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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哥哥,我们过关了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 柒零叁 3193 2024-05-09 18:04:24

一块意外而来的蛋糕打碎了钟至的先见之明,夏斯弋非但没饿着,反而因为中午多吃了些积食了,被钟至投喂了两颗促进消化的药物。

月光缓慢铺盖,在一张又一张照片间流转,拓印着这个独特的夜晚。

那天晚上,两位母亲也留宿在了这里,为空荡的房子里多添了几分温暖。

之后的一周风平浪静,夏斯弋和钟至也真的开始准备起期末考。

直到金融学截课的那个下午,一条精准的推送拨动了他的神经。

推送的新闻与近日钟氏的股权变动有关,其中黄荣忠退股并接受经济案件调查的信息更是第一时间戳入了夏斯弋的视野。

夏斯弋眉心一跳,他很清楚,他等的解释就快到了。

果然没出十几分钟,他就接到了钟伯伯的电话,见面地点选择在了他家。

钟至那边在忙其他的,自己本来也是要去图书馆的,这会儿回去正好。

意外的是,家门口等待他的不止有钟伯伯,还有叶阿姨。

大门开启,冷冽的风顺着几人的步伐灌入客厅,缀在墙壁上的装饰飘带随之躁动起舞,只片刻便失去了方向,无力地安静垂落。

叶阿姨没有坐在沙发上,显然没打算参与他们的对话。不像是跟着一起来谈事情的,倒是更像来看着钟伯伯,以便随时制止他的不当言论。

简言之,就是替他来撑腰的。

有了叶阿姨在,他和钟伯伯间严肃的氛围都缓解了不少。

他们再次面对面坐在客厅里,钟伯伯打开随行的电脑,屏幕上加载的圆圈反映在干净的镜片上,余光在眼底落下一片晦暗。

他将输入完密码的电脑摆在一旁:“上次来的时候我说过,会在合适的时间给你一些交代,现在事情基本已成定局,也到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他抬手摘掉鼻梁上的镜架,殷红的压痕和眼珠里的血丝一并暴露在空气里,映衬出明显的疲态:“正年出事前的那阵,我们一起构建了个项目,当时的参与人还有黄荣忠,以及几个和我们持反对意见的人。因为时间节点太过巧合,我一度怀疑他的离去不是一场意外。”

言语中自带的分量压着声调,致使中年男人的声线变得哑涩而低沉。

当年那场事故被警方认定为交通意外后,他依旧花了大量时间查证,尤其是那个项目的既得利益者,但最后结果均显示无异常。

没有了夏正年的支持,他的处境陷入被动,资金也因那个卡在手边不上不下的项目而受限。集团不是他的一言之堂,说服股东会调转资金也不是一两日的工夫就能完成的。

孤儿寡母独木难支,无法镇住一个偌大的集团,早就蠢蠢欲动的蛀虫们极快地啃噬起公司的主体结构,以至于他能伸手时已经不足以挽回局面。

在他看来,大厦倾颓,螳臂当车无疑是天真又愚蠢的行径。

因此,他拒绝了姜融霞的求援。

生意场上的竞争永远是残酷的,他保不住夏家,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么大的利益吸引。只是他也非草木,在能力所及的范围里,他优先选择留住了那间药厂,就像是保住了最初的起点。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夏家崩塌得如此迅速,多半的狠辣手笔都出自黄荣忠,这件事也促使他看清了这个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的“朋友”。

他尝试通过“同流合污”来挖出对方那些见不得人的歪门邪道,但黄荣忠始终对他保持着表面客套,内里严防死守的姿态。

直到日前黄荣忠因为身体原因昏厥住院,他才终于寻到了缝隙。

钟伯伯抚动着搭在掌心的金色镜架:“说起来,还是你提供的思路帮我找到了确实的证据。”

过载的消息在脑中沉浮跌宕,夏斯弋的反应略有迟钝:“您是说,父亲留下的那份基金吗?”

“不止,顺着这条线挖出了很多,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夏斯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钟伯伯双手交叠,抬眸呼唤他的大名:“夏斯弋。”

夏斯弋回神看他,听着来自长辈的教导:“正年走得早,有些道理他可能还来不及交给成年的你。”

钟伯伯蹙起眉,与钟至流露出担忧时的表情神似:“太相信别人不是什么好事,一周前我让你等你就应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就是始作俑者,你现在已经错过知道真相的机会了。希望你以后能记住这个道理。”

夏斯弋摇了摇头:“实力悬殊时,隐藏是没有必要的行径,无力阻止时,静待未来也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空气陷入寂静,空调气流自两人相接的对视间穿过,涌动着无言的思虑。

钟伯伯释然地勾起唇:“看来是我多虑了,正年和融霞把你教得很好。”

他从随行的公文包里取出了那份曾被钟至当场撕碎的转让协议,再次送到夏斯弋面前:“上次我没来得及说完,药厂转让给你的事,没有任何前置的交换条件,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就当做我对你父亲的感谢。”

夏斯弋敛眸,视线回落在那份协议上。层叠的纸张明明轻薄无比,承载的分量却深沉如海。

但只一眼,他便自我抽离了视线:“不了,您拿走它的时候合理合法,同样的,现在的我,没有徒手接受的理由。”

钟伯伯没有再动那份协议:“不用着急给我回复,要或者不要都由你自己选择,只是自己收好,别让那个小兔崽子再撕一次了。”

接着,他又从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点钱,刚好是黄荣忠从基金会里克扣下的那部分,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你也许不需要这笔钱,但大概是有人需要且等不及的。”

夏斯弋一怔。

他知道,钟伯伯说的是还在等待移植的谢青随母亲。

原来,钟伯伯什么都知道。

中年男人沉默地抬起眼镜架回鼻梁,那些隐约透出的人情味遽尔收拢,与眉眼间的疲态一并重新掩藏进精明锐利的眼神之中。

他从沙发上站起:“我还是不赞同你和钟至的事,以后也不会。不过我懒得拦了,树立共同的敌人只会稳固你们间的链接,我没必要做这些适得其反的事。”

他轻嘲道:“自以为坚固的感情罢了,时间会代我驱散这份你们认为的得来不易,我就不必费工夫了。”

“啧。”一直站在书架边摆弄东西的叶阿姨忽然咂舌,“嘴真硬啊。”

一道目刃旋即抛了过去。

叶阿姨冷哼出声,弹回了向她投来的不善视线:“看我干什么?”她抚着手里的鹏鸟木雕道,“我说的是它,少对号入座了。”

钟伯伯敛回视线,无奈地吃了个哑巴亏,只得抬步离开。

离去的脚步从夏斯弋身侧踏过,他从沙发上站起,语气坚定地对上眼前宽阔的背脊:“我们不会散的。”

叶阿姨悄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跟上丈夫的脚步走到门口。

低沉的男声予他以回应:“那我拭目以待。”

夏斯弋欣然一笑。

也许,钟伯伯的态度很早之前就摆明了。

夏斯弋很清楚,一开始聊得那么好的律师不会无缘无故地拒绝继续调查,一定是有人出手干预了这件事。

可但凡钟伯伯多使一些摆弄人心的手段,诸如买通他请的律师透露一些不关键却能引起他对钟家敌意的假消息,或是添油加醋地告诉钟至自己在调查钟家,都可能会在他们彼此心里埋下一颗不信任的种子。

无论奏效与否,这颗种子能不能发芽,都比直接阻止调查要强得多。

毕竟这样的做法,更像是一份简单粗暴的……保护。

客厅茶几上的电脑还亮着,光亮的虚影落在玻璃质地的台面上,切割出一块显眼的光块。

夏斯弋抬声叫住了钟父:“钟伯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对方顿住了脚步。

他瞟了眼桌上留下的那部电脑:“黄荣忠的调查会有结果吗?”

钟伯伯没有回头:“在我这里不会,这是他退股的交换条件。”

一份足以掐断对方后半生的证据,换取对方的主动出局,不再对钟氏产生影响,的确是一次对于大人来说再合适不过的交易。

他拉紧手提包的拉链:“但保不齐有人会复原我电脑里删除的部分资料,再从别处流出,那大概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留下这句话后,别墅门开合,光亮忽起又瞬熄,只剩了他一个人。

夏斯弋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摆着的三样东西,陷入了沉思。

放空的时间过得无比快,一阵钥匙投入锁芯的声音意外压回他的神思。

钟至推开门,门都来不及关严就快步走到夏斯弋跟前。

夏斯弋迷茫地仰头看向钟至:“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钟至放松地长呼一口气:“有人看见你出校门告诉我的,一般来说,你是不会不和我说一声就离校的。”除非是见暂时不方便和他一起见的人。

他随意地环视一圈,眼睛自然捕捉到了茶几上那几样多余的东西。

眼熟的笔记本电脑、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份“死而复生”的文件。

钟至眼里的火气才燃起一个苗头,直接被夏斯弋贴在手背上的亲吻掐灭:“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牵着钟至的手把人拽到身旁坐下,一样样解释起这些东西的来历和用途,终于彻底消弭了钟至的不满。

夏斯弋把玩着钟至的手,替他驱逐着室外带回的寒意:“其实后来我仔细想想,药厂确实不是拿来换你的,毕竟在钟伯伯那,你的珍贵不止值这么一点。”

钟至狐疑:“我,珍贵?”

夏斯弋笑然:“当然,也许像在我心里一样珍贵。”

他抓起钟至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除此之外,我还有件事告诉你。”

钟至借势抚上他的脸颊,换上了更温柔的声线:“嗯,你说,我在听。”

夏斯弋迎着轻抚的力道反向与他的手心摩挲,极尽缠绵:“钟伯伯刚才说,以后打算对我们放任自流,不会再阻止我们了。”

从门缝里溜进来的冷风撩起钟至的发丝,冷感僵住他手上的动作。

“哥哥,我们过关了。”

刚才还随着抚摸摇晃的小狐狸牌划过夏斯弋的侧脸,带着钟至的惊异,缓慢趋于静止:“你说、什么?”

夏斯弋捧着钟至贴在他脸颊上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过关了,自此往后再没有任何阻碍了。”

他贴近钟至的唇,标识似的落下一吻:“这次,是真的再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点点阻碍也顺利解决啦,大致还有几章就可以结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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