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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当炮灰男配捡到剧本 姜鱼 5441 2024-02-07 11:41:53

云朵是一个相貌与气质都十分柔美的女子,她的笑容、她的举手抬足中都透着一股极致的柔,仿佛能让人无意识沉沦在她的温柔中。

然而云灼然偏偏能完全漠视她话语中的温柔小意,他不知道心魔为何会说出不喜欢云朵这样的话,只知道云朵这份柔下藏着几分媚,叫他感到有些不适。而且越是与云朵靠近,初见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越发浓烈。

逐渐变成不悦,或是排斥……云灼然压下那些不知因何而起的负面情|绪,在云朵柔和的目光下轻轻点了头。云朵见之面露恍然,轻笑道:“我都忘了,你跟沛然哥离开云城的时候还小,平日与我也没机会常见,这么多年过去了,约莫是不记得我了。”

大祭司的竹简上确实如此记载,云朵成为他表面上的学生,实际上的侍女后,到他手底下做事,确实就已经搬离了云沛然和弟弟住着的那一处小院,回到了城主府中,并且往常只有初一十五有机会来看望义兄弟,大祭司便是借她的眼睛观察云沛然。

后来,大祭司发现云朵一日日长大,对她的义兄起了心思,数次在他问及云沛然的私事时推脱,大祭司在竹简上嘲讽了云朵的痴心妄想。他应当是极欣赏云沛然的,认为云朵心思不纯,又如此愚笨,配不上云沛然。

因此,大祭司做了一件无聊的事。

这是大祭司自己的原话。他为了断云朵对义兄的感情,促成了云朵跟云天风一名孙子的婚事。

云天风只有一个嫡出的女儿,但他还有几个妾侍所出的儿子,这些儿子比不得女儿在他面前得脸,跟云朵定亲的便是排行第三的孙子。

时隔多年,如今见到云朵,云灼然不得不感慨一声万幸。

幸好大祭司有将重要之事记录下来诉说给他的真神听的习惯,留下了这一卷竹简,也多亏姬无妄和姬若将这竹简找出来,否则他这样一无所知,恐怕很快就会在云朵面前暴露。

在大祭司的观察中,云朵很抗拒跟云三少的婚事,几次偷跑出去向云沛然求救,而那时,云沛然也已经开始准备带弟妹离开云城的计划。

这么看来,云沛然于云朵,至少也是一个合格的义兄。

而云朵又主动为云灼然对待她陌生而冷淡的态度作出了解释,云灼然便从善如流地问:“自离开云城后,我和云沛然再也没有见过你。”

云朵微微垂眸,笑容多了几分苦涩,“此事说来话长。”

云灼然问:“是吗。”

云朵轻轻摇头,柔声道:“天青哥的身体损伤严重,所幸我还能将他拉回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今夜大家都累了,不如都回去歇息吧。”

她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这时,姬若扶着云少微走出房门,云少微的脸色仍是极苍白的,脖子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只是被血水染红的衣裳似乎还没来得及换。

云朵话音刚落,他便哑声接道:“多谢诸位相助,天色已晚,诸位不如便留在城主府中歇息一夜?父亲体内的寒气还需尽快清除,请恕少微招待不周。徐管事,好生招待客人。”

徐管事战战兢兢地应是,他至今还不明白为何只是办了一个接风宴,转眼云管事就成了逆贼逃跑,城主和少城主也受了伤,还来了这么多人。但只要少城主没迁怒先前跟着云管事做事的他,他心中就已是幸事了。

云朵便也朝云灼然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我也有许多话想跟你说。但是天青哥那里等不得,等我忙完了,我会来找你。”

云灼然缓慢地点了头。

云朵定定凝望他须臾,弯唇微笑,便转身回了屋中。

不知为何,云灼然竟能感觉到,云朵在透过他看什么人。

正观察着众人的殷少主发觉云灼然冷不丁向他瞥来的冰冷视线,他笑容一顿,当即转身离开,说是还要处理他留在城中的那些手下。徐管事将人送走后,便请云灼然几人去客房休息,姬无妄跟云灼然二人一起离开,才想起来将方才在旧城主府外的祭坛上捡到的那一尊黑木小像给云灼然。

这是殷少主和云朵带来的,云峰见到之后态度就变了。

姬无妄不确定道:“这东西叫圣女像?云峰似乎很在意,不知道殷少主从哪里摸来的,你我更是连那所谓的奉天神宫的信徒都没见到。”

云灼然接了过来。木像底部巴掌大小,高约半尺,看材质,与大祭司私下供奉的那尊神像是一样的,也同样是粗劣的雕工,隐约能看出是面覆轻纱的丰腴女子,眉目慈悲而温婉,比起那尊神像更添了几分人气。

心魔瞥了一眼,双眼微微睁大几分,“也是戴面纱的?”

云灼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只道:“看不出来是何人。”

木像表面异常光滑,可见曾经供奉它的人必定十分虔诚。

只有日日擦拭,用心养护,才能养出这层油亮的光泽。

“应当就是奉天神宫的圣女。”姬无妄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得今夜不对,殷少主出现得太巧了。”

云灼然回了他一个赞同的眼神。

姬无妄便问:“你那姐姐?”

云灼然摇头,“不好说。”

姬无妄挑起眉梢,与云灼然相视一眼,便转身走向他与姬若住的院落。而云灼然和心魔也在徐管事的带路下回到了先前住过的小院。

按照往常习惯,心魔早该困或是饿了,可他回来的一路都在端详手上的圣女像,神色十分专注。

被忽视的云灼然在心魔对面坐下,清冷眼底满是不解。

“不论是大祭司的神像还是殷少主找来的圣女像雕工都十分粗糙,想来是奉天神宫的人不愿让人看出他们的真面目,刻意模糊面貌。”

听到云灼然的话,心魔皱着眉头将圣女像放到了桌上,俊秀的脸上格外严肃,刚放下手,他又伸手将面朝向他的圣女像倒扣在桌上。

云灼然眼底涌上几分笑意,“蔚然就这么讨厌云朵。”

心魔眼睛亮了一下,一脸凝重地跟云灼然说:“哥哥,我觉得这个云朵不是好人,她跟殷少主那个坏人是一伙的,你千万不要信她。”

云灼然反问:“因为她跟殷少主一起来,就不是好人?”

心魔皱眉道:“反正她一定不是小时候照顾哥哥的姐姐。”

云灼然又问:“为何?”

心魔答不上来,只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哥哥信我。”

云灼然静静看他须臾,倾身靠近他,眸光似乎冷淡不少。

“蔚然,你有心事。”

心魔眨了眨眼,“没有啊。”

云灼然的眼里没了笑意,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冷肃。

“从进云城开始你就有些不对。蔚然,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心魔眼神闪躲了一瞬,很快又转回来,直直迎上云灼然的目光,“哥哥不相信我,你一见到云朵,就忘了蔚然,现在还开始怀疑我!”

云灼然怔了下。

“哥哥变坏了!”

心魔闷哼一声,转身就走,在云灼然无言的目光下,心魔委屈地走向床沿,爬上去后一把拉下床帘挡住他的视线,看得他好一阵沉默。

云灼然细白的指尖无意识点了点桌面,眼底慢慢浮现起几分浅淡笑意,很快便又散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雪色床帐,眉头不自觉皱紧。

心魔果然很不对劲,居然还学会了先发制人这种逃避方式。

夜色深沉。

新城主府的夜晚照旧安宁,与往常似乎并无任何变化。不管是在云城的城主和少城主被云峰挟持之前,还是在云峰仓皇逃走之后。

天亮后,心魔一觉醒来,仿佛已经忘记了昨夜他还在跟云灼然发脾气,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便跑过来问云灼然要吃的,坐姿十分乖巧。

云灼然还在翻看他从浮空城宝库中找出来的阵图,想从中找到祭坛上那个邪阵的原型,从刻录下邪阵后他就一直在找阵图,他身边没有通晓此道的前辈,蓬莱仙也不擅长这个,他是可以通过蓬莱仙的关系找到其他人帮忙,但先前给蓬莱仙传信便不知多久才能收到回复,于是,云灼然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邪阵毕竟是出自魔道,他便想起来浮空城中还有一群同样出自魔道的魔修与妖修,反正他们在里面闲着也是闲着,云灼然便用浮空令将此阵图刻录下来,命令城中通晓此道的人去浮空城的藏书库中寻找相似阵图。

虽说如今已经确认那邪阵是奉天神宫派来的大祭司布置的,只会是要人性命的邪阵,但那异火的来源还没有弄清楚,他便不会放弃。

只可惜浮空城里那些的魔修花了几天时间费尽心思找出来的几本类似的阵图,等云灼然闲暇下来时一对,便发现只是形似,其实大相庭径。可见许是顾神枢的怨念化身只留下了原封魔井中修为不高的魔修,这批魔修的见识也都与修为一样算不上太好。

见心魔似乎当真不记得昨夜冲他发脾气的事了,云灼然默默放下阵图,也当作无事发生过一样,直接摘下手上的储物戒,递给心魔。

心魔呲牙一笑,“哥哥真好!”

昨晚发脾气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他变坏了呢。

云灼然暗暗摇头。

云灼然的储物戒等级很高,内部空间也很大,心魔完全无视了储物戒的禁制,在里面翻找他的食物,很快就找出一袋子妖丹,数了数数量已然不多了,心魔便不免有些惋惜,心想好在他的储物手镯里还有一些。

他要真的敞开肚子吃,这些妖丹加起来都是不够的。

心魔取出妖丹,边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再去万兽林?”

云灼然问:“不够吃了?”

原本想在魔道地界,魔物妖物一定不会少,妖丹不够了就地采集就是,怎料云城有一片不死不活之地,方圆数百里都没有什么邪祟。

“这是什么?”

心魔忽然噫了一声,在储物戒里翻出什么,手掌摊开递到云灼然面前,上面是两个素简且晶透的水晶小环,在光照下反射出异样耀眼的光芒,约莫是耳饰,还在闪闪发亮。

若非如此闪耀,心魔也不能一眼就发现这两件物品。

云灼然没往里面放过这种东西,“不是你放进去的?”

心魔飞快摇头,拿指尖戳着两个水晶耳饰,吸了吸鼻子说:“是香的。”他想了想,又说道:“是在浮空城上面采到的牡丹花的香气。”

云灼然挑眉,接过心魔手心上的两个耳饰放在桌上,手掌运起灵力轻扫而过。灵光扫过之际,耳饰有一个瞬间变成了两支牡丹花,一紫一白,但很快又恢复了环形水晶的状态,上面闪烁的灵光也变得越发明亮了。

现在再看,这两个环形耳饰反射的光也是一紫一白的。

可见这并非幻术,相反,他还清除了原本残留的障眼法。

同时,识海里的浮空令亮了一下。

云灼然谨慎地探入一缕神识查看,便见浮空城的藏宝库中之飘出了一枚玉简,他直接取出来,在心魔面前以灵力激活灵光闪烁的玉简。

只见一行浅金小字浮现——

浮空城至宝,亦是为师赠与你的礼物,不必太过感激。

“顾神枢?”心魔惊道。

“浮空城的东西,应该是顾神枢的怨念化身找出来的。”

云灼然面无表情地看完玉简中的介绍,因为顾神枢的怨念化身又在自称为师。玉简里面还有内容,他接着往下看,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他一是没想到心魔在牡丹园里得到的这两支牡丹花的本体居然是怨念化身赠与他们的至宝,二是想到了顾神枢的怨念化身被异火焚身时说过的一句话——送了他们一份礼物?

莫非就是这……

云灼然看完玉简中的内容,顿时明白了怨念化身的恶意。

心魔把玩着这两个水晶小耳饰,“哥哥,这有什么用?”

云灼然看着玉简中一言难尽的内容,也不打算隐瞒心魔。

“神级法器,但一人用不了。这是道侣二人合用的神器,戴上后不论另一方在何处,都可以将人瞬间送至道侣身边。只有道侣二人合用时,神器便会合成极品防御法器。”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防御法器,哪怕它的等级再高。

云灼然觉得没什么用。

心魔瞪大双眼,“哇!”

云灼然问:“想什么?”

心魔极宝贝地捧着两个耳饰,“哥哥,我们戴上吧!”

云灼然好笑道:“这是道侣用的。”

所以寻常的单身修士拿到这法器,还真是没什么用处。

见心魔愣住,云灼然解释道:“一般是结了婚契的道侣,双方合用,才能发挥这神器的作用。”他很确定,怨念化身就是在捉弄他们。

心魔红了脸,“一定是要结了婚契才可以吗?”他的呼吸忽然急促不少,眨巴眼睛看着云灼然,“可是我也想跟哥哥一起用,也许哪一天哥哥走丢了,我就可以马上来到哥哥身边,哥哥,我们真的不可以合戴吗?”

此话有理。

云灼然认真一想,再次查看玉简,见到后面竟然还有一小行极细小的文字补充,“结了婚契的道侣能将神器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化,但若佩戴双方并非道侣,是兄弟、或主宠,也可以佩戴,只是效果不如道侣。”

简单来说,就是不是血缘上有关系,就得有契约关系。

云灼然道:“我们恰好有血契。”

也算得上是主宠契约的一种。

心魔果然十分开心,端详一阵,将那只浅白的耳饰拿起来,就这在蒲团上的坐姿跪行到云灼然面前,便捏着耳饰要扣在白皙的耳廓上。

云灼然起初不适应地躲了一下,但被心魔的手掌按住脸颊推了回来,他心下实在是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顾神枢的怨念化身为何会特意将此物从宝库中翻出来,还特意送给他们。好在心魔只是当成玩具来玩,换了旁人就该尴尬了。

心中嫌弃归嫌弃,发觉此物无害,云灼然便任由心魔折腾,只是这样的姿势叫他不得不近距离面向心魔的脸。云灼然便无意中发现,心魔的脸越来越红了,心道果然是小孩心性,看到个喜欢的玩具就开心成这样。

心魔不是没留意到云灼然的视线,发觉云灼然一直盯着他不放,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拿着耳饰手却不听话地抖了起来,几次擦着云灼然耳廓滑过去,他快憋不住了,抿了抿唇,低下头瞪向云灼然,声音却很虚,“哥哥……你为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云灼然没觉得哪里不对,近距离看着这张酷似自己的脸,他还是会有些新奇,像照镜子一样,却完全不同,他知道这是心魔。心魔化身成人便不只是他的心魔,也是一个全新的人,云灼然便不由自主凝视着他。

“不可以吗?戴好了吗?”

“……还没有。”

心魔瓮声应道,他只是心下十分憋屈,哥哥这样看着他,他突然就很想亲哥哥啊……怎么办?

等心魔终于扣上耳环,大功告成时,一张脸早已经红透。

这神器暂名灵犀,前浮空城城主炼制时随口起的,简单的防御法器无需认主,直接佩戴即可,云灼然和心魔也没有给它改名,等心魔急匆匆戴上另一个耳饰后,便马上试用。

戴上这法器后,他们之间的命脉联系果然比先前明晰许多。

若不是云朵终于来了,心魔还想和云灼然出去试试,到底能不能瞬移到另一方身边。也是云朵的到来,云灼然再一次见到心魔转眼就变了脸色,前一刻还兴高采烈,下一刻便阴沉着脸,可见心魔确实不喜欢云朵。

尤其是在云灼然撤去禁制,让云朵进来之后,心魔撇了撇嘴,起身凑到云灼然身边,紧紧挨着他坐下,生怕他的位置被云朵抢了似的。

云灼然实在猜不透心魔的心思,指尖轻轻摩挲耳廓上的耳饰。他没有留意到心魔忽然浑身一僵,抬手捂住戴了神器的右耳,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发觉似乎只有自己有被人抚摸耳朵的感觉,心魔耳尖红得滴血。

仔细想来,他们还不是道侣,就用了道侣才能用的东西……

心魔悄悄在心里想,四舍五入,他跟哥哥也算是道侣啦!

这时,云朵走进屋中。

“久等了。”

云朵又戴上了面纱,似乎是想遮掩脸颊那道二指长的疤痕,说来那疤痕细长,像是用利器划伤的。

云朵甫一进来便见到紧挨着云灼然的红衣少年,看着二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温柔如水的眸光缓缓落到红衣少年身上,“这位是?”

“蓬莱小岛主。”

云灼然的声音透出几分冷淡,叫云朵怔了一下,便见云灼然瞥向他与心魔对面的座位,“坐下谈。”

云朵颇为好奇地看了看他和心魔,顺势在二人对面坐下来,便摘下了面上轻薄的紫纱,也露出了脸颊上那道浅月色的疤痕,她主动解释道:“这是我当年离开云城时伤的。”

她说着,指尖轻抚过脸颊的疤痕,似不自在地微微垂眸。

“是不是很丑?”

不等云灼然想到如何回答,心魔便沉着脸道:“你心中有数。”

云朵脸色一僵,低头道:“是啊。我也知道不好看,这些年来一直戴着面纱,深居简出,也不知道沛然哥和你在正道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声。直到上回浮空城出世,我才走出家门,也终于知道了你和沛然哥的消息。”

云灼然原也觉得心魔的回答有些无礼,但毕竟是他的心魔,他便无视了,“你同殷少主很亲近?”

“算是吧。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云朵顿了顿,解释道:“离开云城后,我遇上了师父,他授我医术,一修炼便是十几年,与殷少主结识是通过师父的关系,星宿派教主与师父是旧识,因这关系,我与他们偶有往来。”

心魔语气冷硬,“好巧啊。”

云朵察觉不对,双眸含笑,“小岛主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心魔呵呵一声,回头看向云灼然,当场露出一个又甜又软的笑容,“没有啊,姐姐多虑了。我只是想,当年云城大火,旧城主府几乎无人能逃出生天,就连大祭司也死在异火中,那么身为大祭司学生的云朵姐姐,是经历了什么才顺利逃出云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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