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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金银舫

诡物收藏家[无限] 水兵洛 5519 2024-04-11 10:17:53

深夜的清吧很空荡, 唯一的调酒师在柜台前昏昏然地打扫,过程中不时便望向头顶的电视屏幕公然摸鱼。

江之野亲自给两个年轻人倒了温水:“这里是特勤部的一处联络点,很安全, 说说你所谓的心印新消息吧。”

李蜀仍旧定不下神来, 但没纠结这陌生男人非要跟来的问题,甚至很容易就接受了那博物馆的存在。他扶着杯子皱眉:“经历过榕骨镇后, 我很清楚傀儡被夺舍一般的感觉,所以就更加在意楚天琪——就是那个骗了我钱的前男友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不会也是成了心印的傀儡才一错再错……”

沈吉对这种说法不置可否,毕竟他没法相信身边会同时出现那么多受害者。

江之野只问:“楚天琪是什么样的人?”

沈吉主动解释:“他之前的确乐观开朗, 而且家境很好,父母慈爱, 又快从音乐学院毕业找工作了,怎么想都不应该有做那种事的动机。”

江之野虽不是人类, 但看多了人间荒唐事, 他又问:“骗钱动机是因为欠高利贷?赌钱?”

李蜀愣了愣, 拼命点头。

江之野似有所悟:“这回又是怎么有新发现的?”

李蜀猛喝了口水, 开始重头讲述自己的经历。

“天琪最后给我发的微信里, 本就提过‘翻盘就还钱’的话, 最近我联想到心印的事,更相信他忽然变成赌狗必有原因。我重新打开他电脑和手机的数据备份,拼命研究后,终于发现天琪好像去过澳岛……你们知道的,那边可以经营赌博生意。”

沈吉耐心听完:“这和心印有什么关系?”

李蜀蹙眉:“前两天我到澳岛找见了那个地下赌坊, 首先那里根本就不合法!所有的赌徒都特别疯狂, 而且他们还有各种血腥的惩罚,殴打、电击、剁手……可即便赌场里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客人们却丝毫不害怕,还在流连忘返,肯定是心印所为啊!”

闻言沈吉不由怔愣,因无法定夺而望向江之野。

李蜀着急地抓住沈吉的手:“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没有证据,一切都可能是胡思乱想,但我真没有半句虚言,阿吉,你不是可以抓住心印吗?只要你跟我去瞧瞧,一切就可真相大白了!”

江之野轻松扶开李蜀的胳膊:“既然你知道那是个生死不由自己的可怕地方,为什么还让沈吉以身涉险?你们不是朋友吗?”

李蜀僵住,而后痛苦地拧巴起五官。

沈吉主动安抚:“没事,我知道你担心天琪。”

李蜀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提议太自私了……但,我真的很喜欢他……虽然他做出这种事后,我没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可总得让我确定,这人是生是死吧……”

沈吉此时最相信江之野的判断。

江之野对视到少年的眼神,决意道:“把你拍到的视频发给我,明天下午两点,刑警队特勤部见。”

沈吉顿时松了口气:“你愿意帮忙?”

江之野说:“也该让你看看找心印的正确方法了。”

*

所谓特勤部,是政府设立的秘密心印部门,常年和江之野对接的部门领导,便是那晚出现在大学里的便衣警察。他名为秦凯,曾是心印猎人,头脑了得。

这些都是沈吉通过江之野的记忆了解到的。

次日他与李蜀准时准点地拜访警局,虽被礼貌接待,但难免有点紧张,好在会议室内十分清净,一副少有人来的样子。

“警察叔叔,你的脚怎么了呀?”

李蜀这个离谱的家伙,竟然刚见面就如此发问。

沈吉不禁心生尴尬,慌瞪向李蜀一眼。

秦凯本人倒是大方,笑着拍了拍伤腿说:“前些年追踪心印时,不小心滑落山崖受的伤,现在不方便外出行动了,所以才找到这个工作,继续做点贡献。”

李蜀怼了下沈吉:“和你一样。”

江之野瞥向两个亲密少年:“说正事吧。”

闻言秦凯打开投影仪,密密麻麻的网状资料瞬间显示出来:“技术科连夜分析过视频,这是结果。”

沈吉看得惊讶:“能解释下吗?”

秦凯道:“通过人脸识别,收集归纳的赌徒档案,能精准对应上的共六十三人,其中有一半来自大陆。再整理他们的网络社交信息,可以看出被亲友公开劝说‘像变了个人、希望能改邪归正’的比例不低,而且有两位现在已经失踪立案了。”

李蜀在旁认真听着,像个拼命学习的学生。

秦凯继续解释:“横向对比其它案例的社会调查数据,我们推测心印存在的概率很大,而且这个心印的危险级别,多半超越了那个头骨。”

沈吉听得心塞,不由回想起榕骨镇的暴雨与死亡。

但李蜀却显得迫不及待:“所以阿吉确实该跟我去调查赌场对不对?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东西胡来啊!”

江之野目光冷静地打量他。

秦凯微微一笑:“不急,要先搞定件事。”

李蜀追问:“什么?”

秦凯:“控制住楚天琪。”

话毕,他又调出张相片。相片是偷拍视角,上面确是衣着暴露的楚天棋,他正在鱼龙混杂的城中村内匆匆走着,看起来瘦弱了不少,皮肤上还带着些青肿伤痕。

沈吉不由蹙眉,李蜀更是笑不出来的样子。

秦凯道:“你们消息很准确,楚天琪正躲在澳岛,他使用假身份在那边混迹风月场所和赌场,据调查欠了不少钱,日子过得极为糟糕。”

沈吉不解:“怎么会这样……”

他有疑问很正常,毕竟楚天琪家境不错,哪怕真的债务缠身,不至于沦落至此。

李蜀深吸口气:“我去劝他。”

事已至此,沈吉必须表态:“我陪你。”

江之野问:“真想好了?如果可以,周末出发。”

由于正赶上新年假期,两少年双双点头。

*

漫长的殖民历史使得澳岛的风土人情十分独特,有跨年加持,更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可惜楚天琪的案子扑朔迷离,一行人无心情去欣赏美景美食,他们从港口出来后,便直接驱车绕过繁华的街区,赶往此行目的地。

城中村附近熙熙攘攘。

说服逃犯的工作,适合让熟人出面,江之野为避免自己的出现引起楚天琪的应激,只能选择和特勤部便衣留守巷外。秦凯为此嘱咐个不停:“几个路口已排控完毕,他跑不了,你们尽量稳住他的情绪,最好劝他自首。要是发现有那种东西的存在,马上给我们微信。”

沈吉头一次身涉这般行动,自然十分紧张,态度认真地点头:“没问题。”

而后便拉上同样忐忑的李蜀,按照导航的指示走进了摩肩接踵的小街。

此时的太阳很是明亮,李蜀却在微微发抖。这家伙边走边犯傻:“其实我有想过……算了。”

沈吉惊讶:“钱不要了?”

李蜀点头:“事也不想追究了,只要他愿意改邪归正。”

沈吉欲言又止:“你的钱很大部分是家里支持的。”

李蜀表情沮丧:“确实,我没资格不计较。”

沈吉尽量理智表达:“而且……赌博成瘾性很高,不做追究不见得真就是帮他,你想各自安好是不可能的。”

李蜀烦闷地揉了揉短发,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沈吉安慰:“没事,交给我来沟通。他好像就住前面。”

话音还未来得及落下,便被附近居民的惊呼淹没,与此同时,一个瘦弱的黑影如落叶般从高处飘下,而后变成了猛然落地的洋柿子,瞬间摔得稀烂!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所有的反应都变成了戏剧化的慢动作。

沈吉惊恐地张大眼睛,率先看向完全石化的李蜀,紧接着他又不管不顾地挤过人群,冲到了事件的中心。

坠楼者的肢体奇异地扭曲着,身下缓缓流出的鲜血,将其浸上了恐怖的颜色。尽管如此,还是很容易分辨,这正是失踪已久的楚天琪。

沈吉有些魂不守舍,按住抽搐的胃,他缓步上前,轻声喊:“天琪。”

尸体当然没反应。

这可是现实中曾活生生的人,沈吉不敢,却又不得不去确认结果。深呼吸了几次,他才艰难地伸出手指,去试探那怎么看都不可能再有的鼻息。

就在几乎快要触碰到的极近距离,忽有一团黑雾从楚天琪身体中腾空而出,化成了个数米大的恐怖怪虫扑向沈吉,又在他身边撞得烟消云散。

梦傀惊叫:“是心印!好大!”

沈吉被吓得往后趔趄,直接靠上个结实的胸膛。

是飞速奔跑来的江之野,他喘息着扶住沈吉的肩膀,蹙眉望向怪虫飞走的方向,表情难得严肃起来。

*

嫌疑人楚天琪忽然坠楼,当场死亡,这意外出乎了所有人和警方的意料。

调查一直持续到深夜,根据监控和人证基本可判断,他是主动选择轻生。而其间始末,及其本人在澳岛的具体经历,则还需要些时间才能确认清楚。

忙飞了的秦凯大半夜终于赶到酒店,在江之野的带领下进到两名年轻人的房间,刹那就闻到股非常强烈的酒气。

沈吉放下画夹,无奈起身迎接,同时指了指抱着啤酒瓶倒在床边的李蜀,小声说:“醉了。”

“我没醉!”李蜀立即大声嚎叫。

喊完这家伙又转过身去,不知是哭是笑地哽咽。

秦凯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先是打开窗户透气,随后落座,报告最新进展。

“我刚跟澳岛的同事了解过一番,最近因赌博引发的各项治安和刑事案件数量确有攀升趋势。”

“而且这个楚天琪所牵涉的赌场乃后起之秀,原本生意不温不火,近几个月赌客却成倍增长,让老板赚了个盆满钵满,很难说不是大有问题——别担心,我已经在铺垫面见老板的方法了。”

沈吉专注地听完,才展示起方才所画的速写:白纸上正绘着一只体型怪异的大虫。

他解释说:“在天琪弥留之际,我看见这东西从他身体飞出来,应该和心印有关。”

江之野沉默观察两秒,脱口而出:“青蚨虫。”

听到这个名字,沈吉不由恍然大悟。

倒是秦凯感觉疑惑:“什么?”

沈吉耐心地解释:“小时候外婆跟我讲过,古代人会把钱叫做青蚨,据说把这种虫子的血涂在钱上,即便花掉了,钱也会再飞回来。”

江之野:“没错,而且我已经知道这个心印是什么了。”

在场两人立刻看他,就连李蜀都呆坐起来。

江之野眯起深眸:“当年沈誉青为它废过好大力气。”

秦凯想起些什么,用电脑翻查起来:“琥珀骰子?”

江之野颔首:“心印名为珀琅,藏身的器物是个琥珀骰子,其内封印着只金色的青蚨虫,诞生于一间传奇赌舫之中,因在数百年间见证了人类被贪婪所裹挟后的种种丑恶的嘴脸,而产生了自我意识。珀琅喜欢吸引那些赌性强烈的人堕入深渊,是个非常受欢迎的心印。”

沈吉不能理解:“这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会受欢迎?”

江之野回答:“因为被珀琅同化的人,会在赌局中获得非常奇特而强大的运势,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吉会意,厌恶蹙眉。

秦凯翻着语焉不详的记录,表情十分拧巴。

沈吉疑惑:“怎么啦?”

秦凯:“想不明白呗,如果楚天琪得到了这种能力,应该会赢到不少钱才对,为什么混得如此落魄呢?刚才我了解过他的近况,卖身还债就不提了,又染上了棘手的传染病,最近甚至开始尝试违禁药品,人生简直烂到了不能再烂的地步。”

江之野说:“那是因为他并没有成功被同化。”

沈吉思索后问:“死在副本里了?”

江之野:“或许连进副本的资格都没有,你要明白,能进入副本的人,与心印共鸣是非常强烈的。”

他们聊这些话的同时,原本醉醺醺的李蜀已经逐渐清醒,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沈吉非常能够共情朋友的感受:当初楚天琪可是校草般的存在,外形条件优秀,家世良好,性格开朗,怎么瞧都将拥有颇为璀璨的人生,结果竟然……

那心印究竟怎么找上他的?如果今天不去见面,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心酸之意在沈吉心内不知不觉的酝酿,他不由陪着李蜀眼眶微微发红。

可惜江之野并不在意人类的多愁善感,直言不讳道:“无论是赌钱还是跳楼,都是楚天琪自己的选择,这个珀琅的确可恶,但它只是赌性的诱因,不可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扭曲成疯狂的赌徒。”

沈吉生怕朋友受到二次伤害,赶忙按住对方手腕。

李蜀苦笑:“不用掩饰,我明白的。”

沈吉合上画夹保证道:“但它的确属于危险的催化剂啊,而且既然是这么抢手的心印,以后由它而起的惨案只会比想象中更多。李蜀,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它捉回博物馆,以告慰天琪的在天之灵。如果你还记得他的好,就别浑浑噩噩的,陪我一起找线索吧。”

李蜀明白沈吉的安慰,领情地苦笑:“好,我再去研究下他的遗物,还有……叔叔阿姨听到这个消息肯定要崩溃了,我得先回东花陪陪他们。”

沈吉拼命点头:“别的就交给我吧。”

秦凯在旁默默观察,心里有些感慨。其实他因为沈吉的年纪和身世,并没有多少信任,毕竟像沈聿青那样对特勤部做出巨大的贡献是很难的。

但现在看来,虽然这年轻人没有丰富的经验,也没有过人的资源,但的确心念正直、坦坦荡荡。很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都难剩下这份本心,当真值得尊重。

思及此处,秦凯清了清嗓子,没有再八卦楚天琪的事情,而是主动发出邀约:“无论赌场中是否有人被心印同化,关联案件都会继续调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最好能和江哥一起去赌场帮忙掌掌眼,具体线人和计划特勤部来安排。”

闻言,沈吉不由大喜过望,立刻答应道:“好啊,只要能通过线索定位到副本位置,我一定能把琥珀骰子捉回博物馆,清除大家的心魔!”

对这份乐观,江之野不置可否,只露出微妙的笑来。

*

成长过程中,沈吉始终在宋丽娟身边过着最循规蹈矩的生活,对澳岛的纸醉金迷自然无比陌生。

“计划很简单,这心印能量强大,已经形成了区域陷阱,赌场正在替它不断引诱猎物。通常一个现世区域的负责人就是傀儡,你们明晚就去见老板,沈吉想办法触及对方身体,侵入者是肯定能分辨出傀儡的黑气的。”

秦凯安排的“卧底”任务难免让沈吉慌了手脚,他半点不像去找楚天琪那么勇敢,特别是换上一身过于考究的三件套西装后,简直紧张到连路都不太会走了。

这少年忐忑发问:“不是我不敢去,但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和一位赌场老板聊天,怎么可能不露馅呢?”

“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就闭上嘴巴。”

江之野从卫生间系着领带走出来,如此淡定说道。

他亦换上了极为考究的白色西服。修长挺拔的身姿让本就漂亮的打扮更加出彩,更不要说那张人类当真很难生出来的绝美面庞,着实光彩照人。

沈吉呆呆地看了半响。

江之野挑眉。

沈吉赶紧靠近,毫不遮掩地称赞道:“好像在你旁边,说服力就强了许多。”

江之野弯起嘴角,抬手整理过他因换衬衫而微微弄乱的发丝,淡声道:“走吧,那里确实危险,别离开我身边。”

*

此刻澳岛的天色刚刚暗下,但赌场内便已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了。

第一次身处这种环境的沈吉不敢多瞧,他亦步亦趋地追着江之野,心里打鼓似的狂跳不止。

江之野倒是淡定,一路款步而行,路过美丽的侍者时,他顺手自托盘中拿下两杯酒,转而将其中一份递给沈吉:“装装样子,不准喝。”

向来遵纪守法的沈吉心神不宁,低声道:“门口写着未满二十一岁禁止进入,我才十八呀。”

江之野:“忘了李蜀的录像?你真当这地方讲规矩?”

沈吉仍旧不安:“老板真的会见我们吗?”

江之野颔首:“等着。”

沈吉:“那等着的时候该做什么?”

江之野望向繁华的赌场大厅,忽而展露笑意。

*

想象中□□会面的情景并未发生,茫然跟到牌桌边的沈吉满头都是问号:他亲眼看着江之野刷卡换了不少筹码,而后便如诚心要赌钱一般,选了最显眼的位置落座,潇洒地对荷官抬手下注。

馆长玩的好像是……二十一点?

沈吉用从电影上学来的贫瘠知识小做判断,虽然昨晚已偷偷在网上恶补过赌场热门的玩法规则,却还是因为缺乏实战经验而瞧得心惊肉跳。

说来奇怪,江之野全身上下都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但他偏偏好像能看透对手的思想一般,每次判断都非常自信,频频下注,小输大赢,如此自然很快就成了众人围观的焦点。

幸好沈吉并不了解那些筹码价值几何,否则真要当场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很快,又有两名赌客气急败坏地空手离桌,江之野拿起筹码,终于出现了位衣着笔挺的服务生,他主动靠近,恭恭敬敬地说:“江先生,高老板有请,久等了。”

江之野颔首,表情堪比去买奶茶那般轻松,他示意沈吉跟随自己,起身便走。

那侍者命人帮江之野收了筹码,快步赶到前方带路,仿佛自己接待的真是什么不能怠慢的大人物一样。

*

金碧辉煌的纯中式茶室,内焚古香,气氛幽静,地毯柔软到仿佛要将人陷进去一般,关上门便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喧哗与吵闹了。

坐在沙发中央的是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

不知秦凯帮忙编了什么瞎话,以至于他见到江之野竟然两眼放光,热情地起身伸出双手。

江之野淡淡相握,侧身轻声介绍说:“这是我弟弟,最近刚从国外回来,家父希望他能多学一点做生意上的经验,所以随我一同拜访,您别见怪。”

“欢迎欢迎。”中年男子能屈能伸,又朝明显面向稚嫩的沈吉伸出胳膊,“金灿公子?真是面若中秋之月啊。”

……《红楼梦》看多了吗?

沈吉心里吐槽,面上尬笑。

他暗想,到了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必须支楞起来,故而立刻鼓起勇气,努力淡定地跟大手相触。

沈吉本已做好看到巨大飞虫幻影而临危不乱的准备,没想一切却平平静静,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老板竟然没有被同化?那为什么楚天琪等一众赌客是在这里出的事?

综合多方证据,不管怎么看,这赌场都非常像是强势心印所营造的陷阱。

沈吉陷入了巨大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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