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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为拯救反派师尊,我操碎了心 贰两半 4553 2024-04-26 20:14:30

这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

隽明袖翻来覆去。

白天叶清讲的故事教他心里惶惶不安。

加上老头子外出回来已经好几天了, 但一直在大师伯的静思堂修养,他到现在都没能见上一面——

老头子不会已经死了吧!

师门众人难道在帮着大魔头一起瞒他?

不行!

他翻身而起:自己必须得亲眼确定一下老头子的死活!

有了白天被拒之门外的经历,这次他吸取教训, 决定偷偷潜入。

他埋伏在顾决云修养的院落外的草丛里, 直到确认守着老头子的大师兄离开后, 才悄悄爬出,缓慢贴近院门。

院子外有阵法, 院子门上还上了禁制。

但这些“雕虫小技”要能防住隽明袖, 他就祸害不了那么多宝贝了。

顺利进入院中,透过窗缝瞧去。

老头子睡得很熟,甚至都没有发现他来了。没关系, 还喘气就行!

隽明袖没敢进入。

要吵醒了顾决云, 被发现他不听话跑来, 少不了一顿打。

先说好, 他不是怕挨打!

主要是老头子现在这么虚弱,要是为了打他激动得断气了, 他岂不是要背负上弑师之名, 和鹤师兄永无可能了?

之后, 他又开始查探了院落各处。他不信任大魔头的治疗,想看看大魔头有没有试图谋害老头子的痕迹。

绕到正门, 同样破除禁制后,进入前厅。

第一眼, 他就看到了桌子上摆了一碗红到发黑的液体。

这是什么?

闻了一下, 又腥又臭。

大魔头就给老头子这种药?

这颜色能喝吗?

一看就有问题, 不能让老头子直接喝。

虽然老头子固执又死板, 还总是不体谅他的良苦用心,但他身为弟子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师父的。

这样想着, 隽明袖端走了“汤药”。

为避免被发现得太快,他还重新找了个碗,用墨汁兑了一碗水放在原处。

离开静思堂后,他左思右想如何处理这碗药,最终决定还是找个人来试试这碗药。

人选自然也有,就是“青叶”。

身为他的同谋兼下属总得为他做点贡献吧。

“喝!”隽明袖又一次如入无人之地般闯入“师妹闺房”,把碗往叶清面前一放。

对他的“出入自由”叶清也习惯了,但面对这碗成分不明的粘稠的黑红液体,他表示拒绝:“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喝?”

“是我师父的药。你先试试!不喝我就灌你!”

叶清并不知道这碗“药”的来历。只当是隽明袖病急乱投医自己找了药材瞎糊弄出来的。

他可不敢喝。

“你都说我们现在是盟友。你若想我真心帮你,便不该这么对我。一个优秀的领袖应该懂得恩威并施,赏罚分明。”

隽明袖被说得心虚:“但总得有人来帮老头子试药。要他被毒死了,我不就没有师父了?”

叶清:所以我被毒死就无关紧要了?

他以退为进:“药也不是不能试。但总得先弄清楚里面的成分不是?我建议你先找鹤师兄确认一下能不能喝。”

只要把人哄到鹤师兄那里,师兄自然有办法拦住隽小师兄。

找鹤师兄?

隽明袖暗暗点头,也确实也是个办法。

只要不告诉师兄这碗药是哪来的就行了!

他又端着碗折转来到倚松庭。

但师徒两前脚才去了灵药圃,倚松庭内并没有人。

不在?

鹤师兄作息一向很规律,怎么会突然不在?

而且大魔头也不在。

而且他刚从大

师伯院子过来,鹤师兄也不可能去了那里。

难道,大魔头把鹤师兄带到了无人处,欲行不轨之事!

一时间隽明袖脑袋里闪过许多……

闪过失败。

因为他年纪看起来太小,书店从来只卖他和谐版的话本,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过脖子以下的内容。

但这不妨碍隽明袖着急:可恶!偏偏赶在这时候!

看着手里的“药”,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一面是“挚爱”岌岌可危的清白;一边是“至亲”的生死安危。

最终,他一咬牙一跺脚,死就死吧,然后将碗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呕!好腥,好难喝。”

隽明袖顾不上等待药发挥功效。

——他要赶紧找鹤师兄,不然师兄的清白就不保了!

……

“三师叔,我来取血了。”

从药园子回来的鹤云栎已经重振了精神。他还不知道隽明袖在满宗门找自己,而是按照应岁与的嘱咐,来到顾决云修养的院落取血。

培育雌蛊需要蛊种,原始的蛊种已经因为蛊女的身亡没了。那仅剩的可能的种子来源只剩下顾决云身上的雄蛊。

只是通过诱导雄蛊变性产生雌蛊的概率极低,需要多试几次,直到找到最合适的条件。

他们都做好了打长线战的准备。

顾决云疲倦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前厅的桌子上,自己拿吧。”

因为迟迟没有雌蛊蛊主的血来安抚雄蛊,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虚弱嗜睡。

好在顾决云修为够高,还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三师叔,在您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进来?”

鹤云栎进入卧房,将手里装着墨汁的碗递给顾决云看。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和自己怀疑的是同一个人。

毕竟能端走药的人不少,但想出拿墨汁替换伪装的人独此一家。

顾决云想到什么,反问:“你直接进来的?”

鹤云栎点了点头,他还以为是大师兄走时忘了上禁制,疑惑一向稳重的大师兄怎么突然这么马虎。

顾决云强撑着来到院落门口查验。

这熟悉的作案手法,就是那个小讨债鬼干的!

他咬牙切齿:这小子,剑术心法不见长进,开门撬锁倒一日千里!

证据确凿,都不用再经过审问。

很快,隽明袖被大师兄提着耳朵,拖到了顾决云面前。

得知隽明袖把他的血喝了,顾决云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这个讨债鬼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离谱的事!

那个碗里除了他的血,还有调配好的诱导雄蛊转化的药。本是给大师兄喝的,结果被这小子喝了去!那不是——

让大师兄来帮他解蛊,已经是顾决云接受能力的极限,他绝对不要让隽明袖来。

他宁愿和这小子你死我活。

隽明袖满腹委屈:“我为你以身试药,哪里做得不对?你不识好歹,不领情也就算了,反正我也受惯委屈了。但你不该用这么坏的心来揣度我!我哪里要害你了?”

见到他依旧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顾决云更火气上头,扭头转向应岁与:“现在杀了这小子来得及吗?”

隽明袖红着一双眼,十分激动:“好啊!你终于要杀徒弟了!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来吧!三刀六洞还了你的养育之恩,此后我们也好桥归桥,路归路!”

三师伯明显在说气话,但小师弟非但不服软,还要对着来。

眼见火药味儿越来越浓,身为掌门的鹤云栎不得不挺身而出,一边给大师兄使眼色叫他堵住隽明袖的嘴,一边安慰顾决云:

“三师伯,使不得!消消气。

不用担心,没那么容易成的。

雌蛊本来就难培育,小师弟喝的也只是调配的第一版汤药,效果有限。几乎没有育出雌蛊的可能。

后面我会把他盯紧一点,不会让他再来捣乱的。”

听到他说不会成功,顾决云这才稍稍安心。

他颤抖着手指向隽明袖:“快把他提出去,再看着他我迟早被气死。”

……

第二天,应岁与用从隽明袖身上取来的血做了验证。

“师父,结果怎么样?”

刚完成最后一步鹤云栎便焦急问道。

应岁与注视了手里的玉碗良久:“唔……成了。”

他翻手将手中玉碗的内部朝向弟子。

青色的碗底的血液已近干涸,在仅剩的湿润部分,几只细小到肉眼难见的淡青色蠕虫正拼命地扭动地身躯,十分有活力。

鹤云栎见过雄蛊,是红色的,那就是说这是……

雌蛊!

见到此景,鹤云栎也绷不住了。

——完蛋了。

静思堂内。

顾决云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极其难看。

陆长见小心劝道:“要不……三师弟你就将就将就?”

情蛊的雌雄二蛊都只认一人,只要蛊主还活着,就无法在其他人身上重新培育。

这也意味着现在想用其他人替代也没办法了。

哪怕只是解蛊需要,顾决云依旧无法接受让弟子来。

人性道德在哪?

纲常伦理在哪?

上吊自|杀在哪?

他生无可恋地拔出一把短刀:“我还是去死吧。人间本是不值得,能和你们做一场师兄弟,我很高兴。”

为了挽救欲寻短见的师兄,应岁与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吧。”

听到他这句话,顾决云这才把短刀插回刀鞘——臭小子,非要他寻死觅活才开始想办法是吧!

鹤云栎充满期待地跟着应岁与回到倚松庭。

但他背负了全派希望的师父并没有去丹室药房,而是在花厅泡起了茶,甚至还拿出前段时间还没研究透彻便被一系列事故打断的棋谱,继续摆起残局。

完全是不再作为的态度啊!

鹤云栎迟疑地问道:“师父不是说要给小师弟解蛊吗?”

应岁与落下一子:“蛊虫已经成活,怎么解?杀了你四师弟?嗯……我倒是没意见。”

他说那番话不过是哄骗顾决云的罢了。

“既然这样,师父为什么还要对三师伯说那样的话?”

实话实说不就好了。

应岁与捻着棋子,歪头:“可是,以当时的情况,为师说实话也没人会信吧。”

一向被认为最聪明的他突然说“没办法”,同门多半会怀疑,尤其是对他素来不太信任的三师兄。因为懒得应付众人的质疑,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了。

鹤云栎毫不犹豫道:“我信啊!”

应岁与愣了愣,露出满足的笑。

是了,他的弟子会信。这就够了。

“难道真让小师弟给三师伯解毒?”鹤云栎叹了一口气,“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是三师伯心里的坎怕是不好过。”

他倒是觉得没什么。

若是换了师父,他非但不介意,还会认为自己才是不二人选,毕竟他们是最亲近的师徒。

但每个人的想法与理解不同,三师伯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死板与固执的。

对于他的担忧,应岁与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担心的?跟他说是你大师伯的血就行了。反正也不会见面,谁来效果都一样。”

鹤云栎:还能这样?

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是——

师父怎么能骗三师伯骗的这么心安理得?

……

“事情就是这样,师父也没办法了。小师弟已经答应配合放血,三师伯就不要再多想了,安心接受治疗吧。”

虽然师父给出了解决的方案,但鹤云栎终究还是过不去蒙骗师伯的坎。

除此之外,他也在担心,若三师伯真信了为自己解蛊的是大师伯,而没有对小师弟的出没做足防备,在蛊素消退前和小师弟见了面。那就会出现一桩人伦惨剧。

毕竟,小师弟那头,并不能完全相信。

虽然应岁与认为能通过把隽明袖关起来解决的事,用不着费这么多劲儿,但也没有反对弟子前来劝说顾决云的行为。

在此之前,为了让隽明袖好好配合,鹤云栎已经找到他进行了谈话,并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反复向他申明。

隽明袖虽然嘴上对顾决云前两天的“狠心”念念不忘,但还是干脆利落地放了满满一碗血。

若不是鹤云栎及时阻止,只怕他还会拿缸子来装。

麻烦的还是三师伯这头。

顾决云依旧十分抗拒让弟子来给自己解蛊。

虽然应岁与说蛊素会在三到六个月后消退,但并没有确凿的例证在前,谁敢保证不会有残留的影响,导致他六个月之后见到雌蛊蛊主依旧会有异样的情绪?

如果对象是大师兄,他还能忍一忍,克服克服。

但对那个毛小子……

他不成了禽兽吗?

顾决云的三观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发生。

鹤云栎继续劝慰:“三师伯尽管放心,接下来的几个月小师弟会搬去和我住。我会看好他的。只要不见面,您完全可以当给你解蛊的就是大师伯啊。”

顾决云疲累地吐槽:“如果要幻想,我为什么还要幻想大师兄?”

鹤云栎一愣:“对哦。”

顾决云的心情极度糟糕,一度想要自暴自弃,但眼看着师门众人都在这么努力地救治他,又不忍辜负他们的心意。

他毕竟不是孤家寡人。

“把药放那吧,让我一个人先想想吧。”

鹤云栎应下,离开了房间。

但这一放就是一整天,直到入睡,顾决云也没下定决心喝药。

是夜,顾决云睡得正沉,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有人潜入了他的房间。

气息很近,对方已经爬上了他的床。

——受蛊虫影响,他竟如此迟钝了。

他伸出手,准确地掐住来者的脖子,翻身将其制服在被衾中。

弹指点燃灯。

入目是弟子稚嫩又少年气的脸。

臭小子!

顾决云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背过气去。

竟然敢在师父睡觉的时候夜袭!

但凡不是他被蛊毒影响,气力不如以前;但凡不是觉察气息熟悉,留了三分手。这小子的脖子早就被自己捏碎了!

他丢开弟子,摁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隽明袖捂着脖子坐起来:“小爷是来看你死没死的。”

他依旧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是害怕师父不肯喝药才跑来查看的。

“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小爷愿意放血你,是你天大的福气。不过是区区情蛊,瞧把你吓得。你以为有了这药小爷就会喜欢上你?不可能!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年纪和姿色!你就放心大胆喝吧,小爷心里有人了,死也不会对你动情的。”

顾决云越听脸越黑。

片刻之后,卧房内响起了隽明袖凄惨的鬼哭狼嚎。

“杀徒弟了!杀徒弟了!”

揍完徒弟,顾决云感觉神清气爽,这些日子的郁结一扫而空。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捂着被打肿的屁股,趴在被窝里小声抽抽的弟子。

一根没长开的小豆丁,只会胡闹,学习也不行,正事一件都干不了,整天除了气他就是气他。

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就算有一百份情蛊的蛊素作祟,他也绝对不可能对这样一个臭小子想法的。

这样想着,顾决云自信满满地端起血药,一口喝了下去。

……

鹤云栎没想到自己百般劝说没有效果的事,被小师弟的一顿挨打给解决了。

——小师弟干得好!辛苦了!

因为隽明袖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养屁股,他不好笑出来,只能压住愉悦的心情,往小师弟的药里多加了一块糖。

雌蛊蛊主有了着落,但后续的药物调养也得跟上。这段时间鹤云栎跟着应岁与忙前忙碌,药理知识也大有长进。

这天,他从药圃采完药草回来,远远便瞧见叶清守在倚松庭门口。

看到他回来,叶清立即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段日子宗门发生的事叶清看在眼里,他深知自己帮不上忙,只能按捺住担忧不去打扰师长师兄们。每天按作息修行、练剑,务求不添麻烦。

现在最紧要的时候终于过去,师长们也有了空闲。

他决定抓紧这个时机,将一切坦白。

“鹤师兄,我很重要的事要对你和师叔伯们说。是很重要的事。”

看他坚决的态度,鹤云栎意识到这次回避不了,他点头:“好吧。你等等,我去将大家叫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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