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舟出去上个厕所，霍成一就又喝醉了。
张望着学长怎么还没回来，一不小心拿错了闻鹤舟的被子，把红酒当成了自己的饮料，然后一口就倒桌不起。
蔡老师被吓了一跳，连忙打电话给闻鹤舟。
“不是酒精过敏休克，他就是酒量不好，容易醉倒。”
闻鹤舟自己说着都觉得有点好笑。
别人千杯不醉。
霍小狗一口久到。
“蔡老师，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去。”
闻鹤舟挂了电话，在洗手池洗手，从口袋抽了张纸巾擦手，眼角余光看到有穿白衬衣的人进来，也没在意。
擦完手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一张布蒙住了闻鹤舟的口鼻。
眼前一白。
闻鹤舟晕了过去。
—
“蔡老师。”
伍成安从包厢外进来，扶了扶眼镜笑道，
“我刚刚听见闻鹤舟说霍成一喝醉了，好像是他爸爸找他有事，在外面打电话脱不开身，让我帮他把霍成一扶出去。”
闻鹤舟让伍成安帮忙？
蔡老师有些狐疑，而且她感觉不太对劲，边道：“你一个人也不方便，我和你一起扶成一出去吧，他喝醉了估计也是要跟鹤舟回去了。”
“难得见一面，我再跟鹤舟说几句话。”
“好啊。”
伍成安笑得温和，轻声玩笑道，“我和蔡老师也难得见一面，蔡老师跟我怎么没有话说？老师是还在怪我当年不懂事吗？”
“怎么会？”蔡老师说，“小孩子嘛，总有做错事的时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改正了还是好孩子。”
“是啊，那我现在应该也算是好孩子了。”
伍成安边说，边想和蔡老师扶霍成一起来，但喝醉的霍成一就像装了侦察机，在伍成安伸手时就避开了他。
伍成安略有点尴尬地收回手，无奈道，“成一同学似乎不太喜欢我，不过我能理解，毕竟当初是我不对。”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蔡老师说。
霍成一直挺挺坐着。
皱着眉冷瞥了伍成安一眼，扫视一周，看到蔡老师时才开口，“老师，我老婆呢？鹤舟……鹤舟老婆去哪里了？”
他脸上没有一丝泛红。
要不然眼神迷离，语气带着茫然，看不出一点醉酒的样子。
蔡老师温声说，“鹤舟去了洗手间，他很快就回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
霍成一乖乖点头。
一双深棕色眼瞳看着蔡老师，看着她拨通学长的电话，眼里亮晶晶的，听到手机里传来对方占线的声音，眼里就不亮了。
“打不通，鹤舟在和别人打电话呢。”
蔡老师看了伍成安一眼，想了想，现在是法治社会，伍成安看起来也确实是正常了，就信了他刚刚的话。
“我给鹤舟发条消息，告诉他我和成一过去找他。”
“好，不过他在打电话，应该不会这么快回老师消息，我们直接去停车场找他吧。”伍成安说，“闻鹤舟开车来的，车在地下一层的停车场。”
“确实。”
安朵朵插了一句嘴，“就一个同学聚会，开迈巴赫来呢，不就几百万？也不知道炫富给谁看，好像谁羡慕似的。”
其他的同学听到了都“哇”声一片。
刘傅海家里也算不错了，规模比闻鹤舟家公司还大一点，但他爸也没开上迈巴赫，更别说他了。
蔡老师听了就笑，“你们努努力，以后也会开上的，不像我老了，只能蹭蹭你们的迈巴赫了。”
同学们都笑了。
霍成一不要伍成安扶着，但挺乖巧，像小学生跟着老师春游一样，跟在蔡老师身后。
“对了，我记得蔡老师晕车？”伍成安不经意道，“我女朋友也晕车，我随身带着晕车药，蔡老师要不要吃一颗？”
“你对女朋友还挺贴心的。”
蔡老师笑着说，“那给我来一颗吧，待会堵车的话，我还得堵几个小时呢哈哈。”
“要不，我送您回去？”伍成安道，“正好我也开了车来，闻鹤舟要送男朋友回去，带不了老师。”
“不用不用，我家还挺远的。”
伍成安看着蔡老师吞下了那颗晕车药，镜片后的目光诡异幽深。
—
那种药见效快。
到了负一层，蔡老师带着霍成一从电梯里出来，还没走多远，就感觉脑袋有点晕，“我好像也有点醉了……”
“那我送您回去吧？我的车也不远，下午也有空。”伍成安拿出手机，“我跟海子哥他们说一声。”
“……都走了好像不太好吧？”
蔡老师觉得哪里不对，但被伍成安带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的车旁边。
然后忽然倒地。
伍成安一眼没看蔡老师，眼疾手快地掏出了一块手帕，想趁着霍成一愣神的一瞬间，捂上他的口鼻。
没想到霍成一抓住他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后背剧痛。
伍成安痛得龇牙，却反应极快，条件反射般地反扑霍成一，一拳带风，狠辣地打向霍成一的颈侧。
那里是有脆弱大动脉和神经。
要是被打中了，不昏厥也会能痛死。
但霍成一反应比他快。
攥住他的拳头，往后使劲一掰就卸了伍成安的力道，同时攥拳，一拉一迎，大拇指关节猛地打向伍成安的太阳穴。
剧烈的眩晕。
瞬间的空白。
伍成安被打得脑子一懵，紧接着就被霍成一卸了两条手臂，狠狠压制在地上，反剪双手锁在背后。
霍成一力气很大，动作又狠又快，就算没有被卸掉双臂，伍成安也打不过他，要是逃？霍成一也能一个飞踢把他踹倒。
但被压制成这样，伍成安没有惊慌愤怒，也没有试图拖延，而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低低的笑变成了大笑。
笑得像个疯子。
——有病？
霍成一眉头拧起。
二话不说就给了伍成安一个巴掌，打得伍成安嘴角出血，笑不出来，“我老婆在哪里？你给蔡老师吃什么？”
“哈！”
伍成安舔了舔嘴角的血，抬眼看霍成一，不答反而饶有兴味地问他，“你是装醉？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不说？”
霍成一又是一嘴巴子。
伍成安被打了反而笑得更厉害，笑得扯到嘴角痛得吸气，还是笑，笑得嚣张又散漫。
“当年闻鹤舟被我骚扰得受不了的时候，应该也想这么打我吧？可惜他太软弱了，只会告状，不敢打，哈哈！”
“一边勾引我，一边跟年级主任告状，害我被孤立，被休学半年，在全班面前抬不起头来，那个贱人——”
伍成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被一个大巴掌制裁了。
“啪——”
“啪——”
霍成一把伍成安打成猪头，肿得他勉强吐出一口血，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霍成一。
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金丝眼镜掉在地上，已经碎裂，就像伍成安那颗自卑到死的自尊心。
霍成一站起来。
他眉目冷峻。
居高临下地睨着伍成安，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拭双手，像对待臭虫，嫌恶，但不以为意。
边缓缓开口，“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闻鹤舟在哪里。”
他高高在上。
又轻描淡写。
是伍成安最厌恶的样子。
这些人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轻而易举就得到别人努力了十几年的东西，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
随心所欲，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搞霸凌，搞孤立，破坏别人的人生。
还立贞洁牌坊。
恶心。
太恶心了。
伍成安死死盯着霍成一，一字一顿，“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和闻鹤舟杀了，蔡秀玲也杀了，全都杀了——”
“一个一个！”
“全都杀掉！”
“哈哈哈哈！”
真吵。
霍成一眉头一皱，踩住伍成安的脚，把他的鞋脱了塞进他的嘴里。
世界清净。
霍成一打电话给闻鹤舟，显示正在通话中，又打给了酒店让他们去掉监控，查闻鹤舟和伍成安的去向。
同时蹲下来查看蔡老师的情况，见她应该只是晕过去了，微松口气。
眉头还是紧蹙。
学长不知道在哪里。
霍成一又打了两个给闻鹤舟，还是打不通，不知道是被伍成安用闻鹤舟的手机拉黑了他和蔡老师，还是真的在通话。
然后报了警，边去掏伍成安的手机。
——如果他有同伙，肯定会用手机联系，说不定还有学长下落的线索。
伍成安的手机一亮。
是正在通话的页面。
霍成一瞳孔一缩。
学长的号码！
通话记录是17分钟，正好是刚刚伍成安进包厢到现在的时间，也就是说，伍成安实施返罪应该就在这半个小时内！
霍成一想着，同时着急地对着手机问，“学长？学长你在听吗？我是成一，学长你在哪里？”
手机音量开到最大。
对面没人说话，但隐约之间，好像听见里面传来喘息声。
缓慢。
但似乎略微沉重。
——是闻鹤舟的喘息声。
学长！
学长情况不对！
霍成一想维持电话，但转念一想，挂掉电话又再打过去。
“叮铃铃～～”
铃声突然在附近响起。
作者有话说：
想写一个秦一x霍成柯的中秋小剧场，霍老板拆中秋礼物【限定版兔子老婆】的时间到～
其中穿插霍成一x闻鹤舟，秦一柯和他的老攻～
宝贝们想看嘛～想看我就写～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