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53章

为拯救反派师尊,我操碎了心 贰两半 4039 2024-04-26 20:14:30

应岁与猝不及防被填了满怀。

独属于弟子的清甜味道充满鼻腔。

作为师父他似乎该说些什么, 但最终,应岁与遵循渴求,卑鄙地收拢双臂。

“跟紧, 好吗?”他哑着嗓子叮嘱。

鹤云栎连连点头:“嗯嗯。”

伏魔塔位处白玉京最西北角的山坳里, 占地足有数十亩, 绕着走上一圈便要两刻钟。

嶙峋的山峰像一把把直指天际的利剑,而被围在其中的伏魔塔还要高上一截, 仿佛要直接将天捅破。

据传, 伏魔塔建立之初是专门用来关押龙胤余孽及其从属的。

在争斗最激烈的年代,这么大这么高的塔竟然能被关得满满当当。甚至因为空间不够,将许多罪行相对较轻的犯人在进行一定处罚后放了出去, 把空间留给罪行更重的。

后来龙胤绝迹, 伏魔塔便开始用于关押从各地抓捕到的罪犯与邪道。

而从胜殊娘娘掌权后, 白玉京对刑罚的使用更加谨慎严格, 凡是情有可原的,都会从轻发落。不会轻易将人关入伏魔塔这座“死牢”之中。

但这也反向说明, 在她掌权期间被关入伏魔塔的存在都不会简单。

一旦放出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危害。

这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有什么后果都得等拿到三师伯的解药后再说。

根据宇文佾提供的情报。

值守伏魔塔的弟子每隔三个时辰会换防一次, 每批二十六人, 塔外二十人,塔内六人。

在换防的后的一刻钟内, 来接班的弟子需要核对前一班的值守记录,检查机关禁制是否在正常运转, 正是值守人员最容易疏漏的时候。

值守点位共有十三个。

按照白玉京的规定, 两人一班, 内外核对和检查的工作应该分开。前一人核对或检查完毕回到值守岗位后, 其他人才能去完成自己那份工作。

但在实际情况中,并没有多少弟子严格遵守规范。

都是同时开始, 尽快结束。

这样一来,平均每个点位便给了师徒两人八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刻钟的潜入时间。

潜入的入口则有两处可选。

一个是伏魔塔西北处的缺口,它产生于一千两百年前龙胤余孽救援其部属的行动;而另一处便是点位最密的正面入口。

宇文佾的建议是选择后面的。

应岁与也是这样想的。

——看起来薄弱的地方往往才是防御最重视的地方。

除此之外,宇文佾还提供了一个可以快速破解伏魔塔最外层阵法禁制的阵盘,里面记录的破解法咒可以用上三到五次。

很是周道,姑且可以认为宇文佾也在希望这次行动成功。

——但愿确实如此。

鹤云栎默默补充,这人目前在他心里信誉度为零。对于信誉度过低的对象,不管做什么,他都要怀疑一下的。

白玉京弟子开始换班了。

应岁与瞅准时机,带着弟子,绕过一个个点位,来到伏魔塔正面。将阵盘放上禁制核心,很快禁制被解开。

两人进入塔内。

在阵盘被拿走后不久,禁制再度恢复。

这一系列操作鹤云栎估摸着凭自己元婴中期的身法也能够做到。

不过他也清楚。

进入伏魔塔是整个任务里最简单的,如何把东西,或者说“人”带出去才是最难的。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只是负责塔内的值守弟子呆的外层,算一个缓冲区。

因为只有三个值班组,人少,师徒俩很轻松地便绕了过去。

再通过一道石门,两人才真正进入了关押人犯的地方。

在通往连接外层与第一层的长长过道里,鹤云栎提起了今天和谢卿眠的谈话:“今天和谢掌印聊天时,他我说了一些他和师父过去的事。”

应岁与没有急着回应,他在等后文。

“师父当年为什么要在大比中击败谢掌印?”

今天他们谈的就是这个吗?

应岁与轻描淡写回道:“他整天娘娘长,娘娘短,太烦了。所以为师就想着让他在他最在意的娘娘面前出个丑。”

鹤云栎并不全信。

他之前想过这一可能,但很快否定了。

因为师父虽喜欢捉弄人,但并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理由就去毁掉别人最在意的东西。

尤其是在对方与他并无仇怨的前提下。

但因为现在没有能质疑的线索,他也并未否定这一说法。

“那师父为什么要潜入白玉京?”

“因为想瞧瞧修界第一宗门是什么模样。结果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这么简单?

鹤云栎虽有疑虑。但师父给了答案,他就会选择相信。

或许以后师父会给出另一个答案。但既然不是现在,他就不想勉强师父。

说着话,两人走到了通道尽头。

面前是一扇,满是符咒与禁制的门,后面便是伏魔塔第一层了。

宇文佾给的阵盘里只储存了外围阵法禁制的破解方法。他自己没有进来过,因此对于伏魔塔内部的机关阵法他没能提供任何帮助。

好在前几层的禁制也不难,应岁与很快就将其解开了。

门后是破败而灰暗的空间,唯一的光线来自于禁制与阵法回路发出的或绿或黄的微光。

一些已经不知道作用的断壁颓垣横亘在中间,将广阔的塔内空间分隔成若干块儿。

第一层主要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凡人。

一来罪恶能深重到需要关入伏魔塔的人不多,百年也难见一个,二来这些凡人也不通术法,没什么怨力,关进来不久便人死魂散,只剩下地面上的这些白骨。

应岁与揽着弟子的腰,轻轻几个跳跃,便越过堆积的骸骨与其下暗藏的机关阵法,来到了前往第二层的楼梯口。

楼梯尽头是一扇同一楼入口模样类似的门。

只是上面的符咒多了些,禁制也更密。

第二层关押的主要是有特殊机缘,或者天生灵异的凡人。

他们身上负有一定的灵力或怨力,在伏魔塔这样的阴煞之地死后,还会以怨灵的形式存在相当长的时间。

但因为能量太微弱,只能感知,难以看见。

在入口站了不久,鹤云栎便感觉有阵阵寒意顺着脚踝攀附上来。

应岁与撑开了那把重明羽织成的伞,周围寒意顿时为之一散,凝滞的空气也变得清明。

这次应岁与刚抬手,鹤云栎便揽住了他的脖子,很是自觉。

反而是应岁与愣了一下后才抱住他。

今晚的弟子,格外……

热情。

以同样的方法来到第三层。

这里的怨念更浓了。

此地主要关押的是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和灵力强大,虽未入道却已经能引发异象的凡人。到了这个程度已经能在死后留下比较完整的灵体了。

仔细观察,周围确实有不少模糊的形体。

有的只是一团朦胧的能量,有的则勉强看出个人形。他们或龟缩一角,或寂寂飘荡,仿佛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如果宇文佾提供的情报没有纰漏,那么他们要找的目标便是在这层了。

师徒俩刚一动作,一众怨灵便齐刷刷地往了过来。

明明没有脸,却仿佛能感觉他们尖锐的注视。

活人?

活人?

是修士!

修士!

大人!我是冤枉的!

怨灵们纷纷叫嚷着扑上来,又被伞的结界阻挡在外。

动作轻缓的只是被灼伤,而部分想借机发动袭击的,则被反伤打得魂飞魄散。

经此一遭,怨灵们纷纷意识到这两人不好惹,纷纷退散。

没了他们阻挡,鹤云栎也能瞧清第三层的景象了。

所见之处,到处都是破碎凌乱的白骨和模糊不清的怨灵,完全分不出他们要找的人。

而宇文佾只给了一些要救之人的特征,至于有关的物品一件都拿不出来。

这要怎么找?

应岁与走向一只躲在角落的灵体:“疫女在哪里?”

骸骨在他脚下被踢开,为身后的鹤云栎清出了一条路。

怨灵毫无反应,木讷呆滞。

料想关在这里的怨灵之间未必都知晓相互名号,鹤云栎翻译了一下:“是一个年轻姑娘,二十来岁,身上带着即使对灵体都有作用的毒。”

那个女人?

他们是来找那个女人的!

那个恐怖的女人,不该被关在这里!

她该被关到第九层!

白玉京搞错了!

搞错了!

怨灵的意念十分惊恐。

看来他们要带走的这个“疫女”确实不寻常。

顺着怨灵所指的方向,两人一路前行,最终在通往第四层的楼梯脚下看到了一个影子。

清晰的身影与那些模糊的怨灵截然不同。

女子沉默地坐着,如瀑的长发垂落,将她整个人包了起来。除了浓厚的怨力之外,她周围的骸骨都呈现一种诡异的青绿色,是毒。

这个强度,第四层的大部分存在都未必能达到,难怪那只怨灵说“疫女”不该被关在第三层了。

但白玉京量刑一向严谨。

为何会这样安排呢?

靠着宇文佾提供的祛毒符咒,两人不受影响地接近了疫女。鹤云栎开口:“你的主人托我们来救你。”

疫女一动不动,仅有灰败绝望的意念通过怨力传入意识海——

【不会有人的。】

【疫神大人已经抛弃了我

。】

【我是不洁之人。】

【无耻的妖鬼,休得再折辱我。我将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我已意识到自身的罪过,绝不会再动摇信念。】

之后不管如何搭话,她都只重复着这几句话。

而一旦强行靠近,疫女便会爆发出强大的怨念,周围毒素也更加浓重。

祛毒符只能在短时间内抵御毒素,没有疫女的配合他们拿不走附灵骸骨。除此之外,如此剧烈的怨力,若不收敛遮掩,在过阵法时也必定惊动守卫。

果然,进入伏魔塔只是最简单的一环。

应岁与扫视过周遭,将各处细节记入脑中后,牵起弟子的手:“先走吧。”

回去再想办法。

两人又按照进入的路线离开了伏魔塔,看了一眼漏刻,总共用了一刻半的时间。

疫神?

信念?

不洁之人?

回去的路上,鹤云栎反复想着疫女念叨的词,感觉若是不弄明白,怕是没那么好带走疫女。

或许白玉京藏书阁会有相关记载?

得想办法去查查。

忽然,应岁与止住了脚步。

抬眼望去,两道身影正巧立在他们必经的虹桥上。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身着常服,头戴玉冠,正是白天才和师徒俩见过面的谢卿眠。而站在他前方,被他认真注视的女人一身黄裙,背对所有人,头颅微抬,似乎在欣赏月色。

忽然,女人脑袋动了动,似乎要回头。

鹤云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拉着从岸边翻下。

他并未落入水中,而是被往旁边一带,塞进了一道缝隙里。应岁与抬起手,用斗篷将他俩一齐盖了起来。

霎时,属于师徒俩的气息消失无踪。

女人转过了头。

因为应岁与动作及时,她并没有捕捉到确切的气息。

神识一扫,也没有发现异常。

“师父,怎么了?”谢卿眠在问话。

胜殊娘娘迟疑道:“方才灵感忽有所觉。可能是我感应错了吧。”

虽然这种情况不多,但在心神不宁时也是可能的。

那人的到来教她十分在意,无法定心审阅奏报,因而才让弟子陪自己走一走。

桥上站着修界第一人,鹤云栎大气也不敢喘。

虽然半夜闲逛并不是什么会被抓起来的事,但若让白玉京对他们生出怀疑,正式行动的难度就高了。

他俩躲的地方位于虹桥下方,一处山壁自然裂出的缝隙中。缝隙狭窄,落脚之处也只是两个高出水面的石头。

这种地方藏下两个人实在勉强,应岁与一手撑起斗篷,另一手抵在石壁上,尽量为弟子容留充足的空间。

鹤云栎浑身僵直。

虽然没有肢体触碰,但呼吸间全是师父的气息。

水面反射来的粼粼波光在应岁与脸上跳动,干净清隽的眉眼,挺拔流畅的鼻子,薄而标致的唇……

师父也在看他。

因为距离过近,连视线也无处可避。

鹤云栎咽了一口口水,他好像从没有这么认真和师父对视过。他甚至能看出师父正在瞧自己哪里。

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嘴上不动了。

胜殊娘娘并没有走过来查看。

高阶修士有一个通病,即信任神识超过双眼。

“娘娘!掌印!”

“娘娘!掌印!”

是巡逻的弟子在行礼。

胜殊娘娘:“你们……”

为了听得更清,鹤云栎微微转过脑袋。

应岁与却突然将脸凑了上来。

两人同时愣住。

唇几乎要贴上,呼吸交缠在一起。

短暂对视后,应岁与无事发生般移开了目光与脸。

娘娘在问两个巡逻弟子从另一头过来,有没有发现异常。

弟子们回答没有。

之后娘娘叮嘱了两句,便带着谢卿眠离开了。

随着巡逻弟子也走远,桥头又静了下来。

为了以防几人没走远,出去正好撞上,师徒俩暂时没有动作。安静的氛围里,鹤云栎不禁开始思考方才发生的事——

师父突然靠那么近,还直勾勾盯着他,是想做什么?

应岁与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从桥下出来后,沉默地带着他回了客舍。

这晚,鹤云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闭上眼就是师父专注中透着“杀气”的眼神,教他感觉像被猎食者锁定,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咬断脖子。

师父为什么要那样看他?

他翻了一个身。

是自己太神经质了吗?

他翻了回来。

但确实教人怪慌的。

……

隔壁房间。

应岁与衣衫整齐,端坐床边,闭目入定。灵气在他周身聚集又散开,始终无法形成周天。最终,他缓缓睁开眼。

黑又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轻叹。

——这定,入不了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