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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是邱声把我找到了。”

银海 林子律 3152 2024-01-18 13:56:04

“这次重组的契机是什么?”

“我和顾杞保持联系很久了,私下聊过很多次。小卢也是,没有完全断掉过,大家心里都知道只要提了就能找时间再试一试。主要是闻又夏,他……他离开东河一段时间才回来,偶然遇见了,我去问,他考虑了很久才同意。”

“如果他不同意怎么办?”

“就等他同意啊,天天去他家门口守着。”

“这么非他不可吗?”主持人开始笑。

邱声真诚的一双眼没有半点隐藏:“银山从最开始奠定风格,贝斯就是最最重要的部分,而贝斯只有他能弹。没有闻又夏,不是完整的‘银山’。无论谁问,我都这么说。”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首先当然是重组后的第一场演出,我们还在排练。有些以前的歌,因为当时的环境、条件受限,我们需要进行重新制作,可能得全部重录。再就是出专辑,已经有了一些进度了,我相信会很快。”

“有乐迷认为你们重组后会是Woken最大的竞争对手,你怎么看呢?”

“我和许然私下有很多交流,许然是理解音乐的人,我们不会存在太大矛盾。而且和Woken相比我们是一支‘新’乐队,没有经验,也没有太多作品,我们风格不一样,到时候就看观众的反馈了。”

“会想开演唱会吗?比如在奥体?”

“先把第一站做好再说吧。”

……

采访时乐队全员只在开头和结尾露了脸,正式过程都是邱声在说。卢一宁听他打官腔,表情诧异得活像见了外星人。

正逢邱声点评到Woken和许然的那一段,姿态放得低,说他和许然没有太大矛盾。要不是亲眼见过他俩差点干架,卢一宁真能信了眼前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青年所言都是诚恳的赞美。

他压低声音,戳顾杞:“我操,他夸许然!他居然夸了许然!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闭嘴啊你!”顾杞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卢一宁后脑勺。

采访时间持续了大约四十分钟,结束后邱声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有点阴沉,好似说了太多违心话,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坐在凳子上缓了会儿,疲惫地走向三个人:“行了,去排练。”

卢一宁抗议:“我今天五点就起了,现在还没吃饭!”

“去排练室吃。”

“你有没有人性啊!”

“没有。”邱声干脆地答,不容置疑再说了一次,“去排练,现在。”

潜台词简直是“今天不去以后都别去”。

卢一宁被邱声气得直哼哼,又不好意思嚎哭某人虐待童工,只好嘴里不痛不痒地骂了邱声几句诸如“偏执狂”“暴君”之类的,还不敢骂大声。顾杞跟在他身后顺毛,答应卢一宁结束排练请他吃烧烤。阿连第一次见他们的常态,居然没害怕,还问卢一宁等会儿喝橙汁还是可乐,把他按着塞进电梯。

电梯门即将关闭,闻又夏挡住门,转头看向邱声。

他背靠着走廊的墙壁,两腿好像有点抖,一只手按着小腹位置,脸色比刚才更白。闻又夏放开,对卢一宁说:“你们先回去。”

顾杞见惯不惊地提醒他:“胃痛犯了,给他吃点奥美,包里有。”

闻又夏说知道了。

拍照片、做采访的影棚离公司有一段路,车应该会先送顾杞他们。这边走的小通道,工作人员不怎么经过,而大家都很忙。

天气不好,窗外看得见茂密的行道树——他们早年在滨海新区排练时这些树还没这么高大——因为前两天寒潮南下突然降温,树叶落得稀稀拉拉的,黄了一大半,看起来仿佛今年会是一个寒冬。

办公楼保持着最适宜的26度,但邱声满头冷汗。

是一下子痛起来的,像谁拿了把刀伸进他腹腔一个劲乱七八糟地搅动,恶心难受混在一起往上涌,好像一张嘴能把血块吐一地。邱声感觉他喉咙里有股腥味,又苦又酸,腰不受控地弯着,腿也软,整个人往下坠。

肯定因为说了太多假话,老天提醒他做人要诚实。可刚才的情况他怎么说实话?说我和闻又夏分手了所以解散,说你们德高望重的白老师抄了我的歌还臭不要脸威胁我卖版权不然就搞臭我们乐队?说因为这我跟闻又夏差点打起来他就一走了之了?

要真这么说,他们乐队还没重组就得被黄安维追杀。

邱声不断地调整呼吸,隔着衣服安抚脆弱的肠胃。但都没有用,他反而痛得开始耳鸣,眼前漆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逐渐收缩成一个小点——

有人架住了他的两条胳膊,邱声闻到他身上尼古丁和洗衣剂混合的复杂气味,像即将溺水前被塞了一根浮木,不管不顾地抓得很紧。

蹲着其实比这个姿势舒服些,但他想抱闻又夏。

走廊有监控吧?算了。

邱声迷糊地埋在他肩上。

“包。”闻又夏说,“压在前面了,你先放开。”

邱声不放,闻又夏就单手挤进他们紧贴着的身体之间抽出那个包,他翻了一阵,里面钥匙银行卡手机就这么散着放,耳机线缠得找不到头。邱声还全身重量都交给闻又夏,他没办法,只好半靠着墙,另一只手抱住邱声。

翻了会儿总算找到了顾杞说的奥美,胶囊挤在铝板里,差点被压扁。闻又夏扶着人站好,翻出保温杯晃了晃,还好有水。

他递给邱声,问:“一次吃几颗?”

邱声不耐烦地抓过药,啪啪两下掰开,就着水干脆地吞了。

闻又夏没吃过这个,看了阅读说明晓得是治胃溃疡的,莫名松了口气。他当邱声动过刀又差点得绝症,现在看来慢性病的结果也不怎么样但已经比想象中让他安慰了。

等邱声缓了会儿,他们下楼,打了辆车回太果排练,中途没说话。

回去时顾杞迎上来问东问西惹毛了邱声,他骂顾杞小题大做,又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大杯热水,随后一抹嘴,拾起吉他:“开始吧。”

邱声看上去像根本没有那一出,弄得闻又夏要问他“怎么了”也没有了立场。

他越显得关心邱声,邱声越不买账。

邱声的性格闻又夏再清楚不过,黑白分明的,没有灰色地带,每个问题的答案都预先规定好了只能有“是”与“否”。他没答应邱声要复合,于是所有的关怀在邱声看来都是虚伪,是自我感动。

但闻又夏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灰色地带,黑和白都离他太远了。他们以前就为类似的事吵过无数次的架,每次都是他去哄。

邱声很不好哄,闻又夏哄到后面没耐心就来硬的,抱到床上、流理台上,或者就在排练室里,怎么样都行让他发泄出来,让他咬,掐,到后面没力气了就成了亲吻。他回过神来怪闻又夏,“你怎么就是要惹我生气?顺着我一次不行啊。”

倒也不是不行,但气头上谁都顾不上这些,闻又夏不肯在戴着镣铐时改变。

现在可以改变了吗?

镣铐没有了,还剩最后一道心里的坎需要迈过去。试着放下一些,重新拿起大概也不是原装的感情,他想让它浓烈更甚从前。闻又夏从不肯回到过去,他往前走,如果遇不到邱声他就孤独地过一辈子。

遇到了……也不能叫遇到。

是邱声又把他找到了。

闻又夏看邱声调音,听见鼓点错拍抬起头吼“卢一宁你没吃饭啊用点力能死啊”,呼吸前所未有地畅快。

好在起码邱声还愿意在痛的时候抱他。

因为闻又夏突然转性般无比配合,排练进行得顺畅。

卢一宁的手伤过,幸亏年纪还小,没有得肌腱炎所以好保养,排练时大家主要想着怎么照顾他。太果找了专业的医生帮着护理,唯恐他不舒服,搞得卢一宁很不好意思,也乖了,邱声说什么他都听。

顾杞工作还要继续,所以排练时间固定在晚上,脆脆给他们做饭,每天和顾杞一起下班后来公司,他们排练,脆脆就待在旁边玩手机,当第一个听众。

一切看上去都像原来,没有四分五裂,也没有歇斯底里。

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叫“银色山谷”,8首歌不算少,有一半都需要重录。但邱声改编曲什么的动作快,再加上是演过无数次的,录起来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柳望予看过两次,总算觉得邱声这次干的事靠谱,后续交给阿连,自己就不操心了。

首演安排结果下来了,并不在蓝花巷。

过去西城区的蓝花巷是摇滚乐盛行的地方,但现在城市节奏加快,人们有更多打发时间找刺激的方式,除了狂热爱好者,很少有人肯穿过几个城区听一场演出。蓝花巷仍在,不过少了点热闹,场地也没那么新的那么大。

太果当然不肯用情怀赚钱,他们联系了目前国内最有名的连锁livehouse“潘朵拉”,早早地在社交平台上宣传,票面100,学生八折,卖出去四百多张。

卢一宁没见过世面,从下午走台就开始莫名惊诧:“四百多人?没这么多吧……不对,咱们演过这么大场子吗?”

“你演过。”邱声说,“你不是跟台海的‘榆木茶’合作过一段时间?他们走哪至少四五百人,不亏待你吧。”

“那我自己的乐队没有啊,谁让你们不争气!”卢一宁随手敲了好几下军鼓,泄愤似的恶狠狠,“别人的乐队场子再怎么大也是别人的,和他们演一点都不开心。”

邱声愣了愣,仿佛被卢一宁无心之言戳中了某处柔软,没来由地指尖一麻。

“今天就让你开心。”顾杞笑着说,“大胆演,哪怕来不了那么多人呢。”

卢一宁:“那必须的,闻夏,对不对啊——”

邱声情不自禁循着这句话去看舞台最右侧,电线已经布好了,后台的工作人员交谈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耳朵里钻。

音箱里,他再次听见那道贝斯线,换了新的效果器,声音调得更亮一些,接近中频。

闻又夏随手一弹,邱声听出来了那段曲调。

《五月雨》。

Rainy summer turns green,

I’ve got one crush in your arm,

I’ve got one downpour in your arm,

When saying you’re into me, summer’s raining.

作者有话说:

*与现实不符的部分请勿深究嗯嗯嗯(指买票那里

这文是有大纲有细纲也有存稿的,很用心准备过,but我知道目前存在一些问题,但大方向还是想按自己的节奏来。大家评论我都看了,谢谢谢谢,最近确实三次太忙不在状态,后面会考虑调整一些节奏啊剧情啥的。但就歌词这个吧……我确实已经尽力了……也确实水平不行,这个我心里有数,是硬着头皮上的……没在说气话也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没写好就是没写好,读者意见我接受,一时太冲动了心情不好以后不会了,尽量多斟酌斟酌(磕头

好啦看文图个乐!美女们开心点我也开心点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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