。他又看了看应岁与身后, 发现少了一人:“你身边那位朋友呢?”

应岁与径直坐下,并没有理会。

他并不是一个有礼貌到有问必答的人。

宇文佾也不恼,转而问道:“东西齐了吗?这个问题总能理我了吧。”

“你问‘齐不齐’, 那就是商业机密了。总之, 我能拿出东西和你换, 不就行了?”

无怪乎宇文佾怀疑。

在他的预想中, 朱雀血不难,以应岁与的身份, 只要开够价码就能取得。但闯伏魔塔, 就没那么容易了。

按说不死也该掉层皮。

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应岁与却毫发无损, 让他不禁怀疑应岁与是否真的进了伏魔塔?

否则惊动了胜殊娘娘,如何能轻易逃脱?

总不可能是他的修为已经增长到与娘娘相差无几的地步了吧?

宇文佾专注地审视起应岁与, 试图从他的神色举动中找出破绽。

应岁与差不多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嘲讽:“不管是不是要对我表达爱意, 都收起现在的眼神吧。怪恶心的。”

交换开始。

应岁与拿出第一样交换物:朱雀血。

宇文佾疑惑:“我以为你会按照顺序交换。”

“顺序很重要吗?难道不是你说, 我每带回来一样, 你都会以药方中一味主药的信息作为交换?你的公平与信誉呢?”

宇文佾被自己说过的话堵得哑口无言:“那我至少可以先验验货物真假吧。”

应岁与没有意见, 他打开琉璃瓶的盖子,将瓶口转向宇文佾。

朱雀血拥有特殊的, 难以仿冒的金红光泽,一眼便能辨出真假。

确认无误。

宇文佾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第一味药的名称。

他甚至还提供了一份现成的药材,只是这诚意太过肤浅且用处不大。

看过并记下纸上的内容后,应岁与没急着进行第二项交易:“东西还没到,先等等吧。”

见他如此,宇文佾不禁心生怀疑:难道应岁与只拿到了朱雀血?

两人各怀主意地等了约莫半刻钟。

面对门口而坐的宇文佾,最先看到进入旅店的“黑袍人”,正是之前应岁与身边那个。只见“黑袍人”径直来到他们桌前,将他要的那本书交入了应岁与手中。

之后便在后面那桌沉默落座。

和之前一样,不说话也不出声。

哑巴吗?

鹤云栎躲在面具后,小心打量当前场面。

之前和宇文佾谈好交易后,师父传讯回宗门,让大师伯遣人将书送了来。只是来的路上需要时间,他们也是离了白玉京后才将书取到手的。

而他按照师父的吩咐,定时进入旅店,交出书。

应该没有早到或者迟到吧?

宇文佾要的书约莫有巴掌厚,封面是硬皮,很厚实,但没有书名,鹤云栎过去一直将其唤作“无名笔记”。

里面记载了许多少见的药材,对丹师用处不小,因此师父早早就让他全部背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从小使用的“教材”是从宇文佾手里夺来的。

但有一说一,书虽稀罕,但知识可以记到脑子里,理论上,记住书上的内容后,书的价值便也不大了。

宇文佾为何要特地交换?难道书本身对他有特殊意义?

宇文佾提出要验验书,但应岁与并不同意:“自己持有过的东西都认不出来吗?不要耍花招,一手交药方,一手交货。”

怕被怀疑,宇文佾没有坚持,写下了第二味药。

书册到手,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手掌轻抚过书籍。紧接着,他面色一变,飞速拆开封面。里面竟然还有夹层,不过现在空空如也。

宇文佾冷声质问:“里面的东西呢?”

“你说的是这个?”应岁与悠悠展示出一张通体乌黑的木牌。

木牌怎么会到了他手里?

宇文佾确信自己没看到应岁与拆过书。而这东西对别人毫无意义,也不可能是一直带在身上。

忽然,宇文佾明白了什么。

——看来书早就到了,应岁与提前将木牌拿走,再特地演一出戏麻痹自己。暗示自己,他并没有发现书中蹊跷。

本想算计应岁与却反被摆了一道的宇文佾心情十分糟糕。

鹤云栎认得这个木牌。他第一次见到无名笔记时,这张木牌就夹在书中。他一直当书签用来着。

但听宇文佾的意思,这木牌最开始是藏在夹层里的吗?

是师父发现并把它拿出来了?

宇文佾的目光死死钉在木牌上。

看来压对宝了。

应岁与扬起一抹笑:“可你只说要书,没说要这个啊。”

宇文佾压抑住情绪,尽量冷静地回道:“这应该算作书的一部分,也包含在交易中吧!”

“我觉得不算。毕竟,你可没提前声明。”应岁与将木牌收回袖子里,隔绝了宇文佾的视线,“要的话,你得拿第四样药来换。”

宇文佾看起来颇为在意这片木牌。

但鹤云栎实在想不起来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既不是特殊材料,也没有术法效果,就是一片木牌啊,凡人都可以做的那种。

宇文佾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收成拳:想不到居然被应岁与发现了这张木牌。

本想悄悄一换二的他反而被摆了一道。

他不得不怀疑,难道应岁与在拒绝听他第四个要求时就想到这一步了?

宇文佾陷入了被动。

第二味主药已经交了出去,不拿出新的药材应岁与绝不会把东西给他。

对其他人,宇文佾可以装出“这件东西可要可不要”的模样来讨价还价,但如果是应岁与,哪怕还一点价,他都会把东西毁掉。

“好,我换。”他妥协了。

宇文佾写下第三味药材。

看到主药名称后,应岁与陷入了思考。

还是那句话,邪道的交易没有保障,会不会被骗全看自己的本事。他信不过宇文佾,便只能凭借过硬的药理知识来分析药方的真假。

而宇文佾拿到木牌后,也顾不上避讳,手上一番操作,木牌竟分成了两页。

原来中间还有机关夹层。

宇文佾没有将木牌完全翻开,只是打开一条缝隙,往内看了看,确认其中的东西还在,他松了一口气。

从鹤云栎角度能瞥见一点,内里放的似乎是一缕发丝。

一缕发丝能让心思深沉的宇文佾紧张成这样?

这头发是谁的?

这样一来第三件物品便是最后的交易了。

这次应岁与没急着把东西拿出来,而是问道:“我要的那样东西呢?”

宇文佾反问:“附灵骸骨呢?”

上一桩不太愉快的交易,让他决定对应岁与态度更苛刻些。

而且应岁与之前的举动让他很怀疑对方并没有拿到附灵骸骨,而是想通过在交易中使诈,骗得解药。

应岁与拿出了自己要求的理论依据:“白玉京的动静,想必你已经知晓了。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为此付诸过行动。现在,该由你向我展示能力与诚意了。你得证明自己有能力拿出我要的东西。”

想着给他看看也没关系。宇文佾拿出一个木盒,打开转向应岁与。

里面是一张叠起来的皮膜,薄如蝉翼,晶莹剔透。

无法仿冒的特殊纹路表明了它的身份——

玄武皮,佩之可驱百毒。

这是高纯度的玄武血脉在蜕皮时留下的。

和活着就能放的朱雀血不同,玄武血脉每隔三千年才蜕一

次皮,而目前大乘期的寿限平均在五千载。因此加上胎皮,一个玄武血脉一生中也最多褪出两张皮。

而这还只是理论上,大部分修士,是活不到三千岁的。

玄武皮的稀罕程度不言而喻。

盒子中的皮色泽偏白,柔软轻薄,接近人肤,正是一张胎皮。

见到想要的东西,应岁与这才说起附灵骸骨:“你要的东西我带出来了。但是——”

一句转折让宇文佾神情严肃起来。

“在获取附灵骸骨的过程中出了一些意外,骸骨被胜殊娘娘的法器所击中,受损严重。我虽及时补救,但依旧留下些小问题。

现在,疫女之灵与那截骸骨你只能要一样了。选吧。”

果然想要使诈。

宇文佾面色不善:“我之前说的很清楚,是要附灵骸骨。除非是完全的附灵骸骨,否则你无法得到最后一味解药主药。”

应岁与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可现在客观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无法改变什么。”

这段话宇文佾一个字都不信,但对方这般说了,意思便是只想给他一样——虽然他怀疑应岁与一样都拿不出来。

他将装玄武皮的盒子一合:“既然如此,那报酬也要打折。这张玄武皮不能给你们了。”

应岁与:“我拒绝。要么全额报酬,要么交易取消。”

他敢这么开价,自然有倚仗:“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三味主药,并非不能破解出第四味。这桩交易于我非是必需,只看你需不需要了。”

宇文佾认为他在虚张声势,正要回“那就取消”,就看到应岁与拿出了两个盒子。

一个里面散发出疫女的气息,而另一个里面则是他留在疫女身上的母毒毒种的气息。

原来应岁与真的从伏魔塔里拿出了东西!

一直的怀疑被打破,宇文佾忽然没了十足的信心。或许,应岁与真的能破解出解药?

宇文佾沉下脸,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这场交易就像一场牌局。

应岁与手里的四样东西,和他手里的四味解药,组成了他们各自手中的四张牌。而东西对他们的重要性则决定了牌面的大小。

比如,朱雀血对他来说有用,但不是非要不可,便是一张“小牌”;而第四味药对应岁与来说可有可无,便成了他手中的“小牌”。

出牌的顺序能决定牌局的胜负。

只有最后留在手中的牌面够大,才能够从对方手中敲诈出更多的东西。

应岁与便是通过战术安排与心理暗示,引导他忽视了交换顺序的蹊跷,一步步将交易推向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而他自认为手握应岁与师兄的命脉,稳坐上风,便掉以轻心,甚至没有觉察到“牌局”的开始。

现在,应岁与拿捏住了“最大一张牌”。

他要么放弃附灵骸骨,要么接受当前的价码。

此时并非饭点,旅店中只有他们三人。

一旦都沉默不说话,周遭便陷入了让忐忑的寂静。

宇文佾在思考,应岁与也不催。

主动权置换,这一次轮到宇文佾计算动手与妥协的盈亏了。

“我要她。”

最后,他做出了决定。

应岁与也干脆地将装疫女之灵的盒子推到了他面前。

宇文佾打开盒子,里面并非疫女的原生骸骨,而是一截灰暗古拙的骨头。

他一愣,不自觉道出了骨头的来历:“不化骨?”

鹤云栎也很惊讶。

应岁与将疫女之灵转移到这截骨头上时他也在,他只猜到这截能承载凡人灵体,护其不散的骨头不简单,却没想到就是传说中的“不化骨”。

关于不化骨,鹤云栎只在顾决云口中听过一点,并没有深入,后面也没能在云霄派的藏书阁中查到相关知识。因而对此物的了解并不多,短暂讶异后便没有很在意了。

但宇文佾很清楚这根“不化骨”的分量。

“不化骨”除了这种骨头,也代指鬼修的一种修行方式。于已死的怨灵而言,此骨就像人类的灵根,有了它才能进行修行。

据传所有的不化骨都来自十三位鬼修老祖身上。

珍贵程度并不比玄武皮低多少。

而应岁与明显是要将这根“不化骨”和疫女之灵一起给他,凭白赐给疫女一段成为鬼修的机缘。

宇文佾不理解。

应岁与费尽心机只为了做这样一笔亏本买卖?

他图什么?

被算计的怨恨由困惑取代。

应岁与当然没有大方到这个程度,按他的一贯行事,是不会为无关之人付这么高的价码的。

——除非是弟子在旁边掩饰不住地散发怜悯与疼惜。

刚出生的幼兽和充满欺骗性的人类幼崽也就算了,为什么对一个年纪不小的女人也能产生“父爱”啊?

应岁与心里的困惑其实并不比宇文佾浅。

在沉默的不解中,双方完成了最后一味药材的交易。

收到最后一张纸条的应岁与并不急着走,继续说道:“对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为了带出这个疫女,我对她撒了一个谎。”

宇文佾抬起眼,留意接下来的内容。

“我说,我是疫神派去接她的。疫神被她的虔诚打动,因而决定将她接到自己身边,让她做自己最宠幸的信徒。以后好好保护她,再不让她受一点伤害与苦难。”

宇文佾越听眼神越怪,满脸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连素来的深沉也不要了,飞快讽刺:“你被夺舍了吗?这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应岁与什么时候也会在意无关之人的命运了?

后方一直留意他们谈话的鹤云栎脊背一僵。

这话确实不像师父会说的。

因为是他说的!

原因很简单,疫女毕竟是他“骗”出来的,他在伏魔塔对这个孩子说了许多“大话”,但自己没办法实现,只能转托给宇文佾了。

毕竟人是宇文佾要求救的,他自然有责任承担“救援的开销”。

不过师父不让他在宇文佾面前出声,因此他便只将想说的话托师父转告给宇文佾。

但愿宇文佾会好好对这个他放弃那份“骇然毒素”换来的人。

好在宇文佾没有深究,只是冷淡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又一次,两人从旅馆出来。

这次鹤云栎终于能期待地问出那句话:“师父,我们接下来回宗门吗?”

虽然才出来不到半月,但他感觉像是过了很久,特别想念师伯和师兄弟们。

对于孤儿出身的他和师兄弟们来说,宗门就是家,“回宗门”也是“回家”。

应岁与露出笑意:“嗯,回宗门。”

……

旅店内,宇文佾独自坐在窗前,反复摩挲手中粗糙灰暗的骨头。感受到其中淡淡的熟悉气息,他陷入回忆。

当年他被人追杀,中了腌臜手段提前进入情热期,神志一度被本能控制。慌忙中,他躲入山林内的某处建筑中,与遇到的少女共度了几夜春宵。

说实话,作为一个并没有正义感的人,他并不会为毁掉一个女子的清白而生出多少愧疚,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大不了在事后负责就是了。

除非对方只有二十来岁。

二十来岁,对活了三百多将近四百年的他来说,几乎和刚出生没有区别。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做得像禽兽。

——虽然这样反倒接近了真相。

出于留下后手和保护少女的考虑,他将自己培育多年的母毒毒种留在了少女体内。

却不想非但没能护住少女,反而害她在死后被关入伏魔塔,不得安息。

他欺骗网罗了许多人为他卖命,但那些都不是什么好人。

天真但冷血自私的佰铃,忠诚但愚蠢狠毒琴襄……他利用起这些人毫无愧疚,因为他们和他一样都不干净。

唯独对疫女,他没办法不愧疚。

她和她太像了。

都是那样的干净、无辜,又凄惨。

前一个他护不

住,这一个还有机会。

疫神大人吗?

宇文佾反复咀嚼这个词。

如果她需要一个神,那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伪装一下。

伪神和虔信的少女?

宇文佾扬起一抹自嘲又玩味的笑,是他喜欢的充满欺骗与诡诈的格调。

……

白玉京。

伏魔塔的骚动已经传到了养伤的谢卿眠耳中。

糟糕的是,娘娘也发现了他擅自放血的事。

看着心上人为自己担忧生气,他很难说没有窃喜。

只是娘娘还要处理后续余波,追回被盗之物,没有留下来陪他,只匆匆吩咐弟子们照顾好他便离开了。

傍晚,谢卿眠正强打精神处理娘娘来不及看的奏报。

弟子忽然来报:“掌印,有人送来一个盒子,说必须要由您打开。”

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有极大可能具有危险。谢卿眠本想说毁掉,但盒子上的纹印阻止了他的想法。

虽然很少见,但他还是认出来了,是云霄派的纹路。

“拿给我吧。”

大盒子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古拙的小木盒,木盒中逸散出的气息有些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再打开小木盒,浓郁的毒素窜了出来。

谢卿眠飞快合拢。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也确实只能让他打开。

他收下盒子:“麻烦告诉师父,东西找回来了。不用去云霄派了。”

说完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就说小孩儿没有坏心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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