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当最后一份点心端出去后，沈瑞就长长出一口气，忙乎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把热菜全部上全了，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差不多完成了。他看了下自己刚才记录的时间，再加上根据刚才服务员们的反馈，应该今晚每个桌子上的菜都差不多保持着放满了六到八成的程度，还可以吧。
在外国，西餐喜欢等别人快吃完时一道一道上菜，而在中国，要是等一份菜吃完了再上下一份，那肯定要被客人催单的。
“热菜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沈瑞看了下手机上不断刷新的弹幕，笑着说道：“看我下厨是不是很乏味啊？不好意思刚才忙的太入神了，都没有和大家好好打招呼。”
“认真的ANIKI超级帅！”
“超级羡慕那些能来吃饭的粉丝，哇，下次还有这种活动吗？”
“赶紧现在开舰长啊，然后到时候让ANIKI一到两个月就请我们吃一顿饭！”
看着粉丝们又开始激动了，沈瑞连忙说道：“这个以后再说吧，大家别急着开舰长啊。”
不过说实话，做一桌菜的成品大概可以控制在几千左右，如果去掉一些价格特别昂贵的食材，成本还可以更低一些。每个月从直播上赚的钱也不止这一些，到时候每个月请自己粉丝吃点东西也不算困难。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好处只针对江浙沪的大佬们，其他地方的舰长过来的成本就太高了。
要不，自己到时候找冷链配送点半成品吧？比如自己做的点心之类的。
沈瑞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法似乎可以。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卖一些自己做的手工青团啊，鲍鱼馅儿的粽子啊，各类珍稀饺子啊之类的东西做同城配送。反正平时空着也空着，做些这个也不错。到时候再好好包装下，卖个好价钱也不难。
哦，前提是得能开发票才会有人买。
“舰长福利的话，反正吃的肯定不会少的，毕竟我晾着各位舰长大佬那么久了嘛。”沈瑞拿着手机换了个位置，准备开始秀刀工制作果盆，同时对着摄像头说道：“不过还是那句话，大家量力而行。”
虽然二站的直播站上经常有一些比拼送礼的活动，但对于这种活动沈瑞都不爱参加，毕竟这方面他可比不了那些女主播，虽然总说女性的消费欲望比较强，但在游戏和这种打赏的消费商，男性用户才是占了主要群体。这就是为什么除了游戏直播外，红的主播都是女歌手。
哦，快手那种地方除外。
沈瑞秉着把水果雕成花的心思，把果盘全部都做好了以后，和观众老爷们打了声招呼，下了直播，然后准备一桌一桌的去听取客人的意见。
“孙科，过五分钟把果盘上了。”
沈瑞对着自己的小帮厨辅助了一声后，把厨师帽拿了下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发型和仪容，然后走出厨房往楼上走去。
第一站是波姐的朋友那里，沈瑞敲了敲门，等到里面应声后才走了进去。他进屋后先是看了看桌面，可能是因为女生的食量的问题，桌面上还剩了不少菜，其中剩了最多的是两类主食，基本都没怎么动过。其他的菜倒看不出哪个特别不受欢迎。
“大家好，我是这里的总厨沈瑞。”
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对着这些人问道：“不知道今天的菜是否还合各位的口味。”
“哎呦，居然是个小帅哥？”
“我还以为起码是个四十岁的老道厨师呢。”
“味道挺不错的，价格也实在，就是有些菜可能因为食材的原因吧，不够鲜美。你可以考虑换个供货商。”
“小帅哥有女朋友了吗？”
女人多是很可怕的事情，一旦叽叽喳喳了起来，就像是魔音贯耳一样令人难受，沈瑞只能保持着礼貌，从里面分辨出有用的信息，点头应下，然后又说道：“不知各位对口味还有什么感想吗？”
哪怕厨师的手艺再好，但每个人对酸甜苦辣的喜爱程度也是不同的。沈瑞特意问了这群人每个人对口味的偏好，有的人觉得正好，有的人觉得可以再加点辣的菜。他靠着开挂的记忆力去记住每个人的口味，然后下次别人来预定的时候就可以按照他们的喜好增减各类调味了。
“问你啊，你和老龚是什么关系啊？”
沈瑞问了一圈准备告辞的时候，有个长相挺不错的女人突然对沈瑞问了一句。
“我算是她的小弟吧。”
波姐的朋友嘛，沈瑞当然多吹捧下波姐了。
“不是男女朋友啊？”那人又接着问道：“那你对姐姐我这一款有兴趣吗？”
“哈哈哈。”
大家都发出了笑声，还有人在边上说：“这位姐姐在松江有别墅的哦，小帅哥你不考虑下？”
沈瑞只好尴尬地陪着笑，说道：“姐姐你这是折煞我了，要是我跟你跑了，我估计要被龚姐砍死在路上了。”
这话又引起了其他人的笑声，沈瑞借口还有其他几桌客人要去，婉拒了她们留下来一起喝酒的提议，往下一站舒董他们在的包间走去。
舒董还是老样子，嘴上说着“还可以”“不错吧”，身体却很老实，把想吃的东西老老实实吃完了。评论完了以后，他就想拉着他一起喝了一杯酒，沈瑞也不拒绝，一两白酒一口闷，爽气地干完了以后，继续往下一桌去。
“儿子来了啊，快快，我介绍叔叔阿姨们给你认识啊。”
一进房间，沈父比沈瑞表现的还激动，这他仔细打量了下自己父亲的脸，通通红，这负样子肯定是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按照沈瑞对自己父亲醉酒的评级，这已经到了倒数第三级别的警戒线——语无伦次。再喝下去，就马上当场睡着了。
不过，看着沈父那掩饰不了的得意，沈瑞也很给自己父亲面子的都恭敬地喊了下他的朋友们。
“来来，儿子，敬大家一杯啊。”沈父拍着沈瑞的肩膀，高兴地说道：“下次再和大家见面的时候，搞不好就是你结婚的时候了。”
“行行。”
沈瑞也不客气，先是端着酒给大家就倒满了以后，又自己拿起父亲的杯子，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一口把酒全部干完了。喝完酒了以后，他也例行询问每个人对今天菜品的评价——不管对方是否还会继续来吃饭，询问每个人的意见找到改进的方法也是有必要的。
“好了，我们这边也差不多了。你爸今天喝得多了。”沈母拉着自家儿子说道：“一会我把你爸带回去。晚上忙完了以后回家里住吧，这几天辛苦了，明天好好休息一天。”
“明天估计休息不了，晚上已经有一桌客人了。”
刚才波姐那里已经有人定了一桌位置，其他也有人表示近期会定。沈瑞对此还是很满意的，他对着自己母亲解释道：“我今晚可能晚点回家，到时候还要和员工们吃顿饭，不过再晚我都会回来的。”
毕竟只有家里能让他真正的安心。
“行，你自己当心啊，辛苦了那么久，今天也算是开了个好头。”沈母对着自己儿子鼓励道：“不过做事情不要急躁，一步一步走。”
“行。”
“那你忙去吧。”
“好，还有桌在那边。”
告别了父母以后，沈瑞就晃悠到了最后一桌那里。
“大家好……额。”
一进门，沈瑞就看到波姐坐在自己妹妹和北花中间左拥右抱着，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哎呀，好久没和我家北花和南叶一起玩了，亲昵下怎么了？”
菠萝蜜翘着二郎腿，用力搂了下身边的两人。只是，妹妹和北花两个人脸上倒是写满了尴尬。
“ANIKI！”
其他人看到沈瑞进来后，倒是很激动的样子。沈瑞也就很热情地一个个询问她们的昵称，互相认识了一下。当然了，哪怕是自己的粉丝，询问评价也是免不了的，问完一圈后，他才笑着说道：
“我家店的具体地址还请大家保密啊，我可不想曝光了以后天天被你们来刷。”狂热粉是有的，沈瑞可不想自己家门口天天有些小学生晃悠着，他和其他人嘱咐了一声后，又看向波姐，问道：“你朋友那边快吃完了吧？要去看看吗？”
“啧，行吧，我先过去送送她们，一个个可都是金主呢。”
菠萝蜜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站起身和其他女孩子们都打了声招呼，往门外走去。
她走后，沈瑞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她原来的位置，也就是北花和妹妹的中间。这一屁股刚刚坐下去，他就感觉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微妙。
左右两边的视线很奇怪，坐在他对面的三喵也在死死地盯着这里……至于其他人，也都抱着或是仰慕或是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那个，大家吃饱了没啊。”
“吃饱了，吃饱了……”
沈瑞只好自己带起节奏，对着所有人说道：“今天实在对不起大家，忙到现在才过来，给大家赔礼道歉啦。”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自己妹妹主动挽起了自己的手，在边上说道：“辛苦老哥啦，今天晚上吃的超级满足。”
“嗯，就是菜有点太多了，一开始吃的太欢乐了，导致后来的几个菜全部都吃不下啦。”北花犹豫了一下，没有挽起沈瑞的手，只是朝他这边默默地侧了点，跟着补充了一句。
这两人说完以后，场上的气氛就更微妙了。其他没有一个人接话，全部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坐在一起的这三人。
沈瑞也如坐针毡……
更可怕的是，在这种气氛下，沈懿居然旁若无人的伸出手在自己老哥的身上摸索着，摸着摸着，摸到了脖子那里，仔细确认之后才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
这家伙就居然没有带项链？
“怎么了？”
沈瑞觉得自己妹妹很怪，就问了一声。
“我送你的项链没带啊？”沈懿嘟着嘴小声问了一句。但即使再小声，一旁的北花也听到了这句话，偷偷地是竖起了耳朵。
“工作的时候不带啊，金属挂件会影响味蕾的。”
其实沈瑞早就快忘记这件事情了，两条项链全部都收拾在收纳盒里了，毕竟作为一个男生，哪怕带了几个月饰品，他还是不习惯胸前有嗝愣的感觉。至于影响味觉什么的，那肯定是随便说出来忽悠自己妹妹的呀。
“真的会影响吗？”
妹妹露出了“你在逗我吗”的表情，一点都不信。
“会啊，一般人是感觉不出来的，但对于到了我这个级别的厨师来说还是有影响的。”沈瑞睁着眼睛说着瞎话，道：“你看哪个大厨带东西了？手上连手表都不……”
他突然腰上一疼，嘴上一顿，因为一旁的北花似乎看不下去沈瑞这么忽悠了，下手拧了他一下。
“诶，这样啊。”
妹妹似懂非懂。只是其他人看着这三人的小动作，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大家吃饱喝足就行，我现在还有点事情，等差不多弄完了我再过来吧。”沈瑞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坐在这里的比较好，站起身说道：“如果吃不饱记得跟我说，我再给你们加个菜。不少人是辛辛苦苦不远万里过来的，不能让你们吃不饱就回去啊。”
说了两句后，沈瑞就走了出来重新溜回到了厨房里，然而没一会，厨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北花不知道何时从席上离开，溜达到这里。
“辛苦啦今天。”
北花是觉得，有些话沈懿在，她不方便说。不过她觉得自己得表现的主动点才行，于是借着上厕所跑来这里，对着沈瑞说道：“忙了一天累了吧。”
“还好，大家吃的高兴就好。”
沈瑞此时正坐在边上休息，他抛了个眼神给一旁的孙科，孙科很识趣地说了句“我去帮菡姐收下盘子”就离开了，而北花则坐到了沈瑞的对面。
“今天很漂亮。”
几个女孩子里，沈瑞一直觉得北花是最会花心思打扮的那一个，外表上绝对是无懈可击。他也很清楚，一旦一个女孩子认认真真地化妆跟你出门，其实内心都在期盼男生说一句“很好看”“很漂亮”之类的话作为肯定她们的打扮。
“哦，只是很漂亮吗？”
“嗯……非常漂亮？”
“那你除了漂亮就没什么其他可说的吗？”
“诶。”沈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说道：“漂亮到忍不住想……”
“想干嘛？”
“想……”沈瑞还来不及回答，就发现北花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得到暗示了的他心中一荡，往前探了下身子。
“老哥，老哥，你在哪啊~”
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外面就传来了妹妹的声音。北花一下子慌乱地睁开眼睛，焦急地问道：“哪里可以躲一下？”
她可是拿着上厕所作为借口出来的，要是被沈懿发现自己偷跑了，那好不容易维护的友情又要破裂一些了。她可不想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