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坐了一会后，就看到空空拿着衣服出来准备去休息室换衣服了。一路上她都红着脸低着头，发现沈瑞的视线后，脚步就迈的更快了。
不是吧？空空这就肯穿了？
波姐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招，居然能忽悠空空穿这种衣服？
沈瑞心里对波姐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学会波姐这一手，以后想让女朋友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生活绝对能幸福圆满。
一会一定要取取经！
五分钟后，空空裹着大衣出来了，她包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不让人看出来里面穿的什么，一路上连沈瑞看都不看，就像是个小仓鼠一样直接溜进了厨房里。
哇，越是这样表现就越是好奇了啊。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种时候自己要是进去，那免不了被波姐和空空双打一波，只能在外面YY了。
菠萝蜜拍照的效率一直很高，一旦定好妆，真的拍起来对于她来说也就是换几个姿势按几个快门的事情。不过这一次，沈瑞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却发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有点不放心空空，身为同学，担心是必然的。如果空空被波姐用强了，自己是肯定要阻止的啊。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准备开始偷听里面的动静。
“啊，空空你别捧着胸啊，不要紧的，不会露出来的。不是，就算露出来也不会露点的。”
“表情放松点，你就当今天很热，在家没穿衣服的样子就行了。”
“不要紧张，有点僵硬了，别急，哎呀不会的一会照片全部都先给你看一遍，你说删哪张就删哪张。”
“ok，别慌，这样就行了。你看，这不是拍的很好吗？”
……
在门口听了一会后，沈瑞就回到了位置上，毕竟，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啊。
第一套衣服大概折腾了一个小时，反正沈瑞看到空空从里面出来时，脸色潮红，额头上都出了汗……
“沈瑞，跟我去楼上包间试试。”
菠萝蜜让沈瑞拿着东西，开始换地图了。
“弄好了感觉还不错嘛，比设计图看起来好一点。”包间现在基本上装修好了，菠萝蜜也就像是巡查一样监视了一下这几个礼拜沈瑞的成果，她表扬了一句后，又说道：“我觉得你可以稍微换个思路，你现在的装修太像商务宴请了，如果一家人来吃饭的话明显感觉屋子里色调有一点冷，不够温馨。”
“嗯……”
沈瑞考虑一下，说道：“我把墙灯换成暖色调的灯吧，换几个灯泡，应该效果就会好一点了。”
“可以。脑子倒转的挺快的。”
菠萝蜜表扬了一句后，示意沈瑞靠在桌子边上，说道：“就这，站好我试试，嗯，你可以稍微蹲点身。”
“哦好。”
沈瑞听话的继续跟着菠萝蜜的口令摆姿势，不过由于在包间里了，两人之间的话题就渐渐的开始朝着工作事业上偏移。
“说起来波姐，我们这边人手都招齐了，改天你过来和大家都见个面吧。”
“这么快？我还以为开业前都没办法弄好。”
菠萝蜜低着头查看着照片，随口说了一句。
“挺方便的，厨房里后来招了个刚十八岁的小弟弟，估计是想单纯来学东西吧。”厨房里的学杂工已经绑定了，对面是个刚刚中专毕业就来魔都闯荡的小青年，因为从来没有系统性学过厨艺这些，当找类似的工作也只能当工资很低的学杂工。沈瑞倒不介意对方手艺如何，毕竟前期肯定不可能让对方来烧饭的。只要为人老实，勤快，那就行。
“嗯，那还行，这小弟弟帅不帅啊。”
“帅肯定是不帅的，一个小胖子，看起来比较敦厚吧。”
沈瑞也不可能招自己帅的人进来啊，抱歉，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然后昨天的时候，专门打扫的阿姨和招好了。”沈瑞继续汇报着店里的情况，道：“本地人，快退休了，家里没有孩子带，就出来工作工作消磨时间。”
“哪里的本地人？”
菠萝蜜有点好奇。
“老南汇那边的。”
“那你可要好好对人家阿姨啊，让别人有像一家人的感觉才行。”
菠萝蜜若有深意地提了一句，沈瑞马上就懂了。
魔都的本地人是一个很厉害的群体，要说多厉害的话，含着一张五百万彩票出生都是贬低了他们。作为本地人，他们在魔都肯定是有宅基地有地的，而魔都的城市发展又很快，很多地方都随时要拆迁用地。拆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至少能拿到三套房。按照现在5万左右的均价，三套房哪怕是最小的两室一厅，都直接能坐拥千万级的固定资产。
老南汇那边更是如此，前几年的时候因为造迪士尼啊，造度假村之类的进行拆迁。有些本地人十几套房都有，至于与之前在朋友圈有一个很夸张的传闻。那就是一家公司面临倒闭，老板很遗憾的告诉了大家这个消息，然后扫地阿姨站了出来，说了句“我很喜欢这个公司，感觉像家里一样”，然后就投资了几百万救下了这家公司。
嗯，那个扫地阿姨，就是传说中的魔都南汇本地人。
“行，我对谁都像是一家人的。”沈瑞嘟哝了一声，又对着波姐说道：“说起来，店里的领班波姐你还一直没见过吧。”
“好像是啊，最近没有空，改天见一见吧，毕竟也算是员工里偏管理的那一类了，有些事情还是好好沟通一下比较好。”
菠萝蜜低着头摆弄着相机，随口说道：“我记得你跟我提过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的？叫什么名字啊。”
“差不多大吧，我看了下是和波姐你同一年的。名字的话……”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一年的？”
菠萝蜜突然抬起头，瞪了一眼沈瑞。对于超过25岁的女孩子而言，年龄可是仅次于体重的重要秘密，她可从来没告诉过沈瑞自己的具体年龄。
“你忘了，之前第一次应付你爸妈的时候，你把信息都告诉给我了啊。”沈瑞解释道：“90年巨蟹，爱吃鱼虾，讨厌香菜，不喝酒不抽烟。”
“你到现在都记得啊？”
这倒让菠萝蜜有点惊讶了，因为她自己都忘了自己说过这话，反而沈瑞倒是把她这些细节一直记在心里，被人这么惦记着，其实也是件很令人的开心的事情。
“当然记得啊……咦，波姐你戒烟了？”
沈瑞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没看到波姐抽烟了啊。
“啊，要备孕，所以戒了。”
“啊？啥，备孕？波姐你？”
沈瑞一下子跳了起来，惊讶地说道：“波姐你脱单了？哦不，你要结婚了？都考虑到备孕了？不会吧，这不太可能吧。”
“瞧瞧你的反应。”菠萝蜜啧啧两声，指着沈瑞说道：“这么不希望我脱单？这么不希望我结婚？逗逗你的，不是备孕，就是该戒了，毕竟我本来就熬夜，再加上抽烟，皮肤会差的很快的。”
“哦，这样啊。”
戒烟总是个好事情。沈瑞是由衷的这么觉得的。
香烟和酒这两个东西，哪怕是为了应酬，也只要停留在“会抽会喝”这个层面就行了。如果自己“想抽想喝”，对身体还是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对了，波姐，能不能教我拍照啊？”
“拍照？”菠萝蜜狐疑地看着沈瑞，说道：“你不是连我最后的饭碗都要抢吧？”
“没，就是想学一下，至少以后被家里人黑拍照都被不会拍吧？”
菠萝蜜考虑了一下，教会沈瑞拍照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自己终于可以入镜了，不用每次用定时拍摄再跑回去摆姿势了。
“可以啊，一会再教你吧，这套旗袍没有你拍的份儿，下套女仆装我教你怎么拍吧。”
手把手教沈瑞拍照啊……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骂他蠢了？
空空依旧是穿着外套进来的，根本不让沈瑞看到里面穿的是什么款式的旗袍，她一进来后，菠萝蜜就清场把沈瑞赶走，沈瑞就回到了休息室里，接着干自己一些没干完的活。
这次拍的比较快，二十分钟一套衣服就拍完了，然后空空就继续换下一套衣服。
“这套女仆装……”
等空空出来后，沈瑞打量了对方一眼，这套女仆装，怎么看起来意外的正经呢，什么都不露。
“还可以吧，感觉这套比前面两套好看不少。”
空空的审美是保守向的，想起之前拍的那些衣服，她就觉得有点羞涩，虽然当主播的时候，她也穿过一些露肩的衣服，但这么暴露的还真是头一次穿，更别说穿着被人咔嚓咔嚓拍照了。
要不是……空空瞥了眼沈瑞，然后叹了一口气。
拍都拍好了，不想这些了。
空空出来之前，波姐在那里跟沈瑞讲一些基本的姿势，比如光圈大小、快门速度、ISO大小和成像之间的关系，然后就是一些对焦的技巧。差不多这些能掌握，剩下的也就是构图之类的东西了。
“反正拍女孩子就那么一回事吧，你身高比较高，拍照的时候别站的一本正经的，这样视角从上往下看的话，就会显得妹子很矮胖，记住一定要蹲下来，起码半蹲，用仰角拍。”
菠萝蜜和沈瑞提点道：“亚洲人的五官不是很立体，别傻呵呵的给妹子拍正面照，把对方排成大饼脸，尽量侧一些，突出脸部轮廓，鼻子和嘴的轮廓。光线也要注意，别人家白白的妹子硬是被你拍黑了，构图的话，近景取上半身，远景记得留白，别拍成顶天立地的，记住了吗？”
“哦，大致记住了。”
“沈瑞你要学拍照吗？”
空空在一旁问了一声。
“对啊，一会不介意我拿你当试验品吧？”
“这个……我尽量试试吧？”
被沈瑞拍照和被波姐拍照是两码事，面对波姐时，空空还能稍微自然点，但当沈瑞拿起照相机时，感受到他视线的空空脸一下子通红，表情和姿势都已经彻底僵硬了。
怎么办，要是拍出来不好看怎么办？
“做个卖萌的姿势试试？喵娘那种手握拳放在太阳穴边上的那种？”
“那个，不太好吧。”
“试试呗。”
空空只好僵硬地把手举起来，然后对着照相机的镜头，小声“喵”了一下。
这种一边抗拒一边顺从的样子，让沈瑞感觉自己一下子就中箭了……
“不许拍了不许拍了，换我了换我了。”
一旁的波姐看到这两人开始眼神交流了，立马冲进来打断，抢过照相机，说道：“好了，接下来我来吧，下次有机会再你拍。”
“哦哦哦。”
沈瑞只好退避三舍。
一个上午，拍摄的工作就全部都完成了，菠萝蜜心满意足地用着沈瑞的电脑开始翻看自己拍着的大图，而空空则闲得无聊，就坐在外面找沈瑞聊天去了。
“今天的照片感觉拍的很不错啊，准备发出去还是私藏？”
“自己留着吧，我还是不喜欢把照片发出去。”
沈瑞身边的人各有特色，妹妹和北花是属于经常发自己照片的那种，不管是QQ空间还是微博，COS照都有很多。而波姐是属于，你加了QQ和微信，关注了微博，你会发现她会发很多妹子的照片，但没有一张是自己的。而空空的话，和波姐类似，基本空间和朋友圈都没有照片。
“嗯。”沈瑞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气氛有点沉默，就当他想随便开个话题的时候，空空却提前开口了。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空空问了一句。
“我？五天后，你呢？”
沈瑞准备五天后回一次学校，待个三天处理点事情再回来，然后就准备开业。
“这么巧，我也定了五天后的票，你定的是哪个车啊？”
“G0XX。”
“我也是！”
“这么巧啊？”
沈瑞不禁感慨缘之空的能力，这都能撞到一起？出于对空空的信任，他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对啊，你在哪个车厢啊。”
空空继续追问了一句。
“12车厢。你呢？”
“啊。这个……”空空心虚地别开视线，说道：“我还没注意看，到时候回家再看吧。对了，波姐说那天送我去车站，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可以啊，那我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