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对面这个有病啊，他妈的干死他！琦丽丽干翻他！控他到全家上天！”
沈瑞双开陪着女儿玩了会游戏后，就下了一个号，然后没多久牛奶面包就上线拉他们一起打竞技场了，一如既往的，在竞技场里，那个小姑娘简直是骚话连篇。
沈瑞倒是无所谓了，毕竟已经习惯了。然而现在沈夏琦浑身上下就都难受。
“小二三，你发什么愣呢，快点输出啊，把对面那谁直接干翻掉。”
本来打游戏嘛，讲讲骚话，爆爆粗口很正常。可沈夏琦一想到，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父亲面前这么讲话，她就觉得尬。尤其是回想到自己好像也在打游戏时说过很多不淑女的话，她就觉得很蓝瘦。
“那个，面包姐。”
一盘对战结束后，沈夏琦有点弱弱地对着自己的朋友说道：“我觉得，打游戏讲话还是文明一点比较好。”
牛奶面包不知道沈夏琦脑子里哪里出了问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在YY反问道：“琦丽丽你没发烧吧？我们之前打游戏不都是这样啊。”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文明一点比较好。”
你让我在我爸面前爆粗口我怎么做的到啊。
“随意。”
沈瑞用女生淡淡的说一句，他其实觉得可以理解。有些女生打起游戏来那才是一个恐怖，简直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全部都骂一遍，这事情和路怒症倒是很像。
玩了一会后，这一次，沈夏琦挺不住了，率先下了游戏。
从这一天开始，父女两人开始了相互试探，相互猜忌的日子。但即使是试探和猜忌，正常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该吃的饭还是要吃，该出门的还是要出门。
“你好，我想给我女儿报个钢琴班。”
沈瑞带着自己女儿一同走到附近很出名的一家儿童艺术培训中心中，对着前台说道：“该怎么操作？”
之前说了给沈夏琦学钢琴，沈瑞当然不会食言。今天一有空，他就拉着自己女儿一同来到这里，准备报名。
价格很贵，但是也没办法。现在这个社会，小孩子的钱实在是越来越好赚了。不管是鹅厂通过各种诱惑让小孩子花钱，还是各种教育机构诱惑父母给小孩子花钱，总之赚小孩子钱的，全部都发达了。当然，现在社会上，也少不了一些赚小孩子黑心钱的企业，从以前的N鹿奶粉，到某生物疫苗，再到未来的各行各业。总是少不了一些赚黑心钱的人。
对于这些人，作为父亲的沈瑞只有一个看法，那就是死刑还没废，是该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
话说回兴趣班，现在私立的兴趣班价格的确远高于沈瑞当年的时候。当初自己妹妹沈懿去少年宫报舞蹈课的时候，一个暑假的课程也只要一千块。现在，报个好点钢琴班，一套课程下来就是五位数以上。即使少年宫里依旧坚持着低价，但这报名通道的拥挤程度可不亚于摇号买房和拍车牌。
狗眼看人低的套路一般不会出现在前台身上。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来询问的，基本都是潜在的客户，也就是潜在的软妹币。前台态度特别好的站起身和两人说了一句“稍等”，然后端茶倒水伺候了一番后，呼唤着公司里专门做营销的一个老师出来。
不得不说，学艺术的人虽然可能长相不会是人上之姿，但气质都特别好。
气质这东西虽然很模糊，但实际上具体来说的话，有可能是微笑时嘴角上扬的角度，有可能是笔直的脊椎骨，也有可能是坐下时两腿摆放的姿势……
“咳。”
沈夏琦见自己父亲的眼神不老实了，就在边上干咳了一声。而沈瑞也很快就收回了神，对着年轻的女老师问道：“我女儿以前没钢琴经验，是不是应该从初级班学？”
“您女儿很漂亮。”女老师夸奖了沈夏琦一身后，又问道：“今年多大了？”
“十三了。”
“十三了啊。”女老师沉默了一下后，说道：“建议您报另外一个初级班。”
“啊？”
沈瑞有点不明所以。
“我们这里初级班都是3-10岁的小孩子。您女儿太大……”感觉到自己措辞可能不太好，女老师连忙改口说道：“学习能力比较成熟了嘛，在小孩子那边可能会觉得进度有点慢。这里有另外一个初级班，专门针对十八岁一下的青少年的，价格比您看到的初级班可能还便宜一点。”
现在的小孩子都那么苦的吗？三岁就出来上兴趣班了？
好吧，琼琼好像也三岁多就出来学东西了。
沈瑞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下现在的孩子哪里还有童年啊，但转念一想，没有弄堂，没有可以跳橡皮筋跳房子的地方，没有可以躲猫猫没有可以打弹珠的地方……除了兴趣班让她们学点东西外，也就只能在家里看小猪佩奇之类的东西了。哎，当年玩个呼啦圈都能开心很久的。
“可以吗？”
“嗯，可以。”
沈夏琦对此没有异议，在来之前，她在二站上看了不少钢琴视频，比如触手猴之类的，现在对学钢琴这件事情充满了兴趣，恨不得马上就学，学一段时间就开挂。
“行，我带您去报名吧，最近的一期课程是下周五开始。”沈瑞刷卡付钱很爽快，办完了手续后，那个女老师迟疑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道您家里钢琴买了没？”
“还没有。”
沈瑞看了眼自己女儿，如实地说道：“准备一会去看看。”
作为初学者的钢琴，沈瑞没准备买什么斯坦威雅马哈之类的国际大牌子，买个国产的珠江、星海、海伦之类的入门级别就够了，性价比最重要嘛。
“我给您个名片吧。”
女老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沈瑞，沈瑞看了下，是一家琴行的销售。
“去他那里买的话，报我名字可以打九折。”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拉生意拿回扣嘛。
沈瑞没有多说什么，感谢了一番后，就拉着自己女儿离开了这里。
“话说，真的要买钢琴吗？家里放得下吗？你和我妈说过了吗？”
沈夏琦虽然想买钢琴，但这间屋子毕竟是自己租来的，先不提以后要换房子，搬运钢琴多麻烦。光是现在给钢琴挪一个地方就是一件麻烦事。
在魔都，不少人买得起钢琴，但买不起放钢琴的那个地方。
“还没和你妈说，我以为你会说的。”
沈瑞和布兰卡之间不会有什么非必要的联系，一方面和她的关系有点尴尬，容易引起家里人的误会。另一方面他也希望这位女性能够渐渐忘记自己拥有自己的生活。
“至于地方，我看过了，挪一挪就有了。”
“好吧。”
沈夏琦点了点头，跟着沈瑞一起上了车，开车前往魔都市中心内比较出名的乐器街。
沈瑞一直觉得，比起卖其他乐器来，卖钢琴的肯定是利润最高。至于理由，看看别人为了放钢琴要租多大的场地就知道了。而这些房租成本，毫无疑问会贴在钢琴上面。
所以他不太想来实体店买这种东西，可是去网上买，那容易出差错的地方就更大了。
“欢迎光临。”
买钢琴没什么好说的，沈瑞花了六万多买了款还凑合的钢琴给自己的女儿，付了定金，约定好送货上门的时间就离开了。
“回家做饭喽。”
车上，沈瑞对着自己女儿说道：“不过既然学了就好好学吧，虽然不指望你考证，但也意思意思学一下，只要要会谈小星星对吧。”
“小星星那么简单的，我一个手指就会了。”
沈夏琦没有吹牛，她以前在同学家里玩的时候，同学就教过她怎么弹最简单的小星星。至于什么小星星协奏曲小星星变奏曲，那就难多了。
“别吹牛啊，到时候我教你吧。”
沈瑞一直很喜欢小星星变奏曲，从以前看《交响情人梦》到后来《四月谎言》，他都一直很喜欢这首歌。一直还想找个人四手连弹来着，然而家里的人对乐器似乎是在没什么天赋，钢琴更是一窍不通，所以这个愿望一直没实现。
“对了。”沈瑞冷不丁地对着自己女儿说道：“女孩子别学小提琴。”
“啊？为啥？”
“不吉利。”
“……”
“认真的，别敷衍我。”
“好好好好。”
晚饭过后，女儿回房间里休息了。沈瑞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手机，开始一条一条回微信。
群聊：相爱相傻一家人（5）
沈瑞：今天出去给琦琦买了台钢琴，信用卡临近刷爆的边缘啊。求零花钱……
沈瑞虽然自己有银行卡，而且也没人要他把银行卡上交——问题是上交给谁这件事情一直有待协商，但因为个税的原因，他实际上自己不太从账面上给自己钱，所以现金流一直不是很多。
舒婧：【红包】
龚舜华：【红包】
沈瑞：谢谢大佬。
心满意足地拆开了四百块买菜钱了以后，沈瑞就在群里发了个表情，这个平时一直都沉默的群就渐渐地人多了起来。
舒婧：怎么突然想到给琦琦学钢琴了？
沈瑞：女孩子嘛，总要有点艺术特长比较好。
舒婧：啧。
沈瑞：啊，我是说现在的女孩子，我们那代人不算。
龚舜华：说的我们已经很老了一样。
沈瑞：没啊，对了，说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龚舜华：店里，四桌客人今天。
舒婧：离纯在玩陶艺，我在边上看着。
说着，舒婧就发了一张照片。
沈瑞：大家都辛苦了。
龚舜华：是辛苦了，过几天我就是度假了啊，你自己店里自己照顾点啊【挥手】
舒婧：那到时候我到店里看着吧。
龚舜华：不用，让唐回来就行。你不是要和一一出去旅游了吗？
舒婧：也是。麻烦姐姐们喽那就。对了，瑞，过几天我过生日了。
沈瑞看到这条消息，一拍自己的脑袋，差点把老婆的生日给忘了。
龚舜华：啧，想起前段日子我过生日的时候这家伙死在国外，啧啧啧。
沈瑞：这不是回国了以后给你补了嘛。
龚舜华：什么时候？
沈瑞：那天在店里的时候啊。
舒婧：什么事情啊你们？
龚舜华：没什么没什么。
沈瑞：没什么，对了婧婧，过生日今年准备想怎么过？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起在店里吃饭吗？
舒婧：龚姐不是不在嘛，其他人也挺忙的样子。
龚舜华：可以回来。
沈懿：我不忙！！！！！！！！！！
舒婧：好吧，那一家人吃饭吧。
沈瑞：行。
聊了一会后，沈瑞就放下手机，敲响了隔壁的门，说道：“琦琦，有事。”
“什么事情？”沈夏琦拉开房门，疑惑地看着沈瑞。
沈瑞想邀请自己女儿去参加家宴，但一想到，一下子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会不会对她有影响。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怎么开口邀请比较好。
但他不可能自己出去吃饭，放着沈夏琦一个人在家里吧？
“怎么了？”
“嗯，就是你阿姨，过两天过生日。”
沈瑞笑了下，尽量用轻快地语气说道：“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吧。”
“阿姨？”她迟疑了一下，才意识到是指自己的后妈，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