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身体绷紧，身后的霍老板却闷哼一声，手上不老实地摸着秦一的腰，低低的嗓音似乎带着笑，
“你说她会进来吗？”
“外门没反锁。”
“柜门好像也没关进。”
“你看到有一线光照进来了吗？她会过来打开柜门吧？”
秦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极慢地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柜缝之外，他好像快看到门把手被转动的场景了。
霍老板却在这时候咬他肩头。
细微的痛感瞬间被放大，吓得秦一闷哼一声，声音有点大，他确定外面的人听到了。
“好像有人在里面？”
“有人的话，听到我们叫人应该会应吧？”
“不会是小偷吧？”
“要不开门看看，秦一教练的东西都挺值钱的，丢了就不好了。”
扭动把手的声音。
“霍成柯……”
秦一紧张得快哭了，霍成柯这狗东西还要捏着他的下巴接吻，毫不顾忌地吻他的后颈。
低低地轻笑，“这么怕？你的蝴蝶骨颤得好像要飞了。”
“但吻还接得这么好。”
秦一想骂他。
又怕骂声会引来外面的人，只能用眼睛瞪他，却不知道因为害怕，自己的眼睛已经泛起了生理泪水。
倔强又带刺的样子只会更引起霍老板的恶劣本性。
秦一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随便开门好像也不好。”
“这里有监控，老板娘丢东西肯定能查到，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吧。”
“好。”
门外面的人终于走了。
秦一猛然松了一口气。
却忽然听到自己的电话铃声响了。
就在门边的桌子上。
本来要离开的两个幼师听见了，又走了回来。
“手机在里面。”
“是忘拿了吗？”
“打开门看看吧，刚刚我好像真听到了人的声音，要是真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你说得对。
门把手又被扭动。
秦一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
唯一轻松的只有霍老板，毫不紧张害怕地吻他的背脊，后颈，抬起他的颈项，一口咬在他的颈侧。
“呜……”
秦一控制不住呜咽一声。
门把手的声音比他的呜咽声更大。
“哎，拧不开。”
“是被反锁了吗？”
“可能秦一教练在洗澡？我好像记得里面是有厕所的，怕人进去吧。”
“那我们待会再来。”
“成成柯柯那么可爱，我也想跟他们多玩一会儿。”
声音逐渐远了。
秦一的生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无声地滑落到下巴，又掉在心口，水渍很快就凉了下来。
“霍成柯……”
猛然松懈的身体没力气了，连骂都骂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骂他，觉得他好坏，简直就是大混蛋、臭流氓、烂香蕉！
明明反锁了，还故意不告诉他。
在家里就算了，在公司也要这样欺负他，等他出去了，他一定要把霍成柯捶死。
“我在。”
霍老板低低地应。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秦一的肩头，好像也落在他的心上。
恼怒的情绪很快下来。
更缱绻暧昧的气息在蔓延。
他偏头跟霍老板接吻，力气大到霍老板都忍不住低低地笑，
“好凶啊……”
“回家一定要捶死我。”
当然。
秦一喘着气想。
—
接了崽子。
回到家的霍老板被老婆捶了很久。
然后——
入夜的秦一也被老公捶了很久。
—
生活日渐平淡又鸡飞狗跳。
儿子一天天长大。
霍老板对小崽子的态度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针锋相对，慢慢地从一个讨人厌的老父亲，变成了幼稚的老父亲。
——是真的很幼稚。
因为俩臭宝的名字是从秦一和霍老板的名字里取的，所以秦一叫他们成成和柯柯，俩臭宝都觉得成成柯柯是专属于自己的。
但这小名也可以是霍老板的小名。
霍老板吃醋，或者是故意气小崽子的时候，就会乱应，还会抢秦一本来要给小崽子的东西吃。
给成成的小饼干。
吃掉。
给柯柯的小玩具。
拿走。
老婆切的小兔子西瓜。
独吞。
小崽子被气得哇哇地哭，扯着他的衣角委委屈屈，不让他吃，霍老板还一脸神气，对小崽子神之蔑视。
“这是不是我的钱买的？”
“是……”
“叫的是不是我的名字？”
大臭宝愣愣点头，“是……”
“不是，不是你的……”小臭宝抽抽噎噎地掉金豆豆，“是柯柯的，成成柯柯的西瓜，不是大爸爸的……”
他的老父亲拿出身份证，指着上面的字，“这是不是成字和柯字？你怎么知道你小爸爸叫的是大成柯，还是小成柯？”
“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你连小蚂蚁都不是，你爸爸叫的肯定是我。”
小臭宝捏着身份证，看了好久真的是自己的柯字，又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跟他们一个名字，泪眼朦胧地看秦一。
打了个哭嗝，“真的不是爸爸给柯柯和哥哥的吗？”
“当然了。”
霍老板理所应当，“小兔子西瓜是我的兔子老婆给我切的，才不是给你这种小崽子吃的，只有大人才能吃兔子西瓜。”
秦一从厨房一出来就听到这话，红着脸肘了霍老板一下。
“少带坏你儿子。”
随即把俩儿子揽在怀里哄，“小兔子西瓜给你大爸爸吃，爸爸再去给成成柯柯切小狗狗西瓜，好不好？”
“好。”
俩臭宝一点都不像他们老父亲，特别容易哄，没两句话就眉开眼笑的，要去跟七两八两和他们的小狗狗玩。
七两和八两感情好，成年后的第一年就生了一窝小狗崽，刚好有六只，就被秦一取名为一两到六两。
一只都没没送人，全留了下来，不过在合适的时机后，八只狗狗都做了绝育。
霍老板不太喜欢宠物。
但不得不说，这些狗狗确实消磨了俩只臭宝的很多时间，把原本属于他的二人世界毫不费力地抢了回来。
还可以帮他看孩子，当保镖，拿东西，阻止崽子的拆家行为。
这让霍老板对狗子们都看顺眼了很多。
——起码比看自家崽子顺眼。
霍老板嘴上是这么说的，但秦一觉得他除了幼稚了点，确实是个好爸爸。
崽子在幼儿园被其他小朋友欺负，老师打电话过来，他没叫助理去，而是二话不说就杀到了幼儿园。
人高马大，冷着张脸。
就往那儿一站，还没说话，那欺负人的小壮胖子就被吓尿了。
小壮胖子他爸妈也是彪，膀大腰圆的女人，粗金链子的汉子，腰一叉上来就骂。
霍老板：嘁。
谁家总裁装逼是自己去的？
蹭的一下，霍老板身后四五个黑衣保镖，而且都是退伍兵出身。
“道歉还是报警，二选一。”
霍老板冷冷扔下一句，那小胖子马上被他爸妈按头连连认错，然后落荒而逃。
那是俩崽子最崇拜老父亲一天。
只是没多久，这点崇拜就因为回家之后 老父亲跟他们抢和爸爸的第一个抱抱，还跟爸爸嘲笑他们，而碎成了渣渣。
——没有危险的时候，老父亲就是最大的危险。
这时候，俩儿子四岁多，也是秦一和霍老板在一起的第七年。
别人都说七年之痒。
但秦一丝毫不担心霍老板会痒，照他跟秦一搞涩涩的热衷程度，真要出轨，大概是英年早逝的地步。
——肾亏早衰的那种早逝。
只是狗东西最近迷上了那些东西，让秦一有点脸热头疼。
因为霍老板现在喜欢玩下克上。
带着一点点的s。
秦一穿着矜贵的高定西装，头发梳成了大背头，额头露出来，温和感顿时消散。
不知道是三十岁男人自带的成熟，还是跟霍老板待久了，身上不自觉地也染上了上位者的气势，不笑的时候特别地凌厉冷淡。
像雷厉风行又很毒舌的上司。
会十分尖酸刻薄地谩骂出错的下属，会被员工恐惧憎恨，对送上门的女人一概推拒厌恶，甚至被人怀疑是x冷淡。
但私下里，却偷偷穿女人的高跟鞋。
然后被最衷心的下属发现，狂热.地跪在他的面前，说着疯狂又威胁的示爱的话。
“只是和我交往。”
“没有人比我更爱您了。”
“还是说，您想被人发现您是变态，偷穿女人的鞋子涂女人的口红？”
今天的角色扮演真变态。
秦一忍不住想。
他涨红了脸，按着霍老板的剧本，用穿着黑色丝袜和黑色高跟鞋的脚毫不客气地踩在他的心口上。
冷着暴怒的脸怒斥逾矩的下属，
“滚出去。”
“滚去哪？”
霍下属一双漆黑的眼瞳盯着他。
平静的面色之下，是兴奋，克制，和克制不住的狂热。
他紧盯着被狼狈抓包的上司，倾身慢慢地压下来。
高跟鞋的鞋尖尖锐。
鞋跟更是又高又细。
只需要稍微用力，极小的受力面就会造成很大的痛感。
秦一怕真的踩伤霍老板，刚松了点力，就被霍老板攥住了脚踝，死死按在自己心口上。
“霍成柯……”
秦一忍不住叫了一声。
透过高高的高跟鞋，秦一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之下传来的，有力而略微急促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
跳得他也呼吸急促起来。
然而——
霍下属丝毫不顾尖细的鞋跟会在胸口踩出印子，持续下压带出的疼痛，反而更刺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