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社团招新第一日。
沈瑞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洗漱了下拎着吉他就出门了。他的吉他是之前在随便买的某宝爆款，月销过万的入门民谣吉他，非常便宜。但音色材质之类的实在跟不上沈瑞现在的需求了，他一直在琢磨着换一把。
沈瑞这个月之前给了波姐转了一万当三个月房租，但她毫不犹豫地又退了7667了回来，说也不差这点钱，以后每个月交房租就行，要是觉得占便宜了等她来了就多烧几个菜。
7667，这点钱……波姐真有钱啊。
钱退回来了以后沈瑞就寻思着上网看了下吉他，不少好货都得五位数，最后得出结论，7667的确也就是这点钱吧，只怪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虽然买把几千的也有不少提升，但沈瑞觉得要提升还得一步到位比较好，再攒点钱等等吧。至少吉他不会像显卡及内存一样，越等价钱越高吧，他还寻思着在春节后升级下电脑配置，在直播间偶尔直播打打游戏呢。
清晨的校园比早上的公园还热闹，这所学校里不少学生还是有早起的好习惯的，操场上有人在锻炼有人在背单词练口语，路上也有无数学子背着包三三两两扎堆走向食堂或自习室等地方。
沈瑞慢悠悠走到三角地的时候，发现不少社团正在那里搬桌子，拉横幅，撑易拉宝。虽然路过的新生没多少，但已经隐隐约约热闹了起来。
圆明园的社团很丰富，目前在校社团已经有近两百家。不仅有超过60年历史的“五四”文学社，追求攀岩登山的山鹰社，人数众多的未名动漫社，也有研究国家战略的如帝津冀协同发展研究会、丝绸之路与内亚学会等名字一听就很霸气的新社团。
他穿梭在还没装饰完成的社团招新展区内，寻找着程弄社团的痕迹。因为学校里已经有同类的动漫社了，所以他们的社团全名没带动漫两个字，叫做现代视觉文化研究会，打了个擦边球才成功建立了社团。
“你不是下午过来吗？”
还没注意到程弄的摊子，沈瑞就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空空，理由很简单，带着栗色中分假发的她实在是太吸引目光了。
今天的她穿着亚丝娜在SAO游戏里那身红白战斗服，此刻正站在两个男生的前面，听到沈瑞的声音后，就转过头对他打了声招呼。
“调课了。”空空笑着解释道：“本来今天上午的课调到明天下午了，我也是早上才得到的通知。”
“这样啊。”
“对啊，寻思着就把两个半天合并成一天过来帮忙了。”空空脸上总是挂着很热情的笑容，对着沈瑞问道：“你吃早饭了吗？我刚去食堂买了不少。”
明明是自己请空空来帮忙的，这待遇怎么像是自己来帮忙的。
只是沈瑞的确还没吃早饭，见空空已经准备好了，也不推脱，抓了两个白白软软的大肉包子在手里。
“你是沈瑞学长吧？”这时，两个男生一胖一瘦中胖的那个开口说道：“程弄学长他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你好。”
这两个人估计就是程弄社团里的人了，沈瑞准备姑且统称他们为学弟，省得记名字记错。
“今天有唐学姐和沈学长在，肯定能比去年招到更多人。”胖学弟在那里兴奋地说道：“感谢学长学姐的帮忙了。”
“去年你们招到多少人？”沈瑞疑惑地问了一声。
“六个。我也是去年招进来的。”胖学弟解释道：“只是今年不少社员都大四离开了，所以我们社团现在人比较少。”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们社团主要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和动漫有关。”
沈瑞从边上的手提袋里抽出一张彩色宣传单，感觉画画水平很高啊，上面的动漫美女画的栩栩如生，大胸加透肉反光黑丝，充满了某种微妙的吸引力。
他偷偷瞥了眼空空的下半身，亚丝娜那白色的长筒袜在质感上还是稍逊一筹。从学术的角度来分析，白色在视觉上属于膨胀色，明度纯度最高，变成白丝后，会给人一种不忍玷污，纯真烂漫的感觉，白丝虽然美好，对腿型太挑剔，现实中能完美HOLD的住的人不多，而且需要气质搭配，沈瑞也就觉得自己妹妹……可还行吧。而黑色相反，是属于收缩色，配合不同材质，能极大程度的遮掩腿部的瑕疵，比白丝更富有性吸引力。不管是像波姐这种成熟的女性穿着黑丝搭配黑面红底的高跟鞋，还是北花这样初长成的少女黑丝搭配着亮面小皮鞋，穿上后总是令人……咳咳。至于空空，沈瑞倒觉得她更适合肉丝或者裸足，比较自然优雅一点。
沈瑞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暑假后，他这个本来只看脸和胸的敷衍男人，居然渐渐会看腿了。
“主要都是大家一起讨论下动漫的优缺点和设定吧。”瘦学弟补充道：“社团活动一般就是一起看看番儿，我们大多都在群里讨论的。当然偶尔会举行集体活动，比如一起逛展啊之类的。”
哦，难怪你们招不到人，学术派的先不说，人家未名动漫社里的一个个都是写作宅男宅女读作现充的，他们去漫展都是摆摊表演，而你们是路人逛展。同比之下的确差了不少。
“那程弄呢？他平常也和你们一起讨论这些？”
沈瑞有些疑惑地问了声，自己宿舍的老大哥也不像是硬核宅啊，虽然有看到追新番补老番，但大部分时间都只看见他在外面瞎交际。
“社长的话其实更像是组织者。”瘦学弟解释道：“是个好人。”
非得补充“是个好人”总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被学弟这么说。
“感觉社团挺有趣的样子。”空空在旁对沈瑞说道：“大学里社团都这么轻松吗？”
“不一样，有些社团还有硬性任务的。”沈瑞回答完后，有些奇怪，空空这话问的怎么感觉和还没上大学的人一样。
估计是和自己一样从来没加过任何社团的原因吧。
两个学弟也很客气的把两把椅子都让了出来给空空和沈瑞，沈瑞就一边抓着肉包子一边和空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没一会，程弄就回来了。
“学生会和团委刚找我们开了会。”程弄回来了以后就对着两人解释道：“老三套反正，不要引起哄乱，不要给其他师生日常活动添麻烦那些呗。”
“我又无所谓。”沈瑞笑了下，又对着他问道：“一会怎么安排？”
“你自己拉客，让唐同学坐在这当看板娘就行了。”程弄也不想让女孩子一直站着，就坐在那里就行了，反正颜值担当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情。
“过会吧，先看看再说。”
沈瑞也不想在这边唱一整天的歌，那也太尬了。
八点以前，基本所有社团都完成了摊位的布置，现视研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国际交流研究社和街舞社，在学校里也算是有点名气的社团。
当新生们陆陆续续逛过来的时候，程弄的两个社员就积极主动的上前宣传自家社团，而大四三人组则如同老油条一样坐在摊位前尬聊着。
现在圆明园学院的社团报名也采用无纸化网上报名，在三角地的中央有几块巨大的展板，上面贴了每个社团的报名二维码，只要用微信扫一扫就能完成报名工作。
因此，来摊位前询问拿报名表的情况已经不复存在。只是空空的COS装扮，在这里还是挺显眼的。
“学姐你是未名动漫社的吗？可以找你报名吗？”
一个小学弟怀着憧憬走了上来，问道：“听说未名动漫社超厉害。”
空空笑了笑没所话，一旁的程弄清咳了两声，说道：“这便是现视研，也算是动漫社吧，你要报名吗？”
“啊，那不用了。”学弟连忙摆了摆手，问道：“那未名那边的摊位在哪啊？”
“……”
沈瑞在一旁暗自偷笑，而程弄则指了个方向，道：“你再往前走，占了很大地方的就是。”
“谢谢学长。”
学弟走掉后，沈瑞忍不住打趣道：“有个垄断的同行恨吗？”
“恨啥，两边反正都是玩。”程弄对此倒不在意，也不是说什么要抢走未名动漫社的人气，他只是单纯想把这个社团好好传承下去罢了。
这边无人问津，隔壁国际交流研究社倒有不少人来咨询，沈瑞无聊过去看了下他们的传单，只觉得这社团实在是财大气粗背景深厚。
成为社员就可以在校内的咖啡厅享受折扣。有点六啊。
要不是沈瑞对咖啡没太大兴趣，可能真的就心动了。
“学弟你要入社吗？我们社团很有趣的，大家会一起钻研课题，也有不少留学生，练口语也行哦。”
招新的人分工很清楚，男的来就女的上去招呼，女的来男的就上去招呼，招呼沈瑞的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她热情地把宣传单页塞进沈瑞的手里，聊道：“学弟你是哪个院的啊？”
“管院。”
“管院那可都是高材生哦。你们不是还会学国际经济学？不如来我们这边一起来体验下。”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孩似乎盯上了沈瑞，热情的不得了。
然而，她话刚落，身边就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提醒道：“这人是隔壁的。”
“嗯，我是隔壁社团的，你哪一级的？”
“本科16。”
“去年？”沈瑞把宣传单收下后，调侃道：“那可得喊一声学长。”
“那学长有没有兴趣转投我们社呢？”
圆明园的女孩可都不一般，不是想调戏就调戏的。她挑着眉毛继续追问了一句。
“大四了。”沈瑞本来还想再聊几句，就突然听到程弄在喊自己，他说了声抱歉后就先行回去了。
“怎么了？”
沈瑞疑惑地问了声。
“隔壁街舞社的她们在策划搞个小表演，一会趁着他们拉人气，要不我们趁机做点什么？”程弄和沈瑞商量道：“一起燥起来？”
“燥啥啊。一燥我们都得被赶走。”和程弄随口说了声后，他又转头对着空空问道：“会不会觉得有点无聊？”
一直坐在这，聊天也插不上话，换成沈瑞也会觉得无聊的。
“还好，安安静静的正好休息下。”
空空笑着回应了一声，然后对着程弄说道：“要不我去帮忙发传单吧？两个学弟也让他们休息会。”
“嗯……行。”程弄顿了一下后，说道：“那就拜托了。”
空空很吸睛的，站起来走到路上发传单后，明显感到有兴趣的人多了不少。只是她对这个社团也只有个大致的印象，一旦有人询问，她也没办法答出来很多问题，程弄见状就跟了上去一起帮忙讲解着。
沈瑞又闲了下来。
他东看看，西逛逛，跑去汉服社团那边溜达了下，感觉男生戴眼镜穿汉服那叫一个怪异，但妹子们都仙飘飘的很养眼，就比妹妹差了一丢丢吧。
他挺喜欢汉服的，因为感觉有一种穿越了千年的风情。只是可惜了，现在的女生穿汉服也不会戴肚兜。
在汉服社看看妹子后，他又跑到未名动漫社那里张望了一下。
差点以为跑到了漫展里，简直是群魔乱舞啊，穿小裙子、COSPLAY的、穿JK的什么都有。
但不得不承认，别人的COS专业化程度很高，道具明显精良了不少，不愧是有专门道具部的社团，只是颜值嘛，还是比北花差了一丢丢吧。
以前沈瑞觉得北花挺好看的，光看颜值能进自己见过的人前三，但现在嘛，顺着节奏说一声天下第一吧……
跑完了动漫社了以后，他又回到了程弄这，却正好看见了一个之前提过的人。
王亚辉。
沈瑞觉得又要到了加握力的时候了。
“红云你在这……”白马王子一样的王亚辉正好看到了一身C服的空空，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会在这里打扮成这样，话刚说一半，他才看到了一旁空空站着的程弄。
是这样啊，原来不是沈瑞，是程弄啊。
可是，程弄不是有女朋友吗？
王亚辉是个内心极其复杂，同时脑洞非常大的人，他看向有过几面之缘的程弄问道：“你和你女朋友分了吗难道？”
“……”
正走过来的沈瑞也听到了这一句，他突然气就消了，因为被这个人气到的人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了。看到程弄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时，沈瑞一边心里暗爽，一边上前拍了拍自己室友的肩膀。
“他估计误会了。”
空空第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虽然最近上课有遇到王亚辉，但两人并没有任何私下的接触，对方也把事情看淡了点似乎，她针对了王亚辉的前半句说道：“我在给他们社团帮忙。”
“哦这样。”王亚辉也意识到错误了，连忙和程弄说道：“祝你和你女朋友幸福圆满。”
程弄脸色更不好看了，因为他和他女朋友目前处于比较微妙的状态中，两人都知道异地以后肯定会分手，因为没有人愿意迁就对方去别人所在的城市，但偏偏两个人谁都没提。
“咳咳咳。”
沈瑞连忙咳了几声打破了尴尬，对着王亚辉说道：“你好啊，第二次见面。”
“沈瑞。”王亚辉看到沈瑞后，念了下他的名字，又看了看空空，眼神中又透露出了伤感，说道：“那你们两个现在……”
“停停停。”
沈瑞都觉得王亚辉入魔了，明明喜欢空空，但看到谁都觉得是空空的男朋友，这可能真的是爱的最高层次表现了？
只要你幸福就好……
但沈瑞并不喜欢这种爱情观，讲的难听点，人家幸福不是因为你，那和你有多大关系？喜欢就陪着，死皮赖脸也要陪着，真的有一天掰了，那就掰的彻底点，因为回来的终究会回来的，不会回来的你再去特意打听人家过得开不开心也一点意义都没。也许做点事情会让对方感动，但感动永远是感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
以前沈瑞就觉得，如果找不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那他情愿找个喜欢自己的，至少过日子不会特别累。
他看着王亚辉说道：“我们今天是请唐红云同学过来帮忙的，别乱想了啊。”
“是的是的。”
程弄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嗯，就是这样。”空空也连忙点头附和。
“哦，这样。”听这几人这么一说，王亚辉整个人身上的悲情情绪一扫而空，眼睛都亮了起来，问道：“那还需要帮忙的吗？我正好空着。”
贼心不死的男人。
沈瑞不太想带王亚辉，没有任何理由。程弄觉得可带可不带，但这件事情做主的应该是空空。
当几人的视线传来后，空空看了眼王亚辉，又看了下沈瑞，随后就笑着点了点头，道：“那王同学今天要一起麻烦你喽！”
“好。”
王亚辉的画风瞬间从言情变成少年热血漫，说道：“那我来给你们发传单吧。”
如果说空空对男生吸引力很大的话，那王亚辉显然对女生拥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即使沈瑞现在有身材气质加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确挺阳光帅气的。
只是……
他看了眼空空，正巧发现空空也在看他，但视线接触后，她就很快避开了视线，站到王亚辉边上和他一起发着宣传单页。
我想那么多干嘛。
沈瑞收回了视线，不再胡思乱想。
“你们这个社团是研究什么的？”没一会，之前和沈瑞有过一面之缘的倪老师出现了，他好奇地接过传单，从头到尾打量了空空几眼后，才问道：“是动漫社吗？”
“嗯，研究动漫方面的东西，一个很友好很团结的社团。”
空空例行解释了一下后，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不像是学生。
“啊，我是今年管院新招的辅导员，跟学生们一起来看看。”他看出了空空的疑惑，带着笑容说道：“你是哪个院的？”
“老师你好，我是外院的。”
一听是辅导员，空空也客气了几分。但虽然眼前这个人长得很帅颜值很高，而且行为举止都很得体，但偏偏不知为何，空空总觉得他的视线有点让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