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社会脱节好几年的家庭主妇突然离婚去工作，也没这么惨的。
“哎呀，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岑萌萌摆摆手，“为了突出主角小可怜的惨嘛。”
“……”
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
不过岑萌萌说的那句白月光，倒让秦一有点豁然开朗。
他一直觉得霍老板对自己的喜欢很突兀。
霍老板见过那么多人，比自己漂亮的、好看的、年轻的，一抓一大把，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
原来是因为长得像白月光。
瞬间就逻辑自洽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应付生气的霍老板。
秦一心里叹了口气。
送走对霍老板骂骂咧咧的岑萌萌，秦一坐在车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街道，莫名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要不然——
听Aylwin的？
—
霍老板没说什么时候来。
秦一吃了饭，就去洗了澡，做了半天思想准备，才红着脸走进了衣帽间，打开一个大衣柜。
——放满情趣套.装的衣柜。
兔子装。
女仆装。
超短裙。
蕾丝黑纱，都穿过了。
秦一挑来挑去，最后选定了一件。
镂空的玫瑰蕾丝提花，单薄轻飘的衣料，高高开到大腿的叉。
极贴服的腰线。
将圆润的兔子和挺翘的臀完美勾勒出来。
斜排的扣子，从左领口横到侧腰的叉，手指稍稍一挑，盘扣就会松开。
然后满园春色出墙来。
是一件性感的黑色蕾丝旗袍，还搭了一双霍老板会喜欢的红色高跟鞋。
鞋跟很高，也很细。
秦一是走到玄关才穿的，穿了也站不稳，就靠在了鞋柜上。
但鞋柜有些矮，靠着不太舒服。
想着霍老板还有些时间，秦一就半坐在了鞋柜顶上，一手撑着，一手去揉被高跟鞋后沿磨到的脚后跟。
微弯着腰，身体曲线勾人极了。
前凸。
后翘。
一双笔直的长腿。
麦色的皮肤，显得十分阳光健康，极富弹性。
霍老板一进门就看到这样活色生香的场面，顿时喉咙发紧，小腹一热。
但面上还是冷淡矜贵。
在玄关把皮鞋换掉，眼瞳睨着秦一，看他红着脸，小声殷勤地要帮自己脱外套，姿势别扭地转身，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蕾丝旗袍两侧有长长的衣线，收紧勾勒在秦一的身上，衣线变成了身线。
旗袍主人稍微一动，身线就褶皱，拉长，扭曲，束缚皮肉。
很性感。
勾着霍老板的手摸上去，顺着身线，从臀部到圆滑的肩。
但霍老板没上手。
漆黑的眼瞳盯着他，低沉冷淡的嗓音问，“给你的合同，签字了吗？”
“……没、没有。”
秦一小声道。
明明他是拒绝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却好像做了很大的错事一样，被霍老板盯得心里惴惴，头也不敢抬起来。
“去签了。”
一支冰凉的钢笔被放在手心。
黑色的笔身，金色的花纹，笔帽上还刻了一个小小的霍字。
秦一握着钢笔，抿了抿唇。
站起来，高跟的鞋很难支撑身体，秦一倒向霍老板怀里，手上小心地攥住霍老板的衣袖。
脸红极了，眼睫也在颤。
“……不吃兔子吗？”
霍老板没说话。
揽着秦一腰的手臂忽然放开，秦一还没站稳，就被霍老板一步步逼到了角落，后腰抵在了鞋柜上。
“不要我的礼物，还要勾引我。”
霍老板的嗓音低沉磁性，大手握住秦一的腰，顺着身线，摩挲着那镂空的玫瑰提花，一寸寸往上。
气息逼近。
身体与身体相贴，秦一被困在胸膛与鞋柜之间的狭小空隙，避无可避。
“……霍老板。”
秦一忍不住出声。
蕾丝旗袍之下，麦色的皮肤已经赧得微微发红。
“还有胆子叫我。”
霍老板捏着他的下巴，温热的指腹将下唇摩挲变红，却没亲上去。
“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为什么不签字？是嫌便宜，还是想要其他楼盘？”
“……都不是。”
霍老板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也没耐心了。
“既然是兔子要勾引我，没有兔耳朵兔尾巴怎么行。”
霍老板瞳色晦暗，没等秦一反应，就一个横抱将他抱起来，大步流星往衣帽间里去。
麦色的兔子。
却戴着白色柔软的兔耳，和白绒绒的兔尾。
特别是在黑色蕾丝旗袍对比之下，色差感明显，刺激着视觉，连带着其他感官也兴奋起来。
半亲半抱。
从衣帽间到客厅沙发。
秦一穿着高跟鞋，踉跄地被霍老板带着走，最后被压在沙发靠背上，小腹抵着靠背，身后是霍老板的胸膛。
下巴被掐着，半强迫地转过头去跟霍老板接吻，被亲得七荤八素，大脑缺氧。
脑袋晕晕的，听到霍老板的话，反应慢了半拍，手已经伸了出去。
被攥得温暖的钢笔，笔帽被霍老板打开，金色的笔尖落在白的纸上，滴下一个黑色的小点。
一笔一划。
“秦”字已经写到了“禾”，秦一忽然反应过来，钢笔一滑，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的黑线，却不是“一”。
“……我不想要。”
秦一低声说。
一而再，再而三的。
霍老板生平第一次被这么接连的拒绝，脾气也上来了。
扯下领带，把衬衫顶上的扣子解开，袖子也挽上去，然后一把将秦一扛在了肩上，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屁股上。
响亮的一声。
屁股立刻发疼。
但霍老板的大手还没停，又重重打了一下，同一个地方，同样的响，加倍的痛感。
秦一脸色涨红，张着嘴说不出话。
霍老板扛着他大步流星地向卧室走去，将这只不听话的兔子狠狠摔到床上，然后攥着他脚踝，暴力地将人拽到跟前。
脚上的高跟鞋掉在了客厅，秦一光着脚踩在冰冷的瓷砖，只有上半身伏在床沿。
“非要我动手才知道听话是不是？”
“故意惹我生气？”
霍老板边问，宽大的巴掌边打在秦一的屁股上，打得圆润山丘上，一片淡红玫瑰潋滟。
“不、不是……”
“不是？”
霍老板反问一句，又打了一下，逼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气我？”
“不是呜……”
秦一疼得闷哼出声，咬着手指，把脸埋在被子里，也觉得脸上也火辣辣的。
——太羞耻了。
被这样边打边训，有种小时候打破人家玻璃，被长辈按在门口打屁股，让其他小朋友的错觉。
又羞耻又丢脸。
但紧接着，秦一听到了更羞耻的事。
“你不签，我就在你身上签。”
金属质感的钢笔，笔尾是金线勾的花纹，抵在秦一的尾椎，冰凉，难以忽视，敏感地窜出一道电流，酥麻地涌向其他器官。
“从后腰到大腿，脖子到手臂，再不听话，我就写在你的脸上——”
钢笔被压了力，沿着背脊骨，一寸寸地往上，从尾椎被推到后颈的棘突，明明还没怎么样，就很具压迫感。
霍老板俯下身，温热的呼吸贴着秦一的耳朵，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又恶劣又愉悦。
“你也不想顶着一身我的名字，出去被人看见吧？”
一身霍老板的名字。
身上……写满霍成柯……那不就是谁一看都知道他跟霍老板……
何况霍老板还喜欢留吻痕。
秦一臊极了，全身都红了起来。
“霍老板……”
他想说什么，身体刚起来一点，就被霍老板按住后腰，压了回去。
尖的东西抵在后腰上，将弹性的皮肉向下压出一个极小的弧度，好像还能感觉到墨水洇散在皮肤上。
跟在白的纸上一样，留下一个黑色的小痣一样的墨点。
“别写……”
霍老板自然不听。
隔着镂空的蕾丝旗袍，笔尖一动，那截劲瘦的腰上，落下一个锋利内敛的“霍”字，然后是“成”字，“柯”字，直接占据了半个后背。
霍老板看着自己的作品，稍微好心情地亲了亲秦一的脸，“拍给你看看？”
“不看……”
秦一赧得想哭。
“不看怎么行？”霍老板低声缓道，“就是帮兔子写的，当然得让兔子看见。”
话音未落，秦一就被翻了过来，看见霍老板的眼，幽暗深邃，又似乎带着促狭的笑，脸上更红了。
——要是不写在会被人看见的地方，别说签名字，就是被画上什么东西，秦一也是愿意的。
他就是觉得难为情。
因为是霍老板，所以才难为情。
“……您要写在哪儿？”
秦一赧着小声地问。
“写在兔子上。”
“……！”
秦一微微瞪大了眼，看着霍老板张了张嘴，臊得用手臂遮住涨红的脸，才磕磕绊绊地说，
“……您写、写小一点，不然不够地方写……”
挺会哄人的。
霍老板听着这句话，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坐在床沿，将这只又害羞又笨的兔子放在腿上，扶着他的腰，把黑色的钢笔递给他。
“自己写。”
“写我的名字，写在你的大腿上。”
秦一脸红着小小声地应了，撩开旗袍，在笔直光滑的大腿上，端端正正写下“霍成柯”三个字。
黑色的字迹，像纹身一样。
“这时候挺乖。”
霍老板捏了捏他的腿，低沉的嗓音透出愉悦，“忘了告诉你——”
“这支墨水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