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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当炮灰男配捡到剧本 姜鱼 6332 2024-02-07 11:41:53

发觉沈灵枢已潜入天道宗,云灼然自然是第一时间告知了秦筝等人,秦筝一听神色大变,马上吩咐弟子们在宗门里找人,而云灼然和心魔几人也回了还未对外开放的神殿,避免那位神明再次出现伤害顾神枢的残魂。

然而直到入夜,他们也没有在这座神殿里等到任何异动。

沈灵枢自从学会运用体内仙骨后,众人再想找到他就变得非常艰难,即便他如今修为再低,竟也有几次能在云灼然、陆羽等大乘期修士眼皮下的接近他们而不被人察觉,上回发现多亏是心魔嗅觉灵敏。而这一次更是连心魔都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云灼然说他来了之后,心魔又仔细观察了一遍,才在人群中找到一缕残留的气息。

天色已晚,除了云灼然几人,几位峰主也都保持着高度紧张守在神殿里。如今云灼然的身份毕竟是客人,巡山的弟子回来禀报过山中无异常,倒是山门前似乎有点痕迹,约莫是熟知宗门结界的沈灵枢钻空子逃走了,秦筝便客气地请他们几人回去休息。

云灼然点了点头,这就起身。

天道宗里众弟子搜山的动静不小,沈灵枢定然会有所察觉,早就应该走了。云灼然很清楚,沈灵枢不敢面对天道宗,即便他已有仙骨傍身,他也不敢随意踏足他昔日的师门。

沈灵枢是个很自负的人。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跌落谷底,狼狈至此,又怎敢在这些昔日仰望他的天道宗门人面前出现?

蓬莱仙和宋韶、宋蕴跟着站了起来,心魔还盘腿坐在神像前,仰头看着这一尊特意为顾神枢打造的金身,与云灼然一致、只稍显稚嫩几分的俊秀脸庞看去很是专注,其实双目放空无神,早已经无聊到神游太虚。

云灼然默然摇头,伸手将人拉了起来,就跟秦筝告辞。

心魔揉着眼睛跟上,听着二人说话,眨了眨眼又看向门前,正好看到几名弟子行色匆匆地跑进来。

“峰主,顾师弟被人带走了!”

秦筝脸色大变,“怎么回事,什么叫被人带走了?”

见其余原本静心打坐的几位峰主纷纷睁眼起身,也都跟着紧张起来。云灼然和心魔有些迷茫,而后反应过来,能让这些峰主都如此在意的顾师弟恐怕顾神枢的外甥顾秋暝了。

来报信的内门弟子云灼然还有点印象,原先是主峰里跟随沈灵枢的那一批师兄弟之一。他这几天偶尔碰见后这些原本与沈灵枢交好的师弟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他算旧账似的。

此刻在云灼然的目光下,那弟子有种被人看破心思的感觉,一脸羞愧地垂头说道:“是沈灵枢!他忽然出现,打伤了纪师兄后就抓了顾师弟要挟我等,现在已经退出山门了……”

顾秋暝如今由几位峰主教导,很多时候都是秦筝带着的,秦筝听到这个解释也憋了一肚子火气,恨铁不成钢道:“都退出山门了,为何现在才来报!”他按了按眉心,又问:“派人追上去了吗,人现在到哪里了?”

气归气,秦筝静下来一想就知道沈灵枢为何能顺利逃出天道宗,顾秋暝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可是修为却没有跟着身份飞涨上去,沈灵枢要抓他不难,而天道宗的弟子自然是投鼠忌器,这不就任由着沈灵枢将人带走了吗?当然,这也许也有弟子们念旧,没对沈灵枢下狠手的原因。他也没想到,沈灵枢居然还真的躲到现在才下山。

同样没想到这一层的还有云灼然,他道:“我去找吧。”

不管是谁被抓走,天道宗都是要追回来的,但这是顾秋暝,听秦筝的意思是要亲自去找。云灼然这一开口,不说秦筝,其他几位峰主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吃惊,毕竟这是天道宗自家的事,他们没想到云灼然会帮忙。

“仙儿,你和几位峰主继续守在这里,避免节外生枝。”

蓬莱仙点头应好。

闻言,秦筝恍然大悟,“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谁知道呢。”

云灼然随口应了一声,示意心魔跟上,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秦筝一愣,他以为云灼然会跟从前一样不爱搭理他们,此刻听云灼然的语气明显有些烦躁,很多人印象中的云灼然都是淡漠冷静的,难得露出平静之外的一面时,秦筝难免惊讶。不过想到这可能是沈灵枢的计谋,他也已经没了亲自找人的意思。

天道宗几位峰主修为不算太高,战力跟正道的许多宗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连昆吾剑宗也有几名合体期大能坐镇,而天道宗只有一位,所幸他们的核心并非修为跟他们脱节的宗主顾神枢,而是他们这五位峰主。他们个人的战力或许不怎么样,但在顾神枢指点下,五人相辅相成,合力战斗的强悍程度不亚于一名大乘境界中期修士,这才是顾神枢陨落后,五位峰主仍安然能守住天道宗二十年的真正原因。

秦筝便以为这是云灼然出去而让他们五人都留在神殿守着顾神枢残魂的深意。却不知云灼然自收回太阴真火后修为暴涨,而他之所以会帮天道宗找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沈灵枢抓走的那个人恰好的顾秋暝。

虽说那本名为《无情道君》的无聊话本是云沛然瞎写的,云灼然却也是曾亲眼看到过沈灵枢和顾秋暝之间的红线的,如今沈灵枢带走顾秋暝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几分怪异。

连心魔听说这事后也是精神一振,二人下山途中,心魔还跟云灼然小声谈论此事,“哥哥,为什么姓沈的谁都不抓,就单抓顾秋暝?姬若跟云少微跟他的红线怕是要断,所以他就跑回来抓紧他跟顾秋暝这根红线?”

云灼然道:“他应该看不到。”

心魔想想也是,扑哧笑出声来,云灼然偏头看他,眼神有些困惑。心魔凑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笑道:“顾秋暝越来越像顾神枢了,哥哥,你说姓沈的见了他会不会害怕,就算有姻缘线在身,他能忍得下这张脸?”

云灼然呆滞了一下,只因蔚然的想法总是能出乎他的预料。

一路追踪沈灵枢的天道宗弟子到了山下城镇后就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也没能将顾秋暝带回来,云灼然找到他们时,才发现恰好追着沈灵枢下山来的弟子中还有几个熟人。

远远见到云灼然,江执白便领着几人从灯市的人群里挤出来,身后的一人扶着原先在清阳峰主座下,如今自请到外门做管事的纪辰。

后者脸色惨白,俨然是受了伤。

江执白没料到云灼然会来帮忙找人,三言两语说明了沈灵枢挟持顾秋暝下山,然后他们在附近把人跟丢了的事,有些羞愧,又有些感慨,“沈师……他真的变了很多,有几个原先跟他交好的师弟好心劝他回来自首他不听,非得伤了人,挟持顾师弟下山。”

了解过事情的经过后,云灼然和心魔就跟他们分开找人。

紧挨着天道宗山脚下的城镇不乏修士,在人多的地方,心魔再灵敏的感官也会因为受到太多干扰而无法马上分辨出沈灵枢残存的气息。

云灼然便带着心魔在江执白等人跟丢的那两条街上转,只是今夜恰好有庙会,夜幕中时不时炸开几束烟火,街上不仅嘈杂,还很拥挤。

心魔在天道宗弟子跟丢沈灵枢的地方找到了他残留的气息,但之后只在附近找到两处就彻底没了。

心魔皱皱鼻子,“怎么会没有?”

“他应该是知道了你是怎么发现他的,刻意抹去了痕迹。”云灼然见心魔不停耸鼻子,险些就要下意识伸手捏住,到半空时改为扶住他的肩膀,将人往街边不那么拥挤的地方带,“他带走顾秋暝,究竟是何意?”

“用顾秋暝要挟我们,交换顾神枢的残魂?”心魔猜测。

云灼然道:“不会。”

二人说话间边挤出拥挤的街道,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心魔自然地握住云灼然的手,“为什么?沈灵枢带走顾秋暝就是想引开我们,好让奉天神宫背后那个装神弄鬼的神明带走顾神枢的残魂吧。”

“他又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人会追出来?”云灼然淡声道:“若真是这样,我们便随他下山,等那位神明真的出现,仙儿会给我们传音。”

心魔还是觉得不妥,皱了皱眉,“万一沈灵枢就是故意引我们来,设下圈套,先对付哥哥呢?”

蔚然心思活泛,总有许多出人意料的想法,云灼然早已习惯,原本不在意,但回过味来,他拉着心魔停下来,望向已经落到他们身后的这条长街,灯火阑珊,人声喧杂,云灼然漆黑的眼眸里慢慢溢开几分复杂。

心魔道:“哥哥?”

云灼然回神,神色复杂地说:“初上天道宗时,顾神枢曾带我和沈灵枢在这镇上逛过元宵灯会,附近有十分隐蔽的茶馆,那里很安静,茶点也与众不同,顾神枢时常会来。”

心魔当即明白,“去看看?”

云灼然眼神复杂,“好。”

夜色下,湖面上散开一盏盏花灯,悠悠荡荡往远处飘去。

身着白衣的天道宗弟子们从喧闹街道匆匆走过,角落里二楼临街的窗户随之被一只手紧紧关上。

沈灵枢回过身,顾秋暝僵坐在茶座上,与云灼然有几分相似的黑眸直勾勾看着他,眼神急切,似乎很想跟他说什么话。沈灵枢在他对面坐下,抬手一挥,金光闪烁而过,顾秋暝仍是不能动弹,但却已经可以说话,他轻咳一声,清秀的脸十分紧绷。

“我只不过想来见师尊一面,若不是你先找到我,我也不会动手。”沈灵枢看着这张渐渐长开的跟顾神枢越发相似的脸以及这一双跟云灼然颇有几分相似的清澈眼瞳越久,神色就愈发复杂,索性别开脸道:“你放心,他下山来了,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沈灵枢握着长剑起身,“我走了。”

“沈师兄!”顾秋暝不知道沈灵枢说的那个‘他’是谁,但他看着沈灵枢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敌意。

沈灵枢的脸色有些难看,“别再喊我师兄,我不是。”

“沈师兄救过我,我那时候还险些成了沈师兄的徒弟!”顾秋暝道:“我记得沈师兄的恩情。”

沈灵枢顿了顿,坐了回来,面对面时,也叫顾秋暝看清了他脸上的讥诮,“你如今得天道宗五位峰主教导,风光远胜于当年的我,你这一声师兄,可是在嘲讽我。顾秋暝,你可知道,我早就后悔当初救过你的命。”

顾秋暝飞快摇头,忙道:“沈师兄救过我,我不曾忘,虽说很多时候,沈师兄的做法我不敢苟同,可是如今见到沈师兄,我还是会尽力报答你当初救我的恩情,只要不伤人,不违背法度伦常。当然,我跟很多天道宗弟子一样,都希望沈师兄回到天道宗来,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负责,至于舅舅的仙骨,我想,沈师兄心中自有定夺。”

“看看,你跟着秦筝他们待久了,也学会了道貌岸然。”沈灵枢讽刺道:“你们都劝我回天道宗,明知道那里等着我的会是百年的牢狱,知道他们都想夺走仙骨,我若听了你们的话,如今就只是牢里的一个废人。”

顾秋暝皱紧眉头道:“看来沈师兄对几位峰主有所不满,是,我从前也觉得天道宗的几位前辈处事不公,尤其是在对待云师兄时。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自从舅舅的死因真相大白后,秦峰主他们已经知错,如今的天道宗,不再像从前那样浮躁,舅舅的执念并未强迫你归还仙骨,如今的秦峰主他们,绝对不会插手仙骨的事。”

沈灵枢笑了起来,“你如今得了他们的好处,自然是向着他们。你可见云师弟如何对待他们?云师弟看人最准,连他都不信这些人,你如今正被他们捧在云端上,自然无法理解像我和云师弟这样经历过低谷的人。”

顾秋暝怔了一下,仍是摇头,“我知道云师兄曾经被秦峰主他们苛待过,云师兄完全有理由怨恨他们,可是这些话,沈师兄你却不能说!”

沈灵枢嗤道:“我为何不能说?”

顾秋暝一张稍显稚嫩的少年脸庞上异常认真,“因为云师兄经历过的那些,沈师兄从未经历过。这些年来,几位峰主处处偏颇的人,是你,而不是云师兄。确实,因为舅舅的原因,他们都对你极好,但即便知道你没有得到无情道的传承,秦峰主他们照样还是会护着你。沈师兄,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几位峰主可曾亏待过你?”

沈灵枢怔了下,沉声说道:“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抓到我!等我回去了,他们就会想这些年来对待云灼然那样对我,甚至下手更狠!因为我爹沈复才是真正害死师尊的人!”

顾秋暝不认同道:“沈师兄当真这么以为?云师兄这些年来被苛待确实是一个例子,但有了这个前车之鉴,秦峰主他们不会再这么做。你和云师兄的状况也完全不同,你不仅是沈复的儿子,更是舅舅的亲传徒弟……”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沈灵枢的灵剑已架在顾秋暝脖子上。

沈灵枢冷冷怒视他,“我的事,还轮不到你顾秋暝置喙!”

顾秋暝脸上无一丝惧怕,顶着冰冷剑锋的威慑固执地将话讲完,“我只是希望沈师兄不要误入歧途,你如今还能回头。沈师兄,回来吧,天道宗不是在追杀你,你是天道宗宗主顾神枢的徒弟,也是正道的修士。”

沈灵枢咬了咬牙,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将长剑收了剑鞘,“误入歧途?恐怕真是要让你们失望了,顾神枢的徒弟早就回不了头了。”

顾秋暝抿唇道:“沈师兄,莫再固执,你如今未到绝路。”

沈灵枢眼神冰冷地瞪着他半晌,却什么都没再说,忽然往包间门口的位置看了一眼,便匆忙起身推开窗户,正要跃下时回头看了一眼。

顾秋暝眼神恳切。

房门被推开时,房间只有顾秋暝一人,云灼然眸中金光略过,发觉一道红线往敞开的窗户延伸而去,他快步走到窗前,窗下仍是花灯锦簇,不见沈灵枢。但令人意外的是,顾秋暝身上的那条红线却是断在窗口。

原来这些姻缘线会断?

云灼然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可见到的还是两条红线。

心魔轻轻一掌拍在顾秋暝额头,给他解开了身上的禁制,顾秋暝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而后一脸激动地看着云灼然,双眼仿佛在发光。

“沈灵枢往哪儿去了?”心魔问。

顾秋暝愣了下,轻叹道:“我不知道。不过他走之前让我告知几位峰主,他不会再回天道宗了。”

“什么意思?跟天道宗彻底断绝关系?”心魔笑道。

云灼然也猜不透沈灵枢的想法,将顾秋暝带走,又带到他能猜到的地方,无疑是等他来接人,可是有顾秋暝在手,他能做的事还有很多,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做。云灼然皱了皱眉,心中顿时有几分意兴阑珊的感觉。

“去找江师兄吧,他在楼下。”

顾秋暝马上点头,顿了下问:“云师兄不和我一起去吗?”

云灼然望向窗外,眼底略过一丝迷茫,而后点头,“走吧。”

顾秋暝以为他是要留下找沈灵枢,但云灼然从窗前回来,竟然下楼去了,不像要找人。而后那位小岛主皱了皱脸,也不太高兴地跟了下去,顾秋暝只好一头雾水地跟上去。

跟江执白等天道宗的弟子们在楼下汇合,云灼然和心魔果然跟着一起回山上去。彼时,沈灵枢站在桥头上,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

“你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

听到这个声音,沈灵枢没有再跟先前那样四处张望。

“我只是回来看师尊。”

“但你还没有看到。”

沈灵枢道:“看到了。”

那个声音半晌后才又响起,似乎是在纳闷他根本就没有进入神殿却说看到了,那么他要看的究竟又是谁。

“那好,来见我吧。”

“好。”

沈灵枢没有再拒绝。

下山找人的这一个时辰里,蓬莱仙都没有给云灼然传音,云灼然终究不放心,顶着风雪回到神殿时,里面果然一片宁静。秦筝和蓬莱仙迎上来,秦筝小心地问:“顾秋暝……”

“找到了。”

秦筝长松一口气。

云灼然看了眼神像,又看向蓬莱仙,后者一眼看懂他的意思,朝他摇头,这意味着今夜无人来袭。

怎么会这样?沈灵枢今夜抓人,不是为了声东击西?

跟秦筝告辞后,云灼然等人便回白云间休息,云灼然和蓬莱仙修炼到了这个境界,完全没必要每天睡觉,这其实只是心魔的习惯,跟他待久了,众人也就迁就了他的习惯。

白云间也有几间客房,云灼然和心魔还是跟从前一样住在他的房间,只是心魔的形态不同了。当初的小黑团,如今已经是占了云灼然常年放置的那张床榻大半位置的大人了。

云灼然回来后才发现心魔心情不大好,而且今夜也不来找他要亲亲了。见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床上翻着话本,云灼然好奇地走了过去。

“怎么不说话?”

心魔一脸平静地抬头,“累了。”

云灼然指向他手上的话本,“难怪,话本都倒过来了。”

心魔脸上有几分不自在,别开脸收起话本躺在了床上,随手拉了被角盖在身上,“那我睡觉了。”

是真的不高兴了。

云灼然想不明白心魔为什么会生气,思索了下,学着心魔枕着手臂侧身躺下,面对面地看着他,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霜白发丝在水色被褥上铺开,衬得眸若点漆,冰肌玉骨。

心魔被看得久了,比常人稍微白一些的脸颊慢慢染上两抹红晕,伸出手抓住了云灼然的一缕长发,闷闷道:“哥哥小时候是跟姓沈的一起长大的,还跟他一起逛过元宵灯会,跟他有秘密基地,这些我都没有过。”

云灼然轻声道:“还有顾神枢。”

心魔靠近过来,双眼异常认真地凝望着云灼然的眼睛。

“沈灵枢在云城时对哥哥下过杀手,哥哥以后会杀他吗?”

云灼然失笑道:“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奇奇怪怪的话本上的故事了?那是云沛然瞎写的,我不会跟他结成道侣。是他要杀我在先,我自然也会反击,蔚然,过去只是过去。”

心魔睁大眼睛,“真的?”

“也许会有一些感慨。”云灼然见心魔的手指揪紧自己的霜白发尾,也礼尚往来地拨开缠在心魔脖子上的乌黑长发,捏着一缕在素白指尖上把玩,耐心而温和地同他说道:“不会有其他人,我身边之人只会是蔚然。”

心魔呼吸一滞,定定看着云灼然,云灼然见他又呆住了,心下失笑,拿指腹戳了戳他绯红的脸颊,刚要收手却让心魔一把抓住,心魔红着脸半撑起身,而后虚虚压在他身上。

“哥哥,不要这么看着我。”

云灼然笑了笑,“为什么?”

心魔眸中的血光几乎压制不住,小声说道:“我好喜欢……”

云灼然胸腔起伏的幅度忽然大了许多,这是在笑话他,心魔脸红的更加厉害,羞愤地抿了抿唇,最终没忍住,低头堵上云灼然的嘴唇。

几人又在天道宗待了几天,等到神殿对弟子们开放后,沈灵枢都再未出现过,而顾神枢的残魂也在一点点信仰中开始缓慢的修复进程。

几日下来,那位神明仍未出手,云灼然就知道顾神枢的残魂恐怕已经被那位神明放弃了,毕竟这么多年来,那位神明也几乎榨干了他的所有价值。于是云灼然和蓬莱仙商量起回巫城的时间,正定好明日告辞,原本守在神殿里的秦筝却突然上门来见他。

如今的天道宗,几乎上下所有人,对待云灼然时都十分小心,其中有一些是愧对他,想要补偿他的人,也有一些是忌惮他身份的人。

秦筝就是前者,有没有忌惮云灼然身份这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神殿那边天道宗几乎是倾全宗门之力布下大阵,若能有他们五位峰主守着自然更安全,尤其是在阵法启动初期,这段时间他们五人也一直没有走开过,但今日秦筝走出神殿了。

宋韶刚领人过来,秦筝难得没有跟以往那样客套一番,一来就急道:“少岛主可知道,沈灵枢又出现了!”

心魔抱手臂呵呵,“他又来了。”

云灼然见心魔将厌恶溢于言表,心下也是无奈。但沈灵枢出现应该不至于让秦筝这样的人如今紧张,他问:“秦峰主,他闯进神殿了?”

“那倒不是。”秦筝神色凝重道:“三日前,魔道的星宿派与烛阴教联手夤夜闯入盛京,屠杀世家修士,死伤无数。但盛京求助的消息送来,援助还未到,星宿派和烛阴教就被逼出盛京,据闻,是沈灵枢出手了。”

在众人错愕的神情下,秦筝同样一脸不可思议,“这是天擎宗传来的信,他们说沈灵枢勘破心劫,直接跃进大乘期,但他逼退星宿派和烛阴教后,同样不许正道门派进入盛京,而且对外宣扬,要请少岛主过去。”

所谓勘破心劫,恐怕是领悟了顾神枢仙骨的真正力量。

云灼然道:“请我去做什么?”

秦筝道:“约战,生死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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