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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为拯救反派师尊,我操碎了心 贰两半 3960 2024-04-26 20:14:30

下午, 鹤云栎给顾决云进行了最后一次检查。

“蛊素已经完全消退,三师伯可以出关了。”

顾决云早就呆腻了这个山洞,听到这话, 立马起身开始收拾东西。鹤云栎也上前帮忙。

过程中, 两人聊起孟沧渊这次的秀清山之行。

“你觉得你大师兄这次有戏吗?”

“大师兄的性子不善交际, 怕是有些困难。”

顾决云则成竹在胸的笑容:“我倒觉得很有希望。”他将自己的理由说来,“你大师兄虽不善言辞, 但那张脸往外面一放, 就足够了。而且,按照他的性子,不会说话并不是一个减分项。”

鹤云栎仔细想了想, 确实有道理。

大师兄的脸确实出众, 只是他和孟沧渊朝夕相处久了, 看习惯了, 一时没考虑到。

“也是。听说现在的孩子们都很主动。”

如果大师兄能借此找到良配也算好事一桩。现在有叶清师弟了,大师兄就算合籍后出去住, 大师伯也不会太孤单。

“是啊。”顾决云点头符合, “不但主动热情, 而且甚至竞争对手都不限性别了。男人可能抢男人,女人也可能抢女人。”

这些年类似的传闻他可听了不少。

鹤云栎沉默。

若不是清楚三师伯不知道内情, 他几乎要以为他在内涵自己和师父了。

想什么来什么,只听顾决云突然问道:“你老实和师伯讲。你上次说的你师父‘喜欢上的不是一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鹤云栎一噎, 他还以为三师伯不会问这事儿了:“弟子只是随口一说。”

这模样明显在替老四隐瞒什么, 但问不出来。

顾决云只能转而询问:“那你大师伯说你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疑惑:这两师徒, 有感情状况都一起的?

虽然明白大师伯知道了, 其他师伯也就知道了,但没想到传播效率会这么高。

鹤云栎无奈解释:“大师伯误会了。弟子的意思不是指有夫之妇, 而是因为,他是个男人。”

男……

男人?

师侄断……断袖了?

短暂的呆愣后顾决云叹气:“也不是什么——”他想到什么,赶紧打补丁,询问,“这个男人有道侣吗?”

“没有。”

顾决云松了一口气。

“但他是修道的出家人。”

刚松下去的气又提了起来。

出家人?

他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家师侄。

收徒收个和老四小时候性子相差无几的,找对象也找修道的出家人。

师侄的口味固定到让他担心。

鹤云栎的真爱不会是他师父吧?

顾决云严重怀疑若不是师徒这层身份在,鹤师侄真会去泡老四。

算了,出家人就出家人吧,不是应岁与就行。

“他愿意还俗吗?”

“愿意是愿意的。”鹤云栎眼神游移,“只是宗门处,还不太好坦白。”

顾决云却并不认为这是个问题,他们几兄弟出马,什么人搞不定?

“你师父什么时候上门帮你谈?师伯一起去。”

其他都好说,但必须是对方上门,他们掌门绝不能“外嫁”。

“师父怕是帮我谈不了。”

毕竟他就是另一方。

顾决云没有朝这个方向想,以为应岁与还不知道:“你没有告诉他?”他表示理解,“也是,他那性子,未必乐意见到你这么快成家。贸然说了,指不定给你搅黄了。”

鹤云栎也不敢再继续解释下去,再解释就明牌了:“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吧。弟子相信,如果是像师伯这样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会理解弟子的。”

“这是自然!”被拍了马屁的顾决云很是得意,“我们掌门好看又能干,还温柔多金,谁家攀上了都是福气。”

鹤云栎被夸得耳朵发红:“师伯就饶了我吧。”

但愿三师伯得知真相的时候也能这么豁达吧。

另一边的山道口,隽明袖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望向山道尽头。

自从得知顾决云今天可以出关后,他就早早地等在了此处。

——一年没见到老头子了,也不知道老头子是不是更“老”了。

终于,在他的期盼下两道身影出现在道路尽头。

着竹青长袍的俊朗青年是鹤云栎,而旁边那个,正是他一年未见的师父。

但瞧见顾决云的瞬间,他却骤然退了一步,满脸惶恐。

待鹤云栎走近后,他师父也不叫,便把师兄往旁边一拉,捂着心口低语:“师兄,魔头害我!情蛊根本没有解,他就把人放出来了。”

鹤云栎将说了无数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师弟,情蛊蛊素对雌蛊蛊主没有作用。”

隽明袖不明白了:“那我怎么瞧见老头子心便跳得厉害?你看他又老、又不好看,若非情蛊作祟,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反应?”

他们走得并不远,也没有用传音入密,谈话自然被顾决云全部听了去。

原本他还不打算理会弟子的胡言乱语,直到一句“又老又不好看”让他眉头一跳。

——见面不行礼不叫师父也就算了,还敢说师父“又老又丑”?

出关的喜悦骤然变成了火气、这一年来隽明袖的种种作为在脑袋里翻涌。他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了那根隽明袖非常熟悉的竹条。

觉察背后传来的“杀气”,隽明袖抬腿欲跑,但还是被揪住了衣领。

以隽明袖现在接近青年人的身量,顾决云已经无法将他提起来了。只能拽着,把人往回拖。

很快,训斥声和着竹条落在□□上的声音响起——

“半夜来偷袭你老子是吧!”

“偷看‘小师妹’洗澡是吧!”

“欺负师弟是吧!”

……

“心跳的厉害是吧!”

“又老又不好看是吧!”

隽明袖一边躲,一边用变声期的公鸭嗓哭天抢地:“枉我白白担心了你这么久!结果你一出来就打我!你这种人又凶又不可爱!放开我!我不爱了!我不爱了!”

鹤云栎叹了一口气,拿出纸笔,现场给隽明袖开起伤药。

……

三师伯出关两天后,也到了大师兄启程去秀清山的日子。除了暂时下不了床的隽明袖,在山上的同门都来送行了。

渡头,陆长见拉着弟子的手反复叮嘱:“这次出门,为师也不指望你能带回一个徒媳。吃好喝好,别瘦了就行。”

孟沧渊点头。

叶清说不出什么,只送了一句“大师兄加油”。

鹤云栎则给他准备了一堆东西。

其中除了灵石,最多的便是各色可以充作礼物的物件。

他逐一叮嘱,哪些是给姑娘及其亲友的见面礼,哪些是可以随手送人的小礼。而这些礼物又该在什么情况下,分别送给什么人。

孟沧渊一一点头,但不知道有没有记下。

应岁与则给了一句话:“不用管相的是谁。挑个最喜欢的,把名字和门派记下就成了。”

剩下的师叔会解决。

孟沧渊不明就里,继续点头。

同样听到话的顾决云看了自己师弟一眼。

了解应岁与做派的他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虽不赞同这“强抢民女”的打算,但也同意他“不要把范围定死”的意见。

他拉着大师侄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别找‘有夫之妇’,也别找‘有妇之夫’。”略作犹豫,还是抱着期待补充,“如果有条件,最好找个年龄合适的姑娘。”

就别再来一个道派的出家人(性别男)了。

孟沧渊还是没听明白,但他会点头。

众人满怀期待地送走了孟沧渊。

从渡头回来,记名弟子给鹤云栎送来了一封信。信是白玉京来的,落款是谢卿眠的印,而收信人是他和师父。

……

自从在茂州和应岁与师徒告别之后,谢卿眠经历了极为艰难的两个月。

在继续追捕被自己徇私放走的宇文佾的同时,他也根据应岁与提点的方向,对掣雷山庄灭门一案展开了重新调查。

这一过程并不轻松。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公开推翻丹圣的结论将会遭遇的阻力和质疑必然极多,并不是明智之举。他只能借着其他理由暗中调查。

可这修界,有几人对药理的理解能超过丹圣呢?

无法借助白玉京和奉天盟力量的情况下,找到有能力,并且愿意去质疑丹圣结论的丹师或医者很难。

找到的人要么表示无能为力,要么在答应后又临时变卦。仅有的一位愿意襄助的天阶医修,却在半路遭遇了“意外”,死于非命。

谢卿眠在沉痛的同时,也更加坚信了掣雷山庄血案另有蹊跷,并坚定了查出真相的决心。

也是这时候开始,劝他“不要分心别处,专注追捕宇文佾”的人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多方以不同的理由施压,但目的都在阻止他往这个方向追查。

好在还有娘娘的理解,和在实际调查过程中给予的支持。

这让谢卿眠得到了莫大的鼓励。

最后也是娘娘,在听过他对调查所得的陈述后,亲自求到了老丹圣面前,请出了老丹圣来重新验查掣雷山庄死者的尸体。

但背后之人竟然连老丹圣都敢暗害,刺杀、下毒……多次出手。

好在有他提前的安排布置,和娘娘的贴身保护才有惊无险。

最终,新的验查结果出来了——

这些“受害者”的血脉都有同一种成分,某种来源于圣族血脉,经人体吸收后,转化而成的可以提升体质和天赋的力量。

而寿宴上的毒素也正是作用于这一成分。

说得通俗一点,中毒而死的人都吃过某个圣族族群的血肉。

通过对掣雷山庄老仆人们的寻找盘问,他们窥见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

掣雷山主内部曾关押过一批人,根据定期提供的食物推算,大概有十几人。不过前庄主严防死守,不让除自己和亲信以外的任何人接触这群人,因而仆役们也无法知道更多。

他们只知道那批人来历神秘,在某段时间突然被关入庄内,在之后十几年间又陆陆续续全部不见了。

而谢卿眠已经找到证据证明,这批人是一支曾经隐世而居的玄武血脉。

正道势力勾结起来用圣族血脉炼丹,而且时过多年才被发现。这是一桩极为骇人听闻的丑闻,本不该在官方通告出来前告知外人。

但考虑到自己是受了应岁与的点拨才找到正确的调查方向,所以谢卿眠认为需要告知师徒俩一声。

看过书信的鹤云栎感慨良多,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层隐情。

这样说来,宇文佾是玄武血脉?

怪不得他能拿出玄武皮这样的宝物。

更多的细节他还不清楚,不好说什么,只能期盼这件事尽快尘埃落定。

不过谢掌印会寄出这封信,也说明调查基本进入尾声了吧。

……

验查结果出来的当天,胜殊娘娘便找到了早已归隐的青阳君。

此来,胜殊提起了关于曾经效力于白玉京,现居于紫云川那位丹圣的旧事。谈得差不多后,她直接询问:“姨父当年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任由褚旸离开白玉京?”

她口中的褚旸正是那位丹圣。

早在她找来之时,青阳君便明白她已经查到了一些旧事:“我只知道他十阶丹药所用到的道意,是从一位玄武族的女人血脉中提炼出来的。”

只知道?

一向敬重的长辈逃避责任的态度让胜殊恼恨:“您猜到了背后有更多受害者,但没有深入调查。”

青阳君身为当时的正道领袖,只是草草地将褚旸“赶”出白玉京,然后反手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青阳君沉默,他确实包庇了褚旸。

这是他出生入死的挚友,救过他好几次命,他没办法因为所谓的道义便教他身败名裂。

“我们已经为修界做得够多了。”

他们曾出生入死,冒着生命危险铲除龙胤余孽,还修界太平。这些功绩还不够填补这点恶行吗?为什么强者非要去尊重弱者,和弱者谈平等呢?

胜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可功是功,过是过:“或许当前的法理不能审判您,但您是帮凶。”

“你要抓他?”胜殊都在讨论他的罪过了,自然不会放过褚旸。

青阳君还在试图将这件事揭过去:“可你也吃过他提供的丹药,你怎么肯定,里面没有玄武一族的血肉呢?”

他想说的是胜殊也未必干净,没资格审判别人。

胜殊娘娘回道:“我喝过了寿宴上收集来的酒水。”

青阳君脸色一变:“你不怕死吗?”

万一死了呢?

“当然会怕死。”胜殊娘娘的表情十分平静,“可比起死亡,我更怕心有疑虑、惴惴不安地活着。

我一直认为,身为背负万众期待的人,世上应该有比死亡和身败名裂更让我们敬畏的事。

我很遗憾姨父的想法和我不一样。”

比起此举的冒险,更让青阳君惶恐的是胜殊表现出来的大公忘我。

如果没有这份无暇的公正,他还可以安慰自己的“枉法”是世事无奈。但胜殊的作为戳破了这层假象,他就是一个背弃了万众期待的人。

他不得不以新的眼光来审视这个晚辈。

他看着胜殊从什么也不会的少女一路成长起来,他见过她的迟疑、幼稚、与冲动……所以哪怕她成了万众敬仰的修界领袖,走得比他更高,他也从未仰视过这个晚辈。

直到今天,他意识到了自己和胜殊的差距。

——如果有那样一杯酒水摆在面前,他绝不敢喝。

已经选择与卑劣为伍的他不再有资格阻止胜殊,也不配赋予她继续调查的相关权利或准许。

他只能沉默,如同几百年前一般的沉默。

昔年传位给胜殊的选择,则成了他弥补罪过的唯一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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