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进来吧。”
“哦。”沈瑞重新走入房间里，无可奈何地对空空问道：“假面大佬到底是缺根筋还是怎么了？”
“她以前一个人住习惯了，很少注意这些。刚才她想洗澡，进了卫生间脱了衣服才发现没拿换洗的，然后回房间拿衣服路过客厅的时候又被烧烤的香气勾引了，心想没有人就在那里吃了起来。她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空空也有些好笑，本来的一些沉重心思被假面大佬这么一折腾，瞬间放松了不少，她对着沈瑞解释道：“我让她先去洗澡了。”
“嗯，好。”
沈瑞打了个哈欠，时间已经一点钟了，他的生物钟提醒他该睡觉了。只是刚才这么出去跑了一次，洗澡几乎等于白洗了，得让空空赔偿才对。
当然，这只是在心中吐槽下，他还是觉得那个让女孩子们先洗吧，顶多熬一会夜晚点睡罢了，于是说道：“我先回房间了，你们先洗澡，有事找我。”
“嗯，啊，等等。”
空空叫住了沈瑞，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我们是朋友，对吗？”
“对，是朋友。”沈瑞毫不犹豫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变，都应该是朋友才对。”
最近听到的一些话和见到的一些事情，让沈瑞有时觉得无法处理和空空之前的关系。但其实不应该顾忌那么多才对。
我沈某人行的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顶多天天策划怎么有机会和北花再睡一张床，其他什么都不想。
“嗯！”
等沈瑞走近房间里了以后，她才收回视线，想道：其实，害怕接触本身就是着相了，和以前一样，大家还是做朋友，正常的接触正常的交流才行。
至于其他的，别表现出来别说出来就行了。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沈瑞是被北花的微信弄醒的，身为高三党的她要上课，理所当然的在七点前就醒了过来。
看到昨晚的留言后，她就连续三条微信发来，沈瑞也没睡的很死，察觉到震动后就醒了过来。
北花：嗯。
北花：然后呢？
北花：怎么样了。
他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稍微提了提神，然后坐起身对着北花回道：“她准备一个人在外面熬一夜，波姐就让我带她回屋子里了，正好和假面也在。”
北花：嗯。
沈瑞也琢磨不透北花的这个“嗯”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出于谨慎和呵护，还是继续哄道：“领导请见谅啊，下次我绝对不擅自行动了。”
北花：【白眼】
怎么又翻了个白眼？沈瑞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吃醋了，还是其他意思？北花就这点琢磨不透。
我：【可怜】【可怜】没生气吧？
北花：【白眼】
哇，女孩子真麻烦啊，比出阅读理解的语文老师还可怕。沈瑞放弃了思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没一会，就看到北花回道：
北花：刚才在刷牙，不方便打字。
北花：话说，我有那么小气吗，波姐也跟我说了，我不会生气的啊。
北花：空空姐也是我朋友。
啧，想法太多也不好，自作孽不可活啊。沈瑞有些烦恼的揉了揉脑袋，但是女孩子吧，口是心非是固有技能，他惯例继续说着好话哄着自家女朋友。
嘴甜一点肯定没错啊。
北花：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我记得你上午没课吧？
我：听到你发微信来我就醒了啊。
北花：这样都能醒【惊讶】
我：对啊，最近总觉得手机是不是在震动，一有消息就赶紧拿起来看是不是你，哪怕睡觉时也一样，绝对秒回。
北花：【摸摸头】，打扰你睡觉了，再多睡会吧。
我：不用，我远程陪你上学先。
一边和北花聊着，沈瑞换了身衣服起了床，准备洗漱。少见的，今天起来的时候没有遇到空空。
平常的话，她肯定早就起来弄早饭了吧。沈瑞看了眼另外那边紧闭的房门，笑了下，让她多睡会吧。
不过，这次进卫生间洗漱之前，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观望了下，每次只要假面大佬在家里，开门的方式都会产生偏差。
很好，这次里面没有人。
沈瑞合上门以后，先是刷了牙，洗了把脸，然后坐在马桶上翻着手机看暴漫，刚看了一两分钟，卫生间的门就被拉开了。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门口，他平常一个人在家，的确没有锁门的习惯，可这人居然不知道先敲下门问下有没有人吗？
只见假面大佬揉着眼睛，推开门，半梦游状态低着头，直接朝着马桶走来。
一边走，她还把手放在腰间，抓住了裤腰带，似乎准备脱裤子的样子……
“喂，有人啊！”
沈瑞又不能直接从马桶上站起来，只好出言提醒：“假面大佬，回神。”
没反应。
“啪。”
假面大佬裤子都脱了一半了才浑身打了个激灵，看着坐在马桶上的沈瑞，朦朦胧胧地说道：“我想上厕所。”
“……”
沈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比较好，只好说道：“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出来。”
“哦……”
假面大佬转过头，朝门外走去。
“裤子先提提好啊！”
沈瑞赶紧提醒，还好对方的睡衣足够长，不然我的人生就要被404了。
所以说啊，肯定不能让假面大佬和自己同居啊，她这个人实在是太迷糊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哭笑不得的事情，就算他没有邪念，焦头烂额也免不了。
某种意义上，她就像是女儿一样的存在。
等假面大佬进入卫生间后，沈瑞守在门口，还得操心她会不会在里面又睡着。
啊，假面还是交给空空带吧。
没一会，假面大佬走出了卫生间，继续回房间里睡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这是刚刚结束工作，菜准备睡觉。
就当沈瑞在客厅里休息的时候，空空从房间里出来了。虽然沈瑞记忆中和空空睡过好几次了，但看到她刚醒来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怎么说呢，刚睡醒的女孩子，头发有些杂乱，脸色也没有那么好，眼睛也是虚眯着的。只是，这种感觉反而对男性有更大的吸引力。
尤其是，睡觉不会带BRA嘛。
空空用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发现了沈瑞在客厅里后，才对着他问道：
“吃早饭了吗？我好像睡过头了。”
“多睡会，你今天上午没课吧？”沈瑞朝着空空问了一句，平心而论，早上起来看到空空和看到假面是两种感觉，前者能让他心安，后者只会让他提心吊胆。
“没有课。”空空摇了摇头，然后往卫生间走去，道：“我先洗漱。”
这个家里至少摆着四人份的洗漱用具，虽然沈瑞经常把这些女孩子们的东西都收起来，但每次空空找起来都很轻松。
既然空空醒了，沈瑞也准备开始做早饭了，吃了别人那么多顿早饭，总得回报一下吧。家里能煮的东西不多，但淀粉还有些，沈瑞随便调了点面糊糊，摊了两份鸡蛋饼作为早餐。等空空完成洗漱时，他刚好煎好端出来。
“今天我做。趁热吃。”
“谢谢，那我不客气了。”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过了一晚后，空空在沈瑞面前似乎没有那么拘谨了，她爽快地接过筷子后尝了一下，惊讶地说道：“真好吃，为什么你做的蛋饼这么Q？”
“我用的红薯淀粉做的，所以会比较有韧性一点。”沈瑞解释了一句后，又问道：“你要酱吗？家里有番茄酱和甜面酱，辣椒酱也有。”
“不用，咸咸的已经挺好吃的。”
空空吃东西的样子很慢，属于细嚼慢咽的类型，而沈瑞吃相就比较豪迈，用筷子一卷就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他的厨艺是属于被醍醐灌顶的，虽然会做，但做出来什么味道他也没个概念，经常自己都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有一种“我真TM牛逼”的感觉。
按道理说，其他大厨吃起东西来都不猴急，因为哪怕再好吃，他们早就做过无数次尝过无数次了。所以空空看到沈瑞吃的那么香，觉得很有趣。
“我吃一半够了。”
她怕沈瑞不够吃，就用拿筷子把鸡蛋饼加成两半，对着沈瑞说道：“多下来的给你吧。”
“不用，你多吃点。我不够吃自己还会去做的。”沈瑞笑了下，对着空空说道：“我有时候会感觉你跟我妈一样。”
“诶？”
这话让空空听着小纳闷，自己在沈瑞眼中原来是妈妈级吗？
“我是说相处的方式啊。”沈瑞指着空空盘子里被夹成两半的蛋饼，说道：“这种事情平常只有我妈会做，而且不只是这些，其他方面也有这种感觉。”
比如“你抽烟了”“你喝酒了”“碗筷放着吧”这种话。
“你到底把我当朋友还是当儿子养啊？”
沈瑞开着玩笑问了一句。
“那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觉。”空空以为沈瑞生气了，赶紧道歉道：“实在是对不起。”
“这干嘛要对不起呢？”
沈瑞耸了下肩膀，说道：“这又不是坏事情，只是，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可能吧。”
空空用笑容掩饰着尴尬，其实她自从大学以后很少和男生接触，要么是在网上直播不面对面，要么就是同学之间的点头之交。和沈瑞的相识相知更像是一个意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男生相处，身边唯一的例子，就是她妈对他爸的相处模式。
难道，我说话和表现真的很老气吗？
“喵帕斯？”
她小心翼翼地试着用二次元的方式打了个招呼。这还是粉丝们教她的。
“啥？这是啥语言？”
沈瑞一脸莫名，他在猜想这个音节到底是哪国语言来着？
“不是这么打招呼的吗？”空空见沈瑞不懂，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连忙换了种方式，一脸严肃地对着沈瑞说道：“嘤嘤嘤？”
前段时间直播的时候，观众就喜欢说这种话。
“噗，你在做什么啊。”
“你说我像妈妈，我就想试着活力一点的打招呼方式。”
“小心被一刀一个啊。”沈瑞一边笑着一边在鸡蛋饼上摸着酱，继续说道：“我不是说打招呼的方式啊，语气啊，这些，只是觉得你有时候比我妈还喜欢操心。”
“是这样啊。”
原来是指操心的意思。空空顿了下后，又小声反驳道：“你也挺爱操心的其实，和我爸一样。”
“谁让你是那种表面不用操心，了解了以后才发现最应该操心的类型。”
“你也是。”
今天的空空怎么这么不乖啊，这是被北花附体了吗？说什么怼什么。沈瑞有些好笑，但他并不反感这样子，这样子才像个女孩子而不是家庭主妇嘛。
“我又不像你。”沈瑞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很懒得，每次你过来我就会有种‘啊，空空会不会帮我顺带打扫一下啊’的念头。”
“真的嘛？”空空倒不知道沈瑞内心还挺期望自己过来帮忙的，只是说道：“但其实，如果你知道我要来的话每次都自己先打扫干净了吧？”
“那肯定的，念头归念头，我可雇不起圆明园的女学生来给我打扫房间。”
说到这个，沈瑞脑海里倒是闪过了一个念头，以后开店了的话，要不要找点女大学生来做兼职服务员呢？女仆装可多好啊，再取个店名叫帕露菲……
算了，那不就成女仆咖啡厅了，而且这么做肯定会被北花柴刀的吧。
“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可以喊我过来帮忙的。”
空空对着沈瑞说道：“我其实白天挺空的。”
“开开玩笑啦，就算你住在这里也得分清值日时间啊，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过来打扫呢？”沈瑞看到手机震动后，看了眼信息，就对着自己做的鸡蛋饼拍了一张照。
“北花吗？”
空空见他发信息，就问了一句。
“嗯对，她说要看看我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沈瑞发完了以后，就把手机放回了桌子上，继续吃着早饭。
倒是空空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平常，为了避嫌，每次和沈瑞接触，她都会和北花说上一声，然后顺带聊两句。
可偏偏，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一点都没和北花说。
或许，昨天太累了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