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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为拯救反派师尊,我操碎了心 贰两半 4289 2024-04-26 20:14:30

入围弟子们跟着接引, 来到了天利三十八院分别为各门派选徒准备的会谈厅。

公皙靳没想到“籍籍无名”的云霄派也有人和自己抢。他打量起自己的“竞争对手”——

一个换牙期都没到,大概率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儿。

他记得前世入围者中并没有这个孩童,是重生带来的连锁反应, 还是除了他的重生之外, 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变数?

不过他并没有很紧张, 自己虽然名次比孩童低。但气度、眼界、学士可都是邪道主君的配置。

那三十分的印象分,他手到擒来。

鹤云栎坐在上位, 仔细看过两人的详细资料。

公皙靳很契合男主的配置, 先天雷系单灵根,天品。绝顶天赋。也是这一项的成绩拉着,使他纵使在另外两项里表现糟糕, 总成绩依旧是丙等第三。

再看另一个孩子, 想不到也是一个先天天品单灵根。一场比试出了两个绝品灵根, 还都报了云霄派, 鹤云栎受宠若惊。

不过这孩子是罕见的“天寒之体”。

“天寒之体”并不是什么东西,这一体质对灵气兼容极差, 哪怕灵根上佳修行效果也不会好到哪去。

因而松松虽在另外两项测验里表现出了他这个年纪少见的优秀, 依旧只有丙等。

惋惜之余, 鹤云栎也暗叹这个体质可真有男主的味道。

心里已经有了倾向,但他还要考虑如何为加分找个合理理由。

可不能伤到孩子的自尊心。

再看一眼志向单, 也是只填了云霄派啊。鹤云栎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你们怎么看待修行?”他决定先走个过场,出个面试题, 以表示有在认真考核两人。

公皙靳总不可能连个五岁小孩儿都比不过吧。

怎么看待修行?

这个问题让公皙靳无话可说。

或许他一开始还有梦想, 但在经历那样的人生后他对人世只剩厌弃, 对修行也不再有期待, 继续仙途只是因为习惯而已。

他说了一个极其含糊的答案:“修行所求不过逍遥长生,逃脱属于凡人的苦厄天命。”

轮到松松了。他奶声奶气, 但口齿清晰回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这天,再也掌控不了我,这地,再也束缚不了我。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青帝不丈夫。”

他人耳中有些嚣张可笑的话,在鹤云栎耳中却如惊雷炸开。

这不都是男主才会说的经典台词吗?

他重新审视起松松的资料——

无父无母,身世曲折;

灵根绝佳的同时又具有天寒之体这样的特殊体质;

还有标志性的台词。

条件全部符合,松松就是男主!

难怪他说这么合眼缘,越看越喜欢。

一个疑似男主,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主,该选哪个很明显了。

鹤云栎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样一来,他又面临新的问题:如何在不破坏公皙靳对云霄派印象的前提下拒绝他的申请。

成绩是个合理的理由。

但如果公皙靳真是重生男主,那这个理由还不够。

“重生”类主角很特别,他们带着前一世的阅历和深重的仇恨,身上的恩怨纠葛很深,心思也极为复杂。正常的理由未必能获得他们的理解。

要找到合适的拒绝方式,就要先弄明白对方选择云霄的理由。

鹤云栎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们为何选择了云霄?”

这种事说真话也没关系。

公皙靳回道:“云霄派中有一位让我敬仰的前辈。”

云霄有他认识的人?哪位同门结的因果?

虽不解内情,但这对鹤云栎来说是个好消息。

既然公皙靳对云霄有好感,那就应该不会为合理的拒绝,恨上云霄。换而言之,如果他因此就嫉恨云霄,那么即使他是男主,也并非可以往来的对象。

而孩童松松的答案就直白多了:“我喜欢掌门!”

公皙靳震惊看向松松:这小子作弊!

大意了!谁能想到小小年纪的人这么会拍马屁?

他要不要也说两句补救一下?

但拉不下邪君的脸面啊。

鹤云栎则诧异:这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想着可能是在公开场合遇见过,他也没有过多追究。

喜欢的孩子也喜欢自己。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鹤云栎笑意堆满眼底,几乎要溢出来。

但因为公皙靳还看着,只能强行忍下。

不过这也给他带来些许甜蜜的苦恼:这孩子这样回答很容易让自己最后选择他的行为像徇私啊。

他强行板起脸:“你连我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格都不知道,就敢说喜欢我?”

松松倔强强调:“我是认真的。”

“若是认真的话,就不要这么轻易说出来。”

鹤云栎一本正经地教诲,浑然忘记了自己方才也是一看到这孩子就满心喜欢。

他扭头对一旁的天利三十八院弟子吩咐:“我有决定了。请先把松松带到隔壁等候吧。”

弟子上前,请走了松松。

房间内只剩下鹤云栎和公皙靳。

“你和松松都很不错,教我实在难以抉择。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按成绩录取。”鹤云栎拿出一瓶洗髓丹放在桌上,推给公皙靳,“感谢少侠的厚爱。这几天也辛苦了,这瓶洗髓丹作为云霄的一点心意,希望少侠能收下,祝少侠能在明天的二选中拜得更心仪的宗门。”

公皙靳没想到自己会被淘汰。

他,堂堂邪道主君,修为一度达到合体初期的顶尖人物,竟然在面谈中被一个小屁孩比了下去!

自从他决心在邪道一路走到黑后,便再未遭受过这般挫败。

很好!

云霄派!

你成功吸引到本邪君的注意力了!

……

送走公皙靳后,鹤云栎来到松松等候的房间。

“你是来淘汰我的吗?”松松失落问道。

虽然在面谈时镇定自若,但毕竟只是“五岁”的孩子,在面对失败时难免伤心。

鹤云栎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不。以后我就是你的掌门了。”

松松不可置信,由悲转喜,干脆利落地唤了一声:“师父!”

鹤云栎忍俊不禁,纠正:“是掌门。”

松松骤起小小的眉头,不解反问:“我说我喜欢你,你也接受了。你不做我师父吗?”

鹤云栎哑然。

他莫名有一种只要自己拒绝了,就成了渣男的感觉。

他耐心解释:“不是这样的。我还没有收徒资格,只是代门内师长来收徒的。门内还有几位很厉害的师长,你见过他们再决定师父也不迟。”

松松坚定摇头:“我只要你做我师父!”

“为什么非要我不可?”

松松鼓起脸,看起来有些生气:“你们大人总不把别人的话当真,我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你,你还问我为什么?”

鹤云栎哑然,他竟被一个五岁的孩子驳倒了。

年纪不大,却颇有自己的主见,根本没办法忽悠他。

鹤云栎略作犹豫,终究敌不过心里对松松的喜爱:“好吧。我做你的师父。”

孩子年纪还小,多等几年也没关系,可以先教着,等自己出师了再录籍。

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也是从叶清一事中学来的。

鹤云栎:“既然认了师父,我也该给你见面礼了。有没有想要的?”

松松几乎没有犹豫,提了一个要求:“师父能不能给我取个名字?毕竟没有人会叫松松这种大名。”

实在人小鬼大。不过话也在理。鹤云栎问他:“你记得自己的姓吗?”

松松摇头。

“那跟师父姓怎么样?”

“好!”

鹤云栎绞尽脑汁,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终灵光一闪:“鹤松松怎么样?”

松松沉默了。

在茶室等弟子的应岁与也沉默了。

是他失策,在提要求前,他应该把弟子的取名水平纳入考虑。

在拒绝这个名字,伤害弟子的感情和接受这个用尽心意,但依旧潦草且不合审美的名字间,应岁与选择第三条——

“鹤廷松?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师父!”

鹤云栎困惑:他说的明明是鹤松松啊。

不过转念一想,孩子这么高兴,将错就错吧。鹤廷松听起来也不错。

以后鹤松松就当小名!

“你还有个师祖,在茶室等候。我们现在去见他吧。”

鹤松松,不对,鹤廷松点了点头。

离开会谈厅没多远,松松越走越慢。

鹤云栎停下脚步关心:“怎么了?”

松松一脸沮丧:“我的腿太短了。”

鹤云栎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走得太快了。

他没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经验。不过他会及时改进:“那师父抱你?”

松松点头。

鹤云栎把人抱了起来:好软,和想象中一样。

路上,他问了些松松的家庭情况。谈话间,已经到了茶室。

鹤云栎将松松放下,牵着他的手来到应岁与面前:“师父,我收了一个弟子。叫松松,今年五岁。”

见应岁与没有提违规收徒的事,他忙提醒松松,“松松,叫师祖!”

不料松松往他怀里一钻,不肯说话了。

“怎么了?不要害羞。”

松松的嘴轻微蠕动,鹤云栎仔细去听,说的是:“我不要他当我师祖,我不喜欢他。”

鹤云栎愣住了。

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以应岁与的修为自然也听到了,他“苦涩”一笑:“看来为师被嫌弃了呢。”

怕松松说出更多不中听的话,鹤云栎捂住他的嘴:“师父千万不要这样想。小孩子的表达能力有限,松松未必真是这个意思。

弟子会和他谈谈的。”

“为师先回去了。”应岁与走到他面前,安慰,“没关系的,缘分强求不得,为师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

如此轻淡的反应,反教鹤云栎更愧疚了。

明明是师父被无礼对待,却还要来安慰他。

他放下松松,蹲下身,与幼童平视:“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松松埋着脑袋,并不说话。

考虑到自己的态度可能吓到了他,鹤云栎换了更温和的语气:“你为什么不要师祖?那是师祖,是师父敬爱的师父啊。”

松松依旧不回应。

鹤云栎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收徒就遇到了“祖孙”不合的情况。如果是一个排

斥师父的徒弟,自己可能无法毫无保留地对待他。

孩子一直不说话也没办法。

虽然很残忍,但有的态度不得不事先表明。

他半恐吓半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确实无法接受我的师父,那我也可能做不了你的师父了。这不是你的过错,只是我们不合适。你还可以在门内的其他师长间……”

从鹤云栎说出“做不了你师父”时,才离开不远的应岁与便已顿住了脚步,后面的话也顾不上再听。

虽然料到弟子终究会选择自己,但如此直白地表态,还是让他意外。

——他以为,以弟子的性格会采取更委婉温柔的方式。

复杂的心绪最终沉淀为纯粹的喜悦。而这,源于意识到了鹤云栎比他以为的,更在乎他。

茶室内,被这么一吓,松松红了眼眶,慌忙辩解:“师父别不要我!我没有讨厌师祖!我会努力喜欢师祖的!师父别丢掉我!”

鹤云栎当然不会不负责地,才收了弟子就贸然把人丢掉,他只是想撬开松松的嘴。

既然松松开了口,他再度耐心发问:“那你为什么又要说那样的话呢?”

松松哽咽着说出了理由:“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我感觉他不喜欢我。师父喜欢我,我也喜欢师父;但师祖不喜欢我,我不敢喜欢他,我怕惹他讨厌。”

原来是这么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鹤云栎这才松了一口气,柔声解释:“怎么会呢?师祖之前可是对师父夸过你可爱啊。”

松松依旧心存怀疑:“可他为什么会那样看我?他看我时的目光和看师父时截然不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被欢迎的人。”

鹤云栎很惊讶。

惊讶于这个孩子的敏锐,竟然感受到师父深层的情绪。

应岁与确实不是能轻易接受他人的类型。对于还没被肯定的人,他即使表面笑意盈盈,礼数周到,骨子里也是冷淡疏离的。

但为了孩子的心灵和“祖孙”关系,这事自然不能认。

鹤云栎安慰:“师祖他对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模样,这并不代表他就讨厌你。可能你太累导致误解,这几天好辛苦是不是?”

松松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真的吗?”松松怀疑道。

鹤云栎保证:“真的。”

他会在松松醒来之前把问题解决。

鹤云栎将松松带回客舍,安置在空余的房间中,吃饭、洗澡……一切收拾妥当后,他照顾着松松睡下。

看他要走,松松拉住他的袖子:“师父陪我。”

“师父还有事要做。”

但面对孩童殷切渴求的目光,鹤云栎退让了:“那师父守着你睡着,好不好?”

“师父办完事还要回来哦。”

鹤云栎:“好。”

松松这才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

守着松松睡着后,鹤云栎离开房间,敲响了应岁与的房门。

“进来。”

应岁与正在泡茶,但神态动作颇为心不在焉。

“那孩子睡了?”

鹤云栎:“嗯。”

应岁与放下茶具,怅惘感叹:“为师如何也没想到,会被你的弟子讨厌。”

他双眸沉寂,神情失落,仿佛真是一个受了伤的长辈:

“听说孩子最容易看出情绪,或许是为师流于表面的喜爱被他看了出来吧。

为师一直都不擅长建立良好关系。对徒儿来说轻而易举的事,为师却总是做得一团糟。

虽然努力尝试爱屋及乌,但真的很难啊。”

这样子简直要把鹤云栎心疼坏了:“师父没有过错,不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补充道,“也不是松松的过错。是弟子没有在做决定前考虑周全。”

归根究底,原因都在他。

如果不是他行事贸然,松松不会这么委屈,应岁与也不用勉强自己突然接受一个陌生孩子做徒孙。

“松松其实没有讨厌师父!”他解释,“弟子问过了,他只是害怕师父。应该是小孩子对强势人物本能的畏惧。弟子相信,只要让松松和师父多相处,情况会变好的。”

“多相处,真的有用吗?”

应岁与迟疑问道,仿佛真是一个想要和晚辈亲近的长者。

鹤云栎坚定保证:“一定会的!”

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缓和两人的关系。

应岁与弯眼:“那为师相信徒儿。”

见他揉额头,鹤云栎紧张起来:“师父的头疼又复发了吗?”

“有一点。”

鹤云栎绕过去,给他揉起额头。

应岁与享受着弟子的服侍:“有徒儿在身边就好多了。”

“那我今晚守着师父吧。”

考虑到松松已经睡着,鹤云栎觉得明天早上回去也没有关系。

师父的头疼因他而起,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离开。

留下来陪他?

为弟子的关心甜蜜之余,应岁与也想到了鹤云栎给“松松”的承诺。心下瞬间生出千百个主意——

补偿了师父,徒弟那头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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