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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镇里的秘密

鬼吹灯 天下霸唱 3108 2024-02-19 17:51:08

我听孙九爷说巫山县的地图中没有青溪镇,也觉得有些迷惑,是不是消息来源不准确,又或许是历史沿革变迁,古时的地名没有沿用下来,所以新近出版的地图中没有标注。此镇既是明代还存在于世,必然是个古镇,荒废遗弃了也该有墟址可寻,不可能连块瓦片都没剩下,仔细查查地方志,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孙教授点头赞同:“当初骗老陈请你们去南海打捞古镜的责任在我,我想了许久,决定要跟你们同去。有什么计划?”

我想了想说:“九爷您总算是想开了,青溪古镇之事,可以到了巫山县再打听。咱们不能再耽误了,明天就出发,人不宜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会儿咱们合计一下。”

我从书房里出来,看外边的宾客已散得七七八八了,陈教授喝得大醉,早被人扶回卧室休息了。我把Shirley杨和胖子唤进书房,反锁了门,密谋去巫山“实地考察”的计划。

陈教授家的书房里,一柜柜的尽是书,自然有不少地方志一类的文史资料。孙九爷翻箱倒柜地找了几部大砖头一样的书籍,查阅巫山县的历史沿革,却没发现有什么“无头大王”的记载,看来封团长提及的暗示,并不容易找到答案。

我对孙教授说:“巫山有没有无头之王我不清楚,但据说清朝雍正皇帝遭到刺杀,被吕四娘割了头去,所以雍正下葬的时候,接了一颗金头,这倒是有身无首了,可他是皇帝,要说是王,岂不是给他降级了?再说年代和地理位置也不吻合。”

孙九爷说:“此乃野史传说,不足为信。巫楚文化时期,也曾有一位无头将军,但他也不是王侯。古代削首之刑十分普遍,乱世之中,有许多王侯将相,甚至皇帝,最后都落得身首分离,要一一细数起来,恐怕永远找不到头绪,所以咱们的目光,还是应该集中在巴蜀之地。”

众人商量了许久,都想不出巫山附近有哪个“无头之王”。Shirley杨说:“恐怕此王非王,当地的传说还是要到了巫山县之后再打听,才能得到证实。既然明天就出发入川,理应先制定周密的计划才是。”

孙九爷说:“是不是得想办法开个介绍信什么的?到地方上住宿行走也都方便,要开介绍信至少需要再等一个月。”

我说用不着开介绍信,不过有介绍信确实方便,干脆我自己写一张,让大金牙找个刻印的师傅,连夜刻个萝卜章盖上就行了。

孙九爷咋舌不已:“还是你有种,介绍信也敢自己开?”

胖子嘿嘿一笑,说:“这年头认戳不认人,带套萝卜章有备无患。孙老九你是不知道,潘家园就有不少专门靠刻萝卜章为生的手艺人。”

Shirley杨却不知介绍信的用处,问我要带什么装备,巫山的自然地理环境如何。

我对Shirley杨说:“巫山我从来没去过,但我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曾有几个重庆籍的战友。据他们说,巫山是川东门户,县城里坡多台阶多,整体地形概括起来说,是七山一地两分水、无尽长江滚滚流。山中多云多雨,咱们以前留在北京的工具装备都不多了,但我看应该足够用了,这同虽然也是入山,但当地比不得新疆沙漠,炸药枪支一律不能携带,除去摸金校尉的工具,只带急救药品、工兵铲、照明通讯器材,以及简易的登山设备就足够了。”

胖子说:“带了枪才如虎添翼,手里没家伙胆子都不壮,我估计那伙什么观山太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多半是老练的贼精、杀人的强盗,再多带些炸药才有备无患。”

我告诉他说:“最近这些年,铁道公路上都盘查得极紧,路上不允许携带易燃易爆物品。再者来说,所有关于地仙村古墓的传说,多是形容其神秘诡异之处,却不曾说它恐怖危险,我看最多不过是有些年久失灵的机栝销器。咱是进山考察,又不是去打仗,想来那座藏在巫山里的地仙墓,不过是明代一个大地主的坟墓,它主要是藏得隐秘,不可能如同帝陵一般坚固巨大,所以没必要带着大炮去打蚊子,这回主要得依靠咱们摸金的手段。”

孙九爷插口说:“好你个胡八一,经验如此老到,句句都教你说在点子上了,还敢说你不会盗墓的手艺?不过要想找到地仙村古墓,还非得有你这等人才做得。”

我说:“在破解古代符号和谜文方面,您孙九爷是元良,可说到搜山寻龙,您却是外行人。不过至于那套什么‘好个大王,有身无首……欲访地仙,先见乌羊’的寻仙词,还得指望您想办法破解,到时候咱们双管齐下,不愁做不成此事。”

我话虽如此说,心中却并未作乐观估计,也许最后不得不面临一无所获的结果。地仙村的传说极是神秘,多为正史所不载,唯一比较可信的一段记载是清代川人所著的一本笔记《巴蜀杂录》,其中提到:明末清初之时,流寇入川,大举盗掘古墓,欲求取地仙墓中丹鼎天书。“丹鼎”是个很特殊的词,是古尸内丹的学名。要不是实在想不出别的招了,我也不会仅凭着只言片语的记载,就动念去四川寻找地仙村古墓,另外明末流寇挖山穴地的传说也并非发生在巫山地区,不过《巴蜀杂录》并非野闻荒谈,书中真实地记载了四川许多的风物逸事,内容还是比较可信的。

这时胖子想起还有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讨论,当即站起来说:“刚才老胡说得挺好,但思想工作方面谈得还不够,本司令再给大伙补充几句。面对南海疍民们声泪俱下的哭诉和求援,都是凭手艺吃饭的,咱们摸金校尉绝不能袖手旁观。听你们说,那观山太保是个通天大盗,他在巫山古墓里藏的金珠宝玉肯定堆积如山。我看咱们探险队,应该本着不能贪污浪费的原则升棺发材,到时候该归堆儿的归堆儿,该打包的打包……”

孙教授立即反对:“绝对不行,只把周天卦图的龙骨纹拓下来即可,别的一律不动。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为了发财。”

胖子说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争名就比逐利高尚了?我拦住胖子说:“为人处世,各有各的道,强求不得。别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反正古尸金丹我必须给它抠出来。现在争论这个还为时尚早,等找到巫山古墓再相机行事便了。”

商议已毕,我们四人便各自整顿收拾,第二天一早动身出发。路上少不了有路乘车、遇水登舟,不把那些饥餐渴饮、舟车劳顿之苦放在话下。

巫山县正是在长江三峡中的巫峡一段。长江的滔滔巨流以气吞山岳之势,劈开崇山峻岭向东而去,这段峡区分为瞿塘峡、巫峡、两陵峡三段,峡与峡之间有宽谷相连,全长将近两百公里。

瞿塘峡以雄伟险峻著称,西陵峡则是滩多水急,其名由来,也可追溯到汉代,就同阮陵、武陵这些地名一样,都是由于埋有古冢或藏有悬棺而得名。现在早已找不到丘陇陵墓的遗址,更没人能说得清这些以“陵”为名之地埋葬的都是哪些古人。

巫峡则是以幽深秀丽为特征,山脉绵延,云腾雾障。巫山县通着盘山公路,可以乘长途客车进县城。山路蜿蜒崎岖,偏值当天雾浓,汽车行驶得格外缓慢。周围浓绿染透的密林,以及怪石凸起的山坡,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教人难以一睹群峰秀色。

没走一半路程,司机就把车停了,估计他可能是嫌在雾中开不起来,怕出事故,想等到云雾散开的时候再走。当时的中国汽车还少,有驾驶证的人更少,所以会开车的司机备受尊敬,谁要是认识个会开车的司机,在旁人面前就会觉得脸上有光。

这种风气在山区更重,模样好条件好的姑娘,都愿意嫁给开乍的。嫁了司机的既美气又神气,没嫁成的整天眼泪汪汪。司机牛气也大,说一不二,他不想走的时候,绝没乘客敢去催他,要是司机一高兴喝上几两,下午再睡上一觉才肯开车也不是不可能。每天只有这一趟车,想不坐都不行,我们入乡随俗,也只好在路边的一处小镇上吃饭休息,顺便打探青溪镇和无头之王的消息。

这小得不能再小的镇子依山而建,建筑多是红白两色,大多是解放前就有的老房子。我们在镇口找了个当地的小吃铺整晌午饭。老板是个秃脑壳儿,呆里呆气,按他们当地话来说就是“瓜兮兮的”,见有人来吃饭就咧着嘴笑,也不懂得招呼客人,但你要吃什么他就给你做什么,手艺还算要得。

我吃了两碗包面①肚子里有了底,一路饱受颠簸的脑壳也清醒了许多,便对Shirley杨和孙九爷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继续吃饭,我去套些舌漏出来。当下里起身走过去,给那秃头老板递了根烟,借机搭个话头:“老板儿,脑壳儿好亮哟,看来一定是吉星高照。”

『①包面,即馄饨,巫山地区的方言。』

秃脑壳老板闻言大喜,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我们是从北京来此地考察历史古迹的,跟你打听个地方看你晓不晓得。

秃脑壳老板点头道:“要得,不知你是要打听啥子地方?”

我问他知道不知道巫山青溪镇,还有这附近在古代,有没有什么大王被砍掉了脑壳儿的传说。

秃脑壳老板摇头道:“没得听说过。哪里有啥子大王被砍掉脑壳儿?解放前老百姓被土匪军阀砍掉脑壳儿的倒是很多,那时候我还是个半大的娃儿,听老人们讲,街口的木桩就是斩首用的……”

我一听这小吃店的老板儿果然是“瓜包气”,问他还不如不问,便想再问旁人,转头看看四周,一眼瞥见街角一个上着半边门板的老铺子,看门面是卖杂货的。

可奇怪的是,店铺门前用麻绳吊着一个小棺材般的木头匣子,匣身走了许多道大漆,都是漆成黑色,看起来年代久远,漆皮剥落风化,单看那木料成色,便知是紫檀,必定是有些来历的古物,而且形状非比寻常。我越看越奇,想不到在这毫不起眼的偏僻小镇中,竟有此物,被我撞见,也算是我们摸金校尉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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