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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为拯救反派师尊,我操碎了心 贰两半 4637 2024-04-26 20:14:30

“鹤师兄!老头子怎么了?是不是要死了?”

探望顾决云失败的隽明袖转而缠上了鹤云栎。

鹤云栎宽慰:“三师伯中了蛊术, 没有大碍,但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多久?”

“三个月到半年吧。”

典型的时间段触动了叶清的神经。

“情蛊?”

他想着,不自觉说了出来。

鹤师兄诧异的注视证实他说中了。

糟了, 说漏嘴了。

叶清开始飞速思考如何解释自己知道情蛊的事。

他是从系统攻略里面, 一条名叫【恨海情天】的支线任务里知道的。

自从在昆仑剑派发现威胁系统有用后, 他也学会了和系统讨价还价,最后在不断试探中形成了平衡——

他认真完成主线任务, 而系统则将奖励换成随机解锁的信息。可能是部分或完整的支线情节, 也可能是关于修界某些重要秘辛的情报。

这条【恨海情天】的支线任务的相关情报便是作为他晋升练气九阶的奖励得来的。

据传在南岭有一世世代代以蛊术为生的族群,他们培育蛊虫进行生产、修炼,甚至婚丧嫁娶和生儿育女也离不开蛊虫。

原本这是个安宁祥和的地方, 直到一群自称身负“真龙血脉”的人到来。

他们在此地建立城邦, 传播邪恶蛊术。

过于原始淳朴的生活方式, 在他们的入侵下逐渐被粉碎。许多年轻人为了追求财富、地位, 或者力量都走上了歧途。

土地变得恶臭,人心变得扭曲。原本的世外之地, 渐渐成了长不出花朵的腐臭地域, 哪怕后来伏泽城覆灭, 南岭也再回不到从前。

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靠邪术为生。

某天一个中原侠客来到了这个本该默默腐烂、消亡的地方。

他为了寻找亲人而来,却被此地居民天真野蛮的残忍震惊。出于正义感, 他诛灭了遇到的那个邪修部族,并解放了全部被抓起来育蛊的普通人。

过程中, 一个因为年纪过轻被他留了一命的蛊女跑掉了。

侠客自然要将人捉回来。

但南岭的密林是蛊女从小长大的地方, 靠着对地形的熟悉, 修为低下的她得以与侠客周璇。

两人在南岭的密林里追逃了三天三夜, 最终走投无路的蛊女想要利用天然沼泽为陷阱,坑害侠客。但侠客修为深厚, 身法灵巧,轻松避过了陷阱,反倒是她自己不慎掉入了沼泽。

按理来说,侠客不需要救蛊女,她年纪虽轻,却已经和她的部族一起害了不少人。

他之前没有杀她只是因为无法对年纪这么小的女人出手,但她死于沼泽只算自作自受。

只是面对少女眼中强烈的求生欲,侠客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至少让她接受审判,看她的罪责是否需要一条命来抵。

这样想着,侠客伸手将少女从沼泽中拉了出来。

也就是这短短的接触,蛊女将自己身上剩下的最后一只蛊,下到了侠客身上。

这只蛊名为情蛊。

因为情蛊蛊虫过于弱小,侠客一时不备,反而让她取得了成功。

这情蛊极为刁钻,会让中蛊之人情不自禁爱上雌蛊蛊主。

在经历过一次“农夫与蛇”的事件后,侠客不再留存仁心,计划在解蛊后便诛杀蛊女,正法的同时也避免情蛊棘手的后遗症。

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蛊女突然叫出了侠客辛苦追寻的师弟名字,并声称自己见过他要寻找的这个人。

她说的信誓旦旦,甚至连侠客师弟的特征也说对了。

侠客并不完全相信,但犹豫许久,还是为了这丝线索,留下蛊女一命,选择相信自己能凭意志力抗衡情蛊的后遗症。

这一念之差,最终造成了不幸。

情蛊,“情之所起”如蛊似毒,非人的意志所

能抗衡。

侠客终究没有抗住,渐渐对蛊女动了心,放下了杀她的念头,转而试图教化她。

但蛊女岂是善类。

她就像自己养的蛊虫,只要不斩尽杀绝,便能步步蚕食,将人扒骨拆皮。

蛊女口中没有一句真话。

关于侠客师弟的信息,都是她通过之前对侠客言行的观察,连蒙带猜说中的。

她并没有见过侠客的师弟。

但她永远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侠客。

她要侠客围着这根虚假的胡萝卜,做她的牛马。

在三观扭曲的蛊女眼中,虽然她的部族用中原人来炼蛊,但一直有“物尽其用”,并不算坏事。他们只是想这片土地恢复原本的安宁祥和而已。

反倒是侠客无冤无仇杀了她全族。

因而,她对侠客恨入骨髓。

发现侠客竟然在蛊虫作用下竟然对她有了情意之时,蛊女欣喜若狂。

她利用这份在蛊素影响下产生的感情,一边假作悔改欺骗侠客,蒙蔽他的感知;一边偷偷培育新的傀儡虫,利用侠客对她放松警惕的间隙,将蛊虫下到了侠客身上。

渐渐的,侠客在傀儡虫影响下逐渐神志不清,一度被蛊女欺瞒,误杀了许多无辜之人,而这残忍的事实又进一步导致了侠客意志的动摇,使他被傀儡虫侵蚀得更深。

最终,他彻底失去灵智,沦为被蛊女驱使的人形兵器。

这条支线的任务便是帮发疯的侠客寻找回过去,还原事情本来的面貌。

除掉蛊女后,侠客也在短暂的清明后安详地死去。

说实话,叶清读完这个支线任务的背景故事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侠客的情源于蛊毒,在中蛊之前,他对蛊女只有厌恶与杀意。

而蛊女对侠客也只有恨与折磨。

但任务名称偏生扯什么“恨海情天”。

似乎披着爱情的名义,一切的怨毒就都能合理化了。

难以理解。

出于对剧情的不适,他读完一遍便难以忘怀。

鹤云栎还没有追究叶清为何听说过情蛊,隽明袖便抢着追问:“什么叫情蛊?”

想着其中或许有能帮到三师叔的内容,叶清便将剧情内容伪作自己听过的传说讲了出来。

明明是个故事,鹤云栎却越听越心慌,太阳穴直跳,忙掏出静心丹塞了好几颗才缓过气。

隽明袖听得十分生气:“好阴损恶毒的女人!好阴损恶毒的招数!老头子中了这个蛊是不是会死啊?我还没给他准备好棺材呢?他还不能死!而且他死了我还要给他戴孝,那我三年之内不就娶不到师兄了?”

前几句还像关心师父,后面越说越离谱。

鹤云栎无奈捂住他的嘴:三师伯虽然中了蛊,但打小师弟的力气还是有的。

不过被小师弟不着调的话一闹,他不知何来的心惊也烟消云散。

哭笑不得的同时,鹤云栎劝慰:“师弟别担心,有师父在,三师伯会没事的。他虽和故事里的侠客中了同一种蛊,但身边是我们,并非与他仇深似海的蛊女。”

隽明袖:也对。

老头子斩杀邪道无数,早就过了会被这些拙劣手段蒙骗的阶段。若是老头子碰到蛊女,定会干脆利落地解决她,才不会像侠客那么笨。

这样一想,他稍稍放下了心。

“鹤师弟。”

孟沧渊出现在门口,举起一张药方,意思很明显,应岁与忙不过来,让他去抓药。

鹤云栎上前,接过药方看了一遍:“我知道了。”

叶清一见孟沧渊就慌了起来,结巴招呼:“大……大师兄。”

孟沧渊并未觉察异样,习以为常地点头应答。

鹤云栎则古怪地瞧了叶清一眼: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

这夜,鹤云栎又做了梦——

【天性孤傲,自负才智,一朝折剑,永坠尘泥。】

黄纸上的签文,充满了不祥。

“胡言乱语,要不是看在大师兄你的面子上,我高低得给那个天机道的臭道士好看,下次我可不陪你来了。”

梦里的顾决云很年轻,气质也要浮躁许多。

陆长见也为朋友对师弟的判词感到困惑:“他平日也不这样啊,对来求卦的金主说的话一直很好听。难道因为我们没给钱?但我们也没让他算啊,是他非要算的。”

顾决云:“好了,不说了。提到他就火大。”

签文被揉作一团,随意扔出,落到一片污水里。墨黑的字迹在黄纸上晕开,但依旧清晰可见——

一朝折剑,永坠尘泥。

场景一转,来到一处颇为简陋荒芜的山门,葱郁的山林中几间木屋错落排布,中央有一片放了木人桩的广场。

鹤云栎隐约记得,是云霄靠丹药生意发迹前的模样。

西向的木屋内,比前一个场景里年纪稍长些的顾决云神色凝重。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纸压在烛台下,拿起包袱,出了门——

【大师兄,二师兄,我去抓老四回来。用不了多久,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但直到梦里的房间逐渐蒙尘破败,它的主人也没有再回来。

顾决云食言了。

鹤云栎睁开眼,泪流满面。

一次比一次真实,一次比一次残忍的梦境教他难以承受。

梦中三师伯去哪了?

抓老四回来?为什么要用“抓”?

还有,为什么要专门让他梦到那道签文?

难道一语成谶?

之前被种种意外暂时摁下的不安被这个梦境再度唤起。

梦境里的时间明显早于现在。

而据他所知师父在此之前长时间离开云霄的经历只有出师试炼那次,加上大师兄说师父下山前和师祖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难道正是这件不愉快的事导致了师父此后十几年没有师门联系,三师伯才决定下山“抓”师父,因此不知所踪?

而之后,师父又因为种种原因成了“魔主”,进而与二师伯成了死敌?

虽然逻辑通顺了,但明显与现实不相符。

现实里师父回来了,并没有误入歧途的迹象,三师伯也平安无事。

如果说第二个梦境让他怀疑“梦境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那么这第三个梦便让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但鹤云栎不敢掉以轻心。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不代表不会在这个世界发生,过去没发生的不代表未来不会发生。

比如三师伯这次不慎被邪道蛊女下了情蛊,就能与叶清故事里侠客的经历对应起来。

那侠客去南岭也是为了找师弟。

这不会太巧了吗?

叶清有男主身份,身负机缘,他讲的故事或许不止是一个故事那么简单。

鹤云栎甚至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想:侠客或许就是梦境世界里的三师伯。

但这件事太过惊悚残忍,他不敢深想。

现实和梦境的出入点在哪里?

是什么导致了它们的不一样?

又是否会有其他原因导致梦境里的不幸投射到现实?

鹤云栎无法不去思考这种种可能,他承担不起因为轻视而导致同门、亲友遭遇危险的后果。

再也躺不下去的他披上衣服,起了床。

穿过走廊来到院子里,天气尚寒,夜露刺骨。透过松枝梅影,院子的另一头,师父房间的窗户一片漆黑。

看来已经休息了。

是了,这些天师父为给三师伯培育新雌蛊一事忙得脚不沾地,十分辛苦。

想到此处,鹤云栎觉得自己不该再用没有现实依据的不安去打扰师父休息。于是压下倾诉的想法,转身准备回房。

就在此时,身后一声“吱呀”,应岁与的房门打了开来。

……

“师父

!”鹤云栎诧异于他出现的及时。

应岁与长发披散,身上穿着中衣,只在肩上搭了一件外袍,看来是刚从床上起来。

瞧见弟子一脸心事,他侧开身,示意进屋说话。

来到屋里,点燃烛火。

暖色的烛光,带来了些许暖意。

应岁与房间的陈设很简单,整体色调为暗蓝,除了固定搭配的床、桌子、柜子等,并没有额外添置物件。

案台上的剑架空空荡荡。

自从封剑改道后,他便再也没碰过剑,但不知为何也没有去掉剑架。

夜已深,应岁与没有煮水泡茶,而是倒了一杯桌上的温水给弟子。

鹤云栎捧着水,没有喝。

他忧心忡忡地问道:“师父,三师伯不会有事吧?”

虽然师父对解蛊很有把握,但叶清讲的那个故事和今晚的梦都让他心惊胆战。

他总怕有意外。

这和第二场梦不一样。

第二场梦里师父与二师伯的不和现今毫无迹象,但三师伯的危难却正当前。

应岁与看着惶然的弟子:是因为担心所以才睡不着?

虽然暂时不明白弟子这份过度的担忧从何而来,但他还是轻声安慰:“不会的。有为师在呢。”

一句简单的话,鹤云栎心里却像有了着落。安心的环境与最信任的人,教他忍不住将所有不安都倾诉出来:“弟子最近做了一些梦……”

话说出口他便后悔了。

为了梦心神不宁,师父定是又要笑话他孩子气了吧。

应岁与没有任何要笑的迹象,静静看着他,似乎在等后面的内容。

受到鼓励的鹤云栎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那些梦都很不好。一个梦里,师父离开了我们,三师伯留书说要把师父带回来,却一去不返;

另一个梦里,师父和二师伯成了死敌,似乎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

还有一个梦里,师父被很多人追杀,最终……”

鹤云栎说不下去了:这下师父会嘲笑他了吧。

若不是梦境真实到几乎近似于预兆,他也会觉得这些内容荒谬。

应岁与恍然:这就是弟子近来心境紊乱的原因吗?

修士一般不做梦。

极少因心境不稳产生的梦境内容也不会如此清晰而有针对性。

这些梦里只怕很有些蹊跷。

某种能影响他人梦境的秘术?

但鹤云栎身边几乎时刻不离人,谁能有机会动手脚?

他并未将心中疑虑表现出来,而是抬手摸了摸弟子的脸,柔声感叹:“的确是梦啊!吓坏了吧。”

虽然梦境毫无根据,但弟子的惶恐不安是真切的。

对此,他表现出了充足的耐心与温柔。

鹤云栎本想说“还好”,但最终鼻头一酸,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嗯”。

应岁与浅浅一笑,哄道:“不用不好意思。为师做到这样的梦也会被吓得睡不着呢。”

干涩的喉头讲不出任何话语,最终在一声呜咽般的“师父”后,鹤云栎第一次不顾忌害臊,扑进了应岁与怀里。

一直以来的担忧决了口,倾泻而出。

他怕门派分崩离析,怕同门遭遇不测,最怕千丝万缕的因果在师父身上成结,将应岁与引向那个糟糕的结局。

弟子无声的泪水迅速浸透单薄的衣衫,带来湿润的凉意。

再往内,是并不熟悉的酸楚。

应岁与耐心而轻缓地摸着弟子的脑袋:“不会有事的。都是梦,为师哪也不会去,你关心的所有人也会平安无事。”

这不止是安慰,也是他对弟子的保证。

师父的话教鹤云栎安心了许多。

他埋着脸,“嗯”了一声。

应岁与拿出一串由细碎鳞片串成的珠链,串了锁扣,扣到弟子的发髻上。

鳞片呈青银二色,闪动低调的光泽。细小些的构成主体,埋入两侧发间。几片较大的则垂在发髻处,动得急了碰撞起来,还会发出清脆声响。

他叮嘱:“这法器于你现今的状态有益,务必一直佩戴,哪怕睡觉都不要摘。好吗?”

鹤云栎点头表示记住了。

他已经不哭了,但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将脸埋在师父怀里。

应岁与继续哄道:“还要睡一觉吗?这次为师陪你,不会做噩梦的。”

鹤云栎摇头,他睡不着。

“那陪为师去灵药园看看吧,有几味给你三师伯的配药须得现采现用。”

他深知,缓解担忧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本人也参与到解决问题过程中。

鹤云栎这才坐直身子,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脸和应岁与衣服上被他弄脏的心口部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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