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沈瑞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笑着看着坐在边上哭泣的家人们，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
“妈，你看哥，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沈懿在边上抹着眼泪，看着自己那哥哥真的变成傻哥哥了，心里酸酸的。
“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母亲摸着沈瑞的头发，看着自己儿子痴呆的样子，心疼地说道：“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都怪我。”沈懿也没想到，自己当时只是气晕了头，没想到自己老哥直接摔倒了下去，肯定是摔的那下把脑袋嗑坏了。
“他呀，小时候太聪明，把一辈子的聪明都放在小时候用掉了。”
母亲安慰着自己的女儿，道：“没关系，人还在，人还在。”
“我会照顾他一辈子的。”沈懿说着说着，眼泪再次控制不住流下来，她拉着沈瑞的手，说道：“哥，小时候都是你照顾我，现在轮到我回报你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我就在这里照顾你一辈子。”
“傻丫头。”
母亲把自己女儿抱在怀里，忍不住对着床上那个傻笑的家伙呵斥道：“你快醒过来呀，你这样下去，我们一家子怎么……我不催你找媳妇了，你快醒过来呀儿子。”
“妈……没事的。”沈懿将脸上的眼泪擦去，看着床上那个日渐消瘦的身影说道：“也许，有一天他就醒了呢，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也许十年，也许三十年，他就能康复了。妈，你说他醒了以后，搞不好我成老太婆了。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我自己这个妹妹。”
“他要是不认你这个妹妹，我就算被棺材板压着，都要出来教训他这个不孝子。”
母女两个人看着床上那个傻子，泪流不止。
“我的哥哥是个傻子，但我依然很喜欢他。”
沈懿流着泪如此说道。
……
在那么一刹那，沈瑞感觉自己看到了未来，那个自己变成了白痴的未来，他看到了母亲和妹妹的泪流不止，看到了那个“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父亲，拉着自己的手说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越是在紧急关头，他的思路就约清晰，就好像开了加速挂一样。
现在，那个不认识的校友正拉着自己的衣领，说着仿佛遗嘱一样的话，他的眼神很悲伤也很愤怒。
空空，那个女孩，此时一只手被不认识的校友按在了自己的手上，她脸上很茫然，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去做什么。
妹妹，沈懿，她的表情还很错愕，还没从突发情况中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但按照她那小性子，发现自己和女孩子吃饭就要扣三十点，拉手再扣个四十点也很正常。
除此以外，餐厅里并没有很多顾客，只有几个中文不太好的洋服务员被吓了一条，看他们的动作仿佛准备过来劝架。
而沈瑞，坐在位置上，距离妹妹只有两米，但那个不认识的校友彻底封死了他的前进的道路。
按照脑子>一切的重要排序，沈瑞在一瞬间就确定了行动方针，那就是在妹妹的好感度开始下降前，把事情解释清楚。空空和那个什么校友，稍后在谈就是了。
讲穿了并没有什么大事情，他和空空本身也什么事情都没有，QQ上的聊天记录可以作证。但问题是，妹妹给不给自己这个机会解释，或者说，以她的脑子，就算自己在三秒钟之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清楚，她也会因为智商不够而无法理解，继续让好感度下滑。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延长妹妹的懵逼DEBUFF持续时间。
用喊的估计她没那么快反应过来，所以沈瑞干脆直接动了起来，他松开了握住了空空的手，反手抓住王亚辉的手，也不管会不会弄疼他，利用加强过力量直接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
扯开后，他站起身，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腰胸腹背颈一起发力，用肩膀直接把他撞退了数步。
撞开那人后，他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眼空空，却发现她眼中除了惊愕外，还带着一丝失望。她被沈瑞松开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但沈瑞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两米的距离两步就到了。
他看着妹妹脸上的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错愕。
很好，不愧是我的妹妹，我第一次发现你反应慢是一件对我而言多么幸福的事情……
但怎么延长她的蒙蔽状态呢？
像上次一样的变态发言？PASS，这时候先不管她听不听的进去，自己是没办法启口的。
像上次她亲自己一样亲上去？PASS，琢磨不透妹妹心思的沈瑞，不敢拿这个赌好感度的暴涨或者暴跌。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在王亚辉刚意识到自己挨打了的愤怒眼神中，在空空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中，在那些服务员惊讶的表情中，沈瑞抱住了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孩。
很用力的抱住，好像要把她融进身体里的抱住。
很深情的拥抱。
然后。
抱了起来。
跑了。
他就像抗一袋大米一样，带着那个女孩跑出了西餐厅……
王亚辉愤怒的表情尬住了，他转过头，看向空空。
而空空也并没有认出那个女孩是谁，回过神后只是轻轻地说道：“可能是他的女朋友吧，还有，我喜欢的并不是沈瑞。”
“弄错了？”
王亚辉张大了嘴巴，刚刚自己那么深情的样子，既然深情错了对象。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空空朝着对方点了下头，然后说道：“我可能需要追上去解释一下吧？毕竟，不能破坏别人的……感情。”
说到最后，她低下了头，随即又重新抬起头，面带笑容地说道：“嗯，我去说一声吧，毕竟沈瑞今天的确也是为了帮我才来的。毕竟他是我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朋友……”
“是这样吗？”
王亚辉这才意识到自己摆了个大乌龙，原本深情的戏码，估计在对方眼里跟场闹剧一样，他看着空空追了出去，本想也追着，结果却被服务员拦住了。
两个桌子，都还没买单……
“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被沈瑞扛着跑出去一百米后，沈懿才回过神，她刚刚还在愣神看到自己老哥和那个空空牵手了，还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反应过来后，就发现自己被老哥扛着跑出去了好远。
“你冷静听我说话我就放你下来。”
扛着一个人跑了那么远，还是用着冲刺的速度跑的，沈瑞也感觉自己气喘吁吁了，喉咙都跟烧火了一样。
“我不要听你话，你这个……你这个……唔。”
沈瑞终究还是把自己妹妹放在了地上，见她把口罩扯下后，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确定现在好感度一点都没降以后，才凑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能冷静下来吗？”
“唔……”
沈懿摇着头想要去咬着沈瑞掌心的肉，然而哪是那么容易咬的，在沈瑞的感觉中顶多就像是自己妹妹在磨牙。
“听我说。”
沈瑞此时见妹妹虽然反抗，但不至于听不下去话时，他才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第一，我和空空什么关系都没。”
“第二，那个男的我也不认识。”
“第三，为什么会那样，我自己都不清楚。”
“第四，我是真的想请我们家可爱的妹妹一起吃好吃的东西，而不是让她看一出闹剧。”
“明白了吗？明白了就摇头，不明白就点头。”
沈懿依然死命摇着头，听到老哥的话后，她又点了点头。
“点头了我就当你明白了。”
沈瑞也不好一直捂着自己的妹妹，刚刚抱过来的时候就被一群人围观了，看他们拿着手机的样子，似乎都要报警了。
结果沈瑞一松手，沈懿就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掌上。
“哇，疼疼疼，你是属小狗的嘛，这么喜欢咬，等，要破了要破了，你的虎牙是特意打磨过的吗？”
其实并没有那么疼，但沈瑞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就要表现的疼的不得了才能让妹妹满意。
“别咬了别咬了，舌头，碰到舌头了。”
一说碰到舌头，沈懿就脸红了，她松开了嘴，哼的一声别过了头。
暂时SAFE。沈瑞查询了一下好感度，还是40，没变，很好很好，此时此刻他也不在意什么刷分了，只求不变白痴就行了。
他看了眼手上被妹妹咬过的印子和残留的口水，结果沈懿脸更红了，PIA的一下就把他的手拍开，跺着脚说道：“不许看！”
见妹妹如此表情，沈瑞也知道这关估计算是混过去了……
其实本来就没啥啊。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沈瑞现在就30积分到手，准备去点个技能浪一浪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懿撅着嘴，虽然还没对自己老哥完全消气，但看到他那么急的样子，看到他为了解释不顾面子直接把自己抱着跑了那么远……
什么嘛，你这个变态妹控还是挺在意我的看法的嘛，姑且听你解释一下。
“刚才解释了啊。”
“没听懂。”
“……”沈瑞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从头，到尾！”
沈懿踮着脚，拿手指戳了下自己老哥的额头，却被他抓在手里挪开了。她本来想挣扎下从他掌心里脱开的，但……
算了，我就通过你掌心看看你出不出冷汗说没说谎，哼。
沈懿仍由自己老哥握着自己的手，别开了视线。
“那个，请问是沈瑞的女朋友吗？”
就当沈瑞准备开始解释时，跟着追出来的空空到了，她喘着气，胸口也跟着大喘气抖动着，沈懿看了眼后，更加不高兴了。
不过什么？
她问我是不是沈瑞的女朋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谁要和这种变态谈恋爱。
“是又怎么样，哼。”
沈懿趾高气昂的回了一句，却被自己老哥敲了下脑袋瓜子。
“实在是抱歉。”空空一边道着歉，一边靠近着说道：“其实今天都是我拜托……咦？南叶？”
她走近后，终于认出了那个脱下了口罩的女孩。
于是，她对着沈瑞问道：“你妹妹？”
沈瑞只好点头。
“你女朋友？”
她继续问道，眼中更加惊讶，仿佛戳破了别人家的秘密一样了。
沈瑞赶紧摇头。
“那个，南叶，你还记得我吗？昨天刚刚在漫展上刚见过的。”
空空看着沈懿那副表情，也不知道这对兄妹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好走上前解释道：“我是空空。”
“唔。”沈懿看了看空空，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哥，当着外人的面，她当然不好那么没礼貌，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小三……呸呸呸，什么小三，也不像是勾搭自己老哥的狐狸精。
所以她点了点头，露出笑容，说道：“记得呀，空空姐。”
“那你跟我们解释下？那个你同学，到底是怎么了啊。”
沈瑞其实也对后面的发展很莫名，突然这么奇怪的剧情暴走，完全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他看到别人过来，想要松开自己握着自己妹妹的手，却发现被她像宣誓主权一样反握住了。
“是这样的。”
三人找了个路边的长凳坐了下来，当然，沈瑞坐一边，空空坐一边，沈懿挤中间。所幸，现在倒是没有人围观他们了，对于刚才发生的“强抢民女”事件，估计也就当成了情侣间的玩笑了。
空空先是把自己收到土豪打赏，邀请沈瑞帮忙在一边看着的事情跟沈懿解释了一下，而沈懿信归信，但还是偷偷摸摸用另一只手掐了自己老哥好几下。
这算是撒谎的报应，哼。
“刚才，王亚辉，也就是我同学。他对我表白了。”
说到这里，空空也有点不好意思，但现在她只能继续解释下去，道：“但是我拒绝了，他就以为我有喜欢的人了，而正好，沈瑞，也就是你哥在边上呆着。他就以为我喜欢的是你哥……”
“那你喜欢不喜欢我哥。”
沈懿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
空空笑了笑，见沈懿不再追问，就继续说道：“其实王亚辉是个好人，他以为我和你哥之间，嗯，所以他就很难受，但他又觉得自己争不过你哥，就想说几句话……当然后面的你也都看到了，南叶你能理解了吗？”
“哦。”
沈懿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至少这种话从女孩的嘴里说出，总比从谎话连篇的沈瑞嘴里说出来更值得信赖一点。
“南叶你……”
空空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对兄妹，她知道他们两个是亲兄妹，可亲到这个程度上她是第一次见到，但她也不好问的太奇怪，所以画风一转，问道：
“南叶你一定很喜欢你哥哥吧？”
“我才不喜欢这种家伙呢。”
“我感觉的到，你一定很重视你哥哥。”空空说道：“我也感觉的到，你哥很重视你。”
“毕竟，刚才他突然暴起的样子，吓到了不少人。”
她笑着站起了身，又对着沈瑞说道：“好啦，老同学，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我还有点事情，那先走啦。”
她还准备回去西餐厅一下，毕竟闹成这样，她也没办法放那个男生一个人在那里处理。还有，说好了要请沈瑞吃饭的。
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单呀。她明明笑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羡慕，有点心酸。
“拜拜。”
沈懿对着空空的背影挥了挥手，转过头发现自己老哥还望着对方的身影，酸不溜地问道：“胸大真好对吧？”
“不好，容易外扩容易容易涨副乳容易乳腺癌容易……”
“停停停，你这个变态。”
沈懿打断了自己老哥的发言，然后发现两人的手还握着，连忙松开，还嫌弃地甩了几下。
沈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空空走回去的身影有点落寞，虽然刚才她笑着，但他总觉得，对方的笑背后肯定有很多没办法诉说的故事。
不是北花之前那种不失礼貌，用来伪装自己的笑。他觉得空空的笑很阳光，很发自内心，但总觉得……
“人家都走了你还看。”
“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沈瑞收回了视线，看着小祖宗嘟起的嘴唇，拿手刮了下，道：“别嘟了，不然就不是小美女了。”
“什么小美女！”
沈懿提起自己被耍的事情就来气，她站到自己老哥面前，叉着腰说道：“我还没追究你撒谎的事情呢，人家对你没意思，那你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倒不是有意思了，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让你接触啊，傻妹妹。
还好今天因缘巧合，来的是空空的老同学，如果是那种心怀不轨的男人……
但沈瑞突然觉得，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庇护着自己的妹妹，不管怎么防，社会的阴暗面总会渗透自己这个保护墙，渗透到自己妹妹的身边。
“一一。”沈瑞问道：“我是说如果，有人给你打赏两万块，然后要见你一面你会见吗？”
“什么两万块，我是说你骗我的那……”
话刚说出口没多久，沈懿就对上了自己哥哥的眼神，尤其认真的眼神。
“别人又不是你，我不会要的。”
她嘟哝了一句。
“可是，人家给都给了，就像直播打赏一样，你根本没办法退呢？”
沈瑞追问了一句。
“那我肯定也不会见面啊，突然给两万块，肯定是不怀好意吧！”沈懿仔细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虽然她很笨，但她好歹也知道自我防备，就像那种摄影有时候会出几百块上千块到处邀请COSER拍私房一样，那种人沈懿根本不会搭理。
“可是，你不见面的话。”
沈瑞继续追问道：“人家就要到处说你坏话呢？比如传谣言说你是如何坏的一个人之类的，或者干脆威胁让你直播开不下去。你可能想退钱，可，即使打赏两万，你可能自己就拿到一万，甚至更少，你需要去花更多自己的钱去还给别人……”
“……”
沈懿沉默了，过了会后，摇了摇头，道：“我没钱还给别人，可我也不想被说坏话，我也不想和别人见面。”
沈瑞站起身摸了摸自己妹妹的脑袋，说道：“算了，先别考虑了。”
这种事情，还是我来考虑吧。
可能我真的在很多事情上，太擅作主张了吧。
毕竟你是我妹妹啊……
“不对！”沈懿突然打断了沈瑞的思路，问道：“这和你骗我有什么关系！”
“……”
啊，我的蠢妹妹啊。
沈瑞敲了下她的头，道：“我怕今天来见空空的是坏人，所以才没带你来。”
“可是，就算来了坏人，你又能怎么样呢？”
沈懿死缠烂打追问着。
“我跟你讲，我今天想了三种出头的方法，第一种，就是最普通的，装作是老同学恰好碰到，上去强行打招呼，第二种，就是发挥我的语言特长，装个香蕉人去搭讪，说些高深莫测别人又听不懂的话去打断计划。第三种，那我就更擅长了，只要空空一尖叫，我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上去……呃，妹妹你在听吗？”
“我不听，反正你就是想在别人面前装B装潇洒对吧！”
“没有没有。只是出于朋友的义务罢了。”
“要是我被人搭讪，被人请吃饭你会怎么办。”
沈懿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哥。
“哎呀，瞧我这暴脾气！”
沈瑞假装很愤怒的样子，空挥了几拳，然后对着自己妹妹说道：“打伤人了你记得来警察局把我捞出来。”
“这还差不多。”
沈懿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然后又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反正你都只准备装个叉不是吗，为什么非要背着我！”
所幸，就在沈懿还纠缠不清的时候，那个叫做王亚辉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沈瑞，你好，我是王亚辉，刚才实在是对不起了。”
他此时面对沈瑞异常尴尬，一方面是他擅自做主给沈瑞加了角色，另一方面是当着别人“女朋友”的面作出这种举动，这和拆人姻缘没什么两样。
刚刚空空回来找他了，但当时他也觉得脸上无光，只是说了几句保持联系后，就不强留对方了，所以并不知道“女朋友”的真实身份。
“我刚才重新点了个桌，已经买过单了。”他只能通过这个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对着沈瑞说道：“还请两位海涵之前的举动。”
沈瑞推脱了几句，但对方付了钱，自己再不去也像纠结之前的事情。再加上他也觉得有必要给妹妹吃点好吃的。
所以推脱不了后他就接受了下来。
临江雅座，鲜花铺桌，优雅的服务员，精美的餐点。
看着这和约会没什么两样的气氛，让我们家一一表示满意，再加上沈瑞也抱着歉意，好话一堆一堆的凑。
其实他是想要糊弄过之前撒谎的事情。
沈懿终究还是把欠了沈瑞的三十点好感度还了上去，只不过……
王亚辉临走前，对着沈瑞悄悄问了句：“你谈朋友的事情，吴倩倩知道吗？”
“吴倩倩又是谁！”
调整人物属性到听力上的沈懿等王亚辉走后，举起刀叉逼问着自己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