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你。”
菠萝蜜脸上的忧伤瞬间变成无奈，她一副无语的样子，对着沈瑞说道：“跟我顶嘴呢？”
沈瑞故意皮，缓解悲伤气氛，对着菠萝蜜说道：“有病看医生不是常识嘛。”
“不是那种病。”
“那是什么病。”
“反正。”菠萝蜜对着沈瑞说道：“就是不舒服，啧，怎么形容呢，那个人渣我也不恨了应该，但偏偏总是，就是不舒服。”
“波姐你和那个人渣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瑞见她有点想倾诉的样子，就问了声。
“不要到处宣扬你的内心，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故事。”菠萝蜜自顾自说了一声后，笑着对沈瑞说道：“我不喜欢听别人讲故事，所以我也不喜欢讲故事。”
“好吧。”沈瑞和菠萝蜜碰了下杯，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那怎么才可以让你舒服呢？”
这话问出口总觉得怪怪的。
菠萝蜜认真地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说道：“道歉倒不用，他不对在前，我不对在后，大家顶多扯平。嘶，我想想啊。”
沈瑞也不去纠结两个人到底发生过什么，陪波姐喝着酒等着，结果这一想就是她就喝了好几瓶酒下去。沈瑞也不催，自己吃着菜。
“有了。”
菠萝蜜也不知道是刚刚想到，还是因为终于喝兴奋肯开口了，她对着沈瑞说道：“你的声线能不能改？”
“啊？什么意思。”
“模仿下那人渣的声音啊。”菠萝蜜仿佛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对着沈瑞说道：“反正声音像就行了，我和他也就打打电话比较多。”
这是玩什么PLAY啊。
沈瑞回想下倪哲成的声音，他对于刻意模仿一个人的声音还的确不是很在行，就说道：“我说几个你好啊。你觉得哪个像就让我停下来就行。”
“你好，你好，你好……”
“停，就这个。”
菠萝蜜摆了下手，睁大眼睛对着沈瑞说道：“你用这个声音再说两句话看看。”
“我是人渣。”
“可以。”菠萝蜜开心地拍了下掌，凑上前对着沈瑞说道：“你复述下我的话啊。”
“宝宝，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沈瑞突然一阵恶俗，宝宝这个称呼似乎也太烂大街了吧，可波姐让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宝宝，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沈瑞如实的念了，念完了以后，就看到波姐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怎么了波姐？”
他以为对方不舒服了。
“没什么没什么。”菠萝蜜连忙摆了摆手，然后对着沈瑞问道：“你能再表演下这个嘛，深情点。”
“还要来吗？”
沈瑞有点尴尬。
“对，快点。”
菠萝蜜一脸期待。
沈瑞酝酿了一下感情，深情地说道：“宝宝，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菠萝蜜这回真的忍不住了，突然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惹来了附近的人的强势围观。
沈瑞却觉得波姐有点可悲，看这个反应，那个人渣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对波姐的确说过这句话。
“好玩好玩。我终于发现你的优点了沈瑞。”
菠萝蜜笑着笑着就像是有点要哭出来了样子，她喘着气平缓着情绪，赶紧拿餐巾纸擦了擦眼角，说道：“你这能力逆天啊，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还表演那个啊。”
“不是不是，换句话。”菠萝蜜灌了自己一杯酒，控制了下情绪，对着沈瑞说道：“就说‘做我女朋友好吗？’”
沈瑞也没多想，估计也是那个人渣曾经说过的话吧，就直接开口说道：“做我女朋友好嘛？”
菠萝蜜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去看沈瑞的脸，等了一会后，才小声说道：
“好。”
说完这个字后，她脸上浮现出了不曾见过的甜美笑容。
和菠萝蜜以前那种笑完全不一样，很青涩的笑容，仿佛她穿越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那一年。
沈瑞觉得这句话跟上一句不一样，这并不是那个男人说的谎言，而是那个渣男欠波姐的一句话。
“One more time。”
菠萝蜜仍然低着头，竖起食指示意再来一次。
沈瑞如愿地再说了一次：“做我女朋友好嘛？”
这一次，菠萝蜜再次喝干了杯中的啤酒，将玻璃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滚！”
说完以后，她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来来，继续一次。”
这一次，菠萝蜜没有喝酒，仍由酒杯空着，也没有低着头，而是带着笑容看着沈瑞。
“做我女朋友好吗？”
菠萝蜜抿嘴笑着，歪着头打量着沈瑞，把他看得都有点发毛了以后，才说道：“好。”
说这字的时候，她是看着沈瑞的眼睛的。
沈瑞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句话并不是说给渣男听的，而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两个人的视线接触着，沈瑞一时之间忘记了怎么回答。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菠萝蜜看到沈瑞的表情变化，再次捧腹大笑了起来，指着沈瑞说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说给你听的吧？”
沈瑞一阵无奈，波姐这皮的套路有点六啊，不过，他现在才感觉到自己熟悉的那个波姐回来了。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会这么认为呢。”
菠萝蜜将手撑在桌子上，手指点了点沈瑞，说道：
“就是对你说的。”
她的表情很认真，沈瑞的表情却僵住了。
“瞧你的德行。”
她淡淡的笑着，说道：“咱俩这不是假的男女朋友吗？做戏做个全套嘛。”
“哦哦哦，这样啊。”
“等等。”菠萝蜜突然发现沈瑞手边的空瓶子只有两个，而自己脚下有七个空瓶，皱着眉头说道：“你小子刚才没喝？”
“没啊。我喝的比较慢而已。”
沈瑞当然不可能承认了，连忙把杯中的酒干掉了。
“啧啧啧，怂货。”菠萝蜜笑着摇了摇头，又对着沈瑞问道：“你和北花怎么样了？”
“那样吧。顺其自然发展。”
“也就是说，还没正式确立关系吗？”
“嗯，差不多吧。”沈瑞对波姐也没什么隐瞒地，说道：“她让我再等等她一阵子。”
“她让你等啊。那还行。”菠萝蜜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上哪一垒了呢？”
“什么上垒？”
“一垒牵手，二垒亲嘴，三垒摸胸，本垒啪啪。”波姐疑惑地问道：“难道我已经是老古董了？现在不流行这个说法了？”
“啊，这个啊。”沈瑞如实回答道：“二垒吧。”
“啧，厉害啊你。我都没亲过她呢。不过，没确定关系她都敢让你亲，哎。”
菠萝蜜把最后的酒分进两人杯里，才慢慢感慨道：“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渣男呢。其实也没什么是吧。”
“那也不是让我们这些老实人接盘的理由。”
沈瑞是由衷这么想的。
“你哪里是老实人了？接盘怎么了，我还守……”菠萝蜜话刚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让沈瑞接盘，发这种感慨干嘛。她把接下来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拍了下桌子说道：
“买单，回家。”
“好。”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沈瑞就说道：“那波姐我先送你回去？”
菠萝蜜皱着眉头说道：“先送我回去干嘛？去你那啊。”
“去，去我那？”沈瑞看着波姐微醺的样子，重复道：“去我那不方便吧？你衣服都没……”
“你总不能让我一身酒味的回家吧。”菠萝蜜想勾着沈瑞的脖子，发现没穿高跟鞋，有点身高差勾起来太勉强了，就干脆搂着他的腰打趣道：“你想让我被我妈打死吗？别忘了我在家里的人设。”
“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是个好女孩。”
凑的太近了，波姐又太大了，难免会有接触。沈瑞眼观鼻……不行，眼神一往下就直接看到了。
他只好在脑海中观想北花的妖刀姬北花的LO裙北花的泳装来压抑邪念……不行，越想邪念越强烈了。
他连忙把在脑海中观想妹妹对着自己“嘿嘿嘿”笑着的样子。
好了，心灵一下子纯洁了。
“你记得就好，走走走，今天去你那边凑合睡一晚，反正有个空房间。”菠萝蜜拍了下沈瑞的后背说道：“估计我妈看到我今天去你那边过夜，明天她就高兴的逛母婴店了，啧啧。”
“好吧。”
本来就是波姐家的房子。
回到出租屋里后，波姐说不换衣服没关系，反正晚上睡觉裸睡，明天路上将就个一个小时回家再换衣服就行。
但洗澡要洗的。
反正，在波姐走出房间洗澡和洗完澡走回房间的这段时间里，沈瑞都被命令不得踏出自己屋子半步。
沈瑞有点好奇波姐一会是穿着脏衣服还是干脆裸着出来，当然他可不敢偷看，偷看的下场就是脑海里妹妹对自己“嘿嘿嘿”的形象取代为自己在那里“嘿嘿嘿”。
“哆哆哆。”
房门被敲响了，沈瑞猜到估计是波姐洗好澡出来了。
他没多想，就走到门口开门了。
看到的景象却令他热血沸腾。
波姐没穿衣服。
她就裹了条床单在身上，头发湿漉漉披在肩上，锁骨上还有水珠没擦干净，肌肤受热气变得红润无比。
就算是裹在床单下，真货就是真货，比垫出来的挤出来的强一百倍。
“帮个忙。”
她一只手放在胸前拉着床单，对着沈瑞伸出手指勾了勾。
沈瑞终究还是没见过世面的童贞男，当美人出浴从图片变成现实时，没办法完全镇定下来。
帮，帮什么忙啊？我不会疏通下水道啊。
“波姐你说。”
“我忘带香烟了，帮我出去买包烟。”
菠萝蜜倒没有刻意勾引沈瑞的意思，只是看到他局促不安的样子，感觉有点可爱。
“要不，别抽了吧？”
沈瑞到现在仍未搞清楚，菠萝蜜抽那款烟到底是跟倪哲成学的，还是跟倪哲成的初恋女友学的。
只是，抽烟是有害健康的。到时候送波姐套电子烟吧，至少好一点。
“帮个忙嘛。”菠萝蜜语气轻柔了起来，说道：“你总不想我穿这样出去买吧？”
“……行，我去买。”沈瑞犹豫了下，又说道：“卡斯特？”
“估计这附近没的买，你随便买包吧。”
“行。”
狗腿沈瑞跑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包烟，回来了以后看到菠萝蜜就穿成那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沈瑞走近后，她才把腿放下防止走光。
“给，随便找了款。万宝路的黑薄荷。”沈瑞把香烟打火机放在茶几上后，又到卫生间拿了个一次性杯子装了点水给她当作烟灰缸。
“谢了。”
菠萝蜜看着这款香烟，打开了烟盒，等沈瑞走近房间里了以后才把香烟放在嘴上。
她将腿翘起，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想着自己曾经的故事。
不管是伤害了她的他，还是她伤害了的那个她，还是她自己本身，其实早就应该走出来了才对。
沈瑞的房间里传来了歌声，菠萝蜜转头看了眼他的房间，心想那个家伙这么晚都还开直播吧，还真是兢兢业业啊。
里面的旋律挺熟悉的，但他唱的不响，听不清楚是什么。
她拿出手机，进入直播区后，从关注列表里找出了他。
只是，这个家伙的分区怎么还在颜值区？不带南叶直播后还敢死皮赖脸赖在那吗？
菠萝蜜点进去后，把手机背壳上的支架撑起，摆在了茶几上。
“我不管你是谁的谁是你的我是我的”
……
“不管了不想了不等了不要不快乐。”
“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谢谢大家，一首《伤心的人别听慢歌》送给所有人。”
菠萝蜜听着歌，拿起打火机把嘴上一直叼着的香烟点燃。
她轻轻吸了一口，烟味很淡，相反入喉的很浓郁的薄荷味。
和Winston Caster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菠萝蜜把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打量着这根烟，这还是她第一次抽卡斯特以外的香烟，感觉还挺好的。
戒一款烟，就像是戒一个人，该戒了。
要不把家里的存货丢掉吧，买几条这个吧。
波姐看了眼手机屏幕中间的沈瑞，吸了一口烟，在想：
挺好的，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嗯，我说的是万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