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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昨夜好像宫变了

你就是仗着朕宠你 风露沁酒 3044 2024-02-05 10:30:29

政变的这一夜,注定是混乱而喧嚣的,哪怕已经不流血地平定了祸乱,也有许多事宜需要皇帝来决策。

待整座皇城归于安宁,皇宫归于平静时,已时近凌晨,天都要亮了。

云子玑陪着湛缱在紫宸殿内处理事务,一夜未眠,最开始,他还能帮湛缱出出主意,到后来,帝妃直接趴在湛缱的肩膀上小睡。

云子玑明明又困又累,却不肯听湛缱的话先去休息,他撑着两只沉重的眼皮,每每要睡过去时,总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支撑不到两息又靠在皇帝肩膀上昏昏欲睡,如此循环往复。

在殿内汇报事务的臣子就见陛下一只手执笔批示,一只手托着帝妃的脸颊,让他靠得舒服些。

湛缱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忽轻忽重,下笔飞快,终于把棘手的几件事务批示完毕,他扔下笔,搂住下滑到他怀里的子玑,将彻底熟睡过去的帝妃打横抱起。

“朕先陪帝妃回未央宫休息,有事早朝再奏。”

一个时辰后就是早朝。

大臣们亲耳听见帝妃在睡梦中呓语了一句:“小浅...”

“我在。”湛缱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睡觉。

众大臣:“......”

五个时辰前,十万叛军兵临城下,江山险些易主,任是哪个国君都得后怕一阵。

君上倒好,急匆匆处理完宫变的善后事宜,便要哄帝妃睡觉了。

帝妃倒也真能睡得着。

这两位真是心大如海,天生一对。

未央宫灯火通明,就等着迎接主子回宫。

湛缱将云子玑放到金影纱堆叠的大床上,云子玑后背一着柔软的被子就醒了过来。

他似梦似醒,一脸茫然迷糊,隐约记得有某件大事了结。

“...结束了吗?”

“结束了。”湛缱拨开子玑额前的碎发,亲吻他的额头,“一切都结束了,子玑。”

云子玑抿着唇勾起几分笑意,乖乖地承受湛缱温柔的亲吻。

亲得他迷迷糊糊,又想睡去。

“朕要封子玑为皇后。”

“嗯......”

累得迷糊的云子玑根本没明白过来这句话的分量,敷衍地应了一声,又歪头睡了过去。

湛缱哭笑不得,俯身轻吻帝妃的双唇,他放下金影纱织就的帷幔,为子玑隔开外界的喧嚣。他回了紫宸殿,继续收拾宫变后的残局。

·

云子玑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他坐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昨夜好像宫变了。

本想去紫宸殿看看情况,却饿得没有力气。

湛缱人在紫宸殿,心却放在了未央宫,他似乎算好了帝妃何时会睡醒,在帝妃的肚子喊出第一声饿时,苏言就带着人将午膳端上了桌。

一应菜式都是掐着云子玑的味蕾喜好做的。

等帝妃心满意足地开始用膳时,去紫宸殿探听消息的山舞也回来了。

今日早朝从日出上到了正午,毋庸置疑,前朝的风云必定又变了一轮。

山逐看到山舞气喘吁吁,下意识以为他又带回什么不好的消息——和前两次一样。

云子玑正在喝松茸炖辽参,这是道汤。

在山舞开口前,山逐先冲上去把山舞的嘴捂住了:“你等公子把汤喝完再开口!”

免得又带回一惊一乍的消息,把公子给呛到了!

苏言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好笑,她虽然不知前朝变动,但云家此次是立了大功的,想也知道山舞带回来的必定是好消息。

云子玑也心中有数,他已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易为云家的安危提心吊胆,湛缱是他最好的定心丸。

他一边喝汤,一边不以为意地说:“好了,让山舞说吧。”

山逐这才松开了手,山舞的嘴都被山逐捂出一个巴掌印来。

“殿下,恭喜殿下。”山舞跪地喜道:“今日早朝,君上提拔二公子为左丞相!”

“?!”

“咳咳咳!!”

云子玑猛地被呛了一下,咳了起来。

“啊呀!!!我就说公子会被呛到的!”山逐一边给公子拍背一边急道。

山舞也急:“我这回带的是好消息啊!”

云子玑咳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丞相?咳咳...他也太抬举云家了。”

云非池是武将之首,现在云非寒又成了文官之首,云家如今是平步青云,如日中天。

湛缱当真是对云家一点都不设防,这样的提拔让云子玑都觉得云家何德何能。

山舞:“还有个消息...殿下要不要听?”

“你说。”

“君上废黜了燕又柔的准皇后之位,朝臣都在说,君上有意立公子您为皇后。”

云子玑这回没被吓到——这是他早有预料的。

燕迎虽然是弃暗投明,但此前在太后的阵营里或多或少也有些错处,自然这些错处并非不可原谅,否则湛缱也不会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作为惩罚之一,湛缱凌驾于先帝遗旨之上,顺理成章地废去了燕又柔的准皇后之位,燕氏刚刚发动政变,眼下是最好的削权时机,皇后之位自然也该收回,如此一来,朝中反驳之声极少,燕又柔也得了自由之身,不必再做可怜的棋子了。

虽然封后的圣旨还未下达,但云子玑知道这是湛缱一定会给他的名分,这也是湛缱当初的承诺之一。

他当日给的许多承诺,在云子玑听来都遥不可及,但如今湛缱竟真的一一在实现。

云子玑本该高兴的,但他又难免想到“盛极转衰”四个字。

赋权太过,未必是件好事。

若是在一年前,他一定会怀疑湛缱又在捧杀云氏。

但如今,他确信湛缱是爱屋及乌,只是没拿捏好分寸,有些过了。

帝妃轻轻叹气,觉得今夜有必要和湛小浅好好谈一谈,让他收敛着些偏爱之情。

他又想起齐州之事,便问山舞:“那齐王可回国都了?”

山舞道:“早朝没见到齐王殿下,不过听二公子的意思,齐王应当今日傍晚就会回京。”

安置十万大军,确实要废些心力与时间,今日傍晚能赶回,已是湛尧的诚意所在。

眼下大局已定,只等着墨玺转交给湛缱后,将那十万大军收编于皇权之下,那么北微国内才算真正无隐匿之忧患。

说曹操曹操便到。

下朝后先来未央宫的不是皇帝,而是云非寒。

“陛下还有朝政要处理,特许我来看看你。”云非寒坐到子玑身边,见他正在喝山楂银耳羹。

云子玑见二哥春风得意,便知山舞所言非虚。

“如今是不是该称二哥为丞相大人了?”

“你的消息倒快。”

云非寒看了一眼山舞,山舞恭顺地低了低头。

云子玑喝了一口甜甜的汤羹,说出来的话也是甜的:“爹爹一定想不到,云氏满门武将,居然还能出一位文丞相。”

云非寒笑开说:“我当日弃武从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在朝堂上为云氏挡去文官的无理弹劾,今日终于做到了,以后有我在,看谁还敢对云氏泼脏水。”

云子玑动容,他握了握二哥放在桌上的手:“我知道二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家好。”

云非寒欣慰地看着他:“子玑,你能明白哥哥就好,你记住,无论二哥做什么,都是为了护住我们共同的亲人,为了护住你。”

“嗯。我明白二哥。”

云非寒回握住子玑的手,对他笑了笑,转而问:“昨夜你同君上说了什么?今日他只将燕氏安置去了京郊行宫,不仅没要她的性命,还保她衣食无忧。”

他这样随意地问出口,似乎真的只是出于好奇。

云子玑哪会对二哥有所隐瞒。

“湛尧昨夜跟我做了一笔交易,只要我能保住太后的性命,让她安度晚年,他就愿意撤兵,并且将那枚墨玺交给湛缱,齐州十万兵马也会归顺于皇权之下,为湛缱所用,齐州城也会一步一步地放权。”

云非寒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那湛尧今日傍晚就会进宫*出兵权?”

“若无意外,今日天黑前,墨玺就会交到陛下手中。”云子玑看二哥如此关心齐王的动向,笑道:“二哥是不是想去见他了?你去吧,我不会吃醋的。”

云非寒被他逗得笑起来:“什么醋不醋的?你这话要是被君上听到,我莫不是又要去一趟大理寺天牢?”

云子玑听他这样调侃自己,又心疼又好笑。

这时沈勾进了殿内,照例要来为帝妃把脉。

云非寒便起身告辞道:“那我改日再来看你,想必封相的圣旨今日就会到府上。”

云子玑起身送他到未央宫门口:“与爹娘说一声,我一切安好。”

“好。”云非寒拍了拍子玑的肩膀,转身离去。

云子玑目送他离宫后,才回到殿内,让沈勾为自己看脉。

·

行宫凄凉,燕氏被关在一处空旷的宫殿里,外头日光正好,但一踏进这座宫殿,只余下昏暗与阴凉。

枯坐在椅子上的燕氏抬起眼,那道逆光的身影刺疼了她的双目。

“是你?云子玑让你来杀我?”她仿佛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

“太后高看自己了,帝妃的手从不染脏血。”

他笑得森寒骇人,让燕氏都生出几分畏惧:“你到底来做什么......你是为了尧儿?”

“我确实是为了湛尧来的。”他走近太后浑浊的视野里,“你罪孽深重,湛缱却不杀你,知道是为何吗?”

燕氏凄凉惨笑:“本宫是先帝正妻,一国之母!就算犯了天大的错,湛缱也杀不得我!”

“呵,湛尧身上那股子天真劲看来是学了你的。”

“湛缱保你一命,是为了换湛尧手上的墨玺和齐州城。”

燕氏睁大双目,恍然大悟:“湛缱他休想得到齐州!!”

齐州城和十万兵马是她与先帝给湛尧的护身符,如今她这个母后倒了,湛尧所能依傍的便只余下齐州城和墨玺,倘若交出去......

“倘若这两样东西没了,你又造了那么多孽,母债子偿,湛尧在北微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云非寒钳住燕氏的下巴:“太后,你苟活于世,才是在害你的尧儿。”

·

日落黄昏时分,湛尧策马赶回了国都。

他知道母后已被贬进京郊行宫,便马不停蹄地先去了行宫。

到了行宫门口,禁卫军受帝妃叮嘱,也没有拦齐王。

湛尧心中稍安,只要确认母后无恙,他也会信守承诺,将墨玺交给湛缱。

“母后!”

湛尧一边跑,一边喊,他脚步急切,终于到了宫殿外。

见宫门紧闭,燕氏没有应他。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湛尧推开门,宫殿内空荡荡,唯有悬梁上,三尺白绫,垂下两只脚。

他的视线一路往上,看见他的母后死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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